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虹翔在郭英雄的现代级一号舰“朝日”号上作客时,虽然狂饮滥赌,却仍不时心中忐忑,唯恐上将忽然改变主意,命令他收拾我们。但“我们”似乎想得太过极端了些,这些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整个混编舰队以巡航速度慢悠悠地摇了回去,“我们”一伙军官在途中赌博了二十多个小时,一个个都赌得双眼发红光,如一桌恶狼。总体来说,中下级军官收获较大,特别是郭英雄舰上的。“我”、虹翔和郭英雄仨高级军官则给洗得雪白。就在准备借第十三次高利贷的时候,雷隆多到了,我们趁机一拥下船,把高利贷都忘在了脑后……
雷隆多迎接舰队返回的场面很令我满意。即做到了气势恢弘,又做到了戒备森严。第一机械化师的五百多个MK-3遍布第二空港,假使小郭同志突然兽性……
遥远的未来,地球受到外星文明的入侵,虽然成功击退了侵略者,人类的文明却一落千丈,就在此时,又发现了被称为“天界”的平行空间,于是全球防御组织GDI应运而生。年轻的GDI军官黄而因肝炎进入疗养院,却巧遇奇人韦小宝,被带到天界执行了一次“不可能的任务”。回到人界之后,他又卷入了GDI内部的权力纷争之中,成为了这场风波中备受瞩目的人物……
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类文明究竟失去了多少东西,恐怕从来就没有人清楚。即便是高度发达的文明社会,也会有无法解读的古老文史资料,那些历史就因为无法解读而湮灭了。
一切根源于公元二十二世纪。
那时,现代科学迅猛发展到一个极高的阶段,其中包括将宇宙航行变为现实的开创性发现“正相航法”。
从那个时候起,人类完全改变了其对信息的保存和阅读方式。这种改变,甚至比甲骨文到数字时代的跨越还要激烈得多。人类将大部分二十一世纪的文明成果都转化成了这种“安全、稳定、高效”的方式。以往使用图文信息保存资料,都堆积到了博物馆作为前代低级文明的象征。
从那时起,一直到公元三十世纪末的大时代战争为止,人类文明的发展虽然不能再达到二十世纪至二十二世纪阶段那样“文明飞翔”的程度,却也一直在走一条稍有波折的上升之路。其间与外星生物的接触、平行空间的发现等等,或多或少都对人类文明有了些许影响,但没有影响根本走势。
这安详稳定的一切到了大时代战争时期都不复存在,当时人类遭到了外星军事力量的猛烈入侵,掌握地球文明和先进军事力量的官方权力机构几乎瞬间被消灭。在十五年的征战中,人们在火海中呻吟挣扎,地球总人口迅速由战前的三百亿人减为三亿人。从月球民兵组织发展起来的地球联合军在英雄司徒王的带领下,逐渐联合地面反抗力量,在几乎一无所有的情况下从各种渠道取得前代文明成果,一步步地壮大自己的力量,打击入侵者。终于在三十世纪末将侵略者赶出地球。
那的确是个英雄辈出的时代,被称为大时代一点不为过。在众多英雄的光辉笼罩下,再多的困难似乎都不成为什么问题。但是人类已经失去了从二十二世纪更改信息记载方式以来的所有完整文明。可以依靠的,仅仅是从博物馆捡回来的用古老文字记载的二十世纪的科技文化资料。
虽然在这数十年中我们的科技已有了长足的进步,却依旧掩盖不了战争的创伤。慢慢的,我们开始为这种文明的缺失付出代价。大时代末期,因为抗菌素研究进展缓慢,霍乱、肺炎等疾病甚至成了人类最危险的敌人。一直到了半个多世纪之后的今天,公元3062年,肝炎的医治依旧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
很不幸的是——我“中标”了。
自打上大学以来,我的头脑还没有这样乱过。
我心乱如麻,不能自己。说起心烦意乱的理由,一时间竟然千头万绪。最直接的原因是:我才刚刚满二十岁,在执行学校给的特别任务期间,居然患上了以目前医疗水平极难治愈的肝炎。学校对这种传染病避之不及,安排我在宁城南山疗养院治疗休养。来这里的途中,我已经研究过一些小册子。
目前肝炎的通用治疗方案是以西医为主,中医为辅,据说效果不错,但过程慢得很,痊愈大约需要三到五年时间。这对于青春年少、前途光明的我自然是极其沉重的打击。
但在此时,我脑中却没有想这些,而是如同一个进入了死循环的程序,反反复复地出现“寒寒”这个名字。
寒寒是我正式交往的女朋友。虽然时间短暂,但彼此的关系已经不可忽略。很可笑的是,她算是我从一个朋友那儿抢来的。无论此事是否出于我的本心或主动,结果确实如此。但所谓的“报应”似乎也发生得太快了。那件事才过了一个月,我的另一个好朋友又把她从我这里抢走了。
这样说来,对寒寒颇为不尊重,似乎她是个轻浮随便的女孩。但是,还是那句话:结果如此。
所以我几乎出奇愤怒,心乱如麻。不仅因为青春将在病痛中度过;不仅因为自己这颗迅速升职的希望之星已经黯然褪色……猜忌朋友的念头一阵阵地在我心头低空掠过,将我的心扯得血肉模糊。 这世上真的就没有可信任的人了吗?
两天之前,同宿舍好友龙二给我寄来的信中,赫然有他与寒寒相依相偎的合影。我头脑一热,连信都没看就撕成碎片丢进了垃圾桶里。
可是从昨天开始,我怀疑自己的推论是否过于武断。仅仅是一张照片似乎不足以成为有力的物证。虽然我很不情愿去探索这种证据,但又不愿意就此武断地认为失去了龙二这样一个朋友。于是我跑到垃圾桶边,从凌晨一直翻到了下午……
“你就省省力气吧,找不到啦……”身后老头子的乌鸦嘴已经十几分钟没停过了,“今天的棋还没下呢,趁天色还亮我们好在院子里下啊。人生讲究及时行乐,你傻乎乎地整天翻垃圾桶干什么?”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去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闭嘴!”
过了好半天,我回到房间时,老头儿已经摆好了棋子等我了。他一副摩拳擦掌的期待模样,不住念叨:“昨天看你中盘走的两步还挺有章法,今天我已想好了破法,你再使I叶J来看看?”
我懒得理他,径直走到自己床边坐下,垂头丧气不已。
老头儿真是犯贱,见我不高兴还一个劲地火上浇油:“说起来都是你自己找的,人家好好的给你写信,你看都没看就撕。现在又去垃圾桶里乱找,怎么找得到?”
我垂着头没有答他的话,老头儿今天精神倒格外好,关心起我的隐私来了:“是为了女朋友的事心烦吧?不就是肝炎嘛,又死不了人,只是难治。你好好养病,过几年好了出去再找她就是了。如果她已经变心,那样的女人又有什么意思?”
我头也不回地道:“你知道什么?我们的事复杂得很。”
老头儿发出了轻蔑的笑声:“你们这些小青年啊,在老夫面前扮沧桑,差了点儿吧?”
我终于放弃了努力,洗了手回来,断喝道:“少摆谱!下棋,爱下就下,不下就算!”
老头儿立即换作一副得意面容:“小黄,看今天老夫怎么痛宰你吧!”
这个与我同寝室的老头儿其实有趣得很,一副油腔滑调的嘴脸,看来年轻时是个花花公子。据他自称,因其在GDI工作的精英儿女双亡,宁城GDI为了抚恤家属,将他按退职精英规格送到这里疗养。
老头儿特喜欢下象棋,棋力嘛,说实话,有一定水平,但远远不是我的对手。只是我此时心浮气躁,虚火乱冒,如何能够长时间集中精神认真跟他下?我们房间里每天都上演着老头子一人演出的闹剧:
“小黄,你来吧,你来陪我下一盘吧……求你了,陪我下吧……”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老夫果然是天下无敌,小黄小黄小黄毛而已,给老夫杀得屁滚尿流失了魂……”
我甩手就走。
“小黄,你别跑啊。我随便说说的,你不要当真嘛。其实你很厉害,超厉害,是让着我下的……”
“唔呼呼呼呼哈哈……小黄你又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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