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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一脉相承师友情/名家写名家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曹鹏
出版社 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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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试读章节

民国十八年以后,因国共分家的结果,有许多青年,以及正义的斗士,都无故而被牺牲了。此外,还有许多从事革命运动的青年,在南京、上海,以及长江流域的通都大邑里,被捕的,正不知有多少。在上海专为这些革命志士以及失业工人等救济而设的一个团体,是共济会。但这时候,这救济会已经遭了当局之忌,不能公开工作了;所以弄成请了律师,也不能公然出庭,有了店铺作保,也不能去向法庭请求保释的局面。在这时候,带有国际性的民权保障自由大同盟,才在孙夫人(宋庆龄女士)蔡先生(孑民)等的领导之下,在上海成立了起来。鲁迅和我,都是这自由大同盟的发起人,后来也连做了几任的干部,一直到南京的通缉令下来,杨杏佛被暗杀的时候为止。

在这自由大同盟活动的期间,对于平常的集会,总不出席的鲁迅,却于每次开会时一定先期而到;并且对于事务是一向不善处置的鲁迅,将分派给他的事务,也总办得井井有条。从这里,我们又可以看出,鲁迅不仅是一个只会舞文弄墨的空头文学家,对于实务,他原是也具有实际干材的。说到了实务,我又不得不想起我们合编的那一个杂志《奔流》——名义上,虽则是我和他合编的刊物,但关于校对,集稿,算发稿费等琐碎的事务,完全是鲁迅一个人效的劳。

他的做事务的精神,也可以从他的整理书斋,和校阅原稿等小事情上看得出来。一般和我们在同时做文字工作的人,在我所认识的中间,大抵十个有九个都是把书斋弄得乱杂无章的。而鲁迅的书斋,却在无论什么时候,都整理得必清必楚。他的校对的稿子,以及他自己的文稿,涂改当然是不免,但总缮写得非常的清楚。

直到海婴长大了,有时候老要跑到他的书斋里去翻弄他的书本杂志之类;当这样的时候,我总看见他含着苦笑,对海婴说:“你这小捣乱看好了没有?”海婴含笑走了的时候,他总是一边谈着笑话,一边先把那些搅得零乱的书本子堆叠得好好,然后再来谈天。

记得有一次,海婴已经会得说话的时候了,我到他的书斋去的前一刻,海婴正在那里捣乱,翻看书里的插图。我去的时候,书本子还没有理好。鲁迅一见着我,就大笑着说:“海婴这小捣乱,他问我几时死;他的意思是我死了之后,这些书本都应该归他的。”

鲁迅的开怀大笑,我记得要以这一次为最兴高彩烈。听这话的我,一边虽也在高笑,但暗地里一想到了“死”这一个定命,心里总不免有点难过。尤其是像鲁迅这样的人,我平时总不会把死和他联合起来想在一道。就是他自己,以及在旁边也在高笑的景宋女士,在当时当然也对于死这一个观念的极微细的实感都没有的。

这事情,大约是在他去世之前的两三年的时候;到了他死之后,在万国殡仪馆成殓出殡的上午,我一面看到了他的遗容,一面又看见海婴仍是若无其事地在人前穿了小小的丧服在那里快快乐乐地跑,我的心真有点儿绞得难耐。

鲁迅的著作的出版者,谁也知道是北新书局。北新书局的创始人李小峰,本是北大鲁迅的学生;因为孙伏园从《晨报副刊》出来之后,和鲁迅,启明,及语堂等,开始经营《语丝》之发行,当时还没有毕业的李小峰,就做了《语丝》的发行兼管理印刷的出版业者。

北新书局从北平分到上海,大事扩张的时候,所靠的也是鲁迅的几本著作。

后来一年一年的过去,鲁迅的著作也一年一年地多起来了,北新和鲁迅之间的版税交涉,当然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北新对著作者,平时总只含混地说,每月致送几百元版税,到了三节,便开一清单来报账的。但一则他的每月致送的款项,老要拖欠,再则所报之账,往往不十分清爽。

后来,北新对鲁迅及其他的著作人,简直连月款也不提,节账也不算了。靠版税在上海维持生活的鲁迅,一时当然也破除了情面,请律师和北新提起了清算版税的诉讼。

照北新开给鲁迅的旧账单等来计算,在鲁迅去世的前六七年,早该积欠有两三万元了。这诉讼,当然是鲁迅的胜利,因为欠债还钱,是古今中外一定不易的自然法律。北新看到了这一点,就四出的托人向鲁迅讲情,要请他不必提起诉讼,大家来设法谈判。

当时我在杭州小住,打算把一部不曾写了的《蜃楼》写它完来。但住不上几天,北新就有电报来了,催我速回上海,为这事尽一点力。

后来经过几次的交涉,鲁迅答应把诉讼暂时不提,而北新亦愿意按月摊还积欠两万余元,分十个月还了;新欠则每月致送四百元,决不食言。

这一场事情,总算是这样的解决了;但在事情解决,北新请大家吃饭的那一天晚上,鲁迅和林语堂两人,却因误解而起了正面的冲突。

冲突的原因,是在一个不在场的第三者,也是鲁迅的学生,当时也在经营出版事业的某君。北新方面,满以为这一次鲁迅的提起诉讼,完全系出于这同行第三者的挑拨。而忠厚诚实的林语堂,于席间偶而提起了这一个人的名字。

鲁迅那时,大约也有了一点酒意,一半也疑心语堂在责备这第三者的话,是对鲁迅的讽刺;所以脸色变青,从坐位里站了起来,大声的说:

“我要声明!我要声明!”

他的声明,大约是声明并非由这第三者的某君挑拨的。语堂当然也要声辩他所讲的话,并非是对鲁迅的讽刺;两人针锋相对,形势真弄得非常的险恶。

在这席间,当然只有我起来做和事老;一面按住鲁迅坐下,一面我就拉了语堂和他的夫人,走下了楼。

这事当然是两方的误解,后来鲁迅原也明白了;他和语堂之间,是有过一次和解的。可是到了他去世之前年,又因为劝语堂多翻译一点西洋古典文学到中国来,而语堂说这是老年人做的工作之故,而各起了反感。但这当然也是误解,当鲁迅去世的消息传到当时寄居在美国的语堂耳里的时候,语堂是曾有极悲痛的唁电发来的。

鲁迅住的景云里那一所房子,是在北四川路尽头的西面,去虹口花园很近的地方。因而去狄思威路北的内山书店亦只有几百步路。

书店主人内山完造,在中国先则卖药,后则经营贩卖书籍,前后总已有了二十几年的历史。他生活很简单,懂得生意经,并且也染上了中国人的习气,喜欢讲交情。因此,我们这一批在日本住久的人在上海,总老喜欢到他的店里去坐坐谈谈;鲁迅于在上海住下之后,也就是这内山书店的常客之一。

一二八沪战发生,鲁迅住的那一个地方,去天通庵只有一箭之路,交战的第二日,我们就在担心着鲁迅一家的安危。到了第三日,并且谣言更多了,说和鲁迅同住的三弟巢峰(周建人)被敌宪兵殴伤了,但就在这一个下午,我却在四川路桥南,内山书店的一家分店的楼上,会到了鲁迅。

他那时也听到了这谣传了,并且还在报上看见了我寻他和其他几位住在北四川路的友人的启事。他在这兵荒马乱之间,也依然不消失他那种幽默的微笑;讲到巢峰被殴伤的那一段谣言的时候,还加上了许多我们所不曾听见过的新鲜资料,证明一般空闲人的喜欢造谣生事,乐祸幸灾。

P25-27

目录

导言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下看你曹鹏

鲁迅写章太炎

关于章太炎先生二三事/5

郁达夫写鲁迅

怀鲁迅/13

回忆鲁迅/14

萧红写鲁迅

回忆鲁迅先生/35

端木蕻良写鲁迅与萧红

鲁迅先生和萧红二三事/65

论鲁迅/71

郁达夫写沈从文

给一位文学青年的公开状/91

沈从文写郁达夫

郁达夫张资平及其影响/101

巴金写沈从文

怀念从文/111

汪曾祺写沈从文、端木蕻良

我的老师沈从文/129

星斗其文,赤子其人/140

给一个中年作家的信——汪曾祺与友人谈沈从文/147

沈从文先生在西南联大/158

沈从文的寂寞/164

哲人其萎——悼端木蕻良同志/175

曹鹏写汪曾祺

欣赏汪曾祺的九个角度/183

与君安坐吃擂茶——汪曾祺的写意小说/189

才子:一种中国特色的文化现象——汪曾祺的两本书引发的话题/192

一种气质,一种格调——汪曾祺与云南/195

序言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下看你

文/曹鹏

本丛书中选收的回忆文章,都是名家们饱含感情写师友的精心之作,脍炙人口,可谓篇篇珠玑,编选者的工作只是用一条线把它们串在了一起而已。

这条线,除个别例外,有点像修辞里的顶针格,名家忆名家,后一个名家写前一个名家,更后的名家又写后一个名家。这种情景,可以借用卞之琳的名句“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下看你”来描绘。

回顾历史,从新文化运动到20世纪30年代乃至40年代,中国的文坛繁荣兴盛,名家名作硕果累累。民国的文人活得意气风发,虽然有战争,有动荡,有迫害,有贫穷,但在精神上是自由而健康的。这种文化上的生机勃勃在本书所收文章里反映得很清楚。

才学是文人彼此成为朋友的基础,这也就是所谓的共同语言,但与此同时,文人都有个性,甚至是极张扬或咄咄逼人的个性,这又是很多文人结怨成为对头的原因。

以鲁迅与郁达夫为例,他们的性格与为人处世的作风皆有天壤之别,可是两人交情甚好,鲁迅去世后,郁达夫写悼念文章也直言不讳两人性格的反差,鲁迅在世时也曾公开讲到这点。鲁迅在文章里写道:“对于达夫先生的嘱咐,我是常常‘漫应之日:那是可以的’的。直白的说罢,我一向很回避创造社里的人物。这也不只因为历来特别的攻击我,甚而至于施行人身攻击的缘故,大半倒在他们的一副‘创造’脸。虽然他们之中,后来有的化为隐士,有的化为富翁,有的化为实践的革命者,有的也化为奸细,而在‘创造’这一面大纛之下的时候,却总是神气十足,好像连出汗打嚏,也全是‘创造’似的。我和达夫先生见面得最早,脸上也看不出那么一种创造气,所以相遇之际,就随便谈谈;对于文学的意见,我们恐怕是不能一致的罢,然而所谈的大抵是空话。但这样的就熟识了,我有时要求他写一篇文章,他一定如约寄来,则他希望我做一点东西,我当然应该漫应日可以。但应而至于‘漫’,我已经懒散得多了。”(鲁迅《伪自由书·前记》)

用现在的眼光看,民国文坛的斗争激烈,鲁迅更是以战士的姿态,攻击过一大批论敌,可是,当时光的尘埃落定之后,后人看得越来越清楚,即使是鲁迅骂得最不堪的章士钊、梁实秋、陈西滢、顾颉刚,也都是青史留名的杰出学者,学术成就与贡献有的甚至不在鲁迅之下,这倒有些像武侠评书里英雄所标榜的“刀下不斩无名之鬼”!不学无术的草包与混混,在民国文坛是没有立足之地的,不光没机会成为鲁迅这样的人物的朋友或学生,甚至没机会成为敌人或对手。

曹丕有句名言“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同是文人,相轻虽不可取,但也还可以理解;可怕的是那些自己并非文人的对文人“轻”起来,也就是武大郎开店“狗眼看人低”高人莫来的嫉贤妒能,才是妨害文化学术的邪恶力量。不幸的是,现实中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鲁迅对青年的感情,如同萧红用女性特有的直觉指出的,是一种“母性”,也就是发自内心的爱护与关心,在力所能及时给予机会与帮助,从精神到物质,自发的不求回报的付出。这也是多子女家庭里长子的角色所决定的性格特点。虽然鲁迅经常委婉地抱怨有青年学生不仅不感恩报恩,甚至会反目成仇或算计师长,如高长虹、李小峰,但是他对待青年还是一片热心。

鲁迅在民国文坛是叱咤风云的领袖、旗手,他在身后更享有极高的地位,甚至被神化了,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的作品有思想性与艺术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在青年中的声望与人气。1936年10月19日他逝世后,《大公报》发表一篇相对客观的小评论,言语中对鲁迅的成就有所褒贬,编辑萧乾为此不惜与大公报负责人撕破脸抗争,由此可见鲁迅的形象何等神圣不容侵犯。鲁迅的葬礼之隆重,在民国文坛是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在当时重丧的社会背景下,葬礼大都要靠家庭张罗,大操大办往往要付出倾家荡产的代价,如“旧王孙”溥儒葬母那样,而鲁迅遗属孤儿寡妇根本没有经济上与精力上的条件大办丧事,事实上,鲁迅能备享哀荣,除了他的朋友们出面,更多的靠的就是学生一辈的青年。

鲁迅对文学工作者的影响是至深至大的,孙犁就是一个例子,他对鲁迅心悦诚服,几乎亦步亦趋,他在成名后甚至按鲁迅日记所附购书账,逐一照单全收地订购图书。孙犁学习鲁迅的作风,培植了一批青年作家,形成了以孙犁为首的荷花淀派。

孙犁提携过的文学青年,最著名的要数莫言了。在莫言还在当兵刚尝试业余创作时的1984年4月,孙犁为《天津日报》写了一篇《读小说札记》,其中有这样一段话:“去年的一期《莲池》,登了莫言的一篇小说,题为《民间音乐》。我读过后,觉得写得不错。”当年孙犁在中国文坛有一言兴邦的影响,所以,莫言自己说:“几个月后,我拿着孙犁先生的文章和《民间音乐》敲开了解放军艺术学院的大门,从此走上了文学之路。”

2012年10月,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发布,姑且不论此奖的价值与份量如何,作为中国大陆作家第一个得奖者,莫言得到了空前的成功。这在1984年孙犁写那篇文章时,肯定是没预料到的,他的一句话,成就了一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当时评不评发表在地级市文学刊物上的一个青年作者的作品,在孙犁是可有可无之事,可以说,孙犁评莫言,只是兴之所致的偶然,不过,偶然多了,就有必然,所以,对于青年与学生,能多给一些提携与帮助,在长者、尊者、为人师者,是责任与义务,广种薄收,甚至广种未收,也比不种要好得多。

成功者耕耘也许不需要回报,但是收获时人们会更尊敬播种者。

同是帮助晚辈后生,效果都是“一经品题身价百倍”或“鲤鱼跃龙门”的大恩,帮助者的态度不同,对被帮助者来说感情也就不同。乔治·奥威尔在《我为什么要写作》一书有句意味深长的话:“慷慨大度与抠门小气一样令人不好受,感激涕零和忘恩负义一样令人憎恶。”写尽了师生或朋友或亲戚之间,在精神上、心理上的微妙复杂关系。这也许可以解释郁达夫与沈从文的关系。

郁达夫写下了著名的《给一位文学青年的公开状》,不久,他把沈从文介绍给当时著名的《晨报副刊》的主编。一个月后,沈从文的处女作《一封未曾付邮的信》在《晨报副刊》上发表。后来,他又介绍沈从文与徐志摩相识,沈从文因此得到徐志摩的赏识和提携。

在《给一位文学青年的公开状》里,与其说是对文学新人沈从文的肯定与鼓励支持,不如说是浇冷水,文章显露的是郁达夫特有的不加掩饰的优越感与悲天悯人情怀,在这里沈从文只不过是一个大文豪借以发愤世嫉俗的议论的可怜道具。对于自尊心极强的人来说,有时帮助过自己的人也许正是最蔑视自己的人,这样的关系真是无可奈何。1936年,《从文小说习作选》出版时,沈从文在代序里写下了一段文字:“这样一本厚厚的书能够和你们见面,需要出版者的勇气,同时还有几个人,特别值得记忆,我也想向你们提提:徐志摩先生,胡适之先生,林宰平先生,郁达夫先生……这十年来没有他们对我的种种帮助和鼓励,这本集子里的作品不会产生,不会存在。”这种表述方法耐人寻味。现今社会,人名排列成为一门学问,特别是在报纸与广播电视新闻上,顺序谁先谁后,讲究大得很,别武断地把这贬斥为形式主义官本位作风,要知道,中国的国情确实有通过先后顺序字里行间皮里阳秋的传统。特别是在文人写文人时,字句的掂量推敲会格外用心。

沈从文是一个高产的作家,他的小说与散文发表数量巨大,可是,就我有限的阅读范围所及,他没有留下关于郁达夫的回忆或纪念、追悼文章。相比之下,他写过悼念徐志摩的文章。沈从文写过一篇评论文章,把郁达夫与张资平合论——沈从文是精研《史记》的,对太史公的笔法颇多体悟,这篇虽非老子与韩非合传体例,但鉴于当时张资平在文坛的口碑以及后来的形象,把郁达夫与张资平并列论述,已经是春秋笔法,明显不全是敬意。

沈从文对郁达夫的侄女郁风谈起郁达夫,因为是对恩人的晚辈,言辞中肯定会表达知遇感恩之情,这也是一个有教养的长者应有的礼数。也许我是强作解人,我认为,对于作家与学者,还是文章与著作中的评价更能表明真实感情与态度。在书面上不置一辞,或写一篇可以作字里行间解读的文章,同样是一种评价。

巴金与沈从文是挚友,他们都既是文学报刊编辑又是小说散文作家,可谓志同道合。因此,巴金笔下的沈从文,就与郁达夫笔下的鲁迅异曲同工。在交情友谊之外,巴金对沈从文的推崇是不遗余力的,同时,也对沈从文在新中国成立后的被边缘化与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予以声援。

从五十年代开始,文人学者在各种运动中受打击迫害,成为司空见惯寻常事,在人人自危的环境中,很少有谁敢于仗义直言。巴金晚年致力于反思自己与“文革”对中国文化的破坏性影响,因此,他悼念沈从文的文章,表达的不仅是个人感情,还有着左拉“我控诉”的义愤。他对沈从文逝世后国内报道既晚又简短表示谴责,实际上,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还真不是有什么指示或精神在发挥作用,而只是在当时的社会状态下,演艺明星与富豪老板才是热点,新闻业实际上已经失去对文化学术人物的关注兴趣。这也算是“文革”后遗症吧。

在作者与回忆文章的主人公是朋友或夫妻时,视角不会是仰视,而是平视——反而更接近真实面貌。同样回忆鲁迅,萧红是高山仰止体,虽然很生动、亲切,但更多程度上可能是年轻女作家带着有色眼镜满怀敬慕的感情看到的鲁迅,不由自主的美化了。而郁达夫笔下的鲁迅,更可信,也更平凡与生活化。郁达夫当时在中国文坛上的地位不在鲁迅之下,所以,在沉痛悼念时,也只是把鲁迅作为一个平等的人来描写,事实上,隐然其间的甚至会有一些优越感,如郁达夫写他为鲁迅的版权纠纷而专程跑去上海交涉,显然是帮鲁迅而不是受鲁迅帮。当然,这有违“施人慎勿念,受恩慎勿忘”的古训。不过,郁达夫是性情中人,才华横溢,清狂自大,本来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规规矩矩谦谦君子。

端木蕻良写鲁迅是无限景仰,而写萧红却是平等的态度,有很明显的悼亡体色彩,他晚年还写了几篇诗词悼念萧红,这背后有舆论压力太大的因素,他与萧红的结合,以及萧红的不幸早逝,物议颇多。

汪曾祺写沈从文的回忆文章有很多篇,而汪曾祺的全集也只不厚的八册,说明其写作产量并不高,可见师生二人的恩情之深,遗憾的是沈从文未能活到获诺贝尔文学奖,否则,汪曾祺写沈从文的文章肯定还要多得多。就我个人而言,认为沈从文获诺贝尔文学奖更为实至名归,于国于民也更有益。

汪曾祺与端木蕻良是单位同事兼好友,惺惺相惜,话说得很有分寸,而又极到位,他说端木蕻良写画家王梦白的文章好,可是我翻了几本端木蕻良的散文选,居然无一收有此篇。汪曾祺的眼光,在文学与绘画这个题材上,那是没什么可说的。也只有在悼念端木蕻良的文章里,汪曾祺一反自嘲的低调风格,借老舍的话,抬了自己一回,老舍说:“我在(北京)市文联,只‘怕’两个人,一个是端木,一个是汪曾祺!”他用直接引语引用老舍的话说到这儿,下面还有一句:“端木书读得比我多,学问比我大。”这显然是怕的理由,但老舍先生怕汪曾祺的又是什么呢,汪曾祺先生涵养超众,没明说!  六

要了解一个历史人物,读同时代人回忆他的文章比读他的正式传记要轻松有趣得多,而且,回忆文章往往文字更生动、更真实,这是因为,传记无论是自己写还是别人写,都不免一本正经、结构完整、穿靴戴帽,而回忆文章则没有这样的负担,可以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只写作者最感兴趣的内容。

出于阴差阳错的机缘,我这几年为出版社编选了三种汪曾祺的集子,先后写了五六篇关于汪曾祺的文章,盘点一番,汪曾祺竟然是我为之写过文章最多的前辈作家,而有必要如实禀报读者的是,我接触阅读汪曾祺已经很晚,同时汪曾祺也并不是我对其作品用功最多的前辈作家,所以从不敢以汪曾祺研究专家自居,我也没有机会与汪老先生谋面。故而,我虽然曾一再用“青山多妩媚”来形容自己对汪曾祺的敬仰爱慕或欣赏,但自己明白差不多相当于雾里看花,实在是不敢说已经清楚了。我只不过是把自己的一些观感与印象写出来而已。

作为编选者,我自己对这套书里所收诸篇都是非常爱读的,能有机会将这些文章结集出版,视为莫大的乐事,为了体例上的完整,将我所写的关于汪曾祺的浅陋文字附在我编的这一册的后面,这样,书里每位人物就都有了被评说的文字,至于狗尾续貂之讥,则非所计也。

2012年12月1日写于北京闲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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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脉相承师友情》中选收的回忆文章,都是名家们饱含感情写师友的精心之作,脍炙人口,可谓篇篇珠玑,编选者曹鹏的工作只是用“师友情”这条线把它们串在了一起而已。

《一脉相承师友情》由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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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解一个历史人物,读同时代人回忆他的文章比读他的正式传记要轻松有趣得多,而且,回忆文章往往文字更生动、更真实,这是因为,传记无论是自己写还是别人写,都不免一本正经、结构完整、穿靴戴帽,而回忆文章则没有这样的负担,可以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只写作者最感兴趣的内容。

曹鹏编撰的这本《一脉相承师友情》收录的就是鲁迅、萧红、郁达夫、巴金、汪曾祺等名家写的一些回忆文章。通过此书,我们将可以从不同于往常的另一个侧面去了解章太炎、鲁迅、沈从文、郁达夫、汪曾祺等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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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31 11:10: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