·闻者足戒
其生也堂堂,死亦堂堂。
使人生嗔之自己,生喜乐之自己,皆应感可喜。
一声“你辛苦了”,换来“多谢”或是“讨厌,别理我”两种不同的回答,其实无论是哪一种,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自己,均是值得庆幸的。
年轻时便有年轻时的样子,不懂变通,甚至被人恶语相加称作是木头疙瘩,等到上了年纪,又可等闲待之。
终其一生,我们无论采取何种立场,终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如何成为不对此心存芥蒂之人才是关键。
无论何人,与生俱来便有着闻一知十的能力,然而,不知何时,我们所掌握的思想及知识却为欲望所束缚,这种能力也随即被封印。
你可知那个天生率真的自我,身上究竟潜藏着何等巨大的力量?
“奇哉,奇哉,人皆有佛性”,如是世尊曾言。无论你我,本来就是可较世尊、较诸佛更为伟大之人。
茶会之事亦是如此,是那些天生便无法为条条框框所规定之人的会际,也是诸佛之云集。
我的讲演也是如此。若是站到讲台上,看到听众,便去想着“今天的讲话必须说得和善些”等等,诸如此类,便也就无药可救了。平时便是说上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也无问题,此时也会只讲了十五分钟便无话可说,只能靠“诸位有什么问题吗”之类的问题来逃遁。
这便是失去那个率真之“我”的果报。
若是被问到“何为禅”,难免都会一时语塞,于我而言,也是无法一下子便做出清楚明了的回答的。
所谓“禅”的思考方法,均带有其人生、创想无法为任何规矩条款所束缚的自由之倾向。
而在你我的生活之中,本有着日渐强烈的将得以生于此世之喜悦发挥至最大限度之心愿。
如是,直面“本来底”①并坦然处之,或坐禅或行事,以参禅精进己身之锻炼,便可称作是“禅”了。
只是将自己的时间视作自己之物,而并非为了任何因由才来坐禅。
可以念着还有药要去吃,也可想着要去趟茅房。所谓坐禅,就是回到自己原来的窝。
使人生嗔之自己,生喜乐之自己,皆应感可喜。
·无可无不可之人生
正统的立场也好,异端的立场也罢,二者皆可,只要根据当时自己的感觉去选择即可,这便是所谓的保持自己的步调。若是限定于“只能选择正统的”或是“应该是正统的”之类的想法,便终究无法称得上是率真了。
没有必要_定正襟端坐,腿麻了便伸伸腿,盘腿坐不住了便换个姿势,其中分寸全凭自己自由把握。
烟灰缸可以当做镇纸来用,用来插花也并无不可。像过去的某位首相那样,用作使可恶的记者闭嘴而投掷之物也完全可以,当然也可作为夫妻吵架的武器。若是局限于所谓的盛放烟灰的“功能”,你的脑袋里便不会有进步。
“哪儿有就快到年底了才拿着抹布来拂神龛的家伙?”
面对受到男主人训斥的工作人员,女主人却说:
“都已经放假了,还烦劳您专门来一趟,真是对不住了。”
听了女主人的道歉,工作人员回答道:
“这里拂一拂(福一福),那里拂一拂,哪儿有比这再吉利的事儿了?”
受到表扬就得意洋洋,遭到叱责便垂头丧气,这便行不通。若是过于在意他人对你的评分,人与生俱来的各种能力便无从得以发挥。
略受煽动便得意忘形,这样的孩子往往是父母温吞养大的,你若是这样的孩子的爸爸,终将会看到你自己的孩子如同活鬼一般,走投无路。
工作中你若是有了一时放下自己手中事务转身去听别人谈论之心,便可以说是处在了一种欠缺竭尽全力之本领的不健康之状态,而即便是你想去听别人讲话的态度也逃不过如此,其状态也必定如此。
越是精神赢弱之人,便越容易忘掉顺利推进自己应尽工作的快乐,而去在意他人的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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