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岛与城》共分两部：上部《孤岛》，下部《孤城》。阅读之时，可以先读《孤岛》再读《孤城》，同样，可以先读《孤城》再读《孤岛》。针对上部《孤岛》，又可拆分为四部小说。作者方东流认为，阅读《孤岛》的最佳读法是从头读到尾，这样才能感受到立体复合型小说的独特魅力。

《岛与城》国内最值得一读的荒诞悬疑经典，体验立体复合型小说的奇特魅力。

每个人的心里都藏有一座孤岛，我们既在孤岛中，又在孤岛外。

孤独终极绝唱，变奏华丽登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多线索、多时空、多领域的实验性立体复合型小说：当代作家住进闹鬼的别墅创作小说，屡被小说中逃逸的人物纠缠不休；千年之前，与作家同名的武林剑客为追查父亲惨败真相，反被仇人利用；别墅主人生前留下的日记中，竟然预示着作家将住进这座别墅；北方荒原上狼王打败群狼，至高无上的母狼却跳下悬崖；时隔千年的女人和狼于紫罗兰孕育出的神秘女子，自作家踏进别墅便神出鬼没……而作家此前的遭遇，更令人匪夷所思。

《岛与城》的作者是方东流。

孤岛

孤城

也有传言，囚禁在孤岛上的人是名剑客，同样也叫独孤无痕。此人目光似刀，传说曾在江湖中风云叱咤，常常杀人于无形。

此人手持一把乌黑长剑，名日离恨剑。通常，剑不出鞘；剑一出鞘，就会制造永久的离别和仇恨。

江湖中人都称他为离恨大侠。

更为神奇的传言是，囚禁在孤岛上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匹体格健硕的狼，一匹全身长着红毛的狼，一匹名叫“金”的狼，一匹独霸整个北方荒原的狼。

这匹狼曾在一个黢黑的夜晚打败数百匹和他一样凶残、邪恶、桀骜不驯的狼，只为争得同一匹母狼交媾的权力。

更为现实的传言则说，囚禁在孤岛上的人只是一个被家人抛弃的可怜虫，此人在外面糊里糊涂地奔跑了一天，天黑时分，终于跑到一幢非常熟悉的房屋前面，意识到此地正是自己的家。可妻子和父母拒不相认，只有四岁的女儿冰冰叫他爸爸。他只得含泪离家，四处寻找证明自己的依据……

那些晃荡在他脑子中的幻影慢慢地成形了，随着在阳光的搅拌下翻涌的波涛渐渐连缀成带，蜿蜿蜒蜒地拽出了他的记忆——

那是一个狂风暴雨肆意地扫荡山间的长夜，独孤无痕同南诺紫在山上的茅屋中紧紧搂在一起，在风雨中游弋，飘摇，震颤。

两颗颤抖的灵魂在荒野中越走越远，直到二人彻底迷失，迷失在大地的荒野，任由狂风揭去茅屋的顶盖。

开始两人不顾一切地亲吻，像狗一样啃着，像狼一样撕咬，疯狂地扯破对方的衣服，急切地探寻着对方身体的迷宫。

南诺紫那弱不禁风的身子被独孤无痕紧紧地压在身下，在一张破损的木桌上撼动，状似巨浪腾涌。

木桌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混合奔雷的嘶鸣。

闪电呼啸而过。

南诺紫突然洪水泛滥一样地大笑，笑声狂袭山间，眼中射出一道红色光柱，继而脸部扭曲，变形，笑声变成了狼嗥。

她的脸也在瞬间变成了一张狼脸。

独孤无痕全然不顾，只管疯狂地啃着，就像一头饿狼。对于南诺紫的变化，他没有做出半点回应。

他们早已经忘记一切，忘记了空间，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完全沉浸在风雨飘摇的坠落中。

两颗摇摆的灵魂就这样淡出了现实的轮廓，彼此之间早已模糊了对方的形象……

当独孤无痕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囚禁在这座孤岛之上了，南诺紫早已不知去向。

海浪无休无止，绵延不绝，找不到哪是开头哪是结尾，始终朝着远处的海滩蜿蜒前进，阳光被揉碎成金色的光布，平铺在海面，随着海浪的起伏绵延。独孤无痕根本无法拒绝眼前的大海，模糊中他又将记起，有个人跟着南诺紫一同离开了，那人从孩童瞬间变成了个白发老人，背影极像某一个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暂时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干脆就别想。

四周茫茫一片，白浪蔽天，那些浪沫大有吞云吐日的气势。

独孤无痕的四肢全被精钢铁链牢牢锁着，遭受烈日的曝晒和暴风雨的洗礼，忍受着饥饿和孤独的双重煎熬。

他抬起头来远眺，望到的是长虹割天。

独孤无痕隐隐感觉到，这是一道剑光。这道剑光从远处来，从时间中射来，从另一个世界射来。

想必能够使出这一剑的人，定然是个非常孤独的人，跟他目前一样地孤独。

因为这一剑无人能敌，那他也就没有对手。没有对手的剑客注定孤独一生。

一只巨鹰盘旋在他的头顶上空已经很久很久，时刻准备俯冲下来啄食他的肉，剜掉他的眼睛。

独孤无痕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只鹰和天边的彩虹一样，也从远处飞来，从时间中飞来，从另一个世界飞来。

这只鹰已经活过无数个世纪，见证过无数的历史风雨。它的耐心如此惊人，为了啄食独孤无痕身上的肉，甚至可以等待1000年。

独孤无痕猛烈地摇晃着铁笼，手上的精钢铁链发出刺耳的啸叫。

想必那只鹰胆怯了，但它仍未离去，仍在耐心等着机会。

等待中往往充满了刺激，充满了恐慌，充满了焦虑。是否也充满了无尽的孤独？

他们就这样对峙着。

2000年3月，独孤无痕走进山中，住进那栋别墅，正好是樱花烂漫的季节。

独孤无痕从祖国的心脏北京一路搭乘火车，改坐客车、小汽车及步行，终于来到山间，住进了那栋别墅中。

一天晚上，独孤无痕在自家的书房中随意翻阅报纸的时候，无意间在“娱乐八卦”中看到这样一则很不起眼的信息：

重庆市北碚嘉陵江畔缙云山上一无人居住的别墅内闹鬼。别墅主人将石鸣将军已于十年前辞世。石将军从战场上下来，放弃了一切荣华富贵，甘心情愿在嘉陵江畔缙云山上过起与世无争的平淡生活。石将军没有子嗣，亲人皆已不在人间，远房亲戚亦无联系。石将军去世后，所建别墅由当地政府暂时代为收管，政府交由当地村委……据当地的村民透露，一到傍晚，别墅内的灯就会自动亮起，待人走近，那些灯又会自动熄灭，只听屋子里传出女子的歌声，又似狼嗥。也有人说，他曾在某个月夜亲眼看到二楼窗背后站着一个白衣长发的绝色女子，手持一把长箫……

读到这则文字的时候，独孤无痕正着手创作他构思八年之久的小说《两个世界》——他和非他的世界。

独孤无痕一直想找一处绝对安静的地方，最好是群山之中某个桃花源一般的胜地，以便尽快完成小说。

他从来就不相信鬼神之说，若这则信息属实，这栋别墅便是他的理想去处。P3-5

此次受邀前来中国参加小说活动，除开让我真正领略到了中国文化的魅力，还有另外一个很大的收获——有幸读到方先生即将出版的小说《岛与城》。活动期间，长年从事法国文学作品译介工作的余先生邀请我到他家做客，席间提起他受托为一部小说写序，自然就是这部《岛与城》。余先生非常看好这部小说，也对作者看好。作者还非常年轻，是当今少有的依然坚持纯文学创作且野心勃勃的年轻人之一。

余先生说，罗朗，你懂中文，不妨翻翻，真的不错。我欣然接受了。

我坐在余先生的书房中快速翻完《岛与城》的打印稿，当即请求余先生，由我代劳为青年作家方东流先生的这部小说作序。

余先生笑了笑说，他也正有此意，并且极力推荐我将它译成法语，在法语地区出版和发行，这是后话。

首先，我想要说，这部小说必将同奥地利作家赫尔曼·布洛赫的《梦游者》、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奥地利作家罗伯特·穆齐尔的《没有个性的人》、阿根廷作家胡利奥·科塔萨尔的《跳房子》、塞尔维亚作家米格拉德·帕维奇的《哈扎尔辞典》、法国作家安德烈·纪德的《伪币制造者》及法国作家马克·萨波塔的《作品第一号》等伟大杰作一样经常被人阅读和谈论。

当然，我这里不是说它在深度和广度上完全媲美以上几部杰作。但它在对艺术表现形式的探索上跟上面几部杰作一样，其写法尚属首创。

这是一部前所未有的巧妙融合人、鬼、神、兽的多线索、多时空、多领域的实验性立体复合型小说，同时涉足悬疑、武侠、玄幻、传记、魔幻现实主义、荒诞现实主义等多个写作领域，是首部跨时间、跨空间和跨领域的开创性小说。简单来说，这部小说呈现的是一个立体世界，各个故事不再是在同一个平面上发生、交织、独自延续或者结合；不同的人物来自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但却完美地统一了起来。好比一颗水晶球，不同层面的故事和人物统一于这颗水晶球的球心。

根据我的了解，世界上目前还没有任何人这样写过小说。

也许有人自此会想，你说得这么复杂，它是不是不容易读啊？请大家一万个放心，这部小说非常好读，不但故事性强，而且没有任何的阅读障碍。。同时，这部小说还提供了很多种阅读方法，可以同时满足不同阅读兴趣的读者。如果一个读者同时既想读到现实(或超现实)内容，又想读到玄幻魔幻色彩，又想读到武侠世界，又想读到描写动物的文字，还想读到充满想象力的浪漫故事，这部小说将是最好的选择。喜欢武侠的读者，可以从中欣赏到江湖的诡异；喜欢荒诞现实主义作品的读者，可以从中领略现实的奇妙；喜欢传记的读者，同样可以领略到回忆的美妙和难以释怀的惆怅；喜欢动物的读者，可以感知动物野性的魅力；喜欢幻想的读者，亦可以见识到想象的多姿多彩……少年可以感知故事的奇妙构思，青年可以感知情节的离奇多变，中年可以体会复杂生活的真味，老年亦可从中品味人生的内涵和真谛。

总之，这是一部完全能够引领写作新潮流的超级小说。

这部小说共分为上下两部。上部《孤岛》采用变奏手法完成，每条线索、每个故事之间互为变奏；下部《孤城》又是整个上部《孤岛》的另外一种变奏。而从情节上面来讲，下部《孤城》还是上部《孤岛》的前传。当你读完上部《孤岛》，主人公独孤无痕离奇的命运和发生在他身上的令人不可思议的故事，必将诱使你赶紧阅读下部《孤城》，以此搞清楚独孤无痕的过去，搞清楚此人从哪里来……但是，新的离奇接踵而至。

因此，这里本身又提供了两种阅读顺序——喜欢追寻答案的读者，可以先读下部；喜欢推理的读者，最好先读上部。

说了这么多，这部小说到底写什么？

整个来说，这是一部写孤独的小说。

换句话说，这是一部以“孤独”为主题并不断进行变奏的小说。首先是上部《孤岛》进行内部变奏，再是下部《孤城》对上部《孤岛》进行变奏。

下面，仅对上部《孤岛》略作探究：

一、小说中“三”的运用

细心的读者将会注意到，“三”在《孤岛》中随处体现。1．三个失败的父亲形象——作家独孤无痕本人；石鸣将军的父亲；剑客独孤无痕的父亲独孤剑。2．三个不能人道者——剑客慕容剑秋，阴茎被赛江南割下吃掉；石鸣将军，阴茎在战场上被小日本打掉了；红色的狼王金，阴囊在与狼群厮杀当中被咬破了。3．三段跳崖以及三个传奇的雌性——美女赛江南因为狂笑疯癫，跌进深谷；狼族中至高无上的母狼诺，因为发现狼王金阴囊被咬破，绝望中跌进深谷；二十世纪一名女子童梦紫，见到狼王金，因为恐惧失足跌进深谷。4．三者构成的复合体——千年以前的江湖女子赛江南、狼族中至高无上的母狼诺和寻找男人的女子童梦紫，共同从一朵紫罗兰中孕育出了南诺紫。5．三个艺术空间——由作家独孤无痕的生活及石鸣将军的日记构成的现实空间；由剑客独孤无痕等人构成的虚构历史空间；由狼王金和诺构成的动物空间。6．结构安排及其章节划分——设计作家独孤无痕的主线共计33章；石鸣将军的日记共计13则；描写狼王金和诺的故事共计3段。

在数学中，“三”具有稳定性，比如三角形等；在艺术中，方先生完成了对“三”的对称性延伸。

二、小说中的“父亲"形象

小说中的“父亲”总是以失败的形象存在的。无论是不能回家的作家独孤无痕本人，还是剑客独孤无痕的父亲独孤剑，无论是石鸣将军的父亲，还是作家独孤无痕的小说《两个世界》中的父亲们，他们一个个全都是失败者。作家独孤无痕离家之时，已经完全失去家人的信任，他的身份已经出现了问题，唯有女儿冰冰叫他爸爸；剑客独孤无痕的父亲独孤剑20年以前遭致惨败，至死也不明真相，甚至影响儿子独孤无痕永远活在他失败的阴影中；石鸣将军的父亲更是彻底的失败，养括不了儿子，只得将他送人；小说《两个世界》中的几个女子要么父母双亡，要么父母远走，父亲全都是模糊的。

文学跟人一样都有根。父亲是人类的根。人一旦失去了根或者根不够牢固，必将带来诸多值得深思的问题。

三、性与爱的问题

性和爱也是这部小说着重讨论的问题。

维系男人和女人到底靠性还是靠爱？剑客慕容剑秋被赛江南割下阴茎并吞掉，在赛江南眼里，算是彻底拥有了慕容剑秋，在慕容剑秋的眼里，他算是彻底将自己交给了赛江南，否则他也就不会在守望谷顶守候1000年；狼王金与母狼诺一见钟情，但当诺发现金的阴囊被咬破不能与之交媾，绝望之中跌进深谷，她的反映为何如此强烈？动物跟人一样，生命的延续需要性交；石鸣将军因为在战争中被日本人打掉了阴茎，不能人道，只得独守一辈子。或许正因为如此，童梦紫才会让他在守望谷顶遭受1000年的风吹日晒。

细心阅读，我们似乎还能够感受到这样的信息，作者明显偏重于对动物之间的性之美的赞扬，动物不会考虑道德，只需按照天性和本能向前，打败对手即可。

当然，上部《孤岛》所要表达的远远不止这些，它所有的主题其实都直指“孤独”。孤独才是《孤岛》的主题，同时也是小说《岛与城》的主题。在《孤岛》中，不同的艺术空间本身就是孤独的具体体现，各个艺术空间的人彼此无法进人对方世界。作家独孤无痕所创作的《两个世界》同样传达着孤独，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如何能够走进对方世界？作家独孤无痕只身隐藏在山问别墅里创作小说，远离了亲人和家庭，这是孤独；剑客独孤无痕追查父亲独孤剑20年前失败的真相，这是孤独；别墅的主人石鸣将军独守别墅，以保存对童梦紫的记忆，这也是孤独；狼王金在诺跌进深谷以后，守候在守望谷顶长达1000年，这更是孤独；同样，剑客慕容剑秋在赛江南跌进守望谷后，跟金一道守候在守望谷顶，也是孤独；最终，作家独孤无痕被囚孤岛，这更是孤独的大集合。

孤独成了一个永远破不开的谜，成了一种庞大的武器。

独孤无痕到底做了什么，为何遭此命运？或许，可从下部《孤城》一探究竟，抑或是落入更大的生活谜团？

另外，下部《孤城》中引入戏剧，也值得关注。细心的读者将会发现，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戏剧，它带有荒诞派戏剧的影子。

方先生认为，写作就是为读者做心灵传记。照此看来，《岛与城》中那些人物遭受的孤独，何尝不是你我面临的孤独？

2010年10月于巴黎寓所

(张莉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