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是一个极有心计和极为诡诈的帝皇,他严密宫禁制度,深居筒出,隐蔽行迹,“所居宫毋令人知”,正是专制主义封闭特征的表现。既然如此,秦始皇为什么还要营建有这么高大封土堆的陵墓?这不是等于宣告:朕葬此地!难道秦始皇真的会做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傻事吗?那么——
地宫真的存于封土堆下吗?
历史上帝王的假墓、伪冢和隐址并不少见。
曹操有冢72处,至今真伪难辨,简直是在与盗墓者玩捉迷藏。
魏文帝曹丕《终制》说:“夫葬也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见也。”故没有营造陵园和地宫,后人至今不知其安寝的“首阳陵”在何处?
元朝诸帝崇尚“深葬不坟”,隐去陵址。
成吉思汗的葬地极为隐秘,葬毕,以万马蹂之使平,茫茫草原,“人莫知之”。
朱元璋更把秘葬推到极至,传说死后其出丧场面有13口棺材,同时抬出13个城门,以乱其真。
万历帝人葬时,也有18口棺材分别葬在陵区的山中……
这一切,自然使人产生怀疑:秦陵地宫存在吗?它在哪?高高土堆之下会有地宫吗?
有的说:土堆下是没有地宫的,倘若有,也是假的,因为秦始皇就是怕人盗墓,造个土堆假装坟墓。
有的学者认为,秦始皇很怕人盗墓,为此可能营造一座假墓,此事可以博浪沙中铁椎误中副车一事为据。说秦始皇在出巡时有意安排若干辆副车,其作用有两:一是作为皇帝的备用车,以备皇帝的乘车出现故障时使用;二是与皇帝乘车形制基本相同的若干辆副车被编入车队之中,使图谋危害皇帝的暴徒一时摸不清皇帝究竟乘坐哪辆车中,这无疑会增加皇帝在旅途中的安全系数。
有的学者认为秦陵地宫不在土堆下,还从秦始皇的诡诈性格来加以论述,认为秦始皇深居简出,隐蔽自己的行迹,下令将咸阳周围二百里以内的二百七十座宫观,用高架的“复道”和有围墙的“甬道”互相连接起来,把帷帐、钟鼓、美女安置在里边,并分别登记在案而不许移动。也就是说,秦始皇的行踪是不得外泄的。《史记·秦始皇本纪》载:“行所幸,有言其处者,罪死。”其意谓,始皇有所临幸,假若有人透露出他所在地方,就要被判罪处死。
秦始皇是一个极有心术和计谋的帝皇,他听从卢生“愿上所居宫毋令人知”的建议,严密宫禁制度的做法,正是专制主义封闭特征的表现。于是有人发出这样的质疑:秦始皇营建这么高大的土堆,这不是等于宣告世人:朕葬此地。秦始皇也是聪明人,绝不会做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傻事。也就是说,地宫不在土堆之下。
所以,有不少学者推测,土堆是一种假象,这里是假冢。但更多的是说,加高土堆就是为了保护地宫,宋人卢氏注张华《博物志》就这样认为:“秦氏奢侈,自知葬用珍宝多,故高作陵园山麓,从难发也。高则难上,固则难攻。项羽争衡之时,发其陵,未详其至棺否。”其实不然,高筑土堆反而暴露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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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陵地宫奥秘揭露之前,根据已有线索,进行合理的、逻辑的推论猜想,是有益的:想象与科学并不拒斥,相反的,科学的进步常是倚靠于想象,这是许多学者反复一强调过的。《秦陵地宫猜想》比起郭志坤先生以前的有关文章,又系统丰富富多了。有人说,郭先生是一位探索未知奥秘的潜水者,其出乎意料的猜想表现出他患维的深度。我相信,这本书的读者一定会从其内容的引人入胜,充分体会出这一点。
一中国先秦史学会理事长、清华大学教授 李学勤
这是一本文笔流畅、兴味盎然的通俗学术性著作,一经翻阅,就使人思路开阔,不忍释手,享受与作者郭志坤先生一起于驰想中畅游秦始皇陵的乐趣。
郭志坤先生是我的老朋友。我们初次相识是在“文革”刚刚过去的1977年,到现在已有三十年了。那时他正在撰著《中国宣传史》的先秦卷,蒙来垂询,讨论了古书里“上说下教”、“驰说”、“行说”等有关词语问题。郭志坤先生是记者,又当编辑,极为好学,对其所习中国古代史专业从不搁置,不时与我联系。或在北京,或在上海,我们多有对话交流的机会。2001年,根据上海市新闻出版局孙颙先生的创意,郭志坤先生将我们长期交谈的内容编排汇集,题为《中国古史寻证》,列入“名家与名编世纪初的对话”丛书,由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出版,我深觉不敢当,但自然深为感谢。
郭志坤先生专注于秦汉史,撰有《秦始皇大传》等。记得我们曾在北京谈过长沙马王堆汉墓,大家知道,马王堆一号墓软侯夫人女尸发现之后,由于肉体保存意外良好,棺中又积满一种红色液体,很多学者认为棺液内含殊砂,能起杀菌作用,从而确保了尸身不腐。郭先生由此联想到秦始皇陵,墓主身份至为高贵,无上威权足以调动各种技术手段,采取保护遗体的措施,这与陵中极端豪华的设置是相称的。郭先生就此做了多方面的猜测,所写《秦始皇好端端躺在地宫里》、《秦始皇遗体保存完好并非不可能》等一系列文章在东方网发布,引起热烈反响。其实,秦陵地宫也曾吸引多位学者专家的猜想。 当年,周谷城先生就曾对郭先生说:“先秦时的竹简典籍也许藏在秦陵地宫里,秦始皇好读书,躺在那儿也有事情做。”
杨宽先生说:“在秦始皇前后都行‘黄肠题凑’的天子的最高葬制,看来,自命功劳大过三皇五帝的秦始皇不可能放弃‘黄肠题凑’的天子之葬制。”
苏秉琦先生说:“在秦始皇陵地宫里,宫中有宫,也许还有类似现代蜡像雕塑的文武百官在侍奉着始皇帝。”
蔡尚思先生指出,始皇陵封土有汞的异常反应,正表明《史记》的记载基本符合历史实际。
白寿彝先生还根据司马迁所说,对始皇陵的内涵进行了四点推断,那地宫中应有歌功颂德的铭刻,必以黑色为主色调,当为坚固永久的结构,应该随葬大量图书,详见郭志坤先生本书“前言”。
郭志坤先生又告诉我,他还访问过很多秦汉历史考古方面的专家,如袁仲一、吴永琪、王学理、何清谷、段清波、赵化成、张文立、田静、徐卫民等等,不能缕述。例如1981年即出版《秦史稿》的林剑鸣先生,曾形容始皇陵地宫的坚牢为“固若金汤”,原因他以六字概括:“保尊,护宝,永生”。
曾长期任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馆长的袁仲一先生在《秦始皇陵考古纪要》一文中讲到:“秦始皇陵是中国古代封建帝王陵墓中规模最大、保存较好的一座陵园。1961年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87年12月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成为世界人民的文化遗产。关于始皇陵的情况,最早见于《史记》、《汉书》的记载,以后历代文献均有记述,……明都穆《骊山记》的有关记载,作了实地考察。50年代以前有人作过零星的考察。始皇陵的正式勘察工作,是从60年代初期开始的。1974年以来,我们对陵区又进行了比较全面、系统的勘探。”自此以后,新的发现层出不穷,屡屡惊动学术界及社会公众,使始皇陵多次成为关注的焦点。应该说,秦始皇陵的保护、勘察、发掘和研究一直没有停顿过,而且是在迅速发展之中。
正如郭志坤先生所说,对始皇陵地宫的大规模发掘,是大家的殷切期望,然而限于科学要求和当前条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恐怕尚难实现。在墓中奥秘揭露之前,根据已有线索,进行合理的、逻辑的推论猜想,是有益的。想象与科学并不拒斥,相反的,科学的进步常是倚靠于想象,这是许多学者反复强调过的。
《秦陵地宫猜想》比起郭志坤先生以前的有关文章,又系统丰富多了。有人说,郭先生是一位探索未知奥秘的潜水者,其出乎意料的猜想表现出他思维的深度。我相信,这本书的读者一定会从其内容的引人人胜,充分体会出这一点。
李学勤
2007年7月14日
在秦陵地宫奥秘揭露之前,根据已有线索,进行合理的、逻辑的推论猜想,是有益的:想象与科学并不拒斥,相反的,科学的进步常是倚靠于想象,这是许多学者反复一强调过的。《秦陵地宫猜想》比起郭志坤先生以前的有关文章,又系统丰富富多了,阐述了地宫真的存于封土堆下吗、何以选择骊山筑陵、秦陵封土有多高、秦陵封土取于何处等问题。
这是一本文笔流畅、兴味盎然的通俗学术性著作,一经翻阅,就使人思路开阔,不忍释手,让我们享受与作者郭志坤先生一起于驰想中畅游秦始皇陵的乐趣,相信读者一定会感受到它内容的引人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