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法团主义曾作为法西斯主义的知识基础而臭名昭著,但它并未随着法西斯的溃败而灰飞烟灭。本书作者提醒我们,我们仍生活在一个法团主义社会中,民主政体仅仅是其软装饰,合法性与专家或利益群体同在:在数以万计的公共和私有的法人团体中,我们作为一个顺从者而存在,卸下对社会的责任,跳入顺从者所喜爱的无意识状态,去拥抱每种意识形态都会提供的被动的必然性。 从文化领域,到政治领域,再到经济领域,索尔全方位勾勒了一种落入法团主义之手而不自知的文明:权力的语言如何被设计来阻止交流?个体的合法性怎样被否定和破坏?市场、技术、全球化和金融如何被牢牢掌握在管理阶层手中?技术官僚管理和技术官僚投机把我们拖入了怎样的危机?通过回答这些问题,索尔使我们对意识形态的操控保持警醒,并提供了一种抵制从众性、被动性和必然性的可能。 目录 前言 十年以来 第一章 大倒退 第二章 从宣传到语言 第三章 从法团主义到民主政体 第四章 从管理者和投机商到增长 第五章 从意识形态到均衡状态 致谢 注释
序言 十年以来 集体无意识的状态始终难以被评判。在撰写这些“梅 西讲座”的讲稿时,我深信它们会引起震惊。毕竟,我是 在以一种公众相当不熟悉的方式描绘西方的这一状态。我 认为,尽管最后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果赫然在目,但法团主 义一直风头不减,持续增长。而这种增长还在继续。为什 么这会令人震惊?因为法团主义不仅是法西斯意大利的反 民主基础的构成部分,也是纳粹德国的反民主基础的构成 部分。法团主义藏身于统一着装、军事野心、独裁领袖和 种族主义之下。它是法西斯主义的知识基础。它理应于 1945年与上述两个政权一起灰飞烟灭。 可以肯定,人们对这些演讲的反应显然是前所未见的 。但这种反应不是震惊。对其更为准确的描述是承认。仿 佛公众——不只是在加拿大,而且在许多其他民主国家— —已经感觉到了该论点,仅仅是在等待有人将它开列出来 。我猜想,这正是一位作家所要提供的东西。一种识别服 务,一面镜子。 现实是存在的。人类需要一面镜子以清楚地鉴别它。 在表面上,承认这一局面是相对困难的,因为我的写 作是在大多数被委以重任的精英都自信满满的时期进行的 。这些精英们对社会问题和社会需求的专家解决之道的常 规断言似乎相当不容置疑。人们对他们的功利态度抱有一 种平静的肯定。 十年后,这种局面改变了吗?我可以想出两种可能的 答案。 首先,存在各种各样的公民参与的新信号,其参与类 型可以赋予以公民为基础的民主政体以真实的生命,从而 破坏法团主义。这是个让人们感到乐观的好理由。另一方 面——这也是我的第二个观点——法团主义本身甚至可能 比以往更加强大。 ※※※ 我应当纠正我的论点中的一个重要细节——或是把它 说得更准确一些。十年前,在涉及法团主义时,与我们社 会对其的普遍承认相伴随的是一些误解。许多人认为严格 意义上的法团主义——我正在谈论的这一种——仅涉及私 有部门法人团体之权力。这并不令人吃惊。法团主义这一 思想要么被忽视了50年,要么已经被降为政府、行业和工 会之间持续进行的谈判中的一个三角概念。 事实上,作为更广义的哲学概念的法团主义——作为 文明的一种可替代模式的哲学概念——已经被人遗忘。我 们的社会将法西斯主义和纳粹主义简单直接地表述为种族 主义和军事上的可憎之举。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多年来都 倾向于清除民粹主义与法团主义的结合,因为正是这种结 合使它们走向了权力,并将它们留在了权力的宝座上。我 们清除了它们诱人的承诺,即赋予我们的民主政体以一个 现代、高效、复杂巧妙、强调技术专家治国的替代品。 …… 陷于异化逻辑中的个体可能既是法团主义权力结构的 组成部分,对其特殊团体忠诚不渝,同时又对整体结构怒 不可遏。其他新的因素是,当代民粹主义者可以轻而易举 地成为高级主管、网络公司的百万富翁企业家、高级经理 人或传统的被异化的蓝领工人。事实上,当代被异化的民 粹主义者既有可能属于精英阶层,也有可能属于社会中最 穷困或受教育程度最低的那部分人。 这种双重的人格体系所带来的安慰使民粹主义者不可 能将自己看作民主政体的潜在敌人。法团主义与民粹主义 的这种结合,导致了一个由勤勤恳恳的职业无意识构成的 几乎不容置疑的层面。 不过,参与类似的公共运动——主要是非政府组织— —的40岁以下的人的惊人数量是种信号,表明人们越来越 不接受法团主义的陷阱。我们可以争辩说,参与公共生活 的年轻人的比例从未如此之高。 不幸的是,非政府组织本身并未摆脱法团主义的诱惑 。更多的情况是,它们被建构为它们所反对的事物的影子 。这是它们的弱点。 非政府组织成员的优势在于,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就 可脱离其在法团主义结构之外的相对疏离的位置,进入主 流的、民主的公众生活。他们可以将自己对公众利益的思 考一并带进来。这是我们的民主复兴的最大希望所在,也 是我们与深深破坏了由有意识的、负责任的、介入的公民 所构成之现实的法团主义体系进行对峙的最大希望所在。 约翰·拉尔斯顿·索尔 2005年3月17日
导语 本书包含的是1995年的梅西演讲“无意识的文明”,出版后获得了加拿大总督奖。约翰·拉斯尔顿·索尔在演讲中认为,我们的社会只是表面上建立在个体和民主政体的基础之上。它变得日益盲从和倾向于法团主义,在这个社会中,合法性与专家或利益群体同在,决策的制定要通过这些群体之间的持续的讨价还价。 书评(媒体评论) 索尔对今天占主导地位的意识形态——法团主义 ——进行了毁灭性的控诉……他的博学且深刻的分析 同时挑战了保守派和自由派,因为他对西方的文化、 社会和经济组织进行了彻底的批判。 ——《出版人周刊》
精彩页 “谁能比蔑视关于其自身之知识的人更为人所不齿?” 一个真正的问题——一个寻找真相却仅期望找到真相碎片的问题——将历经百年而始终清晰明确,令人无从回避。索尔兹伯里的约翰(John of Salisbury)于1159年提出了这个有关自我认知的问题。正如你将会看到的,我在本书中将要谈论的许多内容都是对他的问题的扩充。 索尔兹伯里的约翰远非第一个将“值得经历的一生”置于自我认知的中心位置的人。自我认知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意识。自我认知,值得经历的一生,个人主义,人道主义,文明社会。这一描述人类实验中最美好和最有趣的事物的术语清单可以非常长。 索尔兹伯里的约翰不仅不是第一位,而且12世纪的他被一群规模大得令人惊讶的作家和思想家所包围,他们遍布欧洲各地——其中许多人是僧侣或教师——他们忙于重新发现个体的概念,甚至首次探寻假如他(以及后来的她)愿意的话,现代西方个体有可能变成什么样。 无论当时还是在那之前,在所有这类质问中,没有一处属于被视为私利之单一、流动的核心的个体。作为当今之主宰的个人主义思想代表着西方思想的一种狭隘而肤浅的变形。这是一种对术语的劫持——既然个人主义是个核心术语一而且是一种对西方文明的劫持。 我将要在这五章之中做的其中一件事,就是描述那一劫持。其最终的结果将是对一个沉迷于意识形态的社会的勾勒:一种此时此刻正牢牢掌握在一种主导性意识形态——法团主义——手中的文明。对法团主义的接纳使得我们否定并破坏了作为民主政体中的公民的个体的合法性。这种否定的结果是一种日益增长的失衡,它导致我们崇拜私人利益,否定公共利益。法团主义是种声称理性是其核心品质的意识形态。它对个体的总体影响是,使其在重要的领域中被动和顺从,以及在不重要的领域中不顺从。 鉴于索尔兹伯里的约翰赋予友情和社区的重要性,我们很难想象,他不会提出关于社会之整体的相同问题——尤其是我们的社会,它是如此斩钉截铁地声称个体是其顶梁柱。 有什么比一种蔑视关于其自身之知识的文明更为人所不齿? 我要说得更精确些。我们的所有大学都在教导的,我们的智囊团不厌其烦地解释的,责任在肩的人在公共论坛上令人倒胃口地一再重复的是:民主诞生于经济学,尤其是一种被称为工业革命(Industrial Revolution)的经济现象;民主的基础是个人主义;现代个人主义也是工业革命的产儿。(这些声音中的一些不那么断然地肤浅的声音把某些功劳归于宗教改革,这只是使它们稍微没有那么不准确。) 20世纪后半叶的这些公认之见的关键是,我们长达2500年的文明的核心和灵魂显然是经济学,其他的一切都从那一核心流动开去,并且仍在继续流动。因此我们必须像对待市场秩序那样,忽上忽下地对待我们的社会结构。如果我们不那么做,市场无论如何也会那么做的。 这整个理论的唯一问题是,现代个人主义和民主政体的许多内容都在雅典找到了其生命之源,而这个时间要早于工业革命。两者都成长缓慢,且起伏不定,经过了一系列的关键步骤,直到12世纪,其步伐才得以加速。个人主义和民主政体的所有重要特性,都要先于我们这一世纪的关键的经济事件。更有甚者,正是这些特性使得大多数经济事件成为可能,而非相反。 P13-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