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丛笑编著的《笑声泪影(中国人六十年婚恋往事)》编写到资深记者、知名作家、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红极一时的争议彩星、右派分子、落难画家、平凡知青、下岗工人……这些既在书中又在我们身边的人。在时代的裹挟下，经历了或湍急汹漏或波澜不惊的婚恋生活。他们对旧时光的正视、容忍甚至调侃，令人明白生活的意义和生命的尊严。

大力、丛笑编著的《笑声泪影(中国人六十年婚恋往事)》内容简介：即使平凡人的赦事，一旦倾诉出来，也都是不平凡的。触动人心的，不仅是他们的故事，还有他们的态度。他们把珍藏或封存在内心的情感呈现出来，同时也打开了某个时代的某扇窗。

对于某一时段的历史，“大致”我们是知晓的，但是听到他们讲述的点点细节，还是无法不惊讶，因为那是在教科书或小说里并来看到，甚至靠想象也难以拼接出来的。

他们会告诉你，60岁还分居两地，一把岁数了蒙在冷被窝里自己伤心地哭；告诉你，遣女孩子的就是流氓，所以那时正常的太多数实际上都不大正常；告诉你，在1985年出了一本专业书叫《性医学》，发行超过600万册，买的人基本上都不是医生……

无论资深记者、知名作家、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红极一时的争议影星，还是右派分子、落难画家、平凡知青、下岗工人……这些既在书中又在我们身边的人。在时代的裹挟下，经历了或湍急汹涌或波澜不惊的婚恋生活。

他们对旧时光的正视、容忍甚至调侃，令人明白生活的意义和生命的尊严。

《笑声泪影(中国人六十年婚恋往事)》是一本社会纪实文学。

一家三代女人的婚恋进行时

 金雅琴：我什么条件都没有，现在一心要求进步，只要对

方是党员就行。

人家为了和我一起，把候补都丢了，所以结婚

以后我对他加倍的好。

乱世中落难的小姐，更容易倾慕草莽英雄。

 附文一：有关五六十年代的若干碎片

女记者和空战之王的婚姻保卫战

 金凤：那时，路灯少，我的自行车也没安车灯，他就老

给我买一个纸灯笼。

恢复了记者的身份，又开始为恢复妻子身份而

四处奔走。

请你们帮我丈夫的妻子找一个丈夫吧。

 附文二：有关两地分居的若干情形

北大才子劳改队的婚礼

 王国乡：她经常演出我就经常看，她在我们县最出名，确

实非常漂亮。

 魏华琪：不是婚姻自由了吗，怎么队伍里又包办开了。

两个人一生最成功的事，就是选择了对方。

磨难岁月书写的往事歌谣

 王书瑶：思想斗争好几个回合，脸红一阵白一阵，下决心

走过去拉她一下。

你不愿意见我了，只要能改正好，我们的关系

还和以前一样。

这段年龄谁都经历过，那种渴望是非常强烈的。

 附文三：有关第一则征婚启事的记忆

西行列车上的诗歌与少年

 李恒久：夜行的车里，青春的萌动，披着一件衣服的两个

人，相拥在一起。

爱情最初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另一个特定的人

萌发了诗意。

这帮男犯，齐刷刷全都盯着那边的女犯。

从北京女生到陕北婆姨

 许明：不如找个当地有点背景的，也好出了那沟——那

么大的沟啊。

 李桂平：如果说是愿意的，那就按手印，就要和他处对象。

香烟好不好大前门，媳妇好不好北京人。

写给76年精神号的无字情书

 邓刚：在海边礁石间扎猛子的时候，一升上来能听到岸

边有轨电车的声音。

用今天的眼光看，也许在不完美的生活中，更

容易有完美的梦想。

你是什么单位的？全民还是集体的？几级工？

 附文四：有关70年代的若干联想

村里有个姑娘做了北京新娘

 陈志：我跟她搞对象，就没安好心眼儿。你以为我那会

儿是啥好东西。

两个人就在路上走过来走过去。一有人就躲到

树后面。

攒上两三个月，上西安给她买件儿衣服。

落难画家水乡遇知音

 聂崇良：“铁干里克一枝花”被调到一千多里外的其他团

场去了。

一整天，就观察这土牢里，那一缕光线的色彩

变化。

她一直在等待这个提议，她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铁西区工人阶级的感情生活

 刘建：俺俩差不多，工人阶级找工人阶级。咱老百姓可

不还找老百姓。

我搁那儿看车子，他天天不是老存车，存车就

认识了。

到九几年的时候，我们家还四个折呢。

 附文五：有关铁西区的若干信息

哲学女青年心陷第三者阴影

 曾莉莉：那天，这位老师没有来讨论，但是来了位女士，

是他的夫人。

他围着她走了两圈，说：“你哪毕业的？小丫头

很厉害啊。”

她家楼后面有个山坡，发现总有个人站在那儿。

 附文六：有关80年代的若干话题

从影星到流氓，假如晚生二十年

 迟志强：男生借一下橡皮，女生说讨厌，这彼此心里面

就相当紧张了。

一见面，她把他的手一拽，三拐两拐就往她家

快走。

单位的电话能打长途，能打到杭州去。

 附文七：有关流氓罪的若干看法

女老板光鲜背后的婚姻困局

 廖美英：这个男同学不来了，变成这个女同学出去，就

知道开始约会了。

发工资的日子，可能就一百多块，骑着自行车

去存钱。

这些花不是谁送的，是我送给我自己的。

打工女孩回家相亲一波三折

 彩萍：刚开始觉得还行，就想多看看。看到最后真的

眼花了，随便挑一个。

如果我们同意了，双方父母也同意，就看房子，

谈聘金。

对女的个头很在意，起码要一米六以上。

未完的话：有关当今时代若干婚恋取向

“演《日出》的时候，我前面演陈白露，中间演翠喜，最后还演陈白露。一个人演两个主角。那时候我叫白薇。在平津一代，一提‘大白薇，也挺有名，《三六九》杂志大封面总有我的照片，那时候就红了。”

说这话的，是北京人艺的金雅琴。60多年前，在旧剧团里，她的艺名叫白薇。那个翻天覆地的年代，《婚姻法》刚刚颁布实施，婚姻自由是新时代的口号。它带来的冲击远不止在婚恋方面，人们都在准备迎接不一样的生活，而红遍平津的白薇也正面临着谈婚论嫁。

“过去追求我的人很多，什么样身份的都有。有大资本家，有钱的，也有我们那个旧剧团的团长，演员啊都有。但是我都没同意。虽然你红了，很有名了，也有很多人追求你，但是演员在社会上的地位不是很高。四九年以后不一样了，四九年以后你是文艺工作者了！”人家为了我，把候补都给丢了

身处时代的大变局中，从旧剧团过来的白薇，有幸进入新的剧院，她自己也经历着脱胎换骨的人生转变。很直接的一点，就是婚恋观大大不同于从前了。

作为当红明星，那时候她怎么没处对象呢？金雅琴说她过去有一种思想，就是觉得男的都靠不住、朝三暮四。所以，虽说追求她的人不少。但是她不跟那些人交朋友。有的人说“你要是不跟我好，我就自杀”。金雅琴说“河没盖着盖儿，跳去”，就是不跟人家好。

她说，后来进了新剧团，通过党的教育，知道男女平等，不能有这种思想，所以自己的思想慢慢才转变过来。她还申请入党，但是一直没批准加入。为什么呢？“因为党老是对我有看法，觉得我从旧社会来的，觉得我社会关系复杂，所以没批准。”

那么后来怎么进入恋爱状态的？金雅琴说起了这样一段：“我跟一个党员叫胡宗温的住一个屋子，胡宗温对我印象特别好，问我找对象有什么条件。我说什么条件都没有，我现在一心要求进步，只要对方是党员就行。为什么是党给介绍呢？因为那个时候不许随便谈恋爱，如果谈恋爱就算犯错误了，所以结婚以后才能开始谈恋爱。是这么一个情况。”

实际上，胡宗温是要把演员牛星丽介绍给她。那时候牛星丽已经是候补党员，所以金雅琴同意了。但是没料到牛星丽却不大同意。为什么呢？他是这样说的：“过去金雅琴大白薇很有名，我一个跑群众的，我跟她不合适。”看来为人低调的牛星丽不是不情愿，而是颇有些自知之明。于是，介绍人再对他开导说：“人家过去是白薇，现在是金雅琴，这个人可是非常的随和，没架子，很热情，各方面都挺好的。”这么着，牛星丽倒是听人劝，用金雅琴的话说，“后来我们老伴儿就同意了”。应该说是欣然同意吧。

可是，他们俩谁也没有想到形势会变化得那么快，以至于他们的思想几乎要跟不上趟。就在他俩顺利经过了从相识到相知的阶段，打算要结婚的时候，剧团里的书记郑重其事地找牛星丽谈话了。核心的意思是，他不能跟金雅琴结婚。牛星丽吃惊地问为什么，书记说：“根据组织上的了解，她是从白区过来的，建国前她的社会关系相当复杂；而你已经是一名候补党员，是组织的培养对象，所以不能跟她结婚。”

对于领导态度上的这种转变，金雅琴到今天仍然表示很能理解：“我跟老伴儿结婚，领导为什么不同意呢，因为我的出身不好。我父亲算是小资本家，小资本家也算资本家。可牛星丽呢，是贫农，他出身比我好。另外，我在旧社会，演了很多戏，又很出名，所以觉得我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因此党那个时候不同意我跟他结婚。那么他呢，刚开始不同意和我交往，怕合不来，后来通过胡宗温同志做工作，也同意了。虽然还没开始谈恋爱，但是在团里头经常见面。”

金雅琴接着说：“领导这么一找他谈话，我们老伴儿当时想不通了，‘这也不是我自己找的，是党给介绍的，为什么组织又不同意了呢’。书记说‘那你别管’。我们老伴儿还闷着头在那儿不表态。书记问：‘你现在是要党还是要媳妇吧？’没想到，后来我们老伴儿一咬牙说‘要媳妇’。”

出身有问题的金雅琴，一听说人家为了跟自己结婚，把入党候补期都给撤销了，觉得他做出了最大的牺牲，因此非常感动。到跟他结婚以后呢，对他那是加倍的好。为什么呢？“人家为了我是吧，把候补都给丢了。”

本来有培养前途的牛星丽，没有听从组织的劝告，与旧日明星金雅琴登记结婚。而本来决心找个党员的金雅琴，到头来却因为这桩婚姻让人家把党票丢了。那时候大家都是公家人，团里虽然对这个结果不大满意，但还是帮着操办了。配发了双人床、二屉桌、书架，还送来一面大圆镜，写着红字“共同进步”。意思也可理解为，不要共同落后。然后买了一点糖，全团大伙儿吃糖说笑着就把婚礼办了。

金雅琴怀孕以后，仍然积极要求进步，老觉得这肚子碍事。她买了十尺白布把肚子给缠起来，指望别人不大能看出到底怀了几个月。快临产前，牛星丽到舟山群岛前线参加慰问演出，他把妻子托付给同事关照。结果，金雅琴生孩子几乎成了轰动全团的大事件。

开会的时候，曹禺正在作报告。有人跑来叫：“金雅琴，你赶紧出来，今天是你预产期！”全团一听都很紧张。有人出来给她找车，雇了一辆人力三轮。旁边还有同事骑着自行车护送。到医院一检查，大夫说躺下别动，把她抬到了楼上待产室。

那时候集体主义的大家庭气氛甚浓，全团的人都很关心，连男带女的分着拨每天到医院探望。同病房的就问她：“哎，说说哪个是你丈夫呀？”她说一个也没有，她丈夫在舟山哪。因为是剧团，不像一般机关分得那么清，男同志来了也坐到产妇身边，问寒问暖，所以搞得人家都不知道哪个是做丈夫的。让他除了忆苦饭，还能补点儿营养

金雅琴觉得老伴儿这人很内秀，虽不太爱说，但脑子特别清楚。而自己的性格不一样，她是属于那种“小胡同赶猪——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不太爱动脑筋，不高兴了哇哇叫，高兴了哈哈笑。 金雅琴说：“我觉得他这个人正直，这个人不错，又曾经是候补党员。所以我对他印象非常好。他后来跟我交换看法，说对我的印象呢，觉得我这个人很热情，会关心人。他那阵子身体不好，有时我去看看他，给他送一点吃的。因为团里人大部分还没结婚，男女都住宿舍，虽然在一个大院，但都分开。我跟他正式认识了以后，就到他屋子看看他。那屋子特别乱，因为有俩男同志不干活。我一去先把屋子打扫干净，把东西整理好。然后呢给他倒点热水喝，说你注意点儿身体。初期接触就这么一个关系。”

组织上不同意他俩结婚，起初金雅琴并不知道，她作为一名群众是不能知道的。在两人准备谈婚论嫁的时候，牛星丽把这个情况婉转地透露给金雅琴，结果她特别感动。她心里总想，人家为了和我结婚把候补都丢了，这个牺牲可不小。

结婚以后呢，金雅琴当然对牛星丽非常好。但是两人也有矛盾，为什么呢？性格反差大。他喜欢花鸟虫鱼，喜欢写字画画，好安静；她喜欢热闹，喜欢请客吃饭。

当时人艺所有的演员，包括书记、导演，都住在一个大院。谁有什么事，家里出一点动静，大家都跑来帮你解决。夫妻吵架的话，人家敲门进来帮你劝架拉架。女同志之间经常谈谈心事，谈谈如何把家庭处理好，如何把跟丈夫的关系处理好等等。

金雅琴说：“我们老伴儿嗓子挺好的，有时候看不惯我的作风，喊一嗓子，我就没完没了跟他吵。最后他一声不吭，不说话了，每次都这样。后来女儿说，爸你别老跟我妈吵，你老开第一枪，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那天两人又吵架，牛星丽半天不做声。金雅琴说：“你倒是说啊，有理你倒是讲啊，你干吗在那边不说话？”一掀门帘儿，人没了。他后来回来不服气，跟女儿说：“不能让你妈一个人这么狂，我还得好好跟她吵。”女儿说：“你千万别跟她吵，你吵不过她，所以你最好早一点消失。”他这个人的优点就是听劝，这么着，两人就吵不起来了。P3-7

在去拜访这些人之前，并不知道将会听到什么。也顾虑过，当谈起个人的婚恋经历，一个人会对“别人”说些什么呢？能够和他们联系上，差不多都是通过周围朋友的引见，还有的是偶然遇到，所以他们也就是我们周围的人。

于是，像在生活中要去看一位朋友一样，找到家里去，哪怕他的家是在陕北的窑洞或是大连的海边。到家里，坐下来，对他说，讲讲你的故事吧。也许你是有名的人，也许你普普通通，这都不重要，就讲讲打动你自己的那些情感经历。

接下来就是倾听了。时间可能过得很慢，因为要把往事从遥远的过去拉近来，何况那往事浸着相当多的苦涩；有时又过得很快，因为久积心底的记忆会泉涌而出，历历在目。对话的人之间不需要多余的问答，一起笑出来，一起无语，一起哽咽。

真的，我们平时是否注意倾听周围人的倾诉？每一个有生活经历的人，其实都是有故事的。即使一个平凡人的故事，一旦倾诉出来，也都是不平凡的。这是我们的发现。触动人的，既是他们的故事，又是他们的态度；他们把珍藏或封存在内心的情感呈现出来，同时也打开了在某个时代的他的那扇窗口。

对于某一时段的历史，大概我们是知晓的，但是听到他们讲述的一点点细节，还是无法不惊讶，因为往往是在教科书或小说里并未看到，甚至靠想象也难以拼接出来的。

他们会告诉你，60岁还分居两地，一把岁数了蒙在冷被窝里自己伤心地哭；告诉你，追女孩子的就是流氓，所以那时正常的大多数实际上都不大正常；告诉你，在1985年出了一本专业书叫《性医学》，发行超过600万册，买的人基本上都不是医生……

真诚是有力量的，生活的真实是有力量的。在大时代的波澜中，处于核心的是人，而且不仅是那些处于高位的人。人们生命中的这些细节，无论美好，还是苦难，都是不可或缺的浪花。

有幸经过这么一番倾听之后，不禁心生感慨：在我们这个国家的历史中，在我们曾经的时代，民间有着许多真正的可敬者。当把这样一些往事提取出来试图出版的时候，由衷想对自己说的是：要对得起他们的真诚，对得起这些了不起的经历。

往事，已酿成醇厚的酒，带着时光的色泽。想说的感触越多，反而越不知道如何能说得清了。那么，还是一起来倾听他们的讲述，品味这一段段或恍若隔世或似曾相识的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