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画皮》→《桃妆》,年度最热、最虐心的爱情神话,古风天后池灵筠完美收官之作!
一段纠缠三生三世的僧妖禁断恋,一场颠覆八荒六合的远大时节。他用一世飘零成全她的爱情,她用毕生爱情成全他的成全……
修行千年的桃花妖于归为报恩化为清蓊女子初涉人间,桃花树下。三个千年前与她结下情缘的舅子将她引入了一场情爱迷局、宫廷阴谋中。她一心爱慕“恩人”秦郎坤,却险些葬身在他的斩妖剑下;口口声声爱她的风流王爷依依挽手,言笑晏晏,心系的不过是像她的影子;而那个仰之弥高,口口声声要收她的高僧却一再救她于水火。
当三生三世的缘与劫浮出水面,于归方知她爱的人。不过是一场终将陌路的虚妄,而真爱她的人早已画地为牢。于死生契阔的了然中,用一生成全了她的平安喜乐……
第一章 玉簟凉
寒霜降,众多花草都谢了芳华,唯有菊花傲然怒放。在我悉心照料下,满院菊花飘香,金灿灿的,为秋日的平凡小院点缀了一抹色彩。院里还搭了一顶小棚架,为娇弱的花儿遮风避寒。
在棚里转悠着,听见秦夫人远远唤我:“于归,外面冷,进来等罢。”
一转身,恰好见秦朗坤迈进院子,我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回来了,正好开饭。”
他轻轻应了声,照旧不冷不热与我说:“说过很多次了,别在外面等我,现在天冷了。”
“嗯。”我低下头,随着他进去。
“娘,吃饭了。”我将盛好的饭递给秦夫人,又递了一碗给秦朗坤,“公子,吃饭。”
“于归,快坐下吧。”秦夫人微笑望着我们俩,“你们都成亲多久了,还这么客气。”
垂目笑笑,不是我想客气,他拒绝了相公这个称呼,我只有唤他作公子。
“于归,今日有你最爱吃的红烧鱼。”秦夫人用胳膊肘撞了下秦朗坤,秦朗坤大概从来不逆她的意,便替我夹了一块鱼,默不作声。
热气腾腾,米饭和红烧鱼的香气交杂在一起,很诱人,我却吃不下。
除了秦夫人的屋子,便数我的屋子朝向最佳,冬暖夏凉。
推开窗,发现墙角下种的那株梅花生机勃勃,再过两月便能开花了。若秦夫人看见昔日的白梅,应当会回忆她的相公吧。而我呢,几十年之后,我没有什么可回忆的东西。
拖出尘封的几只大箱子,除了那件奢华的嫁衣和凤冠单独放置在一个小箱子里当宝贝,其他东西好似也不值得留。随意在床沿坐下,摸到冰凉的竹席,才想起来时至深秋,要换上褥子了。
秦夫人缓缓走进屋,紧张问:“于归,你这是要做什么?”
乍一看我这架势,还真有卷铺盖走人的意思。我扑哧一声笑了:“娘,我想变卖一些东西,看这些嫁妆,还是挺值钱的。”
“变卖?你需要用钱么?”
“再过两个月就到年关了,我想请人来将家里修葺一番,新年就该有新年的样子呀!”
秦夫人幽幽叹了口气:“于归,你嫁入我们秦家,真是委屈你了。”
我扶着她在圆凳坐下,倒了杯半热的茶:“娘,我觉得是福分。”
“阿坤还在怪我自作主张把你娶进门,可是你为了他,名节丧尽,不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这孩子一直死心眼,于归,给他些时间,或许过一两年的,他就想通了。”
“于归明白,公子是有气节的人,不喜欢的事绝不会妥协。”
她笑盈盈握住我的手,美目含了一泓秋水般动人:“自从你们这喜事一办,我身子比从前好多了,精神也好,若你们快快给我生个孙子,说不准啊我就痊愈了。”
“娘会长命百岁的!”我笑嘻嘻将头靠在她肩上,豁然想到其实我会有值得回忆的东西,我不是孤单的,我有娘了,她便是我情感的依靠。
冬至那日,玉临王到访,太多时日没见,他竟然长高了不少。还是那么一本正经的老成模样,说话有板有眼,转眼却像个小孩恋恋不舍在院子里看花。我就在他身边站着,比他高不了多少了,笑道:“不过半年未见,却以为隔了两年。”
他侧目打量我一番,又回头去看花,语速缓慢地说:“你也变了,乍一看都认不出来。原来嫁人之后有这么大的变化。” “是吗,哪里变了?”
“你穿这样的衣服很好看。”他含笑看着我,“发髻也梳得好看。”
“王爷,这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了。”
“总之,本王说好看便好看。”他还长了几分霸道。
饭桌上,摆了几盘饺子和一些小菜。饺子是我亲自做的,这些日子闲来无聊,跟秦夫人学做了许多好吃的东西。虽然她是大家闺秀出身,却过惯了清贫的日子,一双巧手更是令人惊叹。
忽然瞥见秦朗坤朝我使眼色,想起他交代的事情,喝了口茶,忙向玉临王探听沈云珞的近况。
玉临王恍然道:“我早就该告诉你,沈云珞在太医院照料下复明了,而且吴千雁滑胎一案有了结果。沈云珞的千手观音像又得到了太后的赏识,太后对她称赞不已,皇上也欢喜,过几日她会被册封为昭仪。”
冷不丁想起吴千雁,一惊:“那案子有结果了,究竟是谁害的?”
玉临王侧头看秦朗坤:“秦大人应当知晓吧?”
“只是略有耳闻,听说是淑妃身边的宫女。”
“蔺家大祸临头了。”玉临王沉声说,“岁末查账,吏部惩治了几名官员,牵扯出一件大案。不过宫闱丑事加上牵连甚广,因此暂时秘密处置。”
秦朗坤答:“我也只听闻工部查了几名贪官下来,难道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玉临王压低声说:“年年进贡给后宫的脂粉,当中混杂了一种药物,使女子不孕。所以这么多年,后宫之中没有子嗣诞下。”
“啊!”我惊呼出声,随即又捂住嘴,惶惶望着玉临王。秦朗坤瞥了我一眼,示意我别出声。
玉临王接着说:“当然是官员收了人家的好处,才用这贡品的。接着查下去,大理寺悄悄关押了一批人,严加拷问,得知那家胭脂作坊的老板竟然是蔺家的一名远亲,叫蔺丞相作舅姥爷。”
“难道是蔺家?”秦朗坤语气惊诧之外,好似还夹杂了一丝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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