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府在教育改造日伪和国民党战犯工作中的巨大成功，我国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在战犯问题上的高瞻远瞩与坦荡胸怀，在国际上对促成中日两国人民的世代友好，在国内为推动海峡两岸的和解和祖国统一大业的早日实现，做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编写的《回忆改造战犯(上下)》辑录的文章，主要是人民解放军和公安部门从事战犯改造工作的领导干部和工作人员的亲历、亲见、亲闻，是我党战犯改造政策和成果的生动体现。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政府创造性地实施了一整套先进而独特的改造战争罪犯的政策，开创了国际战犯教育改造史和法庭侦讯审判史的光辉范例，成为在国际社会产生深远影响的“人间奇迹”。《回忆改造战犯(上下)》辑录的文章，主要是人民解放军和公安部门从事战犯改造工作的领导干部和工作人员的亲历、亲见、亲闻，是我党战犯改造政策和成果的生动体现。几十年来，中国共产党人对战争罪犯的教育改造政策，是光昭日月的，历史永远不会忘记。

《回忆改造战犯(上下)》由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编写。

第1部分 改造日本战犯

周总理、史良部长重视改造日、伪战犯工作

到中苏边界接收日本战犯前后

奇迹写千秋

日伪战犯转移哈尔滨改造期间的片断回忆

改造日本战犯工作的回顾

改造日本将校级战犯侧记

日本校级以下战犯改造纪实

参与改造太原的日本战犯纪实

为日本战犯治病的片断回忆

当看守员时的两件事

改造日本战犯中的医护工作

回忆战犯改造中的后勤工作

为日本战犯保管珍宝时的见闻

对日本战犯的伙食管理工作‘

侦讯、起诉与免诉日本战犯经过

参与侦讯日本战犯工作的回顾

人民法庭首审国际战犯

回忆宽释日本战争罪犯前后

审判日本战犯采访回忆

第2部分 改造伪满伪蒙疆战犯

伪满战犯在苏联收容所

陪伴末代皇帝两昼夜

记押解伪满皇帝群臣经过

溥仪回国后第一课

一次伟大的历史实践

教育改造伪满群臣的片断回忆

有关收押改造伪蒙疆战犯的一些情况

看管伪满战犯时的几件事

看管伪满战犯时的见闻

关于保管伪满战犯物品时的见闻

伪满战犯改造生活拾零

侦讯伪满战犯记事

忆采访首批特赦国内战犯溥仪

第3部分 改造国民党战犯

回忆周恩来重视教育改造战犯工作的一些『青况

参与特赦国内战犯工作的回忆

进京前后参与管教国民党战犯纪实

有关东北战场收押被俘国民党军官概况

押运重要国民党战犯亲历记

又一次伟大的历史实践

西安战犯管理所改造战犯工作追忆

赴山东战犯管训处管教国民党战犯记事

回忆原中南各省、区集中收押改造国民党战犯经过

记解放初期北京市的改造战犯工作

我参与管教华东地区国民党战犯经过

西南公安部第一看守所改造国民党战犯纪实

重庆战犯管理所改造战犯纪实

战犯改造工作亲历记

抢救病犯的几则札记

回忆采访最后特赦国内战犯经过

附录

中国归还者联络会40年奋斗历程纪实

我的转变经过

一场直接冲击台湾统治当局的斗争

去台受阻滞港140天亲历记

接送申请去台湾人员简记

日本战犯被判刑期与释放时问

特赦释放伪满伪蒙疆战犯名单

赦国民党战犯名单

后记

日本战犯刚到抚顺不久，美帝国主义入侵朝鲜，战火很快地燃烧到鸭绿江边。在这种形势下，中央决定，派中国人民志愿军到朝鲜前线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并决定在出兵之前，将这些日本战犯全部迁移到松江省(今黑龙江省)。一天，东北公安部汪金祥部长和王鉴处长命令我速到哈尔滨市勘察场所。接到命令后，我立即赶到哈尔滨市，在省厅有关同志的陪同下，察看了哈市及附近县的监狱情况，便又迅速赶回沈阳东北公安部，向部领导汇报。经研究，决定将关押在抚顺的1000余名曰、伪战犯，于10月18日、19日，分别押解到哈尔滨市内和呼兰县的监狱。部领导还让我同车前往，协同指挥。

日本战犯刚来中国时，态度十分骄横，摆出一副蔑视新中国、敌视管教人员的架势，处处显示日本军国主义的武士道精神，那些将校级军官表现尤为突出。由于朝鲜战局的紧张，这些日本战犯抱有种种幻想，常常寻衅闹监，顶撞工作人员。少数顽固分子还进行公开煽动，胡说什么“我们是战俘，不是战犯”，“你们是战后新成立的国家，无权关押我们，你们违犯了国际法”，“必须无条件释放”等。有的甚至在监内高呼反动口号，还有30多名日军将校级战犯合伙写了一份“抗议书”。迁移到哈尔滨后，日本战犯反动气焰更加嚣张。当时，战犯管理所的干部大都是建所时从各个系统挑选来的。他们对日本帝国主义都怀有强烈的仇恨，调到管理所工作不太情愿。面对日本战犯的猖狂挑衅，一方面，他们的愤怒情绪更加不可遏止；另一方面，想到中央有明确指示，必须尊重战犯的人格，给予人道主义待遇，因而对如何管押战犯心中无数，不敢大胆管理，怕一旦管教不好，违反了政策，给党和国家造成不良影响。对此，东北公安部委托松江省公安厅厅长赵去非代管战犯管理所工作。他及时召开了全所干部会议，详细地阐明了党的有关方针政策，强调要敢于负责，敢于管教，并强调：既要重视政治思想教育，又要进行针锋相对的说理斗争。我也在全所管教干部会上的讲话中，阐明了两点：一是要进一步提高所有管教人员的思想认识，要把改造日本战犯当作一项历史使命，同时，要认真研究改造日本战犯的有利条件，要领会中央的政策，研究工作方法，增强做好管教工作的信心；另一方面，要针对战犯的反动思想，重点对他们进行有关国际法知识的教育，阐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关于战争法规和惯例的变化：国际法庭和犯罪所在地、国家都有权审判所有在侵略战争中犯有罪行的犯罪分子。

除此，我们还针对战犯们的现状，确定了以下对策：一是加强对当前形势的教育，使其提高对我抗美援朝必胜的认识；二是要对个别闹监的人，给予独拘处分；三是让孙明斋所长出面，给写“上书”抗议的30几名日本战犯开会，严正指出他们的错误，驳斥所提出的无理要求。由于连续召开了几次管教人员会议，以及对在押的所有战犯采取了相应的管理措施，极大地提高了管教人员的士气，打掉了在押战犯们的威风。从此，全所上下出现了敢抓敢管，又注意讲究斗争策略和方法的新风气。记得1952年年初，我到战犯管理所听取工作汇报时，得知原日本宪兵少佐绫真喜雄又带头闹监，在日本战犯中造成了很坏的影响。经我同孙明斋、曲初两位所长研究，及时召开了全所干部会议，除指出要继续加强对日本战犯的思想教育和形势教育外，每一名看守人员还必须随时观察了解在押战犯们的动态，做到发现情况及时报告，同时进一步明确战犯管理所有给在押战犯以劝告、警告以及独拘等处分的权力。针对当时战犯们的思想动态，特别是针对绫真喜雄的表现，我还通过所内的有线广播向所有在押战犯讲了两个多钟头的话，主要说明有人指望美帝国主义会打进中国境内来“营救”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美帝国主义发动的侵略战争是非正义的，失败是历史的必然。我还对战犯们讲道，美帝国主义已经成为日本的“太上皇”，日本不但要出资上亿的美元供应美国军队，而且日本妇女还常遭受到美军的蹂躏。当时，日本已有60万妓女、20万混血儿、50万性病患者，日本人民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在这种情况下，如认敌为友岂不荒唐?我还正告绫真喜雄等人，中国政府对战犯实行人道主义政策，绝不是软弱的表现，谁若不认罪，肯定是没有出路的，等等。后来，我听到有些管教人员反映说，我的这次讲话曾对当时一些寻衅闹事的战犯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如绫真喜雄就在小组会上作过认罪检查。经管理所全体管教人员艰苦细致的工作和强有力的形势教育、认罪、悔罪教育等，特别是朝鲜战场上，中朝军队打胜仗的消息频频传来。日本战犯中抗拒管教的现象大为减少，主动坦白认罪的人日益增多。如宫岛司交代了自己曾杀害无辜百姓270多人的罪行；鹿毛繁太因辱骂我管教人员，被惩罚教育7天后，通过广播作了检讨；有的战犯还主动坦白交代了自己同来所修电灯的原日本特务勾结企图越狱的事实，等等。

1951年3月底，由于朝鲜战场上出现了节节胜利的好形势，东北公安部决定将大部分日本校级以下的战犯，由哈尔滨迁回抚顺战犯管理所。1953年1 o月底全部迁返完毕。每次迁返，东北公安部都委派我协同战犯管理所完成押送任务。日本战犯全部迂回抚顺后，我又多次到抚顺战犯管理所，帮助研究如何深入开展对日本战犯的悔罪教育工作。P11-13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政府创造性地实施了一整套先进而独特的改造战争罪犯的政策，开创了国际战犯教育改造史和法庭侦讯审判史的光辉范例，成为在国际社会产生深远影响的“人间奇迹”。为了记录和再现这一历史壮举，也为了向共和国50周年诞辰献礼，抚顺市政协受全国政协和辽宁省政协委托，承担了全国政协重点文史图书选题——教育改造日伪和国民党战犯史料的征编任务。

众所周知，自1894年甲午战争到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的半个世纪中，日本侵略者对我国人民欠下的血债，可谓罄竹难书。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者相继霸占了我东北、内蒙古等地大片国土，给这些地区的广大同胞带来了极为深重的苦难。1937年七七事变后，日本侵略者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给中华民族造成了更加深重的灾难。在日军侵华战争中，我国军民伤亡3500多万人，经济损失约达6000亿美元。中国人民对日本侵略战争造成的痛苦，有着深刻的记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于新中国成立初期，对关押着的由中国军民俘获的以及由苏联政府移交的1000多名日本战争罪犯将会怎样惩处，曾经牵动着岛国日本千千万万国民的心。中国人会不会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当时，不只是日本政府和国民在思虑着，全世界各国政府及舆论界也都在关注着。

1956年4月25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34次会议，根据中共中央提出的建议，通过了《关于处理在押日本侵略中国战争中战争犯罪分子的决定》。最高人民检察院于同年6月、7月、8月，先后分三批对在押的1017名职务较低、罪行较轻、悔罪表现较好的日本战犯宣布免予起诉，立即释放，由中国红十字会移交日本红十字会乘船回国。最高人民法院特别军事法庭也对罪行较重的前日本陆军中将铃木启久、藤田茂、佐佐真之助和伪满国务院总务厅长官武部六藏等45名日本战犯，分四案在沈阳、太原进行了公开审判，分别判处8～20年有期徒刑。这些人除佐佐真之助在服刑期间病亡之外，其余44人到1964年3月6日止，也都刑满释放或提前释放，回到日本。

这一重大消息，不但震惊了全日本，也震撼了全世界。一时间，各国新闻媒体都跟踪报道，还与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相对比，为什么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的28名日本甲级战犯竞没有一人服输认罪的？而新中国审判的这批日本战犯竞还乞求法庭为自己加刑或者就地处以极刑？直到前几年，抚顺、太原战犯管理所工作人员应获释归国的前日本战犯组织“中国归还者联络会”邀请访问日本时，有些日本记者还向他们探询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管制者与被管制者，改造者与被改造者，历来都是仇敌，为什么在新中国竞成了朋友？

1959年12月，特赦释放伪满皇帝爱新觉罗·溥仪的重大新闻，又一次引起了国际上的广泛注意。有些新闻报道称：“从皇帝到公民，溥仪是世界上第一。”的确，将以溥仪为首的伪满战犯集团中的五个派系，以德穆楚克栋鲁普为首的伪蒙疆战犯集团中的降日派与民族分裂主义者，全部改造成为悔过自新的爱国人士，这在中外历史上都没有先例。

伪满战犯集团中的五个派系是结为一体的，他们以日本帝国主义为靠山，都是亲日降日派。以溥仪为首的封建皇朝复辟派，企图借用日本人的势力“光绍祖业”、“恢复一姓的尊荣”；以张景惠为首的封建地主、军阀、官僚组成的地方势力，奉行“有条件卖国比无条件从贼好”，极力为卣己升官发财、光宗耀祖而投机钻营；后起的旅大地区的皇民派、伪满协和会派以及日本留学归来的陆士派等，则更具有典型的半殖民地崇洋媚外的畸形心态和自我诽谤的民族自卑感。至于卖身投靠日本入侵者的伪蒙疆自治政府主席德穆楚克栋鲁普以及其副手李守信等人，因受日本入侵者的收买与离间，不但具有典型的半殖民地崇洋媚外的畸形心态，还因其自身为维护封建特权利益的需要，从狭隘的民族主义观念出发，热衷于借助日本人的势力，妄图实现内蒙地区以及华北部分蒙族散居区的所谓“蒙古国”的独立。

在20世纪50年代初期，当这批伪满、伪蒙疆战犯，分别从苏联和蒙古人民共和国引渡回国时；我国政府既没有因为他们曾经卖国求荣而不屑一顾，更没有采取立即宣判定罪的简单制裁措施。与此相反，从医治旧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特有的崇洋媚外的畸形心态和民族自卑感着眼，从教育改造这些战犯思想着手，对他们实行宽大为怀和促其悔罪认罪的方针政策，进行了大量艰苦、细致、耐心的教育改造工作。经过十多年的教育改造，不仅把卖国求荣的伪满皇帝溥仪改造成为自食其力的普通劳动者，同时把其他伪满、伪蒙疆战犯也都改造成为新中国的普通公民。特赦后，他们中的许多人还被光荣地聘为各级政协委员、文史专员或政府参事等。所有这些，曾经得到国内外各界人士的普遍赞誉，许多国家元首、社会活动家、历史学家、法学家以及新闻工作者，还纷纷前来中国探索这“世界奇迹”的产生之谜。

世人尤其不能忘记的是，从蒋介石背叛孙中山先生遗教到全国解放前，国民党屠杀了无数共产党人及爱国民主人士。依仗美国军援的蒋介石集团撕毁国共重庆谈判停战协定和政治协商会议的协议，悍然发动了全面内战，结果是惨败退踞孤岛，近千名国民党党政军特等系统内战战犯被俘而落入了人民法网。中国共产党人并没有用当年国民党对我党采用的手段来“还治其人之身”。而是用无与伦比的耐心教育改造，使他们以崭新的精神面貌走出了各地战犯管理所，成为新中国的公民，有些人还担当了国家和各级政协的重要领导职务。

几十年来，中国共产党人对战争罪犯的教育改造政策，是光昭日月的，历史永远不会忘记。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府在教育改造日伪和国民党战犯工作中的巨大成功，我国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在战犯问题上的高瞻远瞩与坦荡胸怀，在国际上对促成中日两国人民的世代友好，在国内为推动海峡两岸的和解和祖国统一大业的早日实现，做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本书辑录的文章，主要是人民解放军和公安部门从事战犯改造工作的领导干部和工作人员的亲历、亲见、亲闻，是我党战犯改造政策和成果的生动体现。

本书的出版，得到北京、上海、四川、内蒙古、重庆等地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的大力支持，在此深表感谢。由于我们编辑水平有限，错误之处在所难免，务请读者不吝批评、指正。

编者

1999年12月

这部全国政协的重点文史图书，终于如一叶小舟驶向出版的海洋，我们编者心中充满了欣慰和感慨。

两年来，征编这部国家重点文史选题的惶恐和重压，无时不沉甸甸地负笈在心。是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办公室的鼎力帮助，辽宁省政协的有力指导，抚顺市政协的高度重视和倾力支持，重庆、北京、上海、内蒙古、四川等地政协的热情协作，给了我们知难而上的信心，策励着我们一定要再现好共和国这段光彩的历史。

我们深知肩负的责任和使命，也清楚史料的浩翰和线索缺欠的现状。近800个日日夜夜，南国的娇阳阴雨，中原的里弄小巷，西疆的沙尘长风，北域的凛冽寒流，记录了我们无数次的旅途劳顿、线索中断、访谈告吹、埋头档案的身影和沮丧的心情。不管多难，我们没有退缩，心血和汗水碾碎了所有的苦艾，叩开了史料之门，刻下了史料的缕缕经纬，使我们一次次喜出望外不胜感动。

特别是近一年多来，有些往事攫着我们永远不能释怀的心。良知使我们充满了欠意和遗憾。本书作者大都已年届古稀，有的沉疴病榻，有的说写困难。就是这些共和国改造战犯的亲历者和见证人，以对历史高度负责的精神，克服年衰体病，或亲撰，或代笔，或录音整理，为专辑提供了弥足珍贵的史料，想来让人心颤。就在前年仲春时节，我们在北京采访原中国红十字会国际联络部副部长纪锋时，他不顾肝癌晚期的病痛，应允撰写回忆稿件。谁知，秋色初来，当我们收到他寄来的文稿时，惊闻他已病故。原最高人民法院特别军事法庭首席审判长袁光，去年还亲自派车协助我们查找部分当事人，并一同在他家小院绿荫下促膝畅谈。不料，袁光也于不久前与世长辞了。

正是因为各级领导、编者、作者的共同努力，这本书不仅成功地再现了中国共产党教育改造战犯的辉煌历程，成为一部鲜活的党史，而且较好地突出了系统翔实、有血有肉“三亲”的史料特色，读来亲切感人。这．切，是几句谢忱无法包容的，值此丛书付梓之际，谨向参与者致以深切的敬意。

徐桂英纪敏

1999年12月于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