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岁失婚并失业的自己,和这个世界同谋,去删除一个姑娘。
绝大多数人都不假思索地日日对自己进行着精神的自残,性情的捆绑和言行的限制。
自己的方式才是唯一的方式。那么君婷的《我心中被删除的姑娘》中的姑娘到底怎么做了呢?本书将为你展开了一场女性的自我成长与心灵救赎之路。
身为外企高管的朱栗刚过31岁生日,却突然遭遇失婚与失业的双重打击。她暗中接近那个丈夫爱上的女人,却阴错阳差地成为了彼此的闺蜜,并在对方眼花缭乱的社交圈里接触着都市浮华中迥然不同的男男女女。事情的发展和结局令朱栗自己也措手不及……
君婷的《我心中被删除的姑娘》聚焦于城市中产阶级遭遇巨大人生挫折时的焦虑与自我调适,展开了一场女性的自我成长与心灵救赎之路,并在此过程中摹写出都市众生相。
幸优与幸与茜
“那女的没有脚脖子。”
“啊?”
“就是没有脚脖子啊。你看她小腿,从腿肚子往下没一丁点弧线,直接就嵌进鞋里头了。”
幸优放松地歪着身子躺着,靠在我身边。
我低头快速看了一下表,和幸优认识整整五个小时了。此刻,我怔怔地看着她说的那个没有脚脖子的女人。
幸优的眼神,一路嫌弃地追着那对称不上“脚脖子”的脚脖子,看得很是投入,末了,才把目光转向我,用一种近乎滑稽的表情严肃说:
“我最见不得没有脚脖子的女人。你知道吗,这和瘦不瘦、腿细不细,没一点关系。没有脚脖子就是不行,瘦也没用。”
那样子,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脚脖子的女人都该就地自行了断似的。
此时,我和幸优两个人都穿着齐膝的连衣裙,所以光着四条腿,四只脚。看去,有点像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玩累了一起躺在野地里。
酒吧露台的位置,要求客人必须脱鞋子。春日的傍晚,一张张桌子隐藏在巨大的白色纱帐后面。客人都像我们一样,一桌桌光着脚,休憩在绵软的深褐色沙发席里。远远望去,整个露台上好像布满了一张张舒服的炕。不同的是,人们还不能就此懈怠地睡去,都还需要陷在某种应酬里。
在这巨大沙发席舒适的召唤下,幸优的姿势一会儿歪着、一会儿倚着、一会儿干脆躺着。而我则不行,总觉得有些不安,仿佛需要一直藏着双脚,以小美人鱼的姿势端坐着,缓慢地啜着一杯Mojito(莫吉托)。
杯子里不断有碎碎的绿叶样子的东西浮上来,这情景让我有点烦躁。应该是碎薄荷吧。
幸优说的没有脚脖子的女人,是坐在不远处一桌上的客人。
她从卫生间回座位的瞬间,便被幸优的眼睛和毒舌头逮到了。
那女人脱了一双Manolo Blahnik(莫罗·伯拉尼克)新款的高跟单鞋——是那种尖头绛紫色的。这款鞋到处都是仿品。她敏捷地蹿上“炕”,然后一头倒在了一个外国男人肥厚的肩上。
幸优没说错。她即便没穿鞋光着脚,那脚脖子也还是显得不妥。
肩膀肥厚的外国男人,估计年龄还很年轻,一脸不是省油灯的长相,米色休闲衬衫的领口处至少有三个扣子没系上,胡子拉碴,并且眼睛乱瞟。他和没脚脖子的女人动辄便纵深舌吻起来。那副样子,就好像有今朝没明天,又好像只是要把对方吃掉。
这样的怪人,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在之前的那场活动上就很是繁多。我和幸优,也是在五小时前那场时尚派对上认识的。而此刻,我和她在夜色中,好像已经默契自如得快要脑袋靠着脑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是私交甚好的闺蜜,或者干脆是姐妹。
五小时前的那场活动,发生在城东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某个国际知名设计师在城中首家“概念艺廊”开幕,于是,便有各路的明星、时尚名流和媒体人悉数前来捧场。当然,也有我这种全然编外人士混进来。
当我到达宴会厅的时候,所有主角都还没有来,但是,室内已经是一种挤庙会一般的景象。
穿着时尚前卫的男男女女,一簇簇地挤着聊天。他们无一例外,个个顶着一脑袋奇怪的头发。对于这样的人群,你纵是看一千人、一万人,那里面,也绝对没有一个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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