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20世纪70年代出生的年轻女性身体和心灵的成长史,讲述了三个情同姐妹的好朋友与命运抗争的故事。主人公杨芊芊少年丧父,一场错误的爱恋令她理想受挫,饱经痛楚,孩子丫丫出生时重度窒息而被诊断为脑瘫,更令她跌入痛苦绝望的深渊;裴裴出生于大杂院,自小在上海奶奶家寄人篱下,母亲刁蛮,弟弟吸毒,令她抑郁苦闷而曾自杀;顾美瑜自小罹患糖尿病,大学时当选为选美冠军后,却因眼底出血导致双目失明……
她们是柔弱的又是独立的、不肯向命运和男人屈服与妥协的。她们没有在逆境里沉沦和毁灭,而是以昂扬的姿态在疼痛中奔跑,最终化为涅槃的凤凰。
一部震撼心灵的女性成长小说呈现在你面前。
这是一部20世纪70年代出生的年轻女性身体和心灵的成长史,讲述了3个情同姐妹的好朋友与命运抗争的故事。
故事以贵州一个山清水秀的中等城市为背景。3个女性分别以第一人称叙述,情节交错扭结,互为关联,涉及爱情、亲情、友情、婚姻、职场、苦难、快乐……
主人公杨芊芊少年丧父,一场错误的爱恋令她理想受挫。饱经痛楚,孩子丫丫出生时重度窒息而被诊断为脑瘫,更令她跌入痛苦绝望的深渊……
裴裴出生于大杂院,自小在上海奶奶家寄人篱下,母亲刁蛮,弟弟吸毒,令她抑郁苦闷而曾自杀……
顾美瑜自小罹患糖尿病,大学时当选为选美冠军后。却因眼底出血导致双目失明……
她们是纯真的,柔弱的,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她们又是独立的,坚忍的,不肯向命运和男人屈服与妥协的。她们没有在逆境里沉沦和毁灭,而是在灰色中寻找亮点,绝望里寻找生机。她们以昂扬的姿态在疼痛中奔跑,最终化为涅槃的凤凰。
我的故乡,在凤凰城,那是贵州大山深处一个风景如画的小城。 从版图上看,凤凰城是一个独立存在的城市,它离贵阳,离重庆,离每一个城市都很远,是掩埋在深山里的一颗璀璨的明珠。它不像别的省份,一个一个的城市土地接壤,毗邻而居。从凤凰城开车出来,触目所及皆是延绵起伏的大山,山间雾气升腾,云蒸霞蔚,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蓬莱仙境。 空谷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这就是凤凰城。 在17岁以前,我是没有历史的,没有故事就没有历史。 慈爱的父亲,善良的母亲,温馨和睦的家庭。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当班长,一直到高中毕业。热衷文艺,16岁省歌舞团来凤凰城招考演员,我唱了两首歌,立即被录取,险些背上行囊就跟人走——如果不是母亲拼死不让我当“戏子”。17岁被公关协会选中参加时装表演,在脂粉美服的簇拥下不亦乐乎。有些偏科,语文老师许我一个特权:在课堂上可以不听课,看小说、写东西都可以,只要不说话影响别人就行。因为“杨芊芊的语文水平已经足够,不需要再学”。数学不是太好,有时考试成绩会不理想。有一些男生对我献殷勤,但父母严厉的家教令我不敢涉足早恋的“泥潭”,每每趴在门缝边看上一眼,便迅速地溜掉。 寥寥几语,便勾勒出我17岁的生活。如此的单调。在众人眼里,我是不折不扣的幸运儿,生活在甜蜜的童话之中,我却并没有感觉幸福。 忧郁是高贵的,快乐是浅薄的。 一个出生于20世纪70年代,成长于80年代的城市女孩,没有挨过饿,没有插过队,没有遭父母遗弃,甚至没有过一段像样的初恋。生活像一枚没有裂缝的鸡蛋,那么,有些无伤大雅的病痛也好,像弱不禁风的林黛玉、颦眉捧心的病西施,起码也有了些顾影自怜的理由和资本。可我偏巧活泼健硕,生机盎然,像一条小狗一样无风无浪地顺利长大,连液都未曾输过一次。 身为“文学少年”的我,成天为写作素材的匮乏而懊恼沮丧。尽管我造作地将干枯的落叶花瓣夹在书页里,旁边题上“这纷纷飘零的玫瑰花瓣,是我残缺破碎的心”之类令人起腻的诗句。也在静谧幽暗的夜晚,面对一盏孤灯无端地流泪叹息,可究竟是作态。生活像一条平静平缓平淡的河流,不疾不徐悠然向前,就算偶尔溅起了几朵浪花,也是不足道的。 那时的我,还不能懂得,不能写在纸上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幸福。当你原汁原味的生活不经提炼便可成为小说,那你的人生基本可以算是一个悲剧。 因为文学需要抒写的,大抵是苦难。 而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当我终于懂得去珍惜,一切却都已太迟!我这愚钝的傻瓜,张皇地伸出手去,拼命想抓住我17岁的幸福,上苍却毫不留情地将我的一切收走,不肯给我任何悔过和醒悟的机会。 这是永远也无法挽回的憾恨! 穿越十几年岁月的尘沙,我清晰地看见那个秋日的下午,有着凤凰城难得一见的明媚阳光,17岁少女杨芊芊步履轻快地走在大街上,志得意满,喜气洋洋。满涨的喜悦似乎要挣破胸膛,欲与周围的每一个行人分享。 那一天,我获得了凤凰城地区中学生文学大赛一等奖! 彼时正盛行琼瑶小说,我按照想象中琼瑶小说女主人公的形象,花10元钱买了一匹紫色的软缎,在纸上画出草图,请裁缝做了一条长裙,大幅的裙摆,拦腰系了一条带子,宽大的“水袖”,飘飘欲仙。 颁奖大会热烈而隆重。电视台记者扛着硕大的摄像机跑来跑去,报社记者的照相机“咔嚓咔嚓”闪个不停。我穿着这条“很琼瑶”的紫色长裙走进会场,立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我显摆地甩着一头垂及腰际的乌黑长发,昂然地从人群中招摇而过,仿佛明星走在通往奥斯卡金像奖的星光大道上…… 市长亲自把获奖证书和奖金颁发到我手中,殷殷地嘱咐道:“希望你今后能当一个受读者尊敬和喜爱的作家!” 我撇撇嘴,没有吭声。在我那小小的心里,觉得当作家未必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我的兴趣爱好广泛无比,唱歌跳舞演讲表演……在学校举行的各项比赛中,我每每独占鳌头,囊括多项“大奖”,颇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意味。 年轻,便意味着无限的可能。 让我惊喜的是那厚厚的信封,上面写着“一百元”字样。100元!什么概念?1989年的凤凰城,1毛钱可以吃一块臭豆腐,3毛钱可以吃一碟丝娃娃,5毛钱可以吃一碗凉粉,几元钱便可扯一段质地不错的衣裳面料,而我这长不过千余字,耗时不过一两个小时的短文竟然为我挣到了100元! 颁奖典礼结束,我兴致勃勃地冲上街去,花20元给自己买了一套心仪已久的紫色衣裤,套头的紧身T恤,肥大的灯笼裤,英姿飒爽,酷极了!然后开始精心为父母挑选礼物。100元瞬间灰飞烟灭。 抱着一大堆礼物,我快活得无法自持。我还仅仅是个高中生,可不但能够“自食其力”,还能“孝敬父母”,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骄傲愉快的吗?我仿佛看见了父亲慈爱赞许的笑脸,看见母亲准备了一大桌美味佳肴,等着给我庆功…… 我喜滋滋地往家奔去,急切地想奔向那个光明温暖幸福的所在,我是那样的迫不及待,因为兴奋而有了些奔跑的姿态。17岁的我,却哪里知道,自己是在奔向一个永不再醒来的噩梦。就在我自以为到达人生快乐巅峰的时分,命运已经把我的人生底色悄然改变。就像一曲恢弘华美的乐章,突兀地插进一个休止符,优美的乐曲戛然而止,取代的是无穷无尽的重压和伤害。 从这一天开始,我的人生被苦难所开启,就此踏上了延绵不绝的疼痛的旅程。 P3-5
汪洋的长篇小说新作《在疼痛中奔跑》经过反复修改打磨,即将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从去年初夏时节读到此作的初稿,到这部作品送到读者手中,正好是一周年的时间。这期间,我曾几度读过书稿,并提出一些意见供作者修改时作为参考,于是对这本书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唯其如此,当作者与编者提出让我写一段话置于卷首以引导读者阅读作品的要求时,我竟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了。
《在疼痛中奔跑》写的是女主人公杨芊芊和她的两位女友裴裴、顾美瑜的成长故事,具体一点说,写的是三位花季少女的情感历程,尤其是杨芊芊带着心灵的创伤在生活的大道上奔跑的人生历程。从题材和主题的范畴上说,这部作品属于成长小说,但它不同于时下一些出自80后的少年作家那类青春小说,因为它不是那类拿着青春撒娇的作品。不错,文章写了三位出身不同,经历各异的青春少女在洒满阳光的幸福时代的一段人生经历,她们在爱情经历上又都有一些不同的创伤,但它不是一味地拿青春撒娇。而是通过三位少女的人生经历和心路历程的一个侧面表现了时代和人生,也描述和表现了黔北凤凰城以及黔东南苗族聚居地区的山川风貌,风土人情以及历史文化积淀,于是让人读后感觉到,这部作品除了靓丽、清灵的特色外,还具有相当的厚重感,而不止是清灵的、轻飘的、靓丽的。
杨芊芊出生在黔北凤凰城一个干部家庭里,聪明、漂亮,从小就表现出其横溢的才华,中学生作文比赛得到大奖,一举成了小城的名人。但是父亲的急病和早逝粉碎了她花季少女的种种美梦,改变了她的生活轨迹。她耽误了上大学的时机,报考过地区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当过公共汽车售票员,也上过电视大学……电视台文艺部主任桑对她的追求以及她同桑的一段婚恋史成了她少女生活的一场噩梦。桑是有才华的,对杨芊芊的爱也是无可怀疑的,但是由于他从小生活在一个破裂的家庭里,性格被扭曲,自私、专横,于是把杨芊芊当成他的私有财产,给杨芊芊带来各种伤害和痛苦。后来出现的他们的女儿丫丫,由于分娩时窒息而导致发育迟缓,被怀疑患了小儿脑瘫,给年轻的妈妈杨芊芊带来了灭顶之灾,在为病儿求医的途中,杨芊芊也尝尽了人间的酸甜与冷暖。只有在同桑解除了婚约并接受了来自大洋彼岸一位追求者的爱后,杨芊芊才迎来了生活中真正灿烂的阳光,结束了这段在疼痛中奔跑的青春岁月,踏上生活的坦途。
杨芊芊的两位女友裴裴与顾美瑜的青春经历与杨芊芊的青春经历相映生辉。裴裴出生在一个内迁凤凰城的上海工人家庭里,从小寄养在上海的祖父母家里,因此回凤凰城上学后性格显得有点孤僻与自闭,只是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到广播电台当了主持人后,尤其是嫁给专心专意爱她的普通工人沈浩之后,她才走出了抑郁和自卑的阴影。但是她嫌弃小工人出身的沈浩太平庸窝囊,爱上了一位在凤凰城小有名气的花花公子凌逆,于是也演出了一幕幕的青春悲喜剧。
顾美瑜出生在一个医生家庭,自幼能歌善舞,大学期间她一举夺得了贵州省选美冠军,并邂逅了俊美纯真的苗族少年阿木松,到达她人生辉煌和幸福的顶点。但是自幼罹患的糖尿病使她在选美之后眼底出血导致双目失明,就此跌入人生的低谷。芊芊的友谊使她走出心灵的黑暗,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的许雷又骗取了她的爱情,使她受到凌辱。但她并没有因此而丧失生活的信心,靠她的坚韧与歌声,她在生活中也找到她的位置。
我之所以这么不厌其烦地向读者陈述小说中所描写的三位少女的生活经历,尤其是主人公杨芊芊在心灵创伤的疼痛中奔跑的青春生活经历,无非是想印证我在前面提出的看法,这部小说不是一种青春的游戏,也不是一味地青春的撒娇,而是通过三位少女的青春经历,折射出时代、社会和人生的某些侧面。因此,它不仅为读者提供一次审美的盛宴,也将给人们一些生活的启迪。 小说在叙述与结构上也是颇费心思的,因而也是独到的,为了避免杨芊芊青春经历叙述的单调感,作者创造了一种多重第一人称叙述以及三条线索交错扭结的结构形式,即由杨芊芊、裴裴、顾美瑜三位少女各自第一人称叙述,再把她们的自述所形成的三条线索交错扭结起来,相互映衬,相互关照,形成了一种新的叙述角度与新的结构形式。这种结构形式的创造在小说文体探索上是有意义的,当然,也表明汪洋的小说叙述技巧正在趋于娴熟。
小说语言的流畅明丽,富于诗意,也是小说一大特色。
从黔北山区走出来的年轻女作家汪洋近年来在创作上取得了骄人的成绩。自她在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了散文集《紫色情怀》之后,不到三年的时间,她在作家出版社出版了长篇纪实文学《走向彼岸》和长篇小说《暗香》、《与“郎”共舞——决斗洛杉矶》等三部作品,这部含义丰富的成长小说《在疼痛中奔跑》又即将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送到广大读者手中。我们看到一颗带着鲜明艺术个性的文学新星正在文坛上空冉冉升起,有什么理由不热烈欢迎呢!
是为序。
北京不是我的故乡,也不是我最终要停留的地方。
3年时间,我隐居在北京。
写作,是我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我在文字里呼吸、在写作中奔跑和呐喊。
曾经,我是一名走在时尚尖端的电视人。因为职业的缘故,整日浓妆艳抹,粉墨登场,营造了一种众星捧月的虚假繁荣的景象。
却突然感觉厌倦。当日子一天天简单地重复,毫无创意和新意,我就沦为播音的机器,电视的流水作业工。
人生分阶段过。
当一种生活状态陷入了胶着与停顿,便该有另一种形式出现。
重复是对生命无谓的损耗。
那个深秋的早晨,我沉默地从往日繁华喧嚣的世界里撤离,像一滴水,悄无声息地隐居在广漠无边的大北京。
我奇怪自己对于感情总是优柔寡断,拖泥带水,对于工作的放弃,却简单利落,决绝干脆,像一个毫无心肝的薄情之人。
从我的职业、个性和历史来看,都没有成为一名专业作家的可能。我亦没有对自己作如是期许。
或许是一种权宜之计,我怀疑。
一个以说话为生的人,蓦然陷入孤绝和失语。写作,成为一种需要,灵魂释放的唯一出口。
因为孤独,所以写作。因为写作更与世隔绝。因为与世隔绝更需要在文字里寻找慰藉。就这样越陷越深,欲罢不能,以至于3年时间,生活中只剩下一件事:写,无休无止地写,宛如穿上了魔力无边的红舞鞋,生命不止,旋转不息。
这就是一个写作者最大的悲哀与幸福。
在一些偶然的被动的情形下,完成了长篇小说《走向彼岸》、《暗香》和《与“郎”共舞——决斗洛杉矶》。多少人梦寐以求出一本书而不可得,我却莫名其妙一连出了3本。
幸运还是天赋?不知道。一种洋洋自得之情却油然而生——这3本书都只是一种写作技巧的磨炼。冰山一角,牛刀小试。
真正刻骨铭心的,都还深藏在心里,从来没有表达过。我不敢轻易开口讲述,有声语言总是肤浅的,苍白无力的,我怕它漂浮在空气中,化掉了。我更不敢轻易地付诸文字,最珍贵的东西如果没有得到淋漓尽致地描述,将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我不会重复曾经写过的文字。所以,我把它深深地捂在心里,像绍兴女儿家深埋在树下血一样浓烈鲜艳的女儿红,经过漫长岁月的积淀和陈酿,方能醇和浓香,令人迷醉。
长久的隐忍,是为了最后的爆发。
如今,经过3部长篇的练笔和铺垫,讲述的契机似乎业已成熟,我相信自己会调动生命中一切的积累和激情,做一次完美的淋漓尽至的表达。
我想说的,是关于女人的故事,疼痛的故事。我赞赏曹翁所言,女儿是水做的,冰清玉洁。曾经做过一档关于女性的谈话类节目,探寻她们的故事和心灵。在那些不能成眠的夜里,这些女性的面孔一个个浮现眼前,美丽、妖媚、轻灵,令我感动。她们是纯真的,柔弱的,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她们又是独立的,坚韧的,不肯向命运和男人屈服与妥协的。她们没有在逆境里沉沦和毁灭,而是在灰色中寻找亮点,绝望里寻找生机。她们以昂扬的姿态在疼痛中奔跑,化为涅槃的凤凰。
我试图诠释女性间的友谊,试图演绎人间最为宝贵的亲情大爱,而男人只是底色和陪衬,他们的面目是暖昧的,迷离的,模糊不清的。
我选择了西南的一个城市作为背景,那里终日阴雨绵绵,使故事的背景有一种缠绵的润湿的氛围。这是女人的特质。 不是在咖啡馆,就是在去咖啡馆的路上。
天伦王朝、圣陶沙、建外sOHu、泰迪黛斯……一个个闻名遐迩的咖啡馆,成为我的工作场所。喧嚣的环境从形式上缓解了孤独。拿铁或卡布奇诺,一杯杯黑色的咖啡浇灌出一排排黑色的文字,绽开在屏幕上,像一朵朵繁茂的罂粟花。
每次按动键钮,看着黑色的电脑盒盖缓缓开启,都有一种隐秘而巨大的快乐和满足充盈心间。就像传说中的阿里巴巴站在宝库面前深情大呼:芝麻,开门!一个神奇美妙的世界应声缓缓洞开。
最极致的享受,莫过于终日心无旁骛,专心致力于自己挚爱的事情。
幸运的是,我每天都这样享受着。
多么奢侈的幸福!
吃饭是为了活着,活着是为了写作。
身体是写作的工具。我庆幸这架工具精力充沛,性能优良,就像一辆动力十足的汽车,一踩油门便激情澎湃地往前冲,不知疲累,不懂休息。从中午开始一头扎进文字的海洋,上天入地,物我两忘。待得昏天黑地地抬起头来,每每暮色已将天空染成昏黄。然后,像一个勤恳的农妇,心满意足地验收着自己劳动的成果,六千或八千字,自得地笑。
当我修正完最后一个字,缓缓地合上电脑,终于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大有壮志已酬之感。
苏兮望,一个颇富情调的酒吧,据说王家卫的电影每每取景于此。约三两知己好友庆贺大功告成,仅仅一杯浅浅的鸡尾酒,却不争气地醉得人事不省,疲累过度的身体终于以这样浪漫的方式对我予以警醒。
陶醉了几天之后,我突然惶惑地发现,这本书写完,我已无路可退!从前的作品纵然有这样那样的瑕疵,总是能自我安慰与开解——自己还未全情投入,还有巨大潜力可挖。如今我却再没有任何借口和理由。
如果把写作当做一种游戏,万花丛中过,片叶不黏身。或许比较轻飘,倒也收放自如。至少不伤筋动骨。如今这部作品全力投入,毫无保留,却有些用力过猛,伤着了。
我问自己,把所有的时间、精力、感情统统奉献给了写作,是否值得?这个问题就像问爱一个人是否值得一样,没有答案。我只是看到自己的心血凝结成一页页书稿,在暗夜里无声地燃烧。付出之多,令我已不忍去寻求价值、意义或回报。
诧异自己竟然是一个如此执著与认真的人,不懂得迂回与节制。无论爱一个人还是爱一件事,总是没头没脑地一头扎进去,万劫不复。
一个心灵麻木,浑浑沌沌的人是可悲的。一个人日日面对自己的心灵,时时对自己的灵魂予以拷问与鞭打更是可怕的。
到了该改变的时候了。
我即将收拾行装,从北京撤离,奔赴异国他乡。我不能确知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确知我的隐居时代即将宣告结束。曾经我义无反顾地从那个热闹喧嚣的世界里逃离,如今,我又将从形式上回归。
奇妙的是,我人生每一次大的改变,总是以城市的迂徙作为前提与契机。
一个离开故乡的人就像一片随风飘荡的柳絮,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在任何喜欢的地方停留。
北京,这个城市与我而言如此虚幻又如此真实。虚幻是我在这个城市生活,却从未真正进入某一个圈子或者说某一种生活,真实是在这个城市我找寻到了真正的自己,并按照自己的方式随心所欲地表达。
写作令我离群索居,令我呕心沥血,心力交瘁。我却不得不说,爱上写作很幸福。
感谢写作,感谢北京,感谢每一位编辑和读者。感谢我寂寞清苦却充实幸福的隐居时代。
感谢生活。
《在疼痛中奔跑》道出了中国文化人的良知,作品所倡导的理念与我毕生艺术追求所坚持的精神一致,那就是对诚信、善良、正义,勇敢等人类高尚情操的呼唤与歌颂。希望这部优秀的文学作品能够早日搬上电影或电视屏幕,以一种更直观、立体、鲜活的形式呈现于世人面前。
——吴天明
(著名导演)
小说中关于三个女子情感经历和婚恋故事的描述,相当动人,也折射出时代和社会的某些侧面。小说的结构别出心裁,具有独创性,叙述节奏舒缓有致,语言流畅明丽,标志着作者的小说写作技巧渐趋成熟。
——何镇邦
(中国作协鲁迅文学院教授、文学评论家)
这是一个现代女性奋斗的平凡而又神奇的故事,它写出了那些美丽的年轻女子的现实困窘和机遇,她们内心的渴望以及与当代流行的价值观搏斗的痛楚。小说对人性的揭示不留余地,半自传体式的叙述,使得它具有一种令人疼痛和怜惜的真实。
——陈晓明
(北京大学教授、文学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