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鸿在绘画创作上，提倡“尽精微，致广大”；他对中国画，主张“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绝者继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绘画之可采者融之”。他的画能融古今中外技法于一炉而又有其独特风格。他不但擅长中国画，素描、油画都有很高的造诣和成就。人物注重写实，传达精神；所画花鸟、山水、走兽，简练明快，富有生气，尤以画马驰名中外。本书选取了徐悲鸿20世纪30年代至50年代的画马之作，全面呈现了一代宗师这一时期的踌躇满志、任重道远与壮心不己。

问汝健足果何用，为觅生刍尽日驰
认识徐悲鸿之马
画马步骤图
徐悲鸿画马图版

问汝健足果何用，为觅
生刍尽日驰
徐悲鸿作为中国现代美
术教育的奠基者，一生热爱
祖国传统绘画艺术。他对绘
画、书法理论都有精深的研
究。在绘画创作上，提倡“
尽精微，致广大”；对于中
国画，他历来主张“古法之
佳者守之，垂绝者继之，不
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
方绘画可采入者融之”。徐
悲鸿十分推崇传统绘画中“
以造化为师”的现实主义，
竭力反对那种缺乏生命力的
、墨守成规的、食古不化的
艺术形式。他的画熔古今中
外技法于一炉而又有其独特
风格。人物注重写实，传达
精神；所画花鸟、山水、走
兽，简练明快，富有生气，
尤以画马驰名中外。
马，是徐悲鸿先生一生
中最爱描绘的题材。他托物
咏志，喜用马抒怀，以此来
表达赤子之心、爱国之情。
其笔下的马独有一种精神抖
擞、豪气冲天的意态。他画
的马，无论是奔马、立马、
走马还是饮马、群马，都赋
予了充沛的生命力，带着时
代的风雷驰骋在画坛上，给
当时的中国画坛带来了清新
、有力、刚劲的气息。在江
苏宜兴市的宜兴徐悲鸿纪念
馆里有一幅徐氏早年画的水
墨奔马图，原作纵68厘米，
横110厘米。这幅画从侧面
取势，最大程度地表现出马
儿奔腾时凌空的姿态。以爽
利的笔触描绘出马儿快意驰
骋的画面，可谓是“一马平
川”。浓淡墨色交相勾勒，
表现出马儿干练而有力量的
躯干，一往直前，不畏险阻
。这匹马儿躯干并不丰腴，
筋骨毕露，四蹄尤显纤细，
它却高昂颈项，目光坚定，
“虽千万人吾往矣”。画面简
淡、高逸，用笔泼辣、凝重
，从外形显出奔马的神骏和
壮美，更重要的是，从内在
的精神本质表现出奔马的驯
良、坚毅、敏捷等性格特征
，可谓徐氏早年的得意之作
。
马，在中国人心目中始
终是人才的象征，民族振奋
的象征，执着于现实的徐悲
鸿翻来覆去地画马，正是有
所感而发，尽抒胸臆。毫无
疑问，徐悲鸿的马与齐白石
的虾都是20世纪中国画坛的
杰出典范，徐悲鸿用马来寄
托他心中的民族精神，这也
是激发民族士气的最好选择
。徐悲鸿对马有一种偏爱。
和马在一起，听着马蹄得得
，看着马御风奔驰，他觉得
是一种精神享受。他的心仿
佛和马一同驰骋。马，最能
反映徐悲鸿的个性，最能表
达他的思想感情。
1939年，徐悲鸿先生应
邀至印度国际大学讲学，
1940年举办画展。当时他
还应印度大诗人泰戈尔邀请
，游历了喜马拉雅山之大吉
岭。在那里他看到了许多罕
见的高头、长腿、宽胸、皮
毛闪光的骏马，他还经常骑
着这样的骏马远游，逐渐了
解了马的剽悍、勇猛、驯良
、耐劳、忠实的性格，终于
成了马的知己。访问期间，
他对着骏马大量写生，进一
步掌握了马的最美的神气和
姿态。此后，他便更生动地
画出了马的气质和活力，从
而塑造出千姿百态的马，达
到了“尽妙”的境界，被世人
称道和珍爱。
徐悲鸿先生总结说：“美
术之大道，在追索自然。”“
我爱画动物，皆对实物用过
极长时间的功。即以马论，
速写稿不下千幅，并学过马
的解剖，熟悉马的骨架、肌
肉、组织。然后详审其动态
及神情，乃能有得。”徐悲
鸿一生中确实画过数以干计
的马的速写稿。他了解马的
气质、马的结构、马的日常
活动和在技巧上需要创造的
独特的表现手法，终于塑造
了那一洗万古凡马空的英姿
骏马。1942年从印度回国
后，悲鸿先生在艺术界集有
一定成就的画家在重庆磐溪
建立了中国美术学院，研究
绘画。他那时画的马，更加
注意结构，而又采用泼墨或
工兼写意的表现手法，着重
刻画马的神态和气质。据说
徐悲鸿自己认为，他画马真
正获得成就，是在1940年
访问印度之后。1940年他
在一幅群马图上题款日“昔
有狂人为诗云，一得从千虑
，狂愚辄自夸，以为真不恶
，古人莫之加。悲鸿时客喜
马拉雅山之大吉岭”。这也
就是作者追求理想、向往自
由的象征。他认为美术可以
“立大德、造大奇、为人类
申诉”，他在中西文化冲撞
的大格局中，对许多重大问
题提出过睿智见解。以“艺
术中兴，配合国家复兴大业
”为己任，即使在当今社会
语境中，仍然是最重要的精
神品格和人文关怀。
徐悲鸿的马受到人们喜
爱，其原因除了他所下的功
夫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倾注
于其中的感情，并将这种感
情化作一种精神，以马为载
体表现出来。而这种感情、
精神和广大人民群众的思想
愿望息息相通。当时孱弱的
祖国需要阳刚、奔腾、坚毅
、雄强的精神！画中之马有
一种待发之势，是他渴望将
坚毅与雄强两种力量结合的
表现，这是一代教育家对祖
国变富强的深切期盼，是一
份沉重的历史使命和崇高的
图强精神！在“九一八事变”
之后至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以
前，他画马常用一句题款：
“问汝健足果何用？为觅生
刍尽曰驰。”从字面上看，
他好像是通过马在发“自己
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能为了
果腹而终日东奔西跑”的牢
骚，但如果联系当时的时代
背景来看，华北沦陷，流亡
到关内的千万人民和爱国志
士，看到画上飞奔的骏马，
而题句却是“问汝健足果何
用”，怎能不激发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