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知名传记作家所撰写的克林顿夫妇合传。对两位名人分别作了详细的介绍，对他们的互相支持、婚姻矛盾等热点问题也作了分析点评。

很多细节，我们都很熟悉——白水门事件、保拉·琼斯性侵扰案、拉链门事件、医疗保健改革——但作者试图揭示的是克林顿与希拉里之间的复杂关系……老故事，新视角……

一次次的背叛，一次次的原谅，是什么让他们“不离不弃”？

在分析了大量此前从未披露过的文献材料，采访了无数了解克林顿夫妇的知情人后，《白宫岁月：克林顿夫妇传》所做的是将一个个众人皆知的故事分解开来，然后用一种全新的方法，从一个独特的角度重新讲述。

萨莉·比德尔·史密斯在展现克林顿夫妇政治生活的生动场面时，为我们提供了许多新的细节，从一个全新的视角一针见血地概括了这对白宫夫妇婚姻生活的特点。她深入考察了他们之间的紧张关系，展示了他们各自的才华，重点揭示了希拉里如何从最初两年中公开运用权力到后来成为“看不见的手”在广泛的国内外事务中影响其丈夫的决策。

本书还描写了这对白宫夫妇和副总统阿尔·戈尔之间的微妙关系，同时第一次为我们详细描述了白宫的内部运作方式。

比尔·克林顿在一九九二年十二月作出的这个只有一个词的回答隐约勾画出将会困扰他执政的复杂因素。这个回答显示出他意图扩大选举获胜的成果——他仅以43%的选票获得胜利——把希拉里也包括在内，似乎她的名字也在选票上。比尔给予她的地位甚至要高于他的副总统阿尔·戈尔——一位令人敬畏的政治家，他拥有比希拉里更多的经验。这位总统当选人感觉良好是可以理解的，在这种时刻他可能会不谨慎，说的话比计划的多。他当选为《时代》周刊的“年度人物”，并声称这个称号显然属于他和希拉里。

自从比尔一九七八年首次竞选州长以来，他和希拉里就一直使用第一人称复数，当时比尔告诉《纽约时报》：“我们的选票证明了我和妻子为这个州所做的以及希望做的。”他们在阿肯色州是这样一个“工作小组”，逐渐以“比尔拉里”而闻名——这个名词既含有轻蔑的成分，又带有钦佩之情。他们在哪些领域顺从对方，私下担任的角色，各自擅长的政治领域，在众人面前表达自己的方式——所有这些都在比尔担任州长的漫长岁月里成型了。这样看来，他们婚姻的习惯和节奏也是如此：比如说，她忍受他玩弄女性，他把责任托付给她。像任何一段婚姻一样，夫妇双方都有自己主导的领域。这样的方式伴随他们经历了一九九二年漫长的竞选活动，并带入宾夕法尼亚大街1600号。

比尔·克林顿竞选总统取得的胜利是政治技巧、运气、智慧、诡计、适应力和纯粹的忍耐力的胜利。在某些关键地方，这是一次有瑕疵的胜利。他的行为导致人们对他人格的怀疑，并激怒了许多潜在的盟友。全国的政治记者对比尔和希拉里的天赋大为赞叹，但也对他们明显的狡猾、不坦率和执政计划感到失望。克林顿夫妇深受新闻监督的震动，这种经历影响了他们对华盛顿和负责报道他们的人的看法。当比尔的人格遭受攻击时，如果没有希拉里不屈不挠的支持，他无疑会在竞选中落败。她拯救了他的总统候选人资格这一事实产生了巨大的公众影响，这让他对她心存感激，以至于当政后的政策普遍受到她的影响。

一九九一年初，当比尔开始考虑参加竞选时，乔治·H.W.布什的支持率在海湾战争胜利后徘徊在70%左右。但凭着敏锐的政治嗅觉，比尔在那场支持中持温和态度。那是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经济衰弱和反对在职者情绪的年代。比尔也遇到了在阿肯色州报酬递减的情况；一位精明的阿肯色州政治专栏作家约翰·布鲁梅特说比尔从一九八七年开始就对他的工作感到厌烦了。一九九。年比尔再次当选时，他遇到比以往更激烈的反对。“选民们已经厌倦了他，”政治分析家迈克尔·巴龙说。“对克林顿夫妇来说，不是升迁就是出局。”

当温和的民主党人中最强劲的潜在竞争对手田纳西州参议员阿尔·戈尔、新泽西州参议员比尔·布拉德利和特拉华州参议员决定不参加竞选时，比尔幸运地钻了一些空子。最难对付的自由竞争者——纽约州州长马里奥·科莫是最被看好的候选人，但比尔认为如果科莫获得一九九二年提名而大选落败的话，他可以巧妙地给自己在一九九六年的竞选定位。当科莫一九九一年十二月宣布放弃竞选时，幸运又一次眷顾了比尔，因为此举给比尔留下了为数不多的他稍后描述为“绝不引人注目”的对手。

他精明地称自己为“新民主党人”，以避开导致竞选持续失利的民主党的自由主义悖论，扩大对独立选民和共和党温和分子的吸引力。自从一九九○年担任设在华盛顿的民主党领袖委员会主席以来，他一直提倡意识形态的灵活性，提倡精简但更为开放的政府，这将为那些开始承担贾任的人——比如说，接受职业培训并找到工作的领取福利者——提供机会。比尔在某种程度上逆转了新政神话。富兰克林·罗斯福追求运用政府调控把资本主义从最糟糕的过剩状况中解救出来。比尔提倡的计划是通过市场力量鼓励经济增长的方式来拯救进步政府。  然而，对比尔玩弄女性的窃窃私语一直存在，他需要希拉里坚定的支持来抵御潜在的攻击。一九九一年七月，他告诉她，罗杰·波特——一位两年前曾开玩笑邀他加入共和党的布什政府官员打电话给他。比尔对妻子详细叙述波特——稍后在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任教的“温和的政策书呆子”——告诉他布什的白宫害怕克林顿参选，并警告这位阿肯色州州长“闭嘴”，因为共和党人会“千方百计毁灭你这个人”。希拉里把这条恐吓当作宣战的枪声，然后把这件事告诉《华盛顿邮报》的鲍勃·伍德沃德，作为右翼商定要协力打倒他们的证据。这篇报道对这对夫妇来说成了如此充满信念的文章，十三年后比尔根据自己的记忆把这件事更详细地复述了一遍。

但据波特说，那次谈话从未发生，他查阅了电话记录和“详细的日志”来支持他斩钉截铁的否认。“比尔·克林顿开始告诉别人这件通电话的事，”波特说。“人类是有好奇心的。他们讲得足够多了，人们就开始相信，哪怕这不是事实。这是关于希拉里认为右翼分子的巨大阴谋背后隐藏东西的故事。比尔·克林顿生活的很大一部分就是讲故事动员群众，使他们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式看问题。在他看来，即使真实性被牺牲了，也是为了崇高的目标。”

在他自己生动的描述中，比尔坚持那个夏天的谈话后，“我再也没有听见过罗杰·波特的消息或见过他本人，直到我当选总统后他出现在一次‘白宫学者’的招待会上。”事实上，比尔在一九九二年十一月获胜几天后曾打电话和波特“讨论过程”。据《时代》周刊的丹·古德盖姆说，比尔“询问波特关于他一九八○年出版的书《总统决策》”，这本书建议设立一个类似于国家经济顾问委员会——克林顿政府最显著的成就之一——的组织。罗伯特·鲁宾——那个委员会的指定负责人——也收到了波特关于白宫运转的建议——这几乎不是一个想要摧毁克林顿统治的外部敌人的行为。

在反复酝酿候选人资格时，比尔找到了圣安东尼奥的前任民主党市长亨利·西斯内罗斯。西斯内罗斯几年前出于对家庭的责任结束了一段婚外情并和妻子重归于好。“你处理得很正确，”比尔告诉西斯内罗斯。“你现在刀枪不入。没有人可以回过头来指责你。”西斯内罗斯回忆说：“他把这件事作为政治问题来讨论：我提供了如何去做的一种模式——以所处情境的道德规范为转移。”

一九九一年夏末，比尔与一群朋友在小石城玩红心大战，其中一位问他如何应付关于私通行为的传言。“我和希拉里已经谈过了，我们知道怎么应付，”比尔说。“希拉里很坚强，我们知道该做什么。”九月初，希拉里告诉弗兰克·格里尔和斯坦·格林伯格——他们的高级战略家中的两位——谣言的“普遍性”构成了威胁，他们的态度是“承认那段过去而不坦白”。比尔和希拉里认为他们两周后告诉一群华盛顿记者的话缓和了这个问题：“我们的关系并非完美，也并非没有烦恼，但我们对自己的状态感觉良好……我们准备今后还要在一起三十年或四十年。”不久之后，比尔正式宣布加入这场竞争。

在努力转移对个人事务的视线时，克林顿的竞选助手乔治·斯迪法诺普洛斯回忆说：“特殊性是这一年的标志性事件。”他所指的是人们应该从比尔政策的细节来评判他，但随着比尔吹毛求疵的倾向和对私生活的遮遮掩掩成为决定性的缺陷，这种描述变得带有讽刺意味。有一次，在与前马萨诸塞州参议员保罗·措嘎斯——一位温和派竞争者——辩论时，比尔气急败坏地说：“你总是完美无缺。”而措嘎斯回敬道：“并非完美无缺。但我很诚实。”

措嘎斯的回击是对手为数不多地占比尔上风中的一次，人们普遍同意比尔在他的时代是最具天赋的政治家。他是一个天才，身上具有强调人类戏剧性的南方文化赋予外向者的所有优点。在青年时期，他甚至因不留情面地竞选一个职位而获得“挥着棍棒进行选举的克林顿”的绰号。他是少有的强大理智和动物本能的结合体，对治国之道和人民的热爱不相上下。他是一位“胸怀春天”的毫不费力的乐观主义者。他“像氦气球那样”从他的观众那里吸取能量，他的亲密朋友特里·麦考利夫说。“他与群众一起成长并且喜爱这个过程。”他陶醉于讲故事，讲的大多数故事都带有夸张的成分。他卓越的政治天赋就是能轻而易举地令人放松，无论是政府领袖还是乡间农民。他的魅力无疑是以自己为中心：他想让他的表演得到人们的欣赏和赞美。“他总是在传播比尔教的福音，”阿肯色州的记者马克斯·布兰特利说。

在动员一群人的时候，比尔会身体前倾，靠近每个人，这是一种可能令人不安的策略，因为他侵入了他人的空间。“充满热情的克林顿”——正如罗伯特·赖克所言——首先是注重肉体的。他通常会伸出右手，通过传统的握手方式开始。那手长着极其修长、尖削的手指——更适合当钢琴家或外科医生，希拉里评论说。否则他会双手紧扣，一副带有特别状况的特征。无论同伴是男是女，比尔都会忍不住抓住对方的肘部或上臂——“基本的、自发的动作，”政治记者乔·克莱因评论说，暗示着“他对你感兴趣。他见到你很荣幸”。

当被问到一个问题时，他通常会回以一个问题，立即使提问者满意。他知道何时停顿，让人理解他的话，然后注意自己的回答，突出共同点。他会用不停的微笑和消除别人戒心的闲谈来传达他的愉悦。或者他会毫无预兆地回忆起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人细节作为开场白。第二次见到桑迪·罗伯逊——有影响力的罗伯逊·斯蒂芬投资银行创始人——时，比尔想起罗伯逊住在旧金山最古老的房子里，就问：“你那用建造快帆船的木料盖的房子怎么样了？”这种亲密如同海市蜃楼，但就像《新闻周刊》的乔纳森·奥尔特指出的：“他没有假装欣赏与人们的肤浅关系。这就是他所喜欢的。这是真诚的虚伪。他从支持者身上获得能量。”

民意调查专家斯坦·格林伯格把“克林顿听从民意的强烈印象”看作他性格中“最强大的因素”。然而敏锐的观察者可以发现其他起作用的力量。“当你和他交谈时，你感觉自己身处其境，而他正在操纵其他各种频率并且不时收听你的频率，”在克林顿执政的最后两年担任华盛顿市长的安东尼·威廉姆斯说。尽管比尔总是急于听取和综合信息，但与听相比，他更喜欢说。“他具有自我陶醉者的天赋，能使关于他的谈话听起来像是关于你的，”本杰明·巴伯写道。

但他说话的方式是一件结合了理论和情感智慧的无价政治工具。他具有一种非同寻常的能力，可以把像全球化这样复杂的话题用浅显和简洁的语言表达出来，态度随意而不至于显得太迂腐或像说教。他的另一个重要天赋就是能读懂听众的心，并把他们的恐惧转化为乐观。“在他设计完他的政策讨论稿后，他可以产生心灵感应，”埃里克·刘说，他在克林顿第一任期内担任白宫演讲稿撰写人，第二任期内担任国内政策助理顾问。“他擅长使房间里的人都听他的，而不去设防或过滤他说的话。这是一位杰出交流者的基本素质。简单来说就是‘我感同身受’。他试羞找出你在听众中是什么角色，然后让你感觉他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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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比尔和希拉里邀请一小部分朋友到白宫剧场观看电影。从克林顿一开始担任总统，受邀出席这些晚间活动就成了地位的象征，它提供了和第一夫妇一起度过非正式时光的机会。每个人都在东翼豪华的放映间外等候着，取一些苏打水和爆米花，然后在五十一张米色软座里找到自己的座位。

通常，克林顿夫妇会放一些即将上演的电影，让客人们觉得自己是内部人士。但是今天晚上，放映的是已播出三年之久的喜剧《爱情魔力》，由朱莉娅·罗伯茨、丹尼斯·奎德和凯拉·塞吉维克主演。

前排有四把大扶椅，总统和第一夫人坐了其中的两把。有关总统与二十四岁白宫实习生莫妮卡·莱温斯基的报道数周来一直是报纸的头版头条，不过这个时候，让客人欣慰的是，报道攻势略有减弱。一月二十一日，事件被披露，五天后，比尔·克林顿站在电视前，摆动着他的手指，强调他和“那个女人，莱温斯基小姐”没有发生过性关系。第二天，希拉里谴责这个指控是敌人中“右翼分子的一个巨大阴谋”。从那之后，即便耸人听闻的莱温斯基故事细节出现在媒体中，克林顿夫妇也毫不动摇地继续他们的工作，同时对事件保持缄默。那天晚上的一位客人——礼宾处处长玛丽·梅尔·弗伦奇事后回忆，这次电影放映活动是克林顿夫妇在“莱温斯基事件被披露后首次重返社交场合”。

《爱情魔力》的开场给人带来足够的希望，出现的是一个南方小镇家庭中其乐融融的场面，其中有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每日清晨例行公事的格雷丝·比雄(罗伯茨饰)，她担任经营有方的家族马场的经理；她的丈夫埃迪(奎德饰)，一位房地产开发商；以及他们招人喜爱的快进入青春期的女儿卡罗琳。但是，当格雷丝和卡罗琳开车经过镇上时，情节发生了不祥的转变。她们看见埃迪在办公楼外亲吻一位美丽的金发女郎，然后和她手挽手一起离开。看着妈妈勃然大怒的样子，卡罗琳问道：“爸爸惹麻烦了吗？”“惹大麻烦了。”格雷丝回答。

“你嫁的这人大学里的绰号叫猎犬，”格雷丝的姐姐埃玛·雷(塞吉维克饰)说，“你以为会发生什么好事呢？”第二天，一场冲突不可避免，埃玛·雷用膝盖顶了埃迪的大腿根部，并叫他“撒谎的屎包”，与此同时格雷丝告诉他：“你不知道被当作一个又笨又蠢的傻瓜是什么滋味。”格雷丝的报复，始自她脾气古怪的雷姨妈发明的一张菜单，按那张菜单做出来的菜是鲑鱼配薄荷芥末酱，外加催吐剂点缀。“这不够致命，”雷姨妈抱怨说，“但足以让他病得像个混蛋的样子……我管这叫顺势厌恶疗法……有时一点接近于死亡的经历才能叫他们把事当事。”影片暗示埃迪病得不轻，在格雷丝匆忙送他去医院途中，他一直在痛苦地呕吐和尖叫。

接下来，在白宫的家庭剧场里，“比尔和希拉里完全保持沉默。我们都想溜到椅子下面去。”弗伦奇回忆说。她来自阿肯色州，是克林顿夫妇二人共同的朋友，她自己几年前才从一场两败俱伤的婚姻中解脱出来。“我们都站起来准备离开，没人说一句话。我往外走时刚好挨着希拉里。她把手臂伸进我的臂弯，对我耳语道：“让我来告诉你怎么做。我们需要那样的方式来调制食品。你可以先去调制一下，然后分我一份。”我们放声大笑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希拉里·克林顿这种在她的婚姻——以及她丈夫的总统职位一一陷入危机的时刻仍能笑出来的本事不仅表示她对丈夫玩弄女性了然于胸，还显示“她试着把很多事情都做到最好”，弗伦奇回忆说。“她了解我的境遇，我也了解一点她的。”

那一刻给了美国民众一窥这段关系究竟的机会，这段关系引人入胜，又令人如坠雾中。克林顿夫妇的野心之强烈、婚姻和政治伙伴关系之复杂对他的执政产生了深远影响。在许多方面，比尔和希拉里作为“力量倍增器”增强了彼此的力量。希拉里的母亲暗示他们，一加一等于“第三种实体”。他俩都受过专业的律师培训，并且同样熟谙公共政策。作为总统，比尔是“头儿”，希拉里作为第一夫人，既定角色就是为他的利益服务。但在私人关系中他俩旗鼓相当，希拉里拥有自己的政策议程表，以及实现议程足够的资源和人力。这给人留下一种印象——尤其是在克林顿执政的前两年，白宫是两位总统共同执政的场所，并有着两套同时进行的议程表。

克林顿夫妇气质上的差异和婚姻中的矛盾在他们担任总统的岁月里沁人了他们的政策、政治和人事。莫妮卡·莱温斯基这一段插曲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而导致不安的潜流从一开始就显而易见了。“有句话叫‘妈妈不开心，就没人开心’。”一位高级管理官员说。“你可以从他的脸上读出她的天气预报。”如果克林顿夫妇离婚了，他们倒是可以变得容易让人捉摸一点。反之，正如玛丽·梅尔·弗伦奇所说：“克林顿夫妇是复杂的，因为他们俩待在一起。”

比尔入主白宫的时候四十六岁，希拉里四十五岁。他们自称是婴儿潮时代出生的富兰克林和埃莉诺·罗斯福，然而他们运作的方式更接近于约翰·F.肯尼迪和他的兄弟博比，后者担任司法部长，在当好总统的耳目和最亲近的顾问的同时，实际上履行副总统的职责。“埃莉诺‘罗斯福很强硬，但她不会试图在男人们自己的游戏中击败他们，”肯尼迪的前侍从和罗斯福的传记作者阿瑟·M.施莱辛格这样评论。“而希拉里会的。”

在比尔和希拉里·克林顿登上总统职位前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已习惯就每一项重要政策和政治决定询问对方的意见。这种模式在白宫岁月得以延续，尤其是在希拉里有着强烈兴趣的领域。米基·坎特担任克林顿政府的美国贸易代表和商务部长以及克林顿夫妇被绯闻缠身时非正式的法律顾问，作为这对夫妇的老朋友，他说：“他们的生活如此交织在一起，不管是就个人而言还是就职业而言，一直以来很难分清他们各自扮演的角色。到最后，一旦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总是由她来开场和收场……在我所参与的事情中没有一件不是她从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希拉里认为比尔是一种“天性的力量”。但他身上几乎所有方面都与其他方面相抵触。他广博的思维能力可以被每日常识上所犯的失误取代。他既容易移情又自我专注，既专心致志又散漫不羁，既富于理智又满怀冲动，既理想主义又愤世嫉俗，既刚正不阿又推诿逃避，既神采飞扬又清心寡欲，这些品质在他身上交替展现。总而言之，他是一个靠直觉行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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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既不是对克林顿时代日复一日的记述，也不是对政府政策的深层审视，虽然这个故事很重要的一部分是比尔和希拉里·克林顿与当时各种问题的有力交战。确切地说，这本书接下来将探讨两个深思熟虑、野心勃勃、复杂难懂的人如何应对他们在白宫面对的挑战，如何同心协力和各自为战，以及他们婚姻的动力和阻力如何影响总统之位。

虽然以往的克林顿夫妇时代逐渐背离了他们“两个人为一个人的价值而奋斗”的话语，但把他俩分开单独考虑还是不可能的。这个难题甚至扩大到如何称呼他们。除非出版物使用“先生”和“太太”这样的文体，否则记者们只好奋力造着笨拙的句子，轮流称他为“克林顿”，称她为“克林顿”，称他为“她的丈夫”，称她为“他的妻子”，称他为“总统”，称她为“第一夫人”，然后是“参议员”。希拉里自己尝试用熟悉性巧妙地解决这个问题，她在竞选文字中自称为“希拉里”。为了区分清楚和阅读便利，本书称他们俩为“比尔”和“希拉里”。

理解他们的关键在于他们对政治共同的热爱——他们关系的理性和感情基础。从一九七四年开始，他们就为了一个共同的追求结合在一起：赢得——并持续赢得——政治职位。他尽情享受政治游戏的纯粹乐趣，从外伸的手中得到的力量，与各色人等的接触，对竞选活动获胜的确认，影响各种事件的能力与伴随着一个政治明星的掌声和崇拜。对希拉里来说，政治一直以来更为功利：它是一种手段，用来获得权力并制定她相信会带来变化的计划。三十多年来，当他们生活中的其他方面显示出崩溃信号时，政治把他们绑在了一起。

政治作为一段婚姻的基础看起来可能很怪，但对克林顿夫妇而言，政治不仅是他们职业生涯的决定因素，也是他们的友谊、他们的餐桌对话、他们理智上的兴趣以及——至少对外人而言——他们感情生活的决定因素。克林顿夫妇是否像大多数幸福的已婚夫妇那样热爱对方？在这个问题长时间困扰人们的同时，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他们共同致力于公共事务和民主党——最终，致力于对政治权力的追求。

很多细节，我们都很熟悉——白水门事件、保拉·琼斯性侵扰案、拉链门事件、医疗保健改革——但作者试图揭示的是克林顿与希拉里之间的复杂关系……老故事，新视角……

该书迷人之处在于它洞悉了这对总统夫妇婚姻生活的真谛所在。

——亚马逊网上书店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