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爱上吃寿司
凯特对于吃向来不勇于尝鲜。她从小就不吃鱼,她的家人也很少吃鱼,就算吃,也是吃炸鱼。他们也不太吃饭,而是吃马铃薯。
凯特的食欲很好,身材称纤合度。她长得也很漂亮,并不是娇滴滴的模样——坚毅的下巴让她看来很有主见。
上学时她比较喜欢和男生往来,她喜欢那种同学情谊,可以彼此开玩笑、逗弄。她是个运动员,喜欢足球。凯特学视觉设计,还选修录影课程,自制短片,内容是她表演喜剧单口相声。
直到她高三时食指受伤,无法再玩足球,凯特因而变得郁郁寡欢,也不去上学了。后来,她生病了。
起初凯特以为只是流行性感冒而已。结果她住进医院,医生告知她罹患肾脏疾病。有阵子她情况好转,但后来病症又复发。她的病情始终没有得到确切诊断,体重直线下降。医生告诉她,她需要健康的饮食,吸收蛋白质和铁质,以保持身体健康。但是凯特的精力和对运动的热情已经弃她而去,她更消沉了。
出院后凯特饮食不太正常,快餐让她觉得吃不消。她失去胃口,再度觉得自己病恹恹,她又担心自己没有医疗保险,结果形成恶性循环,日益忧郁。
有位朋友试着说服她去吃寿司——毕竟鱼和海菜富含蛋白质和铁质。一开始凯特嗤之以鼻,但最后她态度软化了。朋友带她去附近一家寿司吧用餐,凯特尝试胡椒鲑鱼握寿司,尝起来新鲜、清爽。她点了更多,长鳍金枪鱼握寿司,然后又点了叫做酥脆海鲜卷的东西,肚子都快吃撑了。
不久凯特就每周吃三四次寿司。她喜欢这种食物,也喜欢寿司师傅的风趣、直率,这恰巧是她的风格,她和其中一位师傅成为朋友。她会等到寿司师傅面前吧台有空位才入座,和师傅会互相开玩笑,看着他工作。他让她觉得自己很特别,仿佛他是她的伙伴。她逐渐恢复健康,体重也增加了。
日本有个知名的短篇故事叫做《寿司》,是诗人暨佛学学者冈本鹿子女士于1939年所写,故事讲的是一名常在家附近寿司吧用餐的绅士。客人到寿司吧是为了逃避自我以及日常生活的烦忧。
故事中那位绅士自幼就讨厌饮食,对于任何食物都很反感,尤其是鱼,只吃一种日式炒蛋,因此骨瘦如柴,健康欠佳。绝望的母亲在家里设了一个临时寿司吧,准备了醋饭,孩子坐在她对面,她把袖子卷起,让他看看她空无一物的洁净双手。她像个魔术师般翻转双手,在掌中捏压一块寿司,放上甜煎蛋——常见的寿司料,和炒蛋差不多。
看到妈妈特别为他捏制寿司,男孩就有了吃的念头。他喜欢这种蛋和醋饭微酸的口味。妈妈捏出更多寿司,加上清淡的白鱼——比目鱼。男孩看着妈妈,吃得很开心。他长大后变成强健、英俊的男子,终其一生都经常吃寿司。
凯特把自己恢复健康归功于寿司,她的社交能力也恢复了不少。她不再那么常感到忧郁了,会花较多时间认识日常生活遇到的人,那让她感觉比较好,虽然她仍不时会陷入低潮。
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以前她曾经做过和人群互动的工作,例如发廊的接待员,她也在查克奶酪比萨店当过服务员和收银员,最近一次则是在海边冲浪店工作。她喜欢这些工作的社交层面,但没有一个工作让她有机会认识客人。她想从事的职业,是能与常客经过一段时间建立起情谊,最好还能彼此谈笑,使客人感觉很自在。
有一天,她在前往洛杉矶机场的路上,看到加州寿司学院的招牌,就把电话号码输入手机。一年来她半认真地考虑学做寿司。
家人却很疑虑:她没有烹饪经验,况且她实在没有理由离开圣迭戈。她在冲浪店的工作很不错,她喜欢待在海滩附近,而且她已经开始和店里一位经营者交往了。但凯特还是会想学做寿司,她向男友提到她考虑去洛杉矶的寿司学校上课,男友不希望她去。
凯特不喜欢那样。她打电话到学院,与教务主任杰通话。学费要5500美元,她说服老爸帮她负担一半,她自己承担另一半学费和生活开销。她辞掉冲浪店的工作,在洛杉矶一个叫托伦斯的工业郊区,找到一间可按月承租的小房子,离荷摩沙海滩很近。
在学期开始前几周,凯特意识到自己下了一个很大的赌注,她再度食不下咽了。而就在出发前,她被男友甩了。
P13-15
让读者和书中寿司学校的学生一起学习,真是个聪明的说故事技巧。
——《纽约时报》书评
美食家会找到许多有用的诀窍,加强自己对于寿司的鉴赏……结合了文化洞见和个人故事,作者巧妙地结合了料理和故事情节,非常引人注目。
——《出版人周刊》
本书读来乐趣十足,富娱乐性及知识性,有令人信服的角色和迷人的历史故事,全都以轻松、自然的语调诉说。是绝佳的食物新闻写作。
——著名美食作家卢曼
如果你很爱寿司,读了这本书你才知道你之前对寿司的了解还不够,甚至吃法错误了。
——Amazon读者爱莉莎
文章中大量穿插补充的食材知识,是本书的特色,米、虾、贝、软体动物皆解说详尽,作者必然做过辛苦的功课。
——日本文化美食作家林嘉翔
从日本传统到全球化的寿司
我和很多美国人一样,从小就在住家附近的中国餐厅吃左宗棠鸡,在日本餐厅吃铁板烧。但除此之外,我对东亚一无所知。寿司,我甚至都没听说过。
15岁后,我就读于华盛顿一所提供中文课程的学校。这所学校也提供奖学金供学生到中国和日本求学。那是80年代中期的事情,这些课程和奖学金都很稀有,因此我觉得自己应该善用它们。当时我对于东亚还没有什么兴趣,但我仍然申请要学中文。
我学了几个月中文后,申请了学校的奖学金,到日本待一个夏天,修日文课程。在我前往日本前,负责学校东亚研究课程的女士召唤我到她的办公室。她表情严肃地看着我:“好吧,你现在是学了一些汉字,但你吃过寿司吗?”
她担心日本接待家庭会给我们吃生鱼配饭,美国人不吃生鱼。假如我没有准备好要吃寿司,我可能会冒犯对方,甚至会造成国际事件。几天后,我坐在她在华盛顿办公室的日式地板上,盯着需要首度尝试的寿司。在那之前我只吃过煮熟的罐头鲔鱼,我甚至不知道生鲔鱼肉不是白色,而是红色。
我吞下寿司时,很想吐——这东西令人作呕。但我后来在日本再吃寿司时,我已经有所准备,成功吃下不少寿司。我开始对自己能吃下这么恶心的东西感到自豪。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寿司。
从华盛顿的高中毕业后,我又到中国继续求学两年,然后再在日本学习三年。我学会了足够的中文和日文,可以应付日常所需,结交朋友,还能阅读报纸(身边要带着字典)。我爱上了中国和日本的菜肴,并到处品尝美食。
与此同时,美国的情况是,美国人也爱上了寿司。回首过往,我了解到,我在日本探索寿司的个人经验和美国发现寿司是一致的。这股潮流从洛杉矶和纽约开始,迅速扎根并蔓延到其他城市。冒险进取的美国人和我一样,对于自己能吞下与众不同的食物,似乎感到相当自豪。我旅居东亚多年返回美国时,寿司甚至已经开始出现在美国超市的外带盒里了。寿司也流传到欧洲部分地区。
我已经逐渐习惯寿司的味道,但我却在多年后才学到更多有关寿司的知识。我成为作家,这份工作让我进入不同领域。我撰述包罗万象的主题。例如,我童年时夏天都在美国东北海岸外一个小岛上度过,那里离加拿大很近,当地主要活动是捕捉龙虾,所以我撰述的其中一个主题就是捕捉龙虾。那些文章集结成我的第一本书《龙虾的秘密生活》,成为全球自然类书籍的畅销书。
我认为那本书之所以成功,部分原因可由近来的趋势所解释——人类愈来愈有兴趣学习食物来源。当我开始构思第二本书的主题时,我很想知道,是否有方法可以结合我对食物的新专业知识(尤其是海鲜)和我长久以来对东亚文化的兴趣?答案显而易见:我应该写本关于寿司的书。
当我开始进行写作时,寿司已经在全球许多地方扎根。在美国,寿司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的烹饪现象,遍布全国各地。
我在日本期间,日本朋友常带我到他们最喜欢的寿司吧用餐,所以我有幸能体验地道的寿司。但是当我开始研究寿司这个主题时,我发现我对寿司一无所知。事实上,我很快就发现,不管在哪里,,都罕有人了解寿司的起源、文化传统及烹饪秘方,就连很多日本民众也不知道。幸好有一些学者(多半是日本人)进行了研究,能传授给我们关于寿司的诸多知识。
我身为作家,当时所面临的挑战是:如何让这难以理解的寿司知识,令一般读者感到有趣。我的解决方法是采用意想不到的方式:不写造诣精湛的日本师傅的技巧,而把焦点放在一种全新的现象上:年轻的美国人努力掌握(但不一定都会成功)寿司艺术,其中很多人根本没有亚洲背景。
现今,寿司已经成为十足的全球化现象了,其在华文世界的许多地区流传甚速,与深入美欧的速度不相上下。我希望本书中文读者能和我一样,发现寿司的精彩迷人,希望寿司食材迷人的秘密,以及寿司起源令人惊讶的历史,能让读者寓教于乐。因为事实上,寿司起源于东南亚,其演进发展是全东亚国家共同遗产的一部分,现在则是全世界共同的遗产。
柯森
2008年1月,纽约
寿司源自于至少两千年前东南亚的湄公河一带,透过腌制技术保存和食用渔获。之后寿司即传入中国,再进入日本,并于17世纪成为日本普遍的食物。材料看似简单的寿司,却有着极为复杂和细致的制作程序,从鱼种的选择、保存的时间、腌制的程序、下刀的方向、米粒的烹调,到握捏寿司的力道和在手掌上停留的时间,处处蕴涵着看不见的深奧学问和技术。想要真正品尝寿司的鲜美,阅读《寿司:鱼片与醋饭背后四百年的秘密》就是你首要之举,它能增长你的寿司知识,更能提升你对寿司的鉴赏力。《寿司:鱼片与醋饭背后四百年的秘密》不只教你如何正确品味寿司的鲜美,还让你窥见寿司制作背后四百年的秘方,并且教会你如何在寿司店里点菜的实用知识。
作者柯森长年旅居日本,深入理解寿司文化,并曾在捕鱼船上工作,对于海鲜食材有深入的认识。寿司是个深奥又神秘的世界,作者以初学者为观察视角,带领读者进入寿司的世界,在有趣的情节中穿插寿司食材的料理知识、文化与历史起源。
如果你很爱寿司,读了由柯森编著的《寿司:鱼片与醋饭背后四百年的秘密》你才知道自己的吃法错误了。越新鲜的鱼越不美味;坐在寿司吧台才吃得到好料!不要用筷子夹痔司;不要把酱油和山葵搅混在一起!本书不只教你如何正确吃出寿司的鲜美,还教你如何正确点菜,吃到师傅不公开的菜单!
本书是纽约时报书评精选,由Amazon读者热情推荐,曾获2007年美食家世界食谱书大奖,是2007年沙革美食指南最佳饮食文化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