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伶主编的这本《天使与女神》包含《女孩与天使》、《女孩与神》两个篇章。所选作品的文字里透射出了女孩具有的善良温暖的“天使”本性，女孩对伟大“神性”的膜拜、憧憬和期待，以及她们将博大、担当的母性本能上升为“女神行为”的努力。无论她们体验着天使还是扮演着女神，都有着一种宽心和宁静。

韦伶主编的这本《天使与女神》揭秘少女文学的写作密码，是造就优雅女孩的精灵之书。它以月亮的诗性和深情抵制低俗和浮躁，以花朵的精致与生动对抗粗糙与复制。

《天使与女神》由《女孩与天使》、《女孩与神》两个篇章组成。

前言

序言

女孩与天使

被遗失的翅膀

千纸鹤之羽翼

水的洗礼

银白的月夜

沙漠玫瑰

海边之丘

旅

守钟的兔子

白女孩

陈上散文两篇

何婧散文小品一组

女孩与神

天空与大地的守护

简古儿之夜

早晨醒来

世界的呼吸

烛

海

泪滴

海姐姐

夕日钟

螺壳里的声音

神秘信物

追随阳光与星空的视角——少女作家班教学随笔

门“吱呀”一声响了，一个年轻的护士推门而人，后面跟着一个穿不同颜色制服的实习生，带进来一辆摆满了药瓶针头什么的手推车。

银莲连忙起身，迎上去：“护士，这一瓶营养液要没了，我正想着要不要换呢。”

戴着口罩的护士姐姐不回答，看一看那个挂在床头的大药瓶，回过头对后面的实习生说：“是要没了，你给她换一个。”

银莲紧张地看着实习生给姐姐换药瓶，看到那细细的针头扎进姐姐瘦弱苍白的手臂。

护士对银莲唠叨起来：“打完这次就剩下两次了，到时我们自己会来的哦！哎呀，怎么你姐姐这么久了还在昏睡啊？嘿，打完这针就要给她吃药了，还可以吃一点点稀粥。唉，你姐姐真是可怜，怎么好端端的就被车撞了呢？真可怜，两只手都没有了。”

“谢谢护士。”银莲应着，从实习生手里接过药，端到床头柜上。

护士和实习生推门而去，银莲仔细地看一看说明，拧开水壶往杯里倒入一点儿热水，又倒出几粒药丸，坐到床边的凳子上。一边撑开姐姐的嘴巴，一边轻吟：

“风信子呀，你睡了近一百天了，怎么还不醒啊？别睡了。看到我为你折的千纸鹤没？它们多漂亮呀，每只颜色都不同，绝对不会一样！我记得，我们很喜欢千纸鹤。它代表着祝福和期盼的心愿。我们从小就折千纸鹤，现在呀，折得多快，多好呀。我也折了不止一千只了吧，怎么你还不醒？唉……”

一阵风吹过，撩起朦胧的月光窗纱，挂满房间的千纸鹤翩翩起飞，一只又一只，看起来好像真的一样。

“千纸鹤代表祝福。”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淡淡的，平静而悠远。

银莲转过头，透过头发的碎屑，看到了一个女孩。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头发如瀑布般披散而下，直亮顺滑，黑色中带一点点浅浅的深褐色。而她身上的衣服，就像那银莲折的千纸鹤一样，色彩多变，繁繁复复，鲜艳而单纯。

女孩子用细细的略微颤抖的声音说：“千纸鹤代表着祝福和期盼的心愿。用千纸鹤可以让你姐姐醒来。”

银莲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女孩说：“你的姐姐需要休息，她太累了，所以会一直休息下去。想要她醒来，停止休息，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在你折满一千只千纸鹤以后，我回来找你。”

女孩消失了，悄无声息，就如她来的时候那样。

窗外，圆圆的月亮散发着悲哀的光。

一个月圆夜。  “呼……呼……”

冷风吹过窗户，透过纱帘，直扑银莲的脸。

银莲的手指无知觉地动着，机械地重复着一模一样的动作。指尖被风冰得通红，眼神凝视着一个地方，手指却动着，快速地折着千纸鹤。

“九百八十九……”

折好一只，她就放在一个大篮子里，然后用响亮的嗓子说道，但是现在。她的嗓子变哑了，有点干涩。

银莲轻轻抚着自己细长的脖子，咳出声来。“咳……咳……要喝水了……”

但是她却叉折起来，一只又一只，不停地折，有一种强大的信念支持着她。

“一千…”

她轻轻地说，一阵风猛地吹来，她顺着那风，轻轻地叹了口气。

女孩又出现了。

月光洒满地，也照到了女孩的身上。

银莲有点虚弱地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那声音像风一样，忽地一下，就消失了，没了，小小声的。

“你来了？”

女孩点点头，不说话，走到那个大大的篮子前，静静地凝视着那些纸鹤。

一个月的时间，银莲折好了一千只纸鹤。

她笑一下，走上前，把那只篮子提起来，翻落。无数的千纸鹤在风里翩翩飞舞，飘然落下，像无声的音符，跳跃闪动，然后就融化在干冷的空气里了。

银莲也笑着把跌落在身边的千纸鹤一只只拾起，以一条完美的弧线抛落到地上。

“现在要怎么样呢？”

女孩的手在天空中一划。一道寒光闪现，接着又是好几道冷冷的银光。

银莲看到，所有的千纸鹤都飞起来了，飘在半空中。寒光过后，那些千纸鹤的翅膀就全跌落了。

就像姐姐一样。只不过一瞬间，手就断了。

心里某一处柔软的地方就狠狠地痛起来，一下一下地，像有规律的浪潮，凶猛地袭来。

女孩静静地看着银莲，说：“现在，你要把你思念的泪，在圆月之夜的月光下浸泡，要泡五次。”

银莲点点头，又是一阵猛风刮过，女孩就消失了。

地上，断了翅膀的千纸鹤悲哀地诉说着一些事情。

银色的月光温柔地慢慢地爬上病床。

银莲靠在床边，看着圆圆的月亮。

P15-18

这套精灵女孩文学丛书来自广州儿童活动中心少女作家班。

这个班成立于2005年。学员都是小学到初中的十岁出头的女生。她们的教室叫“动感教室”，坐落在广州儿童活动中心的漂亮城堡里。里面有高大的演播厅，墙上和地面时常投下各种背景，女孩们穿行其间，演示她们构思中的故事情节、人物设计。

这个班的创办和主持老师是有“绿人姐姐”之称的女作家韦伶。她在自己的作品和教学实践中，对女孩应有的生存姿态以及她们的文学和文化有着长期的关注，在少女作家班的教学中进行了各种探索和专题写作训练，提出了“以月亮的诗性和深情抵制低俗和浮躁；以花朵的精致与生动对抗粗糙与复制”的少女文学写作方向。并相信女孩最适合用亦真亦幻的精灵式口吻和创作方式表达生命与世界，所以这套书中的作品大都带有幻想文学色彩。

这个班学习的是文学创作，但不只是写字，还要表演、配插图，还要游学和游戏，是一种从身体到笔头的贯通训练。涉及的不只是少女文学，还有少女文化。

在课堂和室外的行为培养与专题写作中，少女作家班学生创作的儿童文学作品，风格独特、灵气十足，被誉为“精灵女孩文学”，先后在全国儿童文学主要刊物上以重点栏目发表。2011年少女作家班学生的作品几乎包揽了冰心作文奖小学组小说、童话、散文的所有一等奖，并在2013年出版了学生获奖作品专集《月亮女孩的花园》。

“绿人姐姐的少女作家班”这套书，一共六本，集合了少女作家班师生近年来各个写作专题的代表性作品，包括以下几个内容：

《月亮女孩和风的孩子》，里面有“月亮女孩的故事”“风孩子的故事”“鱼孩子的故事”“鸟孩子的故事”等内容，力图体现月亮的女性象征和月亮女孩所代表的文化符号，以及男孩女孩生命特征的比较。并寻求在转换视角后，对世界的另一种认识、判断和表达，有着将童话写成小说的尝试。

《绿人姐姐和小绿人》，涉及女孩与植物的类比与生命感应、少女作为绿色生命守护神的角色暗喻。许多篇章有着精致而感性的将女孩与花朵结合一体的生命生长描写和对“绿人”世界的浪漫、诗性的理想诠释。具有女性生态主义的积极倾向。

《女孩的花园》，选入了几个较长的花园故事，表达的是女孩对自己将进入的、期待和感觉中的一个“家园”、一个“世界”或一个“场所”里，所经历的种种故事的各种假设和想象，有着女孩对自身之谜和世界之谜的探求和思考。

《天使与女神》，所选作品的文字里透射出女孩具有的善良温暖的“天使”本性，女孩对伟大“神性”的膜拜、憧憬和期待，以及她们将博大、担当的母性本能上升为“女神行为”的努力。  《生长的女孩》，包括“女孩与镜子”“女孩与影子”“女孩与寻找”等专题，体现了女孩自我的觉醒以及对自我的寻找和关注。“女孩与舞”“女孩与画”等专题作品，传递出女孩的艺术感知天分和表达才能，以及她们在多梦时节精细敏感的生命体验。

《文学少女的精灵故事》，作品大多为幻想文学，作者们用自然灵动的文字创造出了产生于现实又超越现实的神奇，写出女孩的精灵状，有着亦真亦幻的多种写作手段的探索。

整套书，配有班马等人多年来对绿人姐姐的少女作家班师生的文学、文化活动的跟踪影像记录以及少女作家班师生自绘的插图。这些精彩的照片与美妙的文字一起，组成了一套自写、自画、自拍和自演的精美少女丛书，记载了韦伶和孩子们在当下娱乐盛行的时代，对中国少女文学和少女文化更多可能性的摸索和探寻。

追随阳光与星空的视角——少女作家班教学随笔

韦伶

少女作家班的孩子，来来往往已经有好多批了。我在她们每一个人的脸和眼睛中，都会看到干净、良善和聪明的痕迹。在我眼里，这就是天使的痕迹了。当她们全部穿上白色的裙子，那么美丽地出现在教室、山头和水边的时候，不但是我觉得看到了一群天使，连她们自己也在彼此的身影里发现了藏在她们身上的那个美好无比的自己。

每一个孩子，都天生有着天使的倾向。这个倾向不只流露在他们眼神里，也自然流淌在他们的笔下。所以我可以很容易地，通过一点儿言语、一首音乐、一幅画面，把居住在孩子们心中的天使呼唤出来。

所以，孩子们可以那么真切地写出关于一个传梦的天使、一个带来光的天使、一个守住最后一片绿的天使的故事。

这些已足以让人欣喜和感动。但我不知足的心里，还怀了更多的奢望和希求。我想：这群少女不只是一般的孩子，她们不会只是被动地重复一种从女孩到女人到老女人的生命循环过程，以她们的智慧和天资，她们是否能够被造物主选中，成为能够听到并传递神的声音和暗示的孩子，成为神的女儿？

这是一个多么狂妄的想法。在这个无神的时代，要想听到神的声音，是多么的不易。

首先，女孩们的眼睛已被成堆的书本、密集的高楼、拥挤的信息、泛滥的商品所阻隔，她们已开始变得近视，她们的心已缺失了独立跳动的空间和时间。

那么你让她们如何去捕捉神的眼神、听见神的说话呢？

我和班马决定，带孩子们去几个地方。

去巫山，站在神女峰下，听听神女对滚滚江水、对变化中的古峡的吟咏和叹息。

去长江，蹲在鲟鱼的身边，触摸一下它脊背上留下的伤痕和故事。

去鸟岛、庙岛、伶仃岛，看望群鸟、大鱼、西方的教堂、东方的庙宇。

去虎门、旅顺口，闻一闻远去的硝烟气息。

不管去到哪里，女孩们都一律穿上洁白的裙子。

在大山大水之间，女孩们捧着红烛、手拉手，进行了一场场虔诚的祈祷仪式。

那些飘在古峡间的巨大白绸上，密密地写满了女孩子对山河的祝福。那些消失在林中小湖的蜡烛纸船上，也认认真真藏着孩子们对小鱼、小虾、小绿人的叮咛和嘱咐。

我们的孩子在这些仪式中留下的秘密文字和句子，有的早已消失在风中和水中。有的还将永久躺在海底的漂流瓶里。

我在想，如果鱼和鸟能够读到这些文字，如果它们在相互打听：“知道这些都是谁写来的吗？”我期待它们得出这样的结论：这是神叫她的孩子写给我们的！

会吗？鱼和鸟会从留在白绸、彩纸、漂流瓶中的字上，读到神托付白裙子女孩捎来的口信，还有她们为江河大地的祈福吗？

让我们期待着。

我曾偷看到艾仪写给鲟鱼的小纸条：

山不会阻隔你的路，因为它知道你是河的神。

我也看到了女孩雯弱在《天空与大地的守护》中让人欣喜和振奋的文字：

天空凝聚起他的意志和情感，存储在雨水中，他让雨水去愈合大地上的伤口，雨是天空唱给大地的饱含深情的歌声。当天空困窘时，雾就环绕着他，不让大地了解他的苦痛。他还叫来风，轻轻抚摸着疲惫的大地。

而大地呢，当她微微潮湿时，她就用发亮的绿色告诉天空孩子们得到了雨的滋润；当她不停发热时，她就用颤动的热浪呼唤天空地上的孩子需要风的凉爽。天空与大地所做的一切，无不为了满足他们共同守护的所有地球生命。

可是天空和大地却受到了人类不断的伤害。看吧，大地的伤口被撕裂了开采，形成了地震。而天空也被毒气侵蚀得残缺了一个洞，让强烈的阳光毫无阻挡地烧灼在大地上！

这些文字，是适合在女孩的祈祷仪式上诵读的。

我们写下这些文字，我们唱歌舞蹈，究竟是为了些什么？

即使是出于娱乐和游戏，发自智慧与良善的心灵的声音也都是带着太阳光的气息的。因为我们本来都是神的孩子，只要我们把目光放得高远，追随阳光和天空的视角、追随神的视角，我们看到的就会是一个比忙碌的蚁群更为宽广的世界。

孩子的心有多么辽远，他的文字就有多么辽远。在她们被密集的书本、标准答案以及娱乐图像所囚禁的时候，当他们的视线从惯性与近视中解放，从麻痹和刺激中抽离，登高远望，俯视江河大地，她们的眼睛将会变得神圣而清明。就像圣埃克絮佩里在夜航中注视大地那样，那眼光已越过了人墙的围栏，带有天空的温暖宽广和星星的深邃悲怜了。

走出楼群，换一个角度，让我们从今天的标准答题中抬头，望一望明天的路，做一回追随神的目光的孩子。

孩子你会惊讶地看到，我们四周的绿色正被挖出，用来栽种成片的楼宇和黄金。大地正和你的内心一样被掏空，承载着超重的负荷。

在我们已经不习惯祈祷的时候，白裙子女孩的行为只是一种游戏和表演吗？

告诉你孩子，不管你是体验着天使还是扮演着女神，真的都令人愉悦。

这种愉悦超越了文字的美带给人的愉悦，是一种宽心和宁静。因为我知道，做一个神的孩子，你将不会在明天走丢。

在“绿人姐姐的少女作家班”系列作品中，作为少女精神之象征而得到凸显的月亮、花园、植物等意象，是对于少女生命气质的独特呈现，也显现了今天这个世界所格外欠缺的一种珍贵的气度和品格。

这些文字超越了狭隘题材层面的少女文学，蕴涵了更为高远的文化动机和意图。

——著名儿童文学评论家、浙江师范大学教授 方卫平

作为一个多年近距离的拍摄记录者，我目睹了绿人姐姐的少女作家班师生，将女孩做文和做人的梦想一点点儿兑现的童话和传奇。相信这是一套值得女孩们关注和收藏的精美礼品书。

——著名儿童文学作家、评论家 班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