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内容推荐 本书所收五部佳作,均为明清以来文人悼念亡侣之作。述及人物身世、家常琐记,句句情真意切令人唏嘘。这些回忆性的绝美文字,今以“忆语体”称之。 《浮生六记》是清朝长洲人沈复(字三白)的自传体散文。全书以作者夫妇生活为主线,叙述了平凡而又充满情趣的居家生活,以及浪游各地的所见所闻。本书文字清新真率,无雕琢藻饰痕迹,情节则伉俪情深,至死不复;始于欢乐,终于忧患,漂零他乡,悲切动人。 《影梅庵忆语》是明末清初学者、诗人冒襄(字辟疆)所撰的一部散文小品,词句清丽,感情真切,与沈复的《浮生六记》齐名。“影梅庵”是冒辟疆的书斋名,《忆语》所记,则是追忆他和其妾秦淮名姝董小宛的爱情故事。名士名媛,才情俱至,字里行间,哀感惋艳,虽琐碎记来,却情真语挚。 《寄心琐语》是余十眉先生为纪念其妻胡淑娟而撰写的,民国七年(1918)刊成。胡淑娟知书达理,颇善文墨。无奈天嫉红颜,英年早逝,余十眉悲痛至极,写下了这篇《寄心琐语》。 《秋灯琐忆》是清代文人蒋坦所作散文集,记述了他与爱妻秋芙的日常生活琐事。这是一对情深意笃、才情清绝、心性淡远的夫妻。他们意趣高雅,性情相契,尽管生活贫寒,却整日涵泳于琴棋书画中,陶然忘忧。全书文辞优美极美,叙事传情栩然哀切,催人泪下。 《香畹楼忆语》是清嘉庆年间陈裴之为悼念其亡妾王子兰而作。他的爱妾王子兰,所居为香畹楼,又字畹君,故《香畹楼忆语》得名于此。本书问世伊始,即获高度赞誉。 目录 第一册 浮生六记 第二册 影梅庵忆语 寄心琐语 第三册 秋灯琐忆 香畹楼忆语
序言 爱情是人类的永恒话题。但在中国古代,大胆表达爱 恋的文字不多,即使是在浪漫的诗歌中也并不多见。朱自 清曾在《中国新文学大系·诗集·导言》中指出:中国的 诗歌“缺少情诗,有的只是‘忆内’‘寄内’,或者曲喻 隐指之作,坦率地告白恋爱者绝少,为爱情歌咏者更是没 有”。直到明清之际,冒襄追忆与爱妾董小宛的往事,撰 写了《影梅庵忆语》,其词句清丽,其感情真切,爱情故 事蕴藏于字里行间,就此成为“忆语体”古典散文小品的 发端之作。此后数百年间,《浮生六记》《秋灯琐忆》等 性质相同的“忆语体”佳作不断出现,吸引了大批憧憬美 好爱情的读者。 从创作者的角度来看,“忆语体”作品的作者主要来 自江浙一带。江南自古是人文之邦,加上那里风光秀丽、 气候宜人、经济发达,养育了众多性情雅致、思想通脱的 文人。他们受同一地域文化熏陶,当读到“忆语体”的典 范作品后,很容易产生共鸣,创作出同样缠绵悱恻且雅致 诗意的作品。这些相似的文学作品多以记录家庭生活为主 ,大胆地歌唱爱情,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表达了有爱之幸福 、无爱之痛苦,突显了爱情在生活中的不可或缺,也是对 女性地位的肯定和讴歌。 《浮生六记》《影梅庵忆语》《寄心琐语》《秋灯琐 忆》《香畹楼忆语》等五种,是历年来流传最广、影响最 大的“忆语体”作品。本次出版《浮生忆语集》,即将这 五种合为一套,分为三册,以飨读者。五种“忆语”流传 日久,编者均选择了流传中相对权威的版本作为底本进行 点校:《浮生六记》的底本为1915年文明书局《说库》本 ,《影梅庵忆语》的底本为1923年如皋冒氏丛书本,《寄 心琐语》的底本为1917年余十眉自印本,《秋灯琐忆》的 底本为1934年大东书局本,《香畹楼忆语》的底本为1915 年文明书局本。点校过程中对底本中的错字和特别冷僻的 异体字,均径改。 为方便读者阅读,本书在点校原文的基础上,还进行 了注释和翻译,将与原文内容相关的诗词、文章、版画等 内容辑为附录,附于书中,并缀以中国古典名画插图,以 期全方位地为读者呈现这部明清挚爱散文经典。由于水平 所限,未当之处在所难免,敬请读者不吝指正。
导语 60幅诗意国画插图,四色彩印图文并茂。 纯美全译,优雅流畅。 原文采用可靠的民国定本,精编祥注,简体横排。 收全历代序跋,深度赏析原文精髓。 《浮生忆语集(共3册)》所收《浮生六记》等五部作品,均为明清以来文人悼念亡侣之作,述及人物身世、家常琐记,情真意切,历历在目。 书评(媒体评论)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李白
精彩页 余生乾隆癸未冬十一月二十有二日,正值太平盛世,且在衣冠之家,居苏州沧浪亭畔。天之厚我,可谓至矣。东坡云:“事如春梦了无痕。”苟不记之笔墨,未免有辜彼苍之厚。 因思《关雎》冠三百篇之首,故列夫妇于首卷,余以次递及焉。所愧少年失学,稍识之无,不过记其实情实事而已。若必考订其文法,是责明于垢鉴矣。 余幼聘金沙于氏,八龄而夭。娶陈氏。陈名芸,字淑珍,舅氏心余先生女也。生而颖慧,学语时,口授《琵琶行》,即能成诵。四龄失怙。,母金氏,弟克昌,家徒壁立。芸既长,娴女红,三口仰其十指供给,克昌从师惰脯无缺。一日,于书簏中得《琵琶行》,挨字而认,始识字。刺绣之暇,渐通吟咏,有“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之句。余年一十三,随母归宁,两小无嫌,得见所作,虽叹其才思隽秀,窃恐其福泽不深,然心注不能释,告母曰:“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母亦爱其柔和,即脱金约指缔姻焉;此乾隆乙未七月十六日也。 是年冬,值其堂姊出阁,余又随母往。芸与余同齿而长余十月,自幼姊弟相呼,故仍呼之日淑姊。时但见满室鲜衣,芸独通体素淡,仅新其鞋而已。见其绣制精巧,询为己作,始知其慧心不仅在笔墨也。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唯两齿微露,似非佳相。一种缠绵之态,令人之意也消。索观诗稿,有仅一联,或三四句,多未成篇者,询其故,笑曰:“无师之作,愿得知己堪师者敲成之耳。”余戏题其签日“锦囊佳句”。不知夭寿之机此已伏矣。 是夜送亲城外,返已漏三卞,腹饥索饵,婢妪以枣脯进,余嫌其甜。芸暗牵余袖,随至其室,见藏有暖粥并小菜焉,余欣然举箸。忽闻芸堂兄玉衡呼曰:“淑妹速来!”芸急闭门曰:“已疲乏,将卧矣。”玉衡挤身而入,见余将吃粥,乃笑睨芸曰:“顷我索粥,汝日‘尽矣’,乃藏此专待汝婿耶?”芸大窘避去,上下哗笑之。余亦负气,挈老仆先归。白吃粥被嘲,再往,芸即避匿,余知其恐贻人笑也。 至乾隆庚子正月二十二日花烛之夕,见瘦怯身材依然如昔,头巾既揭,相视嫣然。合卺后2并肩夜膳,余暗于案下握其腕,暖尖滑腻,胸中不觉怦怦作跳。让之食,适逢斋期,已数年矣。暗计吃斋之初,正余出痘之期,因笑谓曰:“今我光鲜无恙,姊可从此开戒否?”芸笑之以目,点之以首。 甘四日为余姊于归,廿三国忌不能作乐,故廿二之夜即为余姊款嫁,芸出堂陪宴。余在洞房与伴娘对酌,拇战辄北。,大醉而卧,醒则芸正晓妆未竟也。是日亲朋络绎,上灯后始作乐。廿四子正,余作新舅送嫁,丑末。归来,业已灯残人静,悄然入室,伴妪盹于床下,芸卸妆尚未卧,高烧银烛,低垂粉颈,不知观何书而出神若此,因抚其肩曰:“姊连日辛苦,何犹孜孜不倦耶?”芸忙回首起立日:“顷正欲卧,开橱得此书,不觉阅之忘倦。《西厢》之名闻之熟矣,今始得见,真不愧才子之名,但未免形容尖薄耳。”余笑日:“唯其才子,笔墨方能尖薄。”伴妪在旁促卧,令其闭门先去。遂与比肩调笑,恍同密友重逢。戏探其怀,亦怦怦作跳,因俯其耳日:“姊何心春乃尔耶?”芸回眸微笑。便觉一缕情丝摇人魂魄。拥之入帐,不知东方之既白。 P13-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