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活在一个商业时代,借用一句广告词——没有最好,只有更好;那么对于爱情呢?假如我们有更好的选择,我们是否还愿意和过去的人分享我们的幸福和悲伤?我们是否能像扔掉旧手机一样扔掉旧情感?我们是否可以像换车一样换掉不值得我们继续追加投资的恋人?什么是幸福?幸福难道就是KEEP UP WITH JONESES?什么是成功?成功难道必须要有别人的失败作陪衬? 读读陈彤的这本《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吧,看看你是否还会被触动——被你自己的忧伤和那些曾经的往事! 女主人公朱芳华在自己还剩半年的生命时找到了曾经的初恋情人许一军,希望与这个她至今仍爱恋的人共度这宝贵的半年,而偏偏这时候,许一军正处于创业阶段,有体面的职业、收入、婚姻和家庭,面对现在依然爱得很深的朱芳华,他犹豫了——她的半年,他的一生,他要如何选择?
陈彤的这本《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讲述的是:男主人公许一军35岁,是一家大型外企的法律顾问,妻儿在加拿大生活,他则在北京声色犬马。有一天,他的初恋情人朱芳华找到他,提出想去他家住一段时间。许一军和朱芳华有着四年情史和一年婚事,离婚后,他们十年都不曾联系。十年再见,朱芳华是中央台主持人,嫁给了一个公司老板,生活貌似顺风顺水,可是,她却身患绝症。她究竟是要和他再续前缘,还是要报复他当初的背叛?这段嘎然而止的爱情在十年之后如何继续?
我已经35岁了,我见识过女人,我已经能做到。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从一粒沙中看到一个世界)。她并不属于名贵花种,而她自己还不知道这一点,这是她的不幸。这种不幸将伴随她的一生,如果她不能及时把自己的根扎到地里,像一棵玉米一样快活而充实地活着。
当然,我不会对眼前这位小家碧玉说出我的这些想法,首先我犯不着,她没准儿会自我感觉良好地以为我爱上她了,然后拼命地顺杆儿爬,我还想清净点,我惹不起:其次,现在她把自己打扮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我却建议她像一棵玉米一样活着,那不等于杀了她?
Time will do everything。我将看着她到死都是一个怨妇,永远顾影自怜,永远感慨世事沧桑,永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永远都是生活对不起她。她将无休止地抱怨人生,她自信心的唯一来源将只是她的高度自恋。可怜的女人!还好,她现在还拥有青春,这使她有资格娇滴滴羞答答拿着天真当可爱,并且还可以仗着这些资本,混上几年。但她最辉煌的成果也就是在她的电话本里多添几个低端“成功人士”的名字而已,其实,认识我们这些低端的。成功人士“有什么意义呢?我看不出来。至少我是绝不会买像她这样的姑娘的账的。我真希望她能明白这一点,从此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知道,就这点而言,我是一个挺没劲的男人。但我要为自己辩护的是,我之所以这么没劲,是因为我见得多了,尤其是这类女孩子,从我17岁起一直到现在,我见多了,她们经不起时问的考验。岁月无情,指的就是对她们无情。
我跟于连他们客套了两句,然后就不做声了。我的人生经验告诉我,如果要礼貌而周到地打发你的客人,最好的方法是让他们说,等他们说累了,他们就会告辞。
平心而论,那个姑娘说话的声音轻柔婉转,但是我却觉得很不舒服,因为我知道她的轻柔婉转是为了迎合我,我能猜得出来,她在于连面前一定不这样拿腔作调。她把自己扭捏得像一朵水莲花,嘟着小嘴唇羞答答地说:“我没有做过什么工作,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但我可以学,我会学得很快的。”
我靠!这他妈的是找工作的态度吗?还没怎么样,就开始撒娇。
幸好,这个时候朱芳华打来电话,这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借口,使我可以礼貌周到地打发这对欢喜冤家。后来我常常想,假如那天不是我急于脱身,我会那么爽快地答应朱芳华,让她到我的办公室来?人啊,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怪。我会忽然不耐烦,沉默不语一言不发,而且常常无缘无故地心神不宁,像地震前的猫狗,表现反常。有的时候,我兴高采烈地去参加一个PARTY,但是走到中途却忽然改变主意。我这是怎么了?这是不是人们所谓的一中年危机”?每每想到这一点,我就会不寒而栗,有一种“完了“的感觉,并且会连续几天情绪不高喜怒无常。有一次,我陪着一帮朋友去打高尔夫,一种庸俗无聊的感觉几乎是瞬间占有了我的全部心智。
我问自己,难道就这样,甘于做一个平凡普通庸庸碌碌最低级别的。成功人士”,并为此沾沾自喜心满意足?难道就这样听任自己大踏步地迈入40岁的行列?然后,50,60,70,一直到死?那一刻,我难以平静。从此之后,我一直失眠,而且每天一到快下班的时候,我就容易感到心烦意乱——天就这么过去了!一天又一天,毫无悬念,琐碎忙碌,虚假繁荣!
朱芳华的电话恰巧打在我的“软肋”上。
我已经说过,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感觉下班前的那十几分钟是最煎熬最脆弱的时刻,遇上周末则感觉加倍——我没有家,家里空无一人,而我的工作又不需要更多的投入,何况我们洋鬼子的公司根本不鼓励加班,如果你要加班,就如同向所有人大声宣布——我是一个笨蛋,我什么也干不好!
我是这样一个人:一般来说,比较被动。如果那天不是朱芳华来找我,也许我就会跟于连他们混到下班,然后他们就会说,今天是周末,你要没什么安排,不如我们一起吃饭吧?而我是一个意志薄弱的人,尤其在周末的时候,没准儿就答应了,但是心里却悔恨交加。我自认为喜欢独处,但却总受不了热闹的诱惑。我总幻想着在外面混,喝喝茶吃吃饭聊聊天,也许就会有什么新鲜的事发生,其实,狗屁新鲜的都没有。
我猜想那天于连那对狗男女一定已经计划好“宰杀”我这个冤大头。我已经无数次上了他们的“贼船”,他们非常善于倚小卖小,他们会像天真的孩子似的,在快下班的时候,混到我的办公室来,借口很多,比如正好在附近买东西,或者像这次这样,说想和我谈谈未来的生活,然后,下班时间到,大家顺理成章地一起吃饭,边吃边聊,而我是他们的长辈,所以肯定是我买单,请他们吃西餐喝红酒再去酒吧坐坐,如果凑巧有朋友给我打电话邀我去俱乐部,他们就跟着去,以为自己非常受欢迎。
天哪,饶了我吧!我还没有惨到要自己花钱买几个人陪着我吃喝玩乐,就是真到那个份儿上,我也不会买他们这两个白痴。
哈哈,朱芳华的电话彻底粉碎了于连之流的阴谋,使他们的计划完全泡汤。我看着他们离开,看着他们的那点小心计落空,居然有点幸灾乐祸。
实际上,电话响的时候,我原本以为是我的老妈,她每天的这个时间,也就是在我最烦躁不安的时候,都会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回家吃饭。我每次都很难拒绝,赶上周末就更难拒绝。但是如果答应,就意味着我要在下班的洪流中跋涉一个半小时,才能喝到她做的小米稀饭;而且还意味着我要在饭后负责擦桌子洗碗以及听她唠叨,一直到八点半左右,她才能慢慢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些悲欢离合的烂电视剧中。我一般要陪她看上一阵,听她对剧中人的评论,她从来不会认识到那些剧中人的愚蠢实际上是应该由导演负责的,她往往会叹息不已,像自言自语般地对我说:“你看你看,怎么会这样?你们年轻人都这样吗?”
老妈年纪大了,她在我这个年纪就已经失去丈夫,但是直到现在,她还没有适应一个人过日子。但是,我适应了吗?我觉得我的生活越来越失去主动性,我正变成我年轻时所讨厌的那种芸芸众生——我每天都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但更可怕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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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写于2004年,它对于我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当时我的人生处于低谷,看不到今后的方向。那段日子对于我来说,没有声音没有色彩没有温度,醒来睡去,睡去醒来,时间在流逝,而我的生活如同黑白默片——那是一种让人绝望的感觉。
后来,一个医生建议我写作,于是我开始按照他的意见,写一个相对长一点的充满悲欢离合的故事。而且,遵照“医嘱”,无论故事中间经历多少“悲”和“离”,但结局一定要是“欢”与“合”。
我坐在电脑前面,鬼使神差地想起一首诗,我把它敲下来,看着屏幕上的诗句,忽然特别特别伤感。我想到自己第一次读这首诗时,是那么年轻,而且当时觉得这是一首非常快乐的诗,一点忧伤的影子都没有。
“在一片繁花之中,每一朵都那么娇艳漂亮,但是你却独独采了我,这让我多么念念不忘。”
第一次读这首诗的时候应该是大一吧?那个时候我最喜欢缠着男朋友问:“我是不是最好的?”那个时候,我以为之所以被“独采”,是因为自己是所有女孩子中最出众的——其实并不是这样,现实是他那个时候也同样年轻,没有见过更好的花:再说,即使我是花园中最美丽的那一枝又怎样?男人是会改变的——有几个男人愿意为一枝花而付出一生?
再说,即使我愿意做他身旁的一株“木棉”,“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男人还未必愿意呢——那种姿势很辛苦的。我花了很多年,才逐渐意识到,男人和男人是很不同的,有的情愿女人是鸟儿,为他“重复鸣唱单调的歌曲”;有的乐意女人是“山峰”——“增加他的高度,衬托他的威仪”;而有的却喜欢“攀缘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毕竟很多男人会因此而感到满足——这种满足感如果能引起其他男人的嫉妒效果则会加倍。
How marly roads rnust,a man walk down,before you can call him a man?
男人要走多少路,才能成为一个男人?那么女人呢?我的女友麦小麦曾经说过, “我们都曾经是女孩,不是女人”。
是的,我们都曾经“无风自婀娜”,都曾经被宠爱,而且霸道地认为,我们是值得的——你爱我,就应该宠我,因为我是独一无二的,上帝造了我以后, ”就把模子打碎了。你如果不珍惜我,你就会失去我。若你失去我,就再也找不到我这样好的姑娘了!直到我们成了女人,我们才知道,上帝不止造了我们一个,上帝造了很多很多个女人,而且每~个女人都是独一无二的f于是,成了女人的我,再也不问男人,我是不是最好的。何必要逼着男人说谎呢?
我们都知道生活是要付出代价的,追求成功追求幸福的道路,充满代价,哪些代价是值得且必须的,哪些又是得不偿失的?成为男人女人的我们,还肯为爱情付出代价吗?如果肯,有没有上限?假如人的一生是一部五十集电视连续剧,而你恰恰是这出戏的编剧,你要把多少集给爱情,多少集给事业?有没有人值得你为他(她)痛苦一生?
在我写的这个故事中,有许多值得爱的女子,她们在寻求值得她们爱的男人,但是什么样的男人才值得她们爱呢?朱芳华,脆弱敏感,有点神经质,轻微粘人,钟情于“苍凉的手势华丽的背影”,总希望人家能把她留在记忆深处,“最好是用一个水晶瓶装起来,看的时候捧在掌心里,一面看一面泪盈于睫”;温秀玉,丈夫的贴身“激励大师”,不停地为丈夫设计人生目标,鼓励他激励他给他压力帮助他成功;丁蔓,红颜知己型女人,可以为所爱的男人默默奉献不求回报;崔蕙,有心机的聪明女人,善于把握机会,不声不响就能搞定自己的上司,使自己的婚姻和事业处于双赢的位置,但似乎很累,需要很多算计和用心良苦:青青,候乌型姑娘,她利用男人,但男人却真心喜欢她,即使在知道全部真相以后,依然喜欢她,因为“女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被理解的”。
同样,我也写了很多。我很混但我很温柔’的男人,他们深信当他们声名鹊起的时候,女人将如同百鸟朝凤一样从四面八方汇合到他们身边一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他们不肯为任何一片树叶而失去整座森林,除非那片树叶价值一座森林!
需要说明的是,这个故事写完之后,并没有名字——当时我是打开电脑就写的,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后来,这本书被作家出版社出版,起了书名《无限怀念有限悲伤》,那是五年前的事了。现在,这本书由华文天下图书公司重新出版,他们问我有什么想法,我想来想去,问能不能换个书名,我想换成“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那是我当年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经常听的一首歌。
序 怀念与悲伤
“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这首歌,总是会想很多很多,比如:假如我们有更好的选择,我们是否还愿意和过去的人一起分享?我们是否能像扔掉旧手机一样扔掉旧情感?我们是否可以像换车一样换掉不值得我们继续追加投资的恋人?什么是幸福?什么是成功?幸福与成功是否必须要有别人的不幸与失败做陪衬?
对于我来说,写这个故事是我的自我拯救,现在这个故事再次印刷重新出版,希望所有读到她的人,都能摆脱绝望,获得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