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法雷和马克·斯派塞编著的《狙击》的前面章节涵盖了从美国独立战争前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这段历史,从中你会发现,在军事冲突的时候,那些技术精湛的猎手们是如何被征募入伍,利用他们天生的才能从远处杀死敌人,从而让己方确立起身体和心理方面的优势。然而,从20世纪下半叶至今,狙击手几乎不再从猎手(或其它民间射手)中招募,这仅仅是因为已经没有这样的人才可供招募了。许多国家经历了剧烈的社会变革,从农耕社会发展成工业化国家,这些国家(尤其是欧洲)的法律限制平民拥有枪支。事实上,从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开始,绝大多数欧洲军人们在入伍前连枪支都没碰过。这就意味着,绝大多数从军队选拔出来的狙击手需要从头学习各项技能。
帕特·法雷和马克·斯派塞编著的《狙击》中,我们将重点集中在军事狙击的发展史上,这段历史始自18世纪中叶,一直延续到现在。叙述的主线则是狙击手的演化与步枪、先进光学仪器以及伪装和战术发展之间的密切关系。换言之,我们先从18世纪那些隐居山野的猎人人手,描述他们如何将自己的狩猎技能和用具加以改进以便为战争服务,再过渡到当今时代那些经过系统训练的狙击手,讲述他们如何使用高技术装备和高度专业化的武器。我们也将描述狙击手角色与作用的演化:从神射手、侦察员和散兵游勇到主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壕的隐秘射手;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狙击手的战术和价值以及反狙击作用,再到当今的专业化远距离步兵如何使用自己的兵器。《狙击》的前面章节涵盖了从美国独立战争前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这段历史。
18世纪,在东北美洲发生了两场大规模冲突,一场是法国一印第安战争(1754—1763),另一场是美国独立战争(1775一1783)。在这两场战争中,大部分战斗依旧沿袭传统的作战方式,而且在此后的一百多年里,这种模式仍然未被摈弃。尽管如此,这两场战争撒播下了改变步兵战术的些许种子,这种改变自然体现在侦察兵和散兵的使用上。
在法国一印第安战争中,战术从一定程度上受制于以下两方面因素:涉及的战场面积庞大,且前沿据点过于分散。结果,爆发了许多地方性民兵组织之间的小规模战斗,同时更有法国和英国两个主要对手的正规军之间较大规模的激战。双方均利用土著印第安人扩充自己的军队。伊罗奎联邦与英国结盟,而阿尔冈昆、渥太华、奥吉布瓦、绍尼和其他部落则支持法国。
英军和法军都向他们的印第安盟友、殖民地猎手以及从欧洲来的设陷阱布猎者学习,也均将袭击作为自己的主要战略。法国人鼓励(有时带领)印第安袭击者攻击偏远的英国乡镇和哨所,迫使定居者撤离。英国人则还以颜色,洗劫法国人的印第安盟友的村庄,摧毁他们的家园,切断食物供应。这些袭击通常只涉及小股部队,最多也就几百号人。有些只有60来个人组成的巡逻突击队,其人员特地从闲居乡野的人中招募,他们大都具备野外生存和射击技巧。
在这些小规模部队中,最有名的可能是罗杰斯巡逻突击队,这支突击队于1756年由罗伯特·罗杰斯少校一手组建。他们身着醒目的绿色制服,依据非传统(相对于那个时代)但却卓有成效的战斗方法,并制定出了“罗杰斯突击准则”。罗杰斯招募队员时只看对方的价值,只要有用即可,甚至印第安人和获得自由的奴隶都可以加入进来,这种做法一度令普通的指挥官们非常震惊。突击队配备有滑膛枪、战斧和钢刀,并以射击技术而著称。为了使自己成为较小的射击目标,“突击准则”建议队员们采用躺射、跪射和从隐蔽处射击等3种方法,并在受到攻击时尽量采取近距离射击。
从某种程度上讲,交战双方采用的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游击战术”:远距离转移,游离于敌方大部队之外,然后采用震撼式的“打完就跑”的战术摧毁定居点,杀死或将定居者赶出家门,并在平民群体中间散播恐慌和制造混乱。
上述战术催生了现代散兵和侦察战术的两个主要成分,为现代狙击手更加专业化的作用打下了坚实基础。伪装和野外作业对于这些袭击小组至关重要,在形势有利于自己之前,尽量避免与敌军发生正面遭遇。当然,这两种方法早就被北美印第安人用于生存捕猎中。.因此,与那些为了吸引眼球而穿着亮丽花哨制服的普通英国和法国军队不同,殖民地民兵及其印第安盟友们只穿着简单的伪装服,伪装服一律采用绿色和棕色布料,不是染色的毛或棉布就是动物皮。为了改变身体外形,衣服的边缘和领子通常是流苏状的。
野外作战活动包括:摸清周围环境,右图:法国一印第安战争期间。罗伯特·罗杰斯少校一手制定的“罗杰斯突击准则”。利用它们为自己提供掩护,保护自己的行动不被刺探者发现。而最重要的是,预见敌人可能的位置避免遭到伏击,同时却能够利用同一地形去伏击敌人。在这些特殊战争中,另一项非常重要的野外作业内容就是能够靠着大自然生存。在那个时代,北美洲地区虽然有着丰富的鱼、蔬菜和食物资源,但要收获它们却需要一定的技能。和许多早已安顿下来的殖民者一样,土著人有丰富的野外作业实践,但是,确实有相当多不具备这些技能的欧洲新移民要么死于饥荒,要么在捕猎时因过于暴露而死于猛兽之口,而他们周围到处都是可供其生存所必需的一切食物。
那个时代,虽说绝大多数游击队员装备的是各种各样的滑膛枪,却也有那么一些游击队员配备了来复枪。滑膛枪和来复枪之间的区别仅在于后者的枪膛内刻有螺旋槽(来复线),而且需要用到“布包弹”。这是一种包裹在布片内的弹丸,布片上涂有油脂,可以与枪膛紧紧契合在一起,同时需要用力装弹,以便弹丸通过全部的枪管。与装载一把普通的滑膛枪相比,这显然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和精力(以及更熟练的装弹)。同样,与光滑的滑膛枪管相比,残留的火药残渣和铅末污染来复线的速度更快,需要更频繁地加以清洗。然而,这么做还是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毕竟,与枪膛紧密契合的弹丸在穿越枪管的过程中始终与螺旋状来复线啮合,不仅能够令子弹产生旋转,而且保证每一次射击时子弹在同一点处离开枪口,大大提高了来复枪的射程和精度,然而,尽管如此,要想成功击中目标,来复枪手仍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进行必要的训练。
来自城镇的民兵通常没有私人武器,因此常常配备滑膛枪,有时,与那些正规军士兵相比,这些人无论从年龄上还是穿戴上来讲都处于劣势。与那些仅配备滑膛枪的作战人员相比。用自己来复枪武装起来的拓荒者和其他志愿者具有明显的优势。购买一支来复枪所需的花费要比滑膛枪贵出许多,因此在当时,一个携带来复枪的人几乎意味着他就是该枪的主人,也意味着他很可能知道如何使用它。
他们所用的武器虽然有一定的局限性,但仍有一些拥有私人滑膛枪的人是非常不错的射手。枪管内虽然没有来复枪线促使子弹旋转,但通过布包弹法,普通滑膛枪的射击精度仍可大大提高。那个时代的许多殖民者在狩猎时,为了提高射击精度,都采用布包弹,毕竟,狩猎时重新装弹的速度并不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在战斗中则完全不同,取决于填弹速度的火力密集度绝对至关重要。
在主要战役中,这些突击连与其主力部队汇合后,就变成了侦察兵,跟踪、观察和报告敌人的行踪。他们也可当作散兵来用,承担小规模伏击、骚扰的战术任务,从隐蔽处或敌人排射武器射程之外,利用武器准确地进行有目的的射击,给敌军造成致命损失。这些人愿意与他们身着猩红色制服的战友们一同作战,但他们却选择单色调而不显眼的制服,运用那些能让他们以最大机会活下来的方法进行战斗。P4-7
据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盟军每发射2.5万发子弹才能消灭1个敌人。越南战争期间,这个数字上升了很多,美军每发射20万发子弹,才能打死1名北越战斗人员。而一名现代狙击手,平均只需发射1.3发子弹,就可以杀死一个目标。毫无疑问,狙击手已经是、将来也许依旧是最经济和最有效的军事资源之一。
怎样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狙击手”?对此,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任何一个来复枪手,只要他能够远距离击中目标,都有潜力成为一名狙击手。但是,良好的射击水平纵然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但也仅仅是一名狙击手必需具备的众多技能之一。
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来定义一个真正的狙击手,或许,只有那些被其击中的人才能给出最本质的见地。如果某个人朝你射击,而你又看不到他,那么,你所遇到的这个射手就是一个狙击手。他也许实际上只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射手,用一个带有瞄准镜的步枪精心地将你选作射击目标;或者他也许仅仅只是一名躲在暗处的普通步兵,带着几分侥幸,用一把普通配置的步枪朝你连射了几枪。即便是官方记录和战地记者也都趋于接受这个观点。回溯到美国内战时期,有许多射术精湛的联邦士兵,其照片通常被美国媒体贴上“神射手”的标签。自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仅仅因为记者们看不到敌人,报纸就开始将所有呼啸而来的子弹报导为“狙击手射击”。
媒体将任何一个射术精湛的步枪射手都抬高到“狙击手”的高度,这一事实无疑表明了狙击手在公众心目中的地位。狙击手可以在不被看到的情况下将人杀掉,而且有可能将你也列为他或她的下一个目标……对于士兵和平民而言,被精心挑选为射杀目标的可能性是一种最令人恐怖的情景。
因此,对于狙击手,有着不同的公众反应。如果狙击手站在你支持的一方,而且他的作用也被公之于众,那么你就可能对他产生极端的英雄崇拜;反之,如果他是一名敌人,你就可能憎恶他。你也可以发现,一些部队并不喜欢狙击手,即便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狙击手。
事实上,现代军事狙击手是一个技艺精湛的多面手,擅长于精确射击和野外侦察,具备训练有素的观察家所特有的慧眼和准确判断力。他必须能够进入和保持在一个有利位置,而这个位置可能靠近或位于敌后,但同时,他又必须保证和保持自己不被敌人发现。要做到这一点,无疑需要丰富的伪装和其它隐藏手段。他也必须能够观察敌人,然后准确无误地报导他所看到的一切——这是狙击手的主要任务和作用之一,从18世纪法国一印第安战争中的罗杰斯突击队时代开始,到现代的伊拉克和阿富汗冲突,就一直是这样。狙击手必须能够精确地评估目标,判断敲掉这一目标是否有利可图。因而,他必须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去等待射击机会的来临,然后记下自己的每一次命中。最后一点就是,一旦使命完成,他必须能够让自己和自己的团队安全撤出危险区。
本书的前面章节涵盖了从美国独立战争前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这段历史,从中你会发现,在军事冲突的时候,那些技术精湛的猎手们是如何被征募入伍,利用他们天生的才能从远处杀死敌人,从而让己方确立起身体和心理方面的优势。然而,从20世纪下半叶至今,狙击手几乎不再从猎手(或其它民间射手)中招募,这仅仅是因为已经没有这样的人才可供招募了。许多国家经历了剧烈的社会变革,从农耕社会发展成工业化国家,这些国家(尤其是欧洲)的法律限制平民拥有枪支。事实上,从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期开始,绝大多数欧洲军人们在入伍前连枪支都没碰过。这就意味着,绝大多数从军队选拔出来的狙击手需要从头学习各项技能。
然而,猎手的技能还是很重要的,而且必须学会。即使现在,军队中那些志愿接受狙击训练的人通常已经学习过侦察课程(或者说至少具备一些侦察技术方面的知识),事实上,这等同于昔日猎手们的野外作业。
当然,狙击不仅包含射击技术,而且也包含众多其他方面的能力,这些能力是一个现代狙击手必须掌握的基本技能。所有这些技术都必须掌握,但仅有这些还是不够的。最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狙击手必须杀人和造成破坏,且必须是在近距离观察目标过程中完成实施的,这是一名狙击手与步兵和炮兵们的最大区别。吉姆·兰德曾在美国海军陆战队建立过狙击学校,而且在越南与许多美国顶尖狙击手共过事。就最终一点,他曾发表过如下评论:“当你透过瞄准镜向前看时,你看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眼睛,在隐蔽处随便开上那么一枪与盯着一双眼睛开上一枪之间有很大的不同。将瞄准镜瞄向某人的感觉太令人震撼了,而且,在你眼前跳动的第一个东西就是他们的眼睛。许多人此刻做不到那一点(扣动扳机)。”
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那些新猎手身上。他们能够学会如何定位、追踪和跟踪自己的猎物,也懂得如何为瞄准进行最后的计算和调整……但是,就在射击的一刹那,他们的心态将决定他们是否能够保持足够的冷静和镇定(或者说超然),以便扣动扳机和杀生。厌恶故意杀生是人性脆弱之所在,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也可能是狙击手和猎手需要面对的最大挑战。
本书中,我们将重点集中在军事狙击的发展史上,这段历史始自18世纪中叶,一直延续到现在。叙述的主线则是狙击手的演化与步枪、先进光学仪器以及伪装和战术发展之间的密切关系。换言之,我们先从18世纪那些隐居山野的猎人人手,描述他们如何将自己的狩猎技能和用具加以改进以便为战争服务,再过渡到当今时代那些经过系统训练的狙击手,讲述他们如何使用高技术装备和高度专业化的武器。我们也将描述狙击手角色与作用的演化:从神射手、侦察员和散兵游勇到主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壕的隐秘射手;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狙击手的战术和价值以及反狙击作用,再到当今的专业化远距离步兵如何使用自己的兵器。
我们会看到,狙击战术是怎样发生变化的。比方说,从最初的单个神射手到由一个观察手和一个射手组成的狙击二人组,再到当今某些情况下采用的四人或六人狙击队。 尽管某些恐怖分子、叛乱者和犯罪型狙击手并不被人们认可为“真正的狙击手”,但是,对抗他们的方法将纳入我们考虑的范畴。
在整个狙击历史上,那些反复出现的旋律之一就是,一旦“当前”的战争结束,军队就会停止远距离射击训练,就会停止传授其他的狙击技能;而一旦.下次战争开始,就马上重新捡起。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狙击装备的发展与供应方面,只有需求迫在眉睫的时候,这种矛盾才能得以有效解决。近期,这种情况开始变化,这种变化始自于国际刑警和反恐怖行动中狙击手的明显增加,这是过去几十年内从未有过的现象。
另一个显而易见的标志就是初期的神射手和此后的狙击手选择目标的方式。前者是立即解决战术威胁,而后者则是针对战略目标。如果机会出现,他们总是射击军官、军士、炮手、信号手和运输人员等等。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敌人的指令传达链,除掉火炮威胁,使敌军士气低落陷入混乱并切断敌军的供给线。
现代狙击手的所作所为完全相同,同时,他们也能够利用大口径远程步枪摧毁诸如通讯和雷达这样的关键设备。此外,他们越来越频繁地为步兵提供支援:从远处的固定地点为其提供火力掩护,密切注意敌军动向、搜集情报,必要情况下请求迫击炮、火炮或空中支援。
当今的狙击手也帮助执行“心灵与智慧”的使命,受命安抚当地群众,使其获得安全感并将其“拉到自己一边”。一名英国狙击手在中东就曾有过这样一次行动,他曾经控制住一群危险的野狗,解除了它们对当地村民带来的严重威胁。这一事迹曾被西方媒体详细报导,同时被大肆渲染的还有其他有关狙击手的“好消息”。有关狙击手作用的报导手法已经与从前大不一样了,当然,这一点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苏联“超级士兵”的宣传手法还是截然不同的。
随着更加先进的狙击装备的飞速发展,0.50口径超远程步枪、激光测距仪和夜视仪器相继出现。与此同时,反狙击武器的发展也日新月异,狙击手探测设备,例如“气体排放跟踪”之类的仪器相继问世。和其他武器的发展一样,这些设备也呈“蛙跳”式交互向前发展,这是因为武器制造商、战术家和狙击手自己不断发现新的方法和手段去对抗它们。
无论我们如何看待这一特殊的人群,单独或以小队方式行动的专业狙击手仍然是一件有力的工具,是现代军事最有效的资源之一,而且,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狙击手的地位仍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