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讨论。他们都同意了。他们将留下。有几个人跑开去向另一些人说教。可他们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不行。我们也只好走了。”
“怎么了?”
“面包师走了。谁来做面包?”
村子已经被毁了。它在这里或那里被炸出了缺口,一切都将从同一个缺口流走。没希望了。
迪泰尔特有他的想法:
“糟就糟在他们让大家相信战争是不正常的。以前,人们待在家里。战争和生活,那时是混在一起的……”
老板娘出来了,她拖着一个袋子。
“我们三刻钟后起飞……能来点儿咖啡吗?”
“啊!可怜的小伙子们……”
她拭了拭眼睛。噢!她不是为我们掉眼泪,也不是为她自己。她已经在为筋疲力尽哭泣了。她已经感到自己被吞没在某个旅队的衰败里,一个每公里都要衰败一点的旅队。
走远一些,在那一片田野上,不时地还会有敌人的歼击机低空飞行,朝着这可怜兮兮的羊群来上一阵机枪扫射。然而,最让人感到惊讶的是歼击机一般来说并不坚持。有几辆车起了火,但起火的车不多。也很少死人。这是一种奢侈,像劝告那样的东西。或者是牧羊犬咬一下腿弯那样的姿态,让羊群走快一点。这里是要撒播混乱,那又何必采取这种零零星星的、局部的、并不产生什么压力的行动呢?敌人并不费多大的劲在损害这个旅队上。实际上,旅队不需要敌人的破坏,自己就在变得越来越糟糕。机器在自发地损坏。机器是为一个平静、安定、不慌不忙的社会设计的。机器,当不再有人在那里修理它、调节它、给它涂抹油漆的时候会飞快地衰老。这些车辆,今晚,看上去都有一千岁了。
我仿佛亲历了机器的末日。
那一个在鞭打他的马儿,神气威严得像个国王。他端坐在座位上,喜气洋洋。我估计他还喝了一点酒:
“您看上去还挺高兴啊,您哪!” “世界末日到了!”
我想到所有这些劳动者,职业那么明确、长处那么多,又是那么宝贵的小人物,今晚却只能成为寄人篱下的盲流了,心里隐隐地感到郁闷。
他们即将散落到各地乡村,把那里吞噬干净。
“谁给你们吃的?”
“不知道……”
沿公路散落的数百万难民,以每天五到二十公里的速度移动着,怎样向他们提供生活所需?就算有食物,也不可能发运啊!
这个人类和废钢铁的混合物使我回想起利比亚的沙漠。那时,我和普雷沃一起住在一片不能居住的景象里,到处铺满黑色的石头,在太阳下闪闪发光,一张铁铸的树皮似的绷得紧紧的景象……
现在,我又怀着某种绝望的心情细审着这个场面——一群落到碎石上的蚱蜢能活得长久吗7
“你们难道等着老天下雨再喝水吗?”
“不知道……”
十天来,北方难民不停地穿过他们的村子。他们亲眼目睹已持续了十天的这场源源不断的大迁徙。现在轮到他们了。他们进入了这个仪式长列。啊!却并没有信念:
“我可是宁愿死在自己家里。”
“我们全都宁肯死在自己家里啊。”
确实如此。本来谁都不想走,可现在村子整个儿都垮了,像沙堆起来的城堡。
即使法国还有储备,这些储备的运送也会因为道路堵塞而彻底受阻。迫不得已的时候,可以不顾出故障的车、互相撞到一起的车,然后交汇路口混乱不堪的纠结,随人流而下,可过后又怎样回来呢?
“压根儿就没有储备,”迪泰尔特对我说道,“这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昨天以来,有传闻说,政府禁止撤离村庄了。可是命令天晓得是怎么传播的,因为,道路交通已使其成为不可能的事情。至于电话线路,它们已被堵塞、切断或者变得靠不住了。再者,问题并不在于下达命令,而是要新建一种道义。千年来,人们接受的教育是妇女儿童应该避免战祸。打仗是男人的事。市镇长官很清楚这条法则,还有他们的助理,小学校长。突然他们接到命令禁止撤离,也就是说,强迫妇女儿童留在轰炸下。他们还得用一个月时间来调整自己的意识,使之适应新的时代。一个思想体系是不可能一下子就被推倒的,而敌人在向前推进。所以,市镇长官、助理、小学校长们把他们的人民丢在了大路上。该怎么办呢?真理在哪儿?这些绵羊便在没有牧羊人的带领下离去了。
“这里没有个医生?”
“您不是这个村的?”
“不是。我们是从遥远的北方过来的。”
“要医生干吗?”
“我老婆在大车上要生孩子了……”
在成套的炊事用具中问,在一片荆棘似的废铜烂铁的荒漠上。
“您就不能早些想到她要生产?”
“我们在路上走四天了。”
因为这条路是一条不可逆转的河流,上哪儿停留啊?它扫过一个个的村子,这些村子便自行空了,就好像它们在公共的下水道里轮番地炸开了。
“不,没有医生。飞行大队的医生在二十公里外呢。”
“啊!是这样。”
那个人擦着脸上的汗水。什么都坍塌了。他妻子要在马路中央、成套的炊具中间分娩了。这一切里并没有一点残酷的东西。首先,这早就已经可怕地越出了人道的范畴。谁都不抱怨,抱怨已经没有了意义。他妻子要死了,他并不抱怨。事情就是这样。这是一场噩梦。
“如果,至少,还能让我们在什么地方停下来……”
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一座真正的村庄,一个真正的客栈,一家真正的医院……可医院也撤走了,鬼知道是为什么!这是一条游戏规则。来不及建立新规则了。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一种真正的死亡!然而,真正的死亡也不复存在了。只是有一些肉躯遭到破坏,像那些汽车一样。
我还到处感到被延误了的紧急状态,放弃了紧急的紧急状态。难民以每天五公里的速度,躲避着以一百多公里的速度越野前进的坦克和以每小时六百公里的速度飞行的飞机,就像从翻倒的药瓶子里流出来的糖浆。这一位的妻子分娩了,但是,他有许许多多的时间。这件事很紧急,而它也已经不急了。紧急和永恒之间呈不稳定的平衡状态悬在空中。
这一切形成得十分缓慢,慢得像奄奄一息的人做出的反应。因为这是个巨大无边的羊群,筋疲力尽地在屠宰场前踏步。踏上碎石路的有五百万、一千万?这是一个在来世的门槛前疲惫、厌烦地踏步的民族。
我真的想象不出他们能找到什么办法让自己活下去。人不能靠吃树枝活命。他们隐隐地对此有所感觉,却并不害怕。被迫离开了自己的环境、工作、责任后,他们失去了全部的意义。他们的身份也随之磨光了。他们很少是他们自己了。将来,他们会杜撰出一些自己受过的罪,他们遭受过的最大的罪是包裹搬多了腰酸背疼,被单上结结巴巴太多了,炸开后把包裹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太多的车子需要推才能开动。
关于溃败的话一句都没有。这是明显的事实。你不觉得需要评论构成你的实质本身的东西。他们便是“溃败”。
我突然有一个强烈的幻觉,觉得法国正在失去它的五脏六腑。得赶快把它的肚子重新缝合,一秒钟都不能耽搁了,因为他们患了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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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是法国20世纪最富传奇色彩的作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与弗朗索瓦·莫里亚克、安德烈·马尔罗等齐名。他的传奇色彩来自于他身兼作家和飞行员之职,在这两个方面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法国文学史和法国飞行史上均建树起了他的丰碑。
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于1900年6月29日出生在法国里昂一个旧贵族家庭。1904年,他的父亲突然病故,撇下他的母亲和他们兄弟姐妹五人。安托万在外祖母的圣莫里斯的城堡里度过童年。古城堡神秘的氛围给小安托万的想象力提供了无限广阔的天地。从小接受的耶稣会学校的严格教育为他打下了扎实的文化基础,培养了他对文学和机械的兴趣。实际上,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一生的成就是他勇敢的冒险精神和踏实严谨的处世态度紧密结合的结果。他飞行在广阔无垠、神秘莫测的天宇中,却从不脱离他的大地。
当一名飞行员翱翔蓝天是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始终不渝的理想。
1920年,安托万入巴黎艺术学院学建筑,一年后,应征入伍,进入斯特拉斯堡飞行中队,不久,便自费考试,取得了民航驾驶员执照,他终于得以驾机冲上蓝天。虽然首次驾机便经受了生死考验,但到年底还是通过了考核,成了一名正式的飞行员。然而,1922年1月,他在执行任务时,飞机坠毁,头部受伤,被迫退役。
这期间,他爱上了风流才女路易丝·德·维尔莫兰。虽然这段情缘为时不长,却给安托万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另一方面,也是这段情缘促使安托万走上了写作的道路。他感到生活是那么枯燥乏味,令他感到窒息,他只有用笔在纸上诉说他的苦闷。不久,他结识了文学杂志《银舟》的J.普雷沃特,后者帮助他发表了处女作《飞行员》,并介绍他认识了文学界巨头纪德、伽利玛等人。安托万作品的写实风格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26年,在苏铎神父的帮助下,安托万进了拉泰柯尔航空邮政公司,得以重返蓝天。1928年,他被派往西撒哈拉地区任朱碧角中途站站长,在那里度过了几年沙漠生活,他接受了孤独寂寞的考验,与当地土著和西班牙殖民者建立了联系,成功地完成了解救迫降飞行员和散落邮件的任务,为往来邮班提供了有效的服务。
沙漠生活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回忆,也为他的创作提供了丰富的思想内容和素材。他后来创作的《小王子》(1943)的灵感就是由此而生。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南方邮航》(1929)便描写了从图鲁兹到达喀尔的飞行经历和感受,陈述了一个飞行员牺牲在撒哈拉上空的故事。
拉泰柯尔航空邮政公司解散后,成立了法国邮政航空公司。他和著名飞行员梅尔莫兹、亨利·纪尧梅一起又开辟了法国到南美洲的航线。1931年,他在阿根廷与康素爱罗结婚。这位康素爱罗,就是《小王子》中玫瑰的化身。同年安托万发表了他的代表作《夜航》,奠定了他在法国文学史上的地位。
但是不久,法国邮政航空公司宣告破产,他进入了由几家小航空公司合并成立的法国航空公司。西班牙内战爆发后,他前往西班牙为巴黎一家报纸撰写通讯报道。1938年,他又当上了飞行员,但是在开辟纽约到火地岛之间的航线中不幸身负重伤,此后,长期在纽约治疗。1939年发表《人的大地》,这是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的又一部代表作。
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后,安托万应征入伍成为飞行员。1940年12月,因法国贝当政府向德国法西斯投降,他转道北非,逃至美国。1942年,在美国出版《战争飞行员》,叙述他在1940年驾机执行任务的经历和思考。如果说《夜航》是一部写实风格的小说,那么,《战争飞行员》则完全是一部纪实文学作品了。
《战争飞行员》里已经完全没有了虚构的成分。在这部作品中叙述的人也实有其人;事也实有其事。他的机组在执行任务中遭遇到的种种困难,包括德军猛烈的炮火,他们所看到的大溃败的情景,都被他详详细细地实录下来了。另外,他在执行任务中产生的思想变化和哲学思辨占了作品很大的篇幅,使人觉得这些人、事简直是那些哲学思辨的引子,使后人读这部书时觉得简直是一部哲学著作。为此,还有人把圣埃克苏佩里称作哲学家。
1943年,他又在美国接连发表了两部作品《给一个人质的信》和《小王子》,前者号召在德国法西斯铁蹄下的法国人民团结对敌,后者则是一篇写给大人看的童话。作品对现实社会中的人的弱点从本质上进行批判和抨击。
1943年春天,安托万潜回北非,参加由戴高乐将军领导的“自由法国”抵抗运动。他不顾年龄过大,并且负过重伤,竭力要求参加战斗。1944年初,他的苦苦哀求终于感动了同盟军地中海司令部的一位美国将军,这位美国将军亲自批准他执行侦察任务。就在这一年的7月31日上午,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在飞往法国格勒诺布尔执行侦察任务的途中突然失踪。当时,地面上始终没有收到他发出的信号,而在战后德国人的档案中也找不到他的飞机被击落的记录。他的失踪至今仍是文学史上的一个谜。
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失踪后,人们根据他生前留下的打字稿和凌乱的草稿整理出版了《要塞》、《青年时代的信札》、《笔记》、《给母亲的信》等著作。
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给我们留下了十余部作品。除《小王子》是童话外,其余作品可分为小说和记叙文,或者叫纪实文学。他不是没有想象力,《小王子》一书说明他的想象力很丰富。然而,除此之外,他所有的作品里都几乎找不到一点想象的痕迹,这和他的职业不无关系。当他飞行在万里晴空,或者星汉灿烂,或者雷闪电鸣、暴风骤雨之中,不管他飞得多高,都不能有片刻断绝和大地的联系,一条无形的脐带连接着他和大地母亲。
《夜航》是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的两部小说之一,是他早年的代表作。三个航空邮班从三个地方飞向布宜诺斯艾利斯机场。航空公司经理里维埃身负重任,在焦虑中等待着他们的安全到达。然而,法必彦的机组遇到了暴风雨,他们正在与暴风雨进行殊死的搏斗,最后失去了和地面的联系,也就失去了生还的希望。书中人物的遭遇紧扣住读者的心弦。作者在描述每一个场景时还不时加上他热情洋溢的评说。从里维埃、法必彦到值夜的小职员无不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议论在他的作品中占据越来越重要的位置。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晚期的作品,从《人的大地》和《战争飞行员》来看,它们已经无法称之为小说了。我们姑且把它们列入纪实文学。夹叙夹议是它们的特色。有一个并非虚构的故事,加上作者的思考和面临死亡时的真实思想,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切都是现实的,真实的。
在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的其他作品,如《给一个人质的信》、《要塞》、《生命的某种意义》里,连这种叙事成分都没有了,完全成了论著。
飞行员的生涯不仅给他提供了创作的素材,为他的文学创作开辟出一个广阔无垠的新天地,更重要的是把他的思想推向一个新的前所未有的深度。
纵观作家在作品中表现出来的思想,我们可以把它们归纳成两个方面:一是责任和行动,二是联系和团结。 《夜航》里的里维埃和法必彦都是战士,他们身上担负着整个人类的希望,他们代表人类向大自然进行斗争。他们的责任和行动正是他们人生的意义所在。失去了这种责任,无所行动,人生的价值便不复存在。当法必彦从巴塔哥尼亚起飞时,他新婚的娇妻会产生心理上的不平衡: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去承担……然而,这便是法必彦的生命。里维埃理解这位少妇的正当要求,但是,他却难以对她进行解释:一旦失去了这种责任,无所行动,法必彦便不再是她的法必彦了。担负这种责任的人,参加这种行动的人是幸福的,因为责任越是重大,说明人们越是需要你。没有了责任,也便被排除在团体之外,就无所谓价值可言了。因此,法必彦牺牲后,里维埃仍然不会停止夜航,不只是夜航的意义驱使他将斗争进行到底,更是责任感在驱使他实现人生的价值。他清楚如果没有行动,法必彦便只能是凡夫俗子。
在《战争飞行员》里,这种责任也一样明确:对整个法国来说,我们只有50个机组,却肩负着法国军队的全部战略重任!他和他的战友毫无怨言地接受了牺牲,即使没有胜利的希望,牺牲就是他们的责任,因为必须行动起来。阿里亚斯指挥官知道这一点,飞行员们对此也都十分清楚。然而,指挥官在继续布置任务,而他们的回答永远都是“好的,指挥官。是,指挥官。谢谢,指挥官。没问题,指挥官。”从来没听到过别的回答。他们不只是代表法国在抵抗法西斯,而且代表了人类的和平和正义的一方。他们在接受牺牲中尽自己的责任,实现人生价值。
不管是在童话,还是在小说或纪实作品中,我们都能经常看到一个词:联系。取得了联系,建立了联系,联系的总和。联系是什么?联系是联结起来的关系。散乱堆放在工地上的石头只是石头,无所谓价值,一旦用它们建成大教堂,大教堂便赋予它们大教堂的意义。人也是一样,没有联系的个人是没有力量的,只有在建立起联系后才足以对抗邪恶势力。这便是团结的力量。当他们意识到失败是法兰西的失败,也是他们个人的失败时,他们把自己放进了法兰西这个整体里了。一旦人人都意识到这一点了,就会建立联系,就会团结一致,就已经是胜利了。胜利需要牺牲,他们便是整个民族中的牺牲部分。战士在向上尉敬礼的时候是在向民族、国家敬礼,敬礼标志着他是这个民族、国家的一部分。
这两个方面的思想是一致的,显然,也是时代所需要的,是战胜法西斯所必需的。
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在《战争飞行员》里提出了大写的人的概念。这个人也就是建立责任、联系的基础,是与个体的人不同的。《战争飞行员》出版后得到社会各界的高度评价,被誉为对希特勒《我的奋斗》的最有力的反击,原因便在于此。
在这种情况下,死亡也变成了十分普通的事情了。小王子为返回到他心爱的玫瑰身边接受了死亡,这不是死亡,而是生命的升华。法必彦死亡时消失在灿烂星汉里,这更是一种升华,他的死亡完全失去了悲剧味儿,是他的英雄形象的点睛之笔。死亡不再可怕,死亡是尽责,是用易于腐败的身躯去换取永生。
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文笔简洁,言简意赅,描述时像散文诗似的优美,善于把读者带上天宇;然而,在谈及机器时,不时出现的技术用语、职业行话,加上精确的地理和历史陈说又让我们离不了现实。
1964年至1965年间,热拉尔·菲利普访问上海外国语学院,赠送了由他录制的《小王子》,上外法语专业师生无不为之倾倒。晚上熄灯后还能听到躲在帐子里模仿背诵的声音。译者当时也在其列,《小王子》熟得几乎能背出来。1965年至1966年,译者在助教进修班学习一年。圣埃克苏佩里的《夜航》等被瑞士老师艾里克·维耶米埃选作精读课本。因此,译者一直想把它们翻译出来。但是,多少年过去了,却始终不敢动手,实在是因为原作者的文笔太美了,那是散文诗,怕译不好。这里,我要感谢主编黄禄善教授和出版社给了我这个机会,使我得以偿清这40年前的夙愿。
武汉大学外文学院教授
周国强
2014年6月
本书收录了作家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的三部作品,包括《小王子》、《夜航》和《战争飞行员》。
其中,《小王子》讲述了:主人公小王子在自己的小行星上与他喜爱的玫瑰花闹了别扭,于是独自一人开始了宇宙旅行。小王子先后到过六个星球,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最后到达地球。一只狐狸与小王子成为了好朋友,使他懂得了爱与责任,于是小王子想回到自己的星球与花儿团聚……
《夜航》讲述了:三个航空邮班从三个地方飞向布宜诺斯艾利斯机场。航空公司经理里维埃身负重任,在焦虑中等待着他们的安全到达。然而,法必彦的机组遇到了暴风雨,他们正在与暴风雨进行殊死的搏斗,最后失去了和地面的联系,也就失去了生还的希望。
《战争飞行员》则描写了作者和他的战友执行一次危险的低空飞行侦察任务,记载了他眼中的田园、山野、敌机、燃烧的村庄、狙击的炮火、流离失所的难民等等战争中的景象,通过对以人至上的文明的探究,领悟到战争、失败和死亡的深意。
《小王子》是作家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于1942年写成的著名法国儿童文学短篇小说。本书的主人公是来自外星球的小王子。书中以一位飞行员作为故事叙述者,讲述了小王子从自己星球出发前往地球的过程中,所经历的各种历险。表达出作者对金钱关系的批判,对真善美的讴歌。
此外,本书还收录了《夜航》和《战争飞行员》这两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