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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蒙娜丽莎的微笑(精)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格非
出版社 海豚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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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该书从二十多年后大学同学各自的人生道路反映社会和人心的变迁。全书分《上篇:李家杰》和《下篇:胡惟丏》,其中上篇就是《不过是垃圾》下篇就是《蒙娜丽莎的微笑》。由于这两部中短篇小说都是写的“我”的大学同学,因此虽然各自独立,但亦比较统一,两篇中涉及的人物基本是共同的,只是主角不一样。

内容推荐

《蒙娜丽莎的微笑》包含两个既相对独立又有关联的故事,波及的人物都是“我”的大学同学,性格迥异,人生道路也相去甚远。格非意图通过这些人这些年的人生经历折射出知识界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到今天的变化。

试读章节

“我要死了。”

终于,李家杰使出了他的杀手锏,向我宣布道。他偷偷地瞥了我一眼,似乎在估量这句话所可能带来的震惊效果。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他又补充说:“医生给我的最后期限是三个月,可我并不像他们那样乐观。很可能捱不到七月末。我现在是时刻听从鬼召唤。”随后,他笑了起来,露出了被烟渍熏得焦黄的牙床。

李家杰要死了。这并不算什么新闻。春节刚过,电话和互联网一直在重复着这个消息。作为他的同班同学,我不得不装装样子,坐城铁换地铁去东直门看他。应当说,见面后的谈话气氛颇有几分尴尬。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寻找辞别的理由。李家杰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在变换了几个话题之后,终于单刀直人,切入悲剧性的主题:“我要死了。”

这是他的最后一招。问题是,由于我一直在期待他说出这句话,当它兑现之时,我无法掩饰自己的失望。据说他得了十几种病,正在扩散的癌细胞和心血管堵塞也许较为致命。

他很可能还有糖尿病。因为我看见他将茶几上的那只注射器拿了过来,撩开了衣服,露出了微微凸起的、多毛的肚子。

难道他要直接往自己的肚子上扎针?

没错。他就是这么干的。他将针头鲁莽地扎向肚皮,推入胰岛素,就像对待一头牲口。我的好奇心上来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朝自己的肚子上扎针。我对他说:“老李,你不怕扎着自己的肠子吗?”李家杰再次笑了起来,似乎有点得意:“扎不着。你想扎也扎不着。肠子是滑的,针头一碰,它就跑了。”

现在已经是五月的光景。阳光透过落地的大玻璃窗,暖烘烘的。客厅里浮动着植物和花朵的香气。窗外那条幽寂的胡同里,槐花遍地。附近一所小学正在放学。如果用心谛听,孩子们的嬉闹声还隐约可闻。当时,我注视着胡同里那些被风吹得飘来荡去的细碎的槐花,心里忽然对老李有一丝同情。看来,在如今这世道,妄想通过“死”这个东西来吓人一跳,引起别人的重视,有点不太现实啦。

应当说,整整一个上午,基本上都是李家杰一个人在说话,而他说出的话基本上都是一些陈词滥调。不过,其中有一句话令我印象颇深。他说:“在查出癌细胞且已扩散至肺、肝之前,我已经对生活厌倦啦。这叫什么他妈的生活?就像孩子搭起堆烂木头,辛辛苦苦搭起来,然后又亲手将它推倒。我的一生不过如此。”

考虑到李家杰一贯的浅薄无知,一贯的浮浪荒唐,一贯的小人得志,考虑到他眼睛里闪动着点点泪光,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已委实不易。就做人而言,也不能说他没有境界。不过,他的反省已为时过晚,这都是他不读书之过。他的脸虚胖而浮肿,被过量激素弄得脱了形。说实话,看着这张脸,不能不让人联想起太平间的化妆室。

差不多在五年前,在被查出癌症前一个月,他还神气活现地在北京的一个总裁论坛上发表演讲,说什么中国的农民被剥削得还不够,还大有潜力可挖,发展世界级的跨国企业就必须让农民破产。台下掌声雷动。鼓掌的人除了他的员工、亲戚之外,就是我们那帮自甘堕落的同学。

三年前的元旦,他还莫名其妙地在凌晨三点给我打来电话,不是表达千禧的祝愿,只为告诉我一句话:“我把苏眉做掉了。”

当时,我的确吃了一惊。当你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正在酣睡,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神秘兮兮地告诉你“我把苏眉做掉了”时,你会有什么反应呢?我必须得首先让自己从睡眠的黑暗中挣脱出来,然后再去想想,苏眉到底是谁,最后,我得再去琢磨琢磨,李家杰所谓的“做掉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我们班上,苏眉的长相并不算出众。论身材,她比不上校花董秋雁;论妖艳,她比不上跳远运动员王曼君;论娇媚,她比不上有花腔女高音之称的徐丽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甚至没有引起任何男生的注意。这个矜持、洁净、沉默少言的小女孩能够一夜之间成为众人苦涩的暗恋对象,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校园诗歌的流行。著名行吟诗人曹尚全在校期问写过一千零一首十四行诗(后来这些诗以《新天方夜谭》之名结集出版),其中有一千首是送给苏眉的,剩下的那首当然留给了诗人自己。那些诗句尽管拙劣,但我们至今耳熟能详。比如:

你令人揪心的美丽过于昂贵,反而

无人敢买。

坦率地说,我对于苏眉,也不是没有非分之想。那一次在食堂打饭,等到买完菜,一数菜票少了六毛。怎么数都差六毛。食堂戴口罩的师傅不耐烦地用铁勺敲着锅沿,仿佛要把我短少的那六毛菜票敲出来似的。这时,一只纤细的手搭在了我的右肩上,同时我听见有人在背后说:“用我的吧。”此前,我并不知道苏眉就在我身后,或者说不敢相信她就在我身后。整整一个下午,我的半边肩膀一直麻酥酥的,满脑子里都是她扳动我右肩的分解慢镜头动作。

她一点也不像传说那样的矜持冷漠,一点也不害羞,甚至并不神秘。有一次上形式逻辑课,课问休息时,从四川来的向国忠不经意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苏眉愣是逼着这个一米八七的壮汉用餐巾纸将地上的痰迹擦得干干净净。于是,我们发现,苏眉并不柔弱。那种传说所包裹起的女性形象与实际生活中的苏眉很可能并不是一回事。她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平常而自然,我们生活在对她的想象里,悸动而不安。不过,她对洁净的过分要求还是给我们留下了相当一致的印象。她每次进入教室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用酒精棉擦她的课桌。她有事没事总爱吸鼻子,不管有无鼻涕,每隔几秒、十几秒,总要抽动几下。而且,她在吸鼻子时,眉毛也挤在一块儿,就会露出对一切事物都不屑一顾的神情。

据女生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说,她几乎从不使用公共坐便器。更有甚者,为了不让人坐她的床铺,即便是在冬天,床上的帐子都是垂挂下来的,将床铺裹得严严实实。后来成为美国文学专家的邓海云博士,也是苏眉的热烈的崇拜者之一。(他曾诱使我同意,由他代为向苏眉偿还那六毛钱的菜票,以获得接近她的借口,被我坚决拒绝。)他每次提到苏眉都要加上一个修饰词,说成:“我们的苏眉。”按照他那酸腐的逻辑,苏眉已经成为象征性人物,她的纯洁维持着我们这个肮脏世界仅有的一丝信心。他还引经据典,说霍桑写过一篇名叫《年轻的古德曼·布朗》的小说(事实上这也是美国文学史上最令人悲伤的故事),纯洁少女露丝的堕落,哪怕是在一个偶然的梦中,也会让布朗先生自绝于人世。言外之意,别人都可以堕落,惟独苏眉不行。他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苏眉的形象,不使她沾上任何俗世的灰尘。他曾经和校园流氓歌手黄光辉在大礼堂门口决斗,就因为后者曾四处扬言,他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与苏眉坐在一起看一场黄色电影,借此来观察她精神崩溃的过程。决斗的结果,邓海云永久性地失去了两颗门牙。

因此,当我们听说猎艳高手李家杰要正式对苏眉发动春季攻势(时间在暮春,代号“熄灯行动”)时,立刻激起了全班男生的强烈义愤。在此之前,在李家杰的穷追猛打下,他已经成功俘获了跳高运动员王曼君。两人出双入对,宛如老夫老妻。他怎么会想到对苏眉下手呢?

悲哀之雾,密被校园。诗人曹尚全痛定思痛,于该年初夏写下了他那传诵一时的《千年一叹》:

风雨如晦,日月无光

一只肮脏的手

伸向红湿的海棠。

其中“红湿的海棠”这一意象虽由杜诗中直接化用而来,但的确过于刺激,让我们整个四月春梦连连。我在那些日子,一连五天梦见了苏眉,每次都梦见她穿着新嫁衣,坐在一辆装满麦秸秆的大车上跟我回烟台老家成亲。

那天晚上,我们正在一○一教室上晚自习,教室里的灯忽然灭了,整个教学楼一片漆黑。我原以为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电路故障,可向国忠同学并不这样看。

“熄灯行动开始了。”他捅了捅我的胳膊,小声对我说。

他预先得到了准确的情报,因为参与这次行动的关键人物谭桑秋是他的四川老乡,他们之间无话不谈。按照李家杰预定的计划,谭桑秋现在已经在文史楼顶部的阁楼里—那是教学楼的总电房所在地,扳下了总闸的开关。

桑秋是李家杰的死党。他人为地制造停电事故,正是为了李家杰能够从容地趁黑下手:将一张邀请苏眉外出的字条悄悄地扔在她的桌前。

“我甚至还知道纸条上的内容。”向国忠在黑暗中嘿嘿地笑着,似乎很得意。正说着,灯就亮了。果然不见了李家杰。我们看见苏眉从教室中间的某—个座位上站起身来,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很显然,她看见了纸条,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了教室。

“她现在要去杏树林,就在食堂的西边。李家杰正在那儿等她。”向国忠解说道。

按照他们事先的部署,桑秋也应该在那儿。他正躲在不远处的树篱背后窥探动静:如果李家杰得手,桑秋将默默离去;如果发生争吵,事情弄得不可收拾,桑秋将会从他埋伏的夹竹桃丛中跳出来,假装路过那里,帮助李家杰全身而退。

时候不大,苏眉就回来了,跟她去一趟厕所所耗费的时间大致相仿。怎么这么快?

“行动失败。”向国忠宣布道。

苏眉仍旧坐在那儿看书,仍旧时不时抽动一下她那好看的鼻子,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大约半小时之后,从来不上晚自习的桑秋一脸坏笑地走进了教室。他长得又瘦又小,头发长久不洗,且又沾满露水,一绺一绺地搭拉着,走起路来,故意摇摇晃晃,一对眼睛又黑又亮。在经过我们身边时,还朝向国忠眨了眨眼睛。

他是来帮李家杰整理书包的。行动失败的李家杰显然已无脸再与苏眉相见。我们看见谭桑秋将李家杰桌上的那摊书和笔记本一股脑撸到一块儿,夹在腋下,屁颠屁颠地走了。很快,我们就听见他在空旷的走廊里用他那五音不全的嗓门唱起歌来:

你看那水中的花朵

强要留住一抹红……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连苏眉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事后,我们听说,李家杰为了这次行动进行了周密的准备。他去图书馆研究了不下十五本爱情心理学专著;去系办公室查看了苏眉的家庭地址、父母职业、兴趣爱好等信息,做了大量的案头工作;他实地考察了至少三四处作案现场(最后将第一作案现场选在了食堂边的杏树林),其中还包括万一进展顺利后的幽会地点(苏州河旅馆),吃夜宵的饭店(中山桥小吃店)。当然,他还听从了老魏的劝告,让谭桑秋去商场的计划生育柜台购买了避孕套。

老魏是我们班唯一一个带着老婆孩子读书的中年男性,人称“老头子”。他身兼班长与分团委书记,精通算卦和床笫之事。当李家杰拎着两瓶七宝大曲登门求教时,老魏以不变应万变,仍以“爱情八字诀”教之:“下手要狠,动作要猛。”

根据向国忠的转述,苏眉接到字条之后,由于对方没有留下姓名,她并不知道约会者是谁,但她最后还是去了。这再次证明苏眉并不像传说的那么胆怯或不近人情。当她赶到食堂边的杏树林时,一个黑影已经在一张石桌边等着她了。杏树林原先有路灯,但已遭到谭桑秋事先有预谋的破坏,因此,四周漆黑一片。具体对话大致如下:

苏眉:请问,是您约我来的吗?

李家杰(清了清嗓子):是。

苏眉:您有什么事?

李家杰:没,没有什么事……

苏眉:那我走啦,再见。

李家杰:再见。

整个场面维持了不到两分钟。这天晚上十二点,“老头子”魏挺一边用生姜水泡着脚,一边听取李家杰和桑秋的详细汇报。末了,魏挺对李家杰道:“你说说,你做的这叫什么事呀?就好比两军对垒,你还未与敌军接触就败下阵来。这算什么呀?甚至连个遭遇战也算不上,怎么能打赢呢?一定要接触。下手要狠,动作要猛。幸福不会从天降,社会主义等不来……不过,依我看,这事还没到完全绝望的地步。既然你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谈不上被拒绝。再说了,杏树林黑灯瞎火的,人家恐怕连你是谁也还没搞清楚呢。这事刚开了个头,消极悲观的情绪端端要不得,等会儿我们再合计合计。”

不过,这件事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校园,并很快引起了我们辅导员的注意,他还专门约苏眉谈了一次话,具体说了什么,苏眉不说,我们也就不得而知了。

P1-13

序言

俞晓群、陆灏和我,在将近二十年前就有过一次“三结义”。那时,我刚要“退居二线”,但是贼心不死,还想做事。更主要的,是多年的出版工作让我结识许多名流,都是做文化的好资源。原单位的新领导不会不让我再做点小事,但是,我知道,老一辈的领导是不希望我再做什么事的,我的愿望会让新领导他们很为难。谁让我在过去一些年里那么不会伺候老人家呢!这时我概括过自己的心情:出于爱的不爱和出于不爱的爱。我只能离开我钟爱的原单位,同新结识的朋友们去“三结义”了。

完全没有想到,封建社会里的自由结义形式竟然胜过我多年习惯的领导任命方式。我们的“三结义”居然越搞越热火。没有多少年,做出来的东西,无论质与量,都让我惊喜不已。举例来说,先是《万象》杂志;接着是《新世纪万有文库》,几百本;后面来一个《书趣文丛》,六十来本……这些成绩,都是我过去不能想象的。自然,这些书的问世,还得感谢许多参与其事的其他同事和朋友,恕我不一一列举了。

那时“三结义”的“桃园”在沈阳的“辽教”。以后时过境迁,我们的刘备——俞晓群——迁出沈阳,于是,现在再次“三结义”,改在北京的“海豚”了。

出版社而名“海豚”,对我来说是个新鲜事儿。但我知道海豚爱天使的故事——“天使想给海豚一个吻,可是海太深了。海豚想给天使一个拥抱,可是天太高了……”“‘天使,我如何才能得到你爱的馈赠…’海豚痛苦地低鸣。”

现在,解决海豚痛苦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来自黄浦江边的著名渔人——陆灏。陆灏结识天下那么多能写善译的天使,他们会一一给海豚以深爱,以宏文,让海豚名副其实地成为一条出版江河中生活得最顽强的鱼——俞晓群领导下的出版大鱼。

我遥望海豚的胜利和成功,乐见俞晓群、陆灏两位愉快的合作,特别是读到大量我仰望和结识的天使们的怀着深爱的作品。我高兴自己现在也还是“三结义”中的一员,虽然什么事也没力气做了。我今年七十九岁,能做的只是为人们讲讲故事,话话前尘。以后,可能连这也不行了。但是无碍,我不论在不在这世界,还是相信: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俞、陆的合作会有丰富的成果。遥祝普天下的天使们,多为这两条来自祖国南北两隅的海豚以热情的支持!

二○一○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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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9 5:1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