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普通人无法想像的绝望,一份平常人无法企及的乐观,无论怎样的绝境,都无法湮灭人类顽强的生命力。全世界最乐观的盲人+著名残疾译者张乐平联手告诉你,谁才是最坚强的人!
赖安,温哥华凯璞谰诺学院的老师,他在二十几岁时不幸逐渐失明。在这本滑稽有趣、毫不煽情却感动人心的回忆录中,他告诉我们失明是怎样的一种经历。赖安生于20世纪70年代早期,在英属哥伦比亚大学成长,早在1987年就显示出视力衰弱的倾向。他失明的小小年纪正与他的成长重合。比如第一次驾驶经历、第一次与女孩约会等重要事件在同龄人身上发生再正常不过,但对于赖安却是不可能的事。随着他步入成年,失明的程度更进一步加深了,然而他的故事却转向另人振奋的一面,读起来好似一部旅行记录片——你会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的下一个旅程,不管是上温哥华的大学、在韩国教书还是步入婚姻的殿堂。智慧可以是武器,但也可作为拐杖;早在失明之前天赋的智慧就一直引导着赖安。令读者感到幸运的是,赖安还被赋予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关照心和清晰的视角,从不顾影自怜。他的书是一份让读者迈开脚步去旅行而没有读者会拒绝的邀请,邀请读者从另一种角度审视生活。
这是一部回忆录,书中陈述的人物、地点、事件以及病症都是真实的。
赖安·克奈通在18岁的时候发现自己患上了一种罕见的疾病色素性视网膜炎,这种疾病会使患者的视网膜上出现小孔,随着孔不断变大,患者的视域不断缩减,最终成为盲人。
赖安此后的人生一直受到这种疾病的折磨,同时也闹出不少笑话,比如把车开到石头堆里;对着空凳子高谈阔论,跟电线搭讪;盲棍因被误认为凶器而被警察没收……他用自己独特的黑色幽默,把曾经经历的事情娓娓道来,许多在别人眼中难以置信的事情,在他的眼中却是理所当然,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看不见!
看不见的世界,也能很精彩。
Chapter 1 沉重的诊断
1987年,我14岁,找到了第一份全日制的暑期工作,那是一份很棒的工作。我的朋友们不是在郊区忍受粗重累人的工作,就是在连锁超市里挨骂。比如杰森,他每星期在加油站上5个夜班,主要的工作是帮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巨型卡车司机加油,其次是被一些患有妄想症的顾客们抱怨眼神太猥琐,或是被投诉在擦挡风玻璃时很不情愿。我的另一些朋友在军事化的快餐店的柜台前线作战。这些品牌连锁店的进驻,让兰利地皮上的植物可以媲美上了年纪的男人的头皮了。大型停车场以及沿着公路的商业区的建造,使土地变得坑坑洼洼的,它们逐渐取代了破败的老旧牧场及翠绿的小红梅沼泽,成为兰利最常见的景象。
那年我14岁,突然走出学校,感到一切都是新鲜的。每家连锁店都代表了一份工作,一个可以在周末夜里找朋友吃吃喝喝、打发时间的好地方。
那年的暑期,我找到一份新工作,职位很适当,工作很奇特、很实在,是一种神秘的、有前途的、责任重大的职业——一名少年货物收发员。
那时我一小时的报酬是6.5元,比朋友们都高出2元,但我似乎还嫌赚得不够。后来在《兰利时报》的求职广告中,我看到了一份仓库里的工作,主要是负责操作叉车,在仓库里搬运货物。这是份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工作,结果幸运女神却向我绽开了笑容,而且是露齿大笑。
我父亲大部分的工作时间也在开车,他在温哥华的市区和郊区,到处替要装庭院护围的人家估价。那个夏天,我和父亲在工作上发现了彼此之间新的联系。我们从此不仅仅是父子,更是两个竭尽全力去谋生的哥们儿。谁都知道他是那种开车时会把一条胳膊挂在车窗外的驾驶员,我决定也要模仿他的做法。
那个夏天的所有周末,我通过开义车挣大把火把的钱,然后转身义把它们全都砸进了公共露天游乐场。
我的雇主是大西部水池及热水澡桶制造公司,那是制造和安装在户外使用的水池及室内浴缸的企业。从缝制聚乙烯基的水池内衬,到设计超强劲按摩效果的浴缸等,样样都做。在运输部门的墙上,你能看到一句用蓝色墨水写着的话:我们为您的舒适生活而工作。除了我,没有人会天真到相信这句话,如果水和泡泡能当做配件来卖的话,大西部公司一定会照做。
大西部公司的老板用的是一辆廉价小货车,车上挂了一张金属的执照,执照上写着“sRvIvR”这6个字母,意思是说他是个“适者生存”主义者,有搞自助企业的精神。但是在我的脑海里出现的情景却是:他一个人驾着这辆车,成功地穿越核爆炸现场。
直到去了那里上班,我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因为是新来的,所以在最初的几个星期里,我并没有开叉车,而是骑在叉车上。准确地讲,是派特开着叉车,我“挂”在车上。派特常常把我推高到接近仓库的天花板,我在高处扫描过数百箱整齐排放的货物箱子,意欲寻找标有正确发货号码的箱子。当我找到时,就会连拖带推地把90公斤重的薄纸板箱弄上叉车。我边干嘴里会边嘟囔咒骂,有时甚至是哀求,就好像那些内衬会自己生脚跑来跑去似的。这一切都发生在离地面5.5米的高空中,工作时,我就像是马戏团里的演员,表演的是“一个男人被迫一边走钢丝一边跟一个胖女人摔跤”的节目。可是比起这些工作,派特更让我觉得心烦,尤其是看到他急刹住车,并在我匆忙拉住又车保命的时候,大声嘲笑我的样子。
严厉地责骂他是没有用的。即使我使出浑身解数,用尽各类话语,但这些话语从我那进入青春期的公鸭嗓传出后,用来骂人实在收效甚微。
“派——特!”我哀叫道,“派——特!该死的,别再闹了!我要掉下去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我要——我又要告诉格雷格了。”
“派——特!”他学着我的腔调说,“别再闹了,派——特,我要掉下去了。” 我父亲曾经不止一次地提醒过我:在工作场所,你必须和大伙儿打成一片,否则就会被排挤,并会被捉弄得很惨。
这又让我记起七八岁的时候,父亲在吃了一匙蚕豆和一根法兰克福香肠后,详细地叙述了他和同事是怎样利用夜班时间,在院子里玩打仗的。为了寻找刺激,他们撬掉了气钉枪上的安全开关,然后,每个人都躲在油桶或大容量电缆的后面,射来射去。后来,他们玩得有点腻了,就又拿出自己的午餐互相射击。第二天,早班的人来时,发现餐厅地上沾满了香肠和花生三明治。那时我就知道,仓库工作充满了很要命的恶作剧。现在我在叉车上工作,我的人生无疑正在接受严峻的考验,这是一个建立起成熟男人的尊严的机会。
“嘿,我有个好主意。”派特继续说,但我直觉那一定是个坏主意,“我现在就放你下来,这样你就可以把你那感人的故事告诉格雷格了。”他挂上倒挡,踩下踏板,车子突然动起来,然后他拉起刹车,接着又朝后猛倒了一阵才刹住。整个过程中,叉车就像是一匹因受惊而用后腿直立起来的马,不停地剧烈晃动。这股晃动的力量把我甩了出去,我的整个身体像苔藓似的黏在了沾着油污的车钢板上。
叉车最终停了下来,派特坐在车内嘲笑我,他的上身穿了一件无袖的史莱克·艾丽斯T恤,下身则是一条深紫色的尼龙宽松运动短裤,理着一头杂乱的长发。每当他想躲在各种各样的跳水板后面抽烟时,就叫我去打扫零件通道。
现在我回头想想,觉得派特当时的这种恶作剧很有帮助,因为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教会了我去适应这种新的公司文化。后来,有两次我想把他嘲弄我的事说出去,可我最后觉得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耶种场合下没有什么规范,也没有人能一直占上风,更没有人愿意服从他人。你要么是坐在叉车顶上,要么就是坐在驾驶座上,这就构成了“受人欺负、欺负别人”的生活节奏。我的一部分工作就是要咬牙忍耐,我的下巴常在派特惹人厌的笑声中,贴在5.5米高冰冷又油腻的钢铁上。我得忍,如果我的脑袋真的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就不能向格雷格打小报告了。
那次事件发生的一星期后,派特开的叉车,撞上了写有“SRVIVR”的汽车。他被停止了所有的开叉车工作,改为坐在叉车顶上了。这对我有利,车总得有人去开,我就是下一个候选者,我想公司必然会选我去开车。
我喜欢我的上司格雷格,他是个快奔30的人了,在“大西部”工作了五六年。这名农家小伙子,有一种近乎严苛的职业道德。也不知为什么,他使我们确信,有了职业道德才有可能会有公平与合理。他的观点是:工作就是你干的时候不抱怨、不叹气、不在小便时浪费时间。如果我抱怨仓库里热,他会说:“很抱歉,你愿意在明天天气更加适宜的时候来工作吗?”
格雷格对任何人似乎都不拐弯抹角,他在仓库里的每个言行举止都会使你想起你该干什么了。货物还没到的时候你可以扫扫地,整理一下东西,这是你另一项应尽的义务。要是你想着法子要逃避应尽的义务,那么你就难以得到尊重。格雷格白天在“大西部”干着繁重的工作,晚上和周末要照顾他父亲,还要训练自己家的两匹赛马。工作体现了他的本质——勤劳。是的,为此,我不得不敬重他。
格雷格的幽默感就像派特一样,都是很肉体的,但不像派特那么惹人厌。他喜欢看蒙特·彼松表演的戏剧,装货时,经常会突然间从嘴里发出奇怪的马叫声,接着在仓库和卡车之间快速地搬运箱子。这种“演出”虽说会让人觉得尴尬,让人觉得他傻乎乎的,但同时也会使人的心境处于轻松的状态。也许他的幽默是农家小伙子特有的,是他的一种工作方法。因此,他心目中的娱乐,也一定是身体的玩耍,让大家都到户外去,消耗一定量的体力,还必须与干活统一起来考虑。他在一声奇怪的马叫和一次快速的搬运中,已经把箱子装进了拖车,那一叫一搬似乎给他和我们同时带来了快乐。 格雷格还具有敏锐的观察力,我知道他开始仔细地观察我了。有一天,他不再叫我克奈通了,而是改成了“布勃莱通”,也就是在那一天,派特的叉车钥匙放到了我的手里。格雷格是勉强让我开的。
“哦,牛仔,我不知道让你开车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格雷格轻轻地摸着胡子说道。
我和派特、格雷格坐在午餐室肮脏的桌子旁,在我的身后有一本日历,日历上有胸部丰满的“6月小姐”的几张照片。气候已经愉快地进入了7月,派特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把邋遢的脚搁在了餐桌上,他两腿交叉,眼睛直盯着那本日历,嘴角边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的表情明摆着是说:你好像不一定能得到那开叉车的美差了,也许我能继续开,然后像以前一样嘲弄你一番。显然任何一个选择都令他满意。
“唉,格雷格,你说我很快就能开叉车的,而你现在正需要一个驾驶员。”我说。
“我——我不知道你是否是个喜欢投机取巧的人。布勃莱通,你必须承认你把许多材料都搞错了。”
派特的嘴角绽开了,他发出了一阵狂笑:“布——勃莱通。”
格雷格敲敲派特的腿,叫他别搁在桌子上。
“你是头猪,你知道吧,一头猪。”我冲着派特吼道。
“比布勃莱通要好。”派特嘲笑道,“我要在布——勃莱通面前变成一头猪。”
据估计,派特20岁,但是他的部分表现还停留在生长发育的年代,在发“布”这个音的时候,嘴还震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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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兰利。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全家人每星期天都会驾车去兰利的乡下,那里是与美国接壤的地方。我的祖父母在那里办了一座休闲农庄,叔叔和他的女朋友常会去那里帮忙,连我的曾祖父母也会坐在他们完美的“巴黎女人号”手推车上,兴致勃勃地赶到那里过星期天。
在那里,正餐通常是清一色的英国菜:约克郡布丁、土豆泥、卤牛肉……每一口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农场里还有小孩子梦寐以求的铅弹枪、奶牛屎、电栅栏、马和一辆接近报废的丰田小货车。每当大人们驾驶机械装备在高高的草丛中开垦的时候,我们都会爬上车顶,或者站在后挡板的后面……所有的一切都能变成我们的玩具。我们尽情地在那块偏僻的土地上发挥我们的想象力,疯狂地玩耍,常常玩到忘了回家。
那时候,叔叔布雷德在我的心目中多少还算个英雄,他身高接近2米,留着长发,蓄着20世纪80年代摇滚歌手的胡子,开着一辆加大马力的橙色新款雪佛兰。在他的床底下还贮存着几捆绑得像木柴一样的色情杂志。这些都让当时的我羡慕不已。我没注意到他直到30多岁还无所事事,只知道他给了只有1 2岁的我一把不插电的吉他。叔叔还在一个乐队里当贝司手,那个乐队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对了,叫“饮酒作乐”。叔叔是一个拒绝长大的男人,他的叛逆表现也是我当时最为羡慕的,他并没有屈服于金钱和利益的诱惑,像其他人一样循规蹈矩地生活。
我是如此羡慕叔叔,所以当他那天晚上取笑我怪异的面部表情时,让我格外难受。我那时正处在青春期这一严峻的门槛上,作为一个小男孩,我渴望能更引人注目,渴望在布雷德的眼里成为一个酷男孩。我不知道自己究竟需要的是什么,也许是“饮酒作乐”那样的名气吧。
那一天,全家人围着桌子开始吃饭,当叔叔回过头来,朝我扮着鬼脸,一边用大力水手般的怪腔怪调嘲笑我时,我正在吃一种苦味十足的菜。当你心目中的英雄仍把你当成一个5岁的孩子来取笑,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十足的海盗腔,而且很可能已经醉了,“你那是什么表情?讽刺我吗?别摆出那种表情,不然我就用这只手上的弯钩帮你纠正。”
他的左手从长长的袖子里伸出来,露出了一根叉子,尖端还插着一片薄薄的火腿正随着他的手势飞舞。我不由觉得:那片火腿就是他威胁要从我脸上叉下来的肉。这个想法让我恶心至极。我不明白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好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看看他的脸,”布雷德继续说,“赖安是不是患了斜视?看看他的左眼,看到了吗,他是斗鸡眼。”
突然,所有的人都一下子朝我看了过来,紧盯着我的双眼,对我进行仔细观察。母亲是第一个同意布雷德说法的人,同时嘴里发出了一声声的叹息。其他人则认为可能是菜太苦,以至于让我的神态走了样;还有些人说我只是左眼稍微靠右了一点。
我找个理由离开了餐桌,跑进了卫生间。布雷德叔叔说得没错,我的左眼从镜子里看是有点斜视,左边的上眼皮比右边的低,看上去松弛、呆滞、有点歪,还有点唾眼惺忪。我试着伸手硬把它扒开,使脸回到对称的状态,但是,一松开手后,左眼皮仍旧垂了下来。
母亲追了过来,劝说我去看医生,我解释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看东西似乎也没什么问题,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斜视,可母亲还是觉得看一下比较放心。我母亲的娘家人中有弱视的遗传,我当时已经戴上了可乐瓶底一样厚的眼镜片,大不了将来升级成双筒望远镜,仅此而已。
我们又回到了餐桌边,继续过我们的周日。吃饭时还像往常一样不断地发出喧闹声,但是我的内心始终有点躁动不安。叔叔朝我眨了眨眼睛,表示为刚才的玩笑道歉。接着我的小弟弟罗里也向我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说:赖安,没事儿,如果你真的患了斜视,我也能接受。我们家的玩笑话和挖苦话只有两层含义:要么表示喜爱,要么表示担心。
过完了那个周日,母亲就带我去看了医生。尽管接受了治疗,但斜视并没有好转,不过医生也没有发觉任何进一步变坏的迹象。他说,别担心,也许只是肌肉痉挛的现象,过一段时间可能就好了。以后为了使两边脸对称,我就经常半张着双眼。采用了这样的伪装后,似乎没有人再提起斜视的事,最多只是觉得我老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可是,斜视的事实依然没有改变。
每个人都要幸福
17岁时,我在一堂游泳课上不幸颈骨骨折,中枢神经损伤,造成了四肢瘫痪的严重残疾,经鉴定为一级伤残,被归为完全丧失劳动能力。打那以后我就渐渐产生了一个坚信至今的观点,那就是:我一定要幸福。
于是,我把笔绑在手上重新学起了写字。
于是,我学起了外语。
于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我得到了翻译本书的机会。
直到翻译的时候,我才得知,作者从小患有眼疾,他也是曾经被命运判定了要一辈子悲观地混日子的人。
他曾拒绝承认自己的眼疾,想要逃离现实,想要自欺欺人。
他也曾把一切都归咎于命运。
记得他在书中曾提到,如果一切都是命运注定的,就像希腊神话中的俄狄浦斯一样,注定了要弑父娶母,注定了要自残双眼;而他自己也注定了要失明,注定了要因此犯下许多过失,那就能比较轻松地看待任何事情,不会为某些事情感到懊悔,这能使原有的悲痛大为减轻。
可是,他最终还是坚强的。他承认了眼疾的事实,在生活中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位置,而且,还在亲弟弟死后,重新认识到了生命与幸福的可贵。
从绝望中站起来的痛,与被厄运笼罩的沉重,我可能比任何人的感觉都深些,都真切些。所以,翻译着本书的时候,常常会有书中的故事“与自己的人生重叠了”的错觉;而看着本书的出版,又好像是看着自己的自传要出版般感慨万千。
很巧,就像作者有一位漂亮的妻子一样,我也有位与我生命同等重要的贤内助。
我的爱人吴恩娇是位双下肢都有残疾的儿麻患者,虽然她也是二级重残,但是平日里我的生活起居全由她来照料,也就是说,我们家是由一个生活不能完全自理的人,在护理着一个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人。我知道她最需要的是睡觉,最喜欢的是微笑,最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了,最希望的是我能够在不屈不挠的抗争中与她一起慢慢变老。记得那是在2007年1月的一天夜里,她像往常一样给我洗脚。当她端着脚盆向我走来的时候,两根拐杖一打滑,人摔倒了,额头重重地磕在了轮椅车那金属踏脚板的角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流到了脸上,流到了身上。她想用微笑来消除我的不安,而止不住的泪水还是暴露了我心中的痛。10年来,类似的事是经常发生的,10年来,正是由于她无怨无悔的付出,才使得我不仅活了下来,还能为社会做点事。为您翻译本书。
最后,我想说,不论您是谁,您的年龄多大,您正处于怎样的生活状况,当您心情低落,或感觉到挫折的时候,请看看本书,然后深吸一口气,再勇敢地前进吧。不论是怎样的绝境,下一站,一定是幸福!
我想,作者也一定会同意这个观点。
张可平
2008年3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