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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对当代人而言,彼此之间互加微信和发布朋友圈,已经成了日常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聊天、信息、通知、集会、讨论、研究、赏鉴、养生、美食、旅游……都在朋友圈中一览无遗。那么,古人有“朋友圈”吗? 答案是有,只是与我们今人时空不同而已。 林语堂说,如果只在中国历代成千上万的文人中选出一个人来,那魅力最大的,也应该是苏东坡。 苏东坡的朋友五花八门:皇帝、太后、宰相、文士、诗人、同僚、和尚、道士、歌女、厨师、画家、街头邻居,甚至妖狐鬼怪…… 本书以苏东坡和父母、兄弟以及张、欧阳修、王安石、司马光、米芾、黄庭坚、秦观、王洗、马正卿等人的关系入手,充分展现苏东坡一生的丰富性和趣味性——通过《苏东坡的朋友圈》一书,可以了解苏东坡何以有如此魅力,深深地吸引着我们当代人。 作者简介 刘墨,生于1966年,文艺学博士,历史学博士后。曾在北京大学历史文化资源研究所、北京大学艺术学院、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等高校授课或举办讲座。现为独立学者,自由艺术家。 少读书,长而游学,刘墨老师喜书画、诗词、文史,学问深厚博通,故而文笔流畅自如,引经据典皆自然而有意趣。于书画一道亦精通,品逸超绝,有目共识。更让人艳羡的是,他有着一个自由的、有趣的灵魂。以宁静、淡泊、独立、自由为安身立命之宗旨,足迹遍天下,朋友遍天下,且随时流露出风趣、儒雅、又坦诚、深切的情怀。和他在一起,你会有听不完的艺文趣事,古今典故,那些古代的人物,会随着他的讲述,都能形成影像走进你的心里。 代表著作有《中国艺术美学》《禅学与艺境》《乾嘉学术十论》《中国散文源流史》《中国美学与中国画论》《石涛》《八大山人》《龚贤》《现代国学思潮与人物》等。人民美术出版社即将出版《苏东坡的朋友圈》《隋唐五代写经书法研究》等著作。 目录 “丈夫贵出世,功名岂人杰”——父亲苏洵 “致画与公卿等”——喜欢绘画的苏洵 “坟墓在万里”——苏洵之死 “生而志节不群”——母亲程氏 “岁月如宿昔,人事几反复”——东坡的哥哥与姐姐 “又结来生未了因”——与苏辙 “十年生死两茫茫”——与王弗 “妻却差贤胜敬通”——王闰之 “天涯何处无芳草”——王朝云 “北归为儿子,破戒堪一笑”——东坡的儿子们 “故乡飘已远”——再度入京考试 “但愿一识张益州”——与张方平 “放他出一头地”——与欧阳修 “惟冀为国自重”——与司马光 “从公已觉十年迟”——与王安石 “安得如公百无忌”——与范镇 “胸有成竹”——与文同 “可怜马生痴,至今夸我贤”——与马正卿 “安得此身脱拘挛”——与黄庭坚 “苏门弟子”:张耒、秦观、晁补之、陈师道、李廌 “古来画师非俗士”——与李公麟 “超妙绝神之字”——与米芾 “林大亦能作文章耶!”——与林希 “以往者更说何益”——与章惇 “此心安处是故乡”——与王巩 “水墨自与诗争妍”——与王诜 “观士人画如阅天下马”——与宋选、宋道、宋迪和宋汉杰 “禅心已作沾泥絮”——与参寥 “道与世违”——与吴复古等道家人物 “莫作儿女态也”——与陈希亮、陈慥父子 “弦箭文章苦未休”——东坡的敌人们 参考资料 后记 序言 前言 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学 术界提倡“学术规范”,此发 心本来极好,然而始料不 及的是,学术研究与论文 的写作越来越模式化,也 越来越缺少个人情感的流 露与个人化的表述方式,“ 学术研究”已经与“生命体验 ”脱了钩。记得就在20世纪 90年代初期,一位1949年 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学系 后来又转而研究文艺心理 学的老先生对我说,他看 过太多的所谓文史研究既 无史识也无文采更无哲思 ,这句话对我的触动很大 ,一直牢记在心,从那以 后,它也成了我阅读书籍 的取舍标准。因为我还相 信,“义理”“词章”“考据”三 者并重的传统意味之写作 ,必有益于身心,方值得 为之不已。 对爱好苏东坡的读者而 言,林语堂所著《苏东坡 传》影响无疑是的,但从 研究的角度来说,孔凡礼 编撰的《苏轼年谱》《三 苏年谱》、点校《苏轼诗 集》以及《苏轼文集》更 为重要,但却不是普通读 者所能欣然接受的。至于 散落在宋人笔记中诸多与 苏东坡有关的史料,翻检 起来,更有茫无头绪之感 ——然而,发现别人没有 发现的史料而修正历史, 或为历史研究提供更多的 史料基础,这才是吸引专 业研究者的兴奋点之所在 。 所以,当有人跟我说林 语堂的《苏东坡传》也有 失偏颇时,我一点儿也不 觉得奇怪,因为林语堂的 《苏东坡传》尽管是在综 合大量史料基础之上写成 的,但它还不是严格的史 学意义上的传记,而更于“ 文学创作”,所以它有一种 特殊的感发力量,为一般 史学著作所不及。 林语堂在写作《苏东坡 传》之前,尽可能将苏东 坡的诗文集都带到了国外 ,“希望出国期间他能陪在 我身边,书架上列着一位 有魅力、有创意、有正义 感、旷达任性、卓见的人 士所写的作品,真是灵魂 的一大补剂。现在我能动 笔 写这本书,我觉得很快 乐,单单这个理由就足够 了”。因而,当林语堂动笔 写作苏东坡的传记之时, 母宁是以一个现代作家的 笔触去“感受”另外一位古典 作家的方方面面。林语堂 说: 鲜明的个性永远是一个 谜。世上有一个苏东坡, 却不可能有第二个。个性 的定义只能满足下定义的 专家。由一个多才多艺、 多彩多姿人物的和性格中 挑出一组读者喜欢的特性 ,这倒不难。我可以说苏 东坡是一个不可救药的乐 天派,一个伟大的人道主 义者,一个百姓的朋友, 一个大文豪,大书法家, 创新的画家,造酒试验家 ,一个工程师,一个憎恨 清义的人,一位瑜珈修行 者、佛、巨儒政治家,一 个皇帝的秘书,酒仙,厚 道的法官,一位在政治上 专唱反调的人,一个月夜 徘徊者,一个诗人,一个 小丑。但是这还不足以道 出苏东坡的全部。一提到 苏东坡,中国是亲切而温 暖地会心一笑,这个结论 也许能表现他的特质。苏 东坡比中国其他的诗人更 具有多面性天才的丰富感 、变化感和幽默感,智能 ,心灵却像天真的小孩— 田无荆棘,佳处正在兹 。 纵心与事往,所遇无复 疑。 偶得酒中趣,空杯亦常 持。 又后900年,我有一天 早晨读到它们,心境大悦 ,亦以和之,和陶兼和苏 也 高致如陶生,千载谁似 之? 物我两不碍,忧乐俱忘 时。 不归亦不去,仕隐皆由 兹。 会得此中趣,得失了不 疑。 共尽杯中酒,悠然胜自 持。 —这种混合等于耶稣所谓 蛇的智慧加上鸽子的温文 。不可否认的,这种混合 十分罕见,世上只有少数 人两者兼具。这里就有一 位!(宋碧云译本) 实际上,这是林语堂把 对中国传统文人的全部想 象都加在了苏东坡一个人 身上,因而他怎样赞扬苏 东坡都不为过,正如他笔 下的《吾国与吾民》无法 具体落实到任何一个具体 的中国人身上一样。 所以对我个人而言,对 历史人行研究,也必须让 现实中的人能够从中获益 ,就像让一缕阳光幽暗的 房间一样。如果不能从前 人身上获得一种力量、一 种滋养、一种启示,那可 真会徒成消耗。 在写作过程中,我还一 直在想,如果找一个西方 的作家和苏东坡来对应, 应该是哪一位呢? 我想起我在少年时代读 宗白华写的《歌德人生之 启示》: 这些人生中心的问题、 不只是古来一切大家哲学 家所弹精竭虑以求解答的 。世界的大诗人凝神冥想 ,深入灵魂的幽遑,或纵 身大化中,于一朵花中窥 见天国,一滴露水参悟生 命,然后用他们的生花之 笔,幻现层层世界,幕幕 人生,归根也不外乎启示 这生命的与意义。家对这 些问题的方法与态度是预 言的说教的,哲学家是解 释的说明的,诗人文豪是 表现的启示的。荷马的长 歌启示了希腊艺术文明幻 美的人生与理想,但丁的 神曲启示了中古教文化心 灵的生活与信仰,莎士比 亚的剧本表现了文艺复兴 时人们的生活矛盾与权力 意志。 随后,宗白华将笔锋转 到歌德身上: 歇德对人生的启示有几 层意义,几种方面。就人 类全体讲,他的人格与生 活可谓极尽了人类的可能 性。他同时是诗人、科学 家、政治家、思想家,他 也代泛神论信仰的一个伟 大的代表。他表现了西方 文 导语 对于苏东坡这样的人物来说,我觉得尤其如此——他有理性但绝不是一个有着冷静理性的人,例如他和道士对话寻找各种甚至烧炼仙丹,但当他真的得到所谓仙丹时,他又不敢将它们咽到肚子里。他热情地试验不同原料的酒,虽然多数以失败终结,却写出的诗歌。 本书既不是纯抒情的文学笔法,也不是将作者对苏东坡的感情全部剔除的学术考据,行笔畅快之时,甚至将基本的引文出处也略去,更不必说附加更多的长注。 后记 后记 1996年的春节,我梦见 和苏东坡下围棋。早晨起 来,好奇地翻开苏东坡的 年谱,原来他生于丙子, 也就是1036年,属鼠。现 在的辞书上说他生于1037 年,也算对,阴历是丙子 腊月十九日,换算成阳历 ,就是1037年1月8日,还 没过春节,所以苏东坡不 属牛。 我梦见他的这一年,也 是丙子,只是我与他恰恰 隔了整整960年。 我好奇,网上想给他算 算命,可是电脑里根本就 没有办法填1037年……史 料中有记载,开封有个看 相的人说他是“一双学士眼 ,半个配军头”。其实想一 想,文人学者何以经常不 得时代的宠幸?不就是总 要坚持自己独立的看法吗 ?而如果放弃了独立的思 想,又怎么做文人学士呢 ?不因命运的顺逆而改变 自己的品格,这就是文人 的宿命。 苏东坡显然还懂星宫。 他曾说过:“退之(即韩愈 )诗云:我生之辰,月宿 直斗。乃知退之磨蝎为身 宫,而仆乃以磨蝎为命, 平生多得谤誉,殆是同病 也!”翻译过来,就是我与 韩愈都是摩羯座,同病相 怜,命格不好,注定一生 赞誉多,诽谤也不少。 苏东坡还说:“人生识字 忧患始,粗记姓名足平安 。”其实,在整本书的写作 过程中,我发现苏东坡一 直用他的学识与智慧化解 人生的忧患。他在一生中 用文字与思想努力突破现 实对人的限定,不断在有 限定的过程中逼近永恒。 这正是东坡的伟大处。 如果没有东坡留下来的 大量的诗文书画,有谁还 会记得历史上曾经有这样 一位让卜枢“竺竺竺兰?洧 他的愿望租探撒选择飞兴 奋和悲凉、歌哭和慨叹, 甚至绝望与幻灭。 ’ 对于我们而言,诗书画 更像是今生看到的前世…… 孔武仲在《东坡居士画 怪石赋》中记,东坡在黄 州时,没事就画画枯木竹 石:“举酒而屡酹,仰屋而 独言日:吾之胸中若有嵬 峨突兀,欲出而未肆,又 若嵩高太华,乍隐乍显, 在乎窗户之下,几案之前 。乘兴,命童奴展纸万幅 ……”这一段描述,曲得东 坡内心。 有一天我收拾书房,看 到几方旧砚落了许多灰, 不禁慨然。“我生无田食破 砚”,是东坡的名句,齐白 石也刻过这方印,书生不 能耕作,一生的衣食都在 砚池中获得,或失去。 1984年.又是一个鼠年 。我回关里老家,姑姑给 了我一方爷爷用过的砚, 图案很精美。1985年,家 里拆迁,我托别人照管, 其他物件还在,但砚却不 见了。父亲也曾留给我一 方金星砚,我特意在上面 用金文铭刻“子孙永保用之” ,款署“甲子之春,墨”,现 在也不知道哪去了。 几年前借了友人的砚,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宾馆里 ,算好时间,抄了一份东 坡《十六赏心乐事》,也 就在旅途中跨了年,除了 点画的顿挫,其他都毫无 辙迹。虽然我渐渐怀疑它 并非出自东坡之笔,但有 那种雅趣与心境,也足以 让人欣然了。 诗人余光中说:“我如果 要去旅行,我不要跟李白 一起,他这个人不负责任 ,没有现实感;跟这个杜 甫在一起呢,他太苦哈哈 了,恐怕太严肃;可是苏 东坡他就很好,他可以做 一个很好的朋友,他真是 一个很有趣的人。” 如果有人在旅行的过程 中,能够带上我这本《苏 东坡的朋友圈》,那我一 定开心极了! 2021年7月26日.一再 校改毕,记之。 精彩页 “丈夫贵出世,功名岂人杰”——父亲苏洵 宋真宗大中祥符二年(1009),苏洵出生在四川眉山。他的父亲叫苏序(973--1047)——就因为这个名字,苏洵本人以及苏轼兄弟在后来几乎所有的文章中,都要避开这个字,即使他为人写“序”,也不可以用这个c·序,,字.而是代之以“引”,或“叙”。 苏序相貌堂堂,酒量极好,慷慨豪爽——从今天一些四川人的性格上,比如我认识的几个人,大概还能揣摩到苏序是怎样的为人。苏轼后来回忆说,老人家的质朴自然之美,只有高雅不俗之士才能欣赏。 苏轼出生这一年,祖父健在,已经64岁了。在苏轼12岁的时候,苏序去世,来不及看到他这个孙子有如何的伟大! 苏序娶妻史氏,史氏是眉帅I的大户人家的女儿。生了三个儿子:苏澹、苏涣和苏洵。 苏序并不好文,但他从晚年开始喜欢写诗,写了很多很多,奇怪的是,三苏留下那么多的文章和诗词,一句也没有引用过他的诗,可见他的诗,只是满足自己的兴趣,他也并不觉得让儿子读书或者参加科举是多么急迫的事情。 治平四年(1067),苏轼写过一篇《苏廷评行状》,追溯自己的祖先:公讳序,字仲先,眉州眉山人,其先盖赵郡栾城入也。曾祖讳圻,讳祜,父讳杲,三世不仕,皆有隐德。自皇考行义好施,始有闻于乡里,至公而益著,然皆自以为不及其父祖矣。皇祖生于唐末,而卒于周显德。是时王氏、孟氏相继王蜀,皇祖终不肯仕…… 公幼疏达不羁,读书,略知其大义,即弃去。谦而好施,急人患难,甚于为己,衣食稍有余,辄费用或以予人,立尽。以此穷困厄于饥寒者数矣,然终不悔。旋复有余,则目:“吾固知此不能果困人也。”益不复爱惜……庆历中,始有诏州郡立学,士欢言,朝廷且以此取人,争愿效职学中。公笑曰:“此好事卿相以为美观耳。”戒子孙,无与人争入学。郡吏素暴苛,缘是大扰,公作诗并讥之。以子涣登朝,授大理评事。庆历七年五月十一日终于家,享年七十有五……娶史氏夫人,先公十五年而卒,追封蓬莱县太君。生三子。长曰澹,不仕,亦先公卒。次曰涣,以进士得官,所至有美称,及去,人常思之,或以比汉循吏,终于都官郎中利州路提点刑狱。季则轼之先人讳洵,终于霸州文安县主簿。……晚好为诗,能自道,敏捷立成,不求甚工。有所欲言,一发于诗,比没,得数千首。女二人。长适杜垂裕,幼适石扬言。孙七人:位、份、不欺、不疑、不危、轼、辙。(《苏轼文集》,第495—497页) 后来,苏轼还请他的好友曾巩专门写过一篇他爷爷的墓志铭,收入《元丰类稿》卷四十三。 在《行状》中,苏轼也不讳言父亲苏洵在年轻时并不用心读书,而更喜欢骑着马到处游荡,遍览天下奇景,遍交天下奇人。 这样的时光伴随苏洵到了27岁时,因意识到读书的重要性,才开始发奋读书、作文。此时,他的哥哥、内兄还有两个姐夫,都已经科考成功,有了令乡里人艳羡的功名。这对内心极度自尊要强的人而言,明显是一个不言而喻的刺痛,虽然他后来在历史上的名气超过了这些人,但在当时,他一定是觉得面上无光,在乡村邻里面前抬不起头来,因而才痛下决心苦读的。 后人编写《三字经》,其中有这样四句:“苏老泉,二十七,始发奋,读书籍。”这里的苏老泉,即是苏洵。 南宋以来,就有人将苏洵称为“苏老泉”。但苏洵并没有“苏老泉”这一名号,最明显的,就是苏轼作过一首名叫《六月七日泊金陵,阻风,得钟山泉公书,寄诗为谢》的诗,其中有这样的诗句:“宝公骨冷唤不闻,却有老泉来唤人。”诗中明确写出“老泉”二字,这在避讳甚严的唐宋时期,根本是不可能出现的。 P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