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语文教育家吕叔湘先生的突出贡献，就是他不仅看到了形形色色的语文教学“具体问题”，而且高屋建瓴地指明要从语文教学“根本问题”入手，为顺利解决语文教学“具体问题”打开了一扇智慧之窗。
本书通过“名著品读”“吕叔湘传述”等数章内容，讲述了吕叔湘先生的教育思想和其人生。

方有林，教授，博士。上海商学院文法学院院长，汉语应用研究所所长，上海师范大学硕士生指导教师。兼任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学习科学专业委员会理事，上海市大学语文研究会理事，上海市语文学会会员，上海市中专、技校教师高级专业技术职务任职资格评审专家、执行委员。
出版著作、教材10多种，发表论文数十篇。代表作：专著《吕叔湘语文教育思想研究》、论著《国文国语教育论典》等。主持科研课题多项，获教学成果奖两次。

序
绪论
第一章 语文教什么：首先“必须认清”的根本问题
第一节 语文教学目的：培养能“语文”的普通公民
第二节 “语文”表现形态：方言与普通话、文言和白话
第三节 “语文教什么”的多元理解及其辨析
一、“语言文学”论辨析
二、“语言文章”论辨析
三、“语言文化”论辨析
第二章 语文怎样教：其次“必须认清”的根本问题
第一节 语文课程定位：是养成“习惯”的“工具课”
一、课程性质：养成“语文习惯”的工具课
二、课程目标：关键“使学生的学习由被动变主动”
第二节 语文科学训练：“正确模仿，反复实践”研读
一、“正确模仿，反复实践”的基本内涵
二、科学把握“模仿”“实践”两个训练环节
三、“正确模仿，反复实践”视域下的教学分析
第三节 语文科学训练：坚持两个“不动摇”
一、科学训练中坚持语文教师的主导作用不动摇
二、科学训练中正确处理教与学的关系不动摇
第三章 “敢教”“善教”：语文“科学训练”的清醒方略
第一节 语文功底和教学艺术：成就语文教学的“关键”
一、学高为师：教师语文功底的垂范作用
二、教学艺术：提升教学水平的不懈追求
第二节 探究语文教师“怕教”“拙教”
一、对教师在语文教学过程中的主导地位认识不清
二、对“语文”和“学会一种语文的过程”认识不清
第三节 语文“科学训练”中“敢教”“善教”的提升方略
一、“敢教”标准：语文教师的学术胆识辨别
二、“善教”标准：要善于“教会学生动脑筋”
三、“善教”重点：教法“不定于一”的个性
四、“善教”难点：找准“因势利导”的起点
第四章 阅读教与学的重点：关注“阅读本事”的基础训练
第一节 “阅读本事”：一个被变相忽略的阅读教学问题
一、课堂以讲为主：阅读教学训练严重弱化
二、“读写结合”：阅读教学训练被边缘化
三、过分拘泥教材：阅读教学训练固化僵化
第二节 “快决”和“准”：“阅读本事”基本内涵及其阐发
一、“快”和“准”之“阅读本事”教学观演进轨迹
二、“快”和“准”之“阅读本事”训练的指导思想和攻略
第三节 落实“快”“准”目的“阅读本事”之教学改进
一、课内外阅读整合：检验落实和发展阅读教学成果
二、泛读与精读整合：“快”和“准”阅读能力训练的保证
第五章 写作教与学的难点：挖掘“顺理成章”的耦合关联
第一节 “通‘达’”：写作教学内在矛盾规律审视
一、我国求“达”文风的历史及其内涵检视
二、吕氏“通‘达’”写作教学内涵及其开掘
第二节 “顺‘理’成章 ”：吕氏把握的写作教学难点探析
一、注重“程序”向关注“实体”转变之探索
二、“内容”“词句”融合互动指向之“层次”
三、“处处为读者打算”：“层次”之“理”阐发
第三节 顺“‘读者’之‘理”’成章 ，优化习作提升能级
一、聚焦“读者”靶子，弱化习作标题的随意散漫
二、瞄准“读者”靶心，明晰习作行文的流畅详略
三、校正“缺位”偏差，优化习作修改的耗效比例
第六章 名著品读
第一节 课程目的和任务：语文是工具
品读提示
关于语文教学的两点基本认识
当前语文教学中两个迫切问题
关于中学语文教学的几点意见
语文教育的“新问题”和“老问题”
我赞成语文教学要轻装前进
第二节 课程内容和教材：口头为语，书面为文
品读提示
从汉语拼音方案想到语言教学
关于语文教学问题
对语文课的理解
关于中学语文教材的几个问题
关于中学语文教材问题
谈《国文百八课》
第三节 课程教学的过程：正确模仿，反复实践
品读提示
谈谈学习语文的过程
谈谈教与学的关系
把以教师讲为主变成以学生学为主
教学思想和教学方法的改革
语文教学要变被动为主动
第四节 课程教学原则和方法：既是科学，也是艺术
品读提示
语文教学中的指导原则
定法不是法
关键在于一个“活”字
语文教师的心里话
语文教学既是一门科学，也是一种艺术
第五节 阅读的教与学：“阅读本事”的训练
品读提示
关于阅读及其教与学的问题
谈语言的学习和教学
什么叫文言
咬文嚼字
第六节 写作的教与学：言之有物，顺理成章
品读提示
说“达”
本色和明净
言之有物，顺理成章
作文教学臆说
作文教学问题
谈谈作文问题
学文杂感
文风问题之一
介绍《应用文写作知识》
第七章 吕叔湘传述
第一节 学习语言：国学基础和现代新学相融之根底
一、欢愉而自由的学堂生活
二、踏实而高远的中学底色
三、通识而跨界的大学根基
第二节 教授语言：语言教学实践十年浸润与学术准备

“现在有很多问题表面上
是新问题，骨子里还是老问
题。”这是多年前吕叔湘先
生为《叶圣陶语文教育论集
》出版所写序言中开篇的一
句话，今天借用过来，帮助
我们认识“中国现代著名语
文教育人物”丛书出版的现
实意义和价值。
正当全民阅读活动在全
国蓬勃开展之时，教育部直
属的语文出版社积极呼应，
遴选了五位现代著名语文教
育家，启动编纂“中国现代
著名语文教育人物”丛书，
倡导一线语文教师垂范校园
阅读，研读著名语文教育家
经典篇目，赋能语文教师和
语文教学。我以为，作为一
家专业出版社，语文出版社
非常及时、尽责地做了一件
大好事。归结到本丛书而言
，我粗略地谈几点意见。
一是所遴选的语文教育
论述极具代表性。1904年
以降的中国现代语文教育史
中，为大家所公认的五位著
名语文教育家是夏丐尊、朱
自清、叶圣陶、吕叔湘、张
志公。
其中，叶圣陶、吕叔湘
、张志公三位素享语文教育
“三老”之誉，亲历了二十世
纪语文教育的重要发展阶段
，著述针对性强、影响深远
，为语文教育工作者所敬仰
，无须赘言。夏丐尊和朱自
清两位语文教育家由于逝世
较早，主要活动仅限于二十
世纪上半叶，在语文教育方
面的成就并非广为人知。但
是夏丐尊、朱自清与叶圣陶
有良好而长期的学术合作，
朱自清和吕叔湘也有良好而
密切的过从，他们之间相互
砥砺的语文教育学术交往成
为学术佳话。五位前辈既有
各自不同的学术研究侧重，
又都钟情于语文教育，成为
二十世纪中国现代语文教育
一道亮丽的独特风景线。
五位现代著名语文教育
家的论述宏富，丛书精选了
其中代表性强的经典篇目，
既注重聚焦语文教学的宏观
问题，也注意面向一线教师
（包括教育硕士、课程与教
学论硕士等）听说读写中的
教学实际；既注意拉“长板”
，又不忘补“短板”。
二是编排体例利于读者
走近和解读经典。丛书既积
极关注一线语文教师的切身
利益，又从专业的维度进行
积极引导。体现在编排体例
上，就是考虑到一线语文教
师既有多读书的愿望，又有
教学工作量大、较为繁忙、
用来读书的整块时间不多的
实际，同时兼顾“未来”教师
缺乏教学实践、抵挡浮躁环
境诱惑不易等因素，因此，
丛书的主要内容安排为“教
育思想剖析”“名著品读”“名
家传述”三大板块，每本书
的容量控制在20万字左右，
所选篇目比较经典且适当分
类，便于利用碎片化时间，
有针对性地选读、品鉴。
坐下来静心研读经典不
易，一方面与时间和精力有
关，另一方面与作品难度相
关。经典作品都高度凝练，
要正确解读，依赖于较为丰
富的学养准备，而这正是一
线和“未来”教师的短板，在
编排上，除了作品前有“品
读提示”外，“教育思想剖析
”“名家传述”等内容，是帮
助读者走近和理解作品的一
种重要辅助，利于增强研读
信心，助益研读效果。
三是编著者都是有相当
经验的中青年专家。决定一
套丛书质量的重要因素之一
，是著述者的学养。我注意
到，丛书的著述者都是长期
从事语文教学和研究的学者
，有较为丰硕的相关学术成
果。
上海师范大学程稀老师
是语文课程与教学论专业硕
士生导师，是研究夏丏尊语
文教育思想的专家，曾出版
专著《夏丐尊与现代语文教
育》；蔡忠平长期活跃于语
文教学、教师培训一线，是
上海市督学、上海市语文名
师基地主持人，也是教育部
国培专家，在研读朱自清语
文教育经典方面颇有心得；
扬州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
生导师徐林祥，是中国叶圣
陶研究会理事、江苏省叶圣
陶研究会顾问、扬州大学中
国语文教育研究所所长；马
磊是徐林祥老师的博士生，
现在大学任教，对叶圣陶语
文教育思想有系统研究；方
有林教授长期致力于吕叔湘
语文教育思想研究，曾出版
专著《语言学视角科学化追
求——吕叔湘语文教育思想
研究》；青年学者乐中保曾
系统梳理过中国传统语文教
育发展脉络，对张志公语文
教育思想进行过深入研习。

正当全民阅读活动在全国蓬勃开展之时，教育部直属的语文出版社积极呼应，遴选了五位现代著名语文教育家，启动编纂“中国现代著名语文教育人物”丛书，倡导一线语文教师垂范校园阅读，研读著名语文教育家经典篇目，赋能语文教师和语文教学。
本书是其中一册，讲述了吕叔湘先生的事迹。
本书编者方有林教授长期致力于吕叔湘语文教育思想研究。

笔者系统和全面研读吕
叔湘先生关于语文教学方面
的论著，肇始于十多年前的
2003年。
是年，笔者考取陶本一
、范开泰两位先生的博士研
究生，导师们建议我做“吕
叔湘语文教育思想研究”的
选题。当时，研究语文教育
“三老”中叶圣陶、张志公的
语文教育思想的专著已经出
版；而吕叔湘语文教育思想
研究这个选题，只有零星的
短论，未见硕士论文涉及，
更遑论博士论文或专著了。
我想，是否意味着两种可能
性：一是选题缺乏开掘和研
究价值；另一是选题研究的
难度极大。显然是后者。
参考研究成果的匮乏，
是我碰到的第一个难题。有
关吕叔湘语文教学的研究成
果寥寥，且多属体会式、漫
谈式，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其实，更大的难题还在后头
。我读完两遍吕叔湘论语文
教学相关文章后，不仅没有
找到做论文的感觉，反而压
力一阵紧似一阵地袭来。我
冷静思考，研究语文教育家
的教育思想，不仅涉及课程
定位、课程目标与任务、课
程内容、教学方法、教学过
程、师生关系、听说读写等
方方面面，而且都要求开掘
比较深透，对研究者的学养
要求很高。这个选题，于我
是一次难度极高的挑战。毕
竟攻读硕士学位得到的训练
，还是比较有限的；之前主
题阅读的要求较低、历练不
多；自己的学养缺大，课程
与教学的内涵开掘能力不足
。
我采用“迂回”战术，先
翻阅了《吕叔湘全集》（共
19卷）；继而研读叶圣陶、
朱自清、夏丐尊等老一辈语
文教育家的相关著述、传ig
；还原吕氏创作语文教学各
文的时代背景；梳理各文涉
及问题的纵实；定位各文的
“坐标”；开掘重点篇目的当
代价值，等等。围绕“吕叔
湘语文教育思想”这个主题
，开展了较长时间、扎扎实
实的深度研读，思路逐步清
晰，材料渐次丰富，焦虑得
到缓解。同时，我得到中国
现代语文教育史研究的主要
开创者之一的李杏保教授的
提点，使我对语文教学的整
体认识和把握，逐步摆脱盲
人摸象，稳步向成竹在胸之
境进发。
研究语文教育家的教育
思想，阐述其思想内涵构成
的表述，可以是“共性表达”
式，也可以是“特色表达”式
。前者比较常见，分板块归
纳和概括，也比较省劲；而
后者，要求遴选出被研究者
的“个性语录”，鲜明地涵盖
板块要旨，自然比较吃力。
显然，后者要求更具研究深
度和广度。两位先生鼓励我
选择后者，并且指导我攻坚
克难，反复比较其他语文教
育家对具体问题的经典表述
，甄选出吕叔湘若干个性语
录，不断打磨。这样夜以继
日地研读写作，再研读，再
修改，终于用三年时间完成
了博士学位论文初稿。又用
一年时间不断完善和补充，
在导师的指导下，常与同门
学友朱晓民、叶黎明、曹建
召、胡根林、于龙、陈元辉
、陈隆升、乐中保等讨论，
重点围绕吕氏语文教育思想
的当代价值进行深度开掘。
苦心人，天不负。我
2007年所提交的博士论文
送外审专家评阅，不仅得到
田慧生、李行健、周庆元等
知名专家的充分肯定，而且
在论文答辩时得到现场专家
顾明远、于漪、倪文锦、王
荣生、谢利民等先生的肯定
和指导。2009年又得到上
海市学术著作出版基金资助
，于2011年正式出版。
上面叙述，旨在回顾自
己深度研读吕叔湘等语文教
育家经典论述的心路历程，
帮助读者了解笔者第一阶段
研究的学术思路。因为这些
经历，无不与笔者编著的“
中国现代著名语文教育人物
”丛书中《吕叔湘》的内容
和风格紧密关联。
2017年8月9日，唐飞先
生来电邀我参与“中国现代
著名语文教育人物”丛书编
撰。因为之前《国文国语教
育论典》（语文出版社
2014年版，李杏保、方有
林、徐林祥主编）一书的出
版，我与该书责编、语文出
版社唐飞编辑有过较多的交
往、彼此熟识。我应允负责
《吕叔湘》卷，立足教学一
线语文教师的视角，再一次
研读语文教育家吕叔湘及其
经典论述，并将对“吕叔湘
语文教育思想研究”的后续
深入思考融入其中，结合近
年对中国现代语文教育史的
相关研究，特别是在编纂《
国文国语教育论典》时，不
断深化地对吕叔湘语文教育
思想的认识。这些认识可以
集中归纳为，吕叔湘站位高
、视野宽，善于将语文教育
问题加以科学区分：一类是
“根本问题”；一类是“具体
问题”。而且这一把握切中
肯綮，十分有助一线语文教
师驭繁于简。这一认识在《
吕叔湘》中体现充分。
2017年8月14日，我受邀
与“正道语文”永康区QQ群
（2000人注册）内的语文
教师在线交流，视频介绍“
一周一书”校园阅读实践与
研究（与吕叔湘关于“阅读
本事”的观点直接相关），
同时回答教师们的提问，不
少问题涉及我研读“吕叔湘
论语文教学”的内容，以及
在编纂《国文国语教育论典
》中研读过有关阅读的经典
论述。大部分一线语文教师
承担着繁重的教学任务，难
以有整块时间来深度研读语
文教育的经典论著。而这又
对一线语文教师教学素养和
水平的提升至关重要。我有
义务有责任积极回应语文教
师的所呼，将理论研究成果
（“偏雅”）作

讨论和从事语文教学，首先要弄清楚两个问题：一是，“语文教什么？”一是“怎么教语文？”两者是语文教学根本问题的“一体两翼”，不可分割。
吕叔湘先生在《关于语文教学的两点基本认识》一文中，对“语文教什么？”“怎么教语文？”给予了明确回答，并将上述两个问题的答案，用着重号加以标注，以示重视。
第一，我认为每一个做教学工作的人必须首先认清他什么。从事语文教学就必须认清语言和文字的性质；从事汉语文教学就必须认清汉语各种形式——普通话和方言、现代汉语和古代汉语——的分别和它们的相互关系。其次，我认为从事语文教学必须认清人们学会一种语文的过程。
语文教学当然就是“教（汉）语文”，那么，“教（汉）语文”就要认清汉语文自身的特点：“语文”包括“语”（语言，口语）和“文”（文字，书面语）两方面的内容，它们分属两个不同的表达系统，汉语文的“语言”和“文字”“既一致而又有一定的差别”“语言是文字的根本。……同时，文字对于语言也有一定的影响。”因此，要“教语文”，语文教师就要研究汉“语”（普通话和方言）和汉“文”（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的联系与差别，为“怎么教”做好内容上的准备。
“怎么教”呢？“教语文”当然要采用与“学语文”相应的教学方法：语文教学不是要教给学生一套语文知识，而是要教会学生形成语文能力，教会学生养成使用语文的习惯。教会学生形成语文的能力，必须用“技能”教学规律来组织实施。“语”的教法选择，既受制于口语能力形成规律的影响，也受制于语文教师对普通话和方言之间的联系与差别的把握；“文”的教法选择，既受制于书面语能力形成规律的影响，也受制于语文教师对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的联系与差别的把握。
如果对汉语文“教什么”“怎么教”两个问题的内核认识不清，汉语文的规律就难以在教和学中得到准确运用，语文教学就极容易陷入“非语文”的泥淖，从而徘徊于“少慢差费”之中。
第一节语文教学目的：培养能“语文”的普通公民
吕叔湘从研究学生的社会角色入手，通过历史比较的方法区分现代语文教学和传统语文教学的差异，界定现代语文教育“质的规定性”，为现代语文教学确立了方法论基础。培养能语文的普通公民，在深化改革开放的今天，触及和上升到综合国力中的软实力话题。
现代语文教学和传统语文教学要解决的主要矛盾不同，从而解决矛盾的思路、途径和方法也必然有区别。
吕叔湘在20世纪80年代初从学生的社会角色切入，运用辩证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全面分析了传统语文教育和现代语文教育的不同之处，在认识现代语文教学质的规定性的同时，强调只有用不同质的方法才能解决不同质的矛盾，为现代语文教学理论确立了方法论基础。吕叔湘指出，现代语文教育的一个基本指向是要将学生培养成为“普通公民”，这与传统语文教育将学生培养成“活书橱、人形鹦鹉、官吏、儒学生员”的要求有着本质不同。 吕叔湘在《（叶圣陶语文教育论集）序》（1980）中对传统语文教育和现代语文教育有比较详尽的比较分析。
从上表比较可以清晰地看出，现代语文教育要将学生培养成“普通公民”，就是使学生成为能充分掌握、运用语文这一工具的主人，为社会的发展和自身的全面发展服务。现代语文教育最终要把学生培养成为自能读书、自能作文、应付生活“考验”的“普通公民”，这一出发点与传统语文教育以应付考试为主要目的迥然不同。因此，现代语文就必须按照语文教学自身的规律上成一门技能课，而不能是一门知识课。
以口语为例，因为培养目标的差异，现代语文教育和传统语文教育对口语教学的认识完全不同。口语成为现代社会人人需要运用自如的工具，口语和书面语两者不可偏废，必须协调、均衡发展。与此相适应，现代语文教学内容必须贴近真实生活，阅读和写作教学必须突出掌握语文这门工具的特点，否则现代语文教学与传统语文教学的界限就不清晰，现代语文教学就失去了其“质的规定性”的基本特点，也就不称其为现代语文教学，完成现代语文教学的任务就成为奢谈。
因为学科定位、学生定位的不同，教学内容的变化，也就必然导致现代语文教学方法的变革，从以教师的教为主转变到以学生的学为主，教师的教为学生的学服务。如果我们对现代语文教学的“质的规定性”没有清醒的认识，分不清楚两者之间的差别，那么，很有可能被人借口学校里的一些科目，全是旧式教育所没有的。只有国文一科，所做的工作包括阅读和写作两项，正是旧式教育的全部。而让现代语文教学仍然沿着传统语文教学的惯性继续下去，现代语文教学就沦落为“新瓶装旧酒”了。P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