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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青峰遮不住的寂寞与徘徊/中国风江南文化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冯保善
出版社 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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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冯保善编著的《青峰遮不住的寂寞与徘徊》以中国明清历史上的山人及其生命历程为对象的文化散文集。国内第一部讲述山人文化的随笔集。上篇些徘徊在城市山林间,山人不在山中住,岂亦心隐乎。诗意地栖居。下篇写生命是一道河流丘也东南西北人,百年一流寓。

内容推荐

在明代中期社会,以山青水碧的江南为中心,产生了一个新的知识群落——山人诗人群。这一群落,迄于清朝结束,在漫长数百年的历史时期内,都成为一个广为社会关注的复杂特殊的知识群落。他们终身为布衣,能诗善文,虽然自标山人,却不愿如山林樵子伐木丁丁,老死山中,更不愿意放弃他们在俗世间的恣意享乐与人生快意,而是频频出没,穿梭在都市与山林草野之间,既纵游着天下的山水名胜,享受着青山绿水的赏心怡情,又进出达官显贵的门下,靠打秋风获取钱财的馈赠,隐人迹之山市,食人间之烟火。他们中不乏不学无术之辈,也多有才情洋溢、经纶满腹之人。他们歌唱自然,吐露心中之声;又谄媚权贵,唱言不由衷之音。身为布衣,偏喜结交权要;独立于仕途之外,偏好相与仕途中人;不事治业营生,一样地吃喝玩乐——这便是明清山人诗人,一个在中国文化史上曾经有过的历史存在。冯保善编著的《青峰遮不住的寂寞与徘徊》分别从纵、横两个角度,既在总体上讨论了明清山人群落的生成,探讨了山人群落打秋风与其谋生的关系,分析了山人群落与历代隐逸之异同,辨析了山人们形形色色、各各不同的人格,阐释了山人们诗意的生活追求、对中国文化史的贡献;又以个案的观察,选择其中影响卓著者如孙一元、谢榛、徐渭、王登、陈继儒、李渔六人,次第论列,具体而微地展示了山人们人生及心路的历程。《青峰遮不住的寂寞与徘徊》期望通过整体与个案相结合的研究,对这么一个由时代造就,又不被时代所重,曾经在文化史上存在,也作出了特殊贡献,却鲜被后世子孙提及的落寞的文化群体,还原出其历史的面目,为他们作出一个更客观的,更忠实于历史事实的客观的评价。

目录

主编人语

内容提示

小引

上篇 徘徊在城市山林之间

山人不在山中住

岂亦心隐乎

总为稻粱谋

难以一节名

诗意地栖居

下篇 生命是一道河流

丘也东西南北人

百年一流寓

茅屋老畸人

在清浊之间

闲人不是等闲人

阿谁不知湖上翁

尾声

附录 共同走进一个特殊的群体

后记

修订后记

试读章节

在晚明通俗文学大家冯梦龙编辑的民歌小调集《挂枝儿》里,收录有一首脍炙人口的《山人》歌,每每为学人们所称引,用以佐证晚明社会士风的走向堕落,以及用来说明当时社会的人心不古。而我自己的最初知道“山人”,并对山人群落有所了解,正有赖于这首打油之作。这歌中的描写,堪称生动绝妙,不妨抄录下来,以为奇文共赏:

问山人,并不在山中住。止不过老着脸,写几句歪诗。带方巾称治民,到处去投刺:京中某老先,近有书到治民处;乡中某老先,他与治民最相知。临别有舍亲一事干求也,只说为公道没银子。

在这首民歌的后边,有冯梦龙的批语:“描尽山人伎俩,堪与张伯起先生《山人歌》并传。余又闻一笑话云:有谒选得独民县知县者,一日,县公出,独民负之而行。至中途微雨,县公吟曰:‘命苦官卑没奈何,纷纷细雨一人驮。’后二句未就,独民请续之,云:‘口中喝道肩抬轿,手拖板子脚奔波。’县公曰:‘到也亏你。’独民遽放县公于地,对之打一恭而言日:‘不敢欺,其实本县的山人,也就是小的。’呜呼!此诗真堪做山人,山人只合抬知县也。孔子叹‘觚不觚’.余悲夫山之不山,而人之不人,故识之如此。”

山人歌与冯梦龙讲说的山人故事,很可以看出山人的若干特征来:高标山人,不住山中;能够写诗,亦称文人;狐假虎威,藉达官以自重;老脸皮厚,游走官府,帮闲篾片,惯打秋风。其引起社会关注,也说明山人在当时已然成为一个具有广泛意义的社会现象,而非偶然的个例。所谓妙手丹青。不得不承认,这幅“山人画像”确乎绘得惟妙惟肖,生动传神,也的确揭出了晚明某些山人的灵魂本质,击中了“山人蛇”的七寸所在,写出了山人阶层无耻下作的一面。然而,画也只是漫画,漫画中的山人亦无非山人中卑劣的一小撮儿,又且无视其悲剧之成因,于是乎,就有失佛陀大慈大悲、度世之苦厄的情怀,而不免流于尖酸刻薄,不够厚道的一类。

贰  我们不得不在这里追溯一下“山人”所走过的历程,看看它究竟是如何形成产生、发展递嬗,也希望藉此能够进一步认清楚“山人”最真实的面目,并从根本上真正能够了解“山人”这一特殊的知识群落。  

“山人”一词,见之于文献记载,当以《左传》为最早。“昭公四年”有载:“自命夫命妇,至于老疾,无不受冰,山人取之,县人传之,舆人纳之,隶人藏之。”在没有冰箱空调的春秋时代,冰的取用,是要讲究时令,也需要具备享用的资格的。山人在深山峡谷中凿来的冰块,县正运输,舆人交付,隶人收藏。祭祀祖先、奉献羔羊的时候,才打开冰库。一国之君“当仁不让”,最先使用。到了七月流火的大热季节,冰的分配宣告结束。在国君以下,从大夫到他们的妻子,还有老弱病疾的人,是都可以分些冰来,用以降温纳凉的。

这条文献里所说的“山人”,又称虞、山虞、司木,是一种职官名,掌管山地政令,通俗点讲,就是管理山林的官吏。倘若真的如学人所说:“‘士’在古代主要泛指各部门掌事的中下层官吏。”(参余英时《士与中国文化·古代知识阶层的兴起与发展》,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1月版)那么,“山人”似乎也应该很早就与“士”发生了关系,还是学在王官的时代,它就已经属于士人的组成部分了。当然,这时期所谓的士,与我们今天所说的知识阶层,尚存在着不小的区别,是远不可等量齐观的。

此外,“山人”一词,叉见于《荀子·王制》:“故泽人足乎木,山人足乎鱼。”而这里的山人,则应当是指山居之人,山林草野的百姓,这却应该是“山人”一词最原始的本意。

总体说来,在隋朝以前,文献中所谓的“山人”,大抵就指的是山野草民,平头百姓,基本上与所谓的知识阶层无涉。还是进一步来看一下文献中的有关记载文字:

苏峻之乱也,(桓)彝纠合义众,欲赴朝廷。其长史裨惠以郡兵寡弱,山人易扰,可案甲以须后举,彝厉色日……

——《晋书》卷七十四《桓彝传》

尚书令刁协奏日:“臣等伏思淮北军已失不速,今方盛暑,且涉山险,山人便弓弩,习土俗,一人守厄,百夫不当。

——《晋书》卷八十一《蔡豹传》

(李)洪之芟山为道,广十馀步,示以军行之势,乃兴军临其境。山人·凉骇。洪之将数十骑至其闾,抚其妻子,问所疾苦,因资遗之。

——《魏书》卷八十九《李洪之传》

P2-3

序言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

想好好地做一点江南的书,这个愿望实在是不算短了。

每登清凉山,临紫霞湖,看梅花山的灿烂云锦,听秦淮河的市井喧阗,这种想法就会更加难以抑制……更不要说在扬州瘦西湖看船娘腰肢轻摇起满湖涟漪、在苏州的网师园听艺人朱唇轻吐“月落乌啼霜满天”,以及在杭州的断桥边遥想许多已风流云散的“三生石上旧精魂”了。这是一片特别容易招惹起闲情、逸致甚至是几分荒凉心的土地,随便一处破败不堪的庭院,也许就是旧时钟鸣鼎食的王谢之家,而山头上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小坟茔,也许深埋的就是曾惊天动地的一泓碧血……而在江南生活的所有诗性细节之中,最令人消受不起的当然要算是还乡感了。特别是在明月之夜、风雨之夕的时候,偶尔走进一个陌生的水乡小镇,它一定会勾起那种“少小离家老大回”的人生沧桑。在这种心情和景物的诱惑下,一个旅人会很容易陷入一种美丽的幻觉中,搞不清楚此时此刻的他和刚才还在红尘中劳心苦形的那个自我,谁的存在更真实一些,谁的音容笑貌更亲切温柔一些……

然而,毕竟是青山遮不住逝水,一如江南佳丽总是难免于“一朝春残红颜老”的命运,像这样的一种诗性江南在滚滚红尘中的花果飘零,也仿佛是在前生就已签下的悲哀契约。而对于那些生逢其时的匆匆过客们,那交集的百感也不是诗人一句“欲说还休”就可以了断的。一方面是“夜深还过女墙来”的旧时明月,另一方面却是“重过阊门万事非”的江边看月之人;一方面是街头桂花的叫卖声、桂花酒酿的梆子声声声依旧,另一方面却是少年时代的长干、横塘和南浦却早已不可复闻;一方面是黄梅时节的细雨、青草池塘的蛙鼓依然如约而来,另一方面却是采莲、浣纱和晴耕雨读的人们早已“不知何处去”;一方面是在春秋时序中的莼菜、鲈鱼、荸荠和茨菰仍会历历在目,另一方面在夕阳之后却再也没有了夜唱蔡中郎的嗓音嘶哑的说书艺人,还有那良辰美景中的旧时院落,风雨黄昏中的客舟孤侣,浅斟低唱的小红与萧娘,春天郊原上的颜色与深秋庭院中的画烛,以及在江南大地上所有曾鲜活过的一切有声、有形、有色、有味的事物。如果它们的存在不能上升到永恒,那么还有什么东西更值得世人保存呢?对于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万物来说,还是苏东坡的《前赤壁赋》说得好:“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对于一切已经丧失物质躯壳的往昔事物,它们的存在和澄明当然只能依靠语言和声音来维系。用一种现代性的中国话语去建构一个有生命的古典人文江南,就是勉励我们策划“江南话语”并将之付诸实践的最高理念和实践力量。就像东山魁夷在大自然中写生时的情况一样,漫步在美丽的江南大地上,我们也总是会听到一种“快把我表现出来”的悲哀请求。而有时这种柔弱的请求会严厉得如同一道至高无上的命令,这正是我们必须放弃许多其他事务而首先做这样一件事情的根源。

记得黑格尔曾说古希腊是“整个欧洲人的精神家园”,而美丽的江南无疑可以看作中华民族灵魂的乡关。尽管正在人们注目中的这个湿润世界,已经更多地被归入历史的和怀旧的对象,但由于说话人本身是活的、正在呼吸着的生命,因而在他们的叙事中也会有一种在其他话语空间中不易见到的现代人文意义。让江南永远是她自身,让江南在话语之中穿越时光和空间,成为中华民族生活中一个永恒的精神家园,这就是《江南话语》希望达到的目标和坚持不懈的人文理想。

后记

对明清山人产生兴趣,并萌发出做上一本小书的念头,在我来说,颇有些时日了。

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从古汴开封的河南大学,负笈南下,来到了扬子江畔的六朝古都南京,师从南京师范大学陈美林教授,攻读中国古代文学专业硕士学位。美林师以研究吴敬梓与《儒林外史》蜚声海内外,作为学生,似乎极自然地,就喜欢上了《儒林外史》,并且投入了相当的关注。这结果,不仅是在几年之后,分别应出版社之约,完成了《儒林外史校注》及《儒林外史评介》,还对《儒林外史》里所涉及到的“山人文化”,也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这想法萦绕在心里,始终无法拂去,竟好像成了一个结。2003年春上,偶与友人刘士林教授谈起,士林兄便鼓励我能够早日写出。于是,开始了忙碌的资料收集、构思写作的过程。

所面对的对象,决定了这趟思想之旅的沉重与痛苦,不可能再有往常写作时的那份轻松和愉悦。山人群落里不乏杰出卓特的人物,他们的盖世才情,令人不能不为之倾倒。但作为群体,山人们坎坷屈辱的遭际命运、性格心灵的扭曲畸变,行为的丑陋,还有在写作中不时会萌发的现实联想,都使得我原本并不算脆弱的神经,这时也显得格外地脆弱和敏感。

往事不忘,后世之师;殷鉴不远,可以汲取。在经历了近代的启蒙、“五四”的洗礼以后,明清那封建专制的时代,早已如烟散尽,不复存在了,但封建的幽灵,其残渣馀孽,是否还继续游荡人间,为害作祟?作为现代的知识分子,我们又是否真正地履行了自己的角色职能,以及有未因袭了明清山人的某些恶习?想到这里,我终于又感到茫然了,又陷入一种极痛苦而不能自拔的境地之中。

刘士林教授的高足朱逸宁、刘永、孙其芬在该书的配图、丛书统一体例等方面做了许多具体的工作,本书责编夏楠老师付出了很多的辛苦,谨此致以最诚挚的谢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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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 10:2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