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新晋实力女作家明开夜合,因尤其擅长单恋、暗恋等苦恋题材而收获千万女性读者关注,被誉为类型言情女神。
《单恋是在机场等一艘船》原名《念念不忘》,是明开夜合经典单恋文力作,一笔诉尽单恋中人求之而不得、暧昧而绝望,绝望中有光的曲折与兜兜转转。
旧同学多年后重逢的戏码并不新鲜,新鲜的是旧爱如何重温、角色如何逆转,曾经自卑的她,如何如履薄冰近乎自我强迫地去完成那“未完成情结”。
如同品尝一包过期的巧克力,拥抱一只长大后才有能力拥有的洋娃娃,近乎逞强地让自己去“勾引”曾经求之而不得的他,以为可点到即止、洒脱离场,却不曾预料,原来有些拥抱,永远不会过期。
《单恋是在机场等一艘船》原名《念念不忘》,是明开夜合经典单恋文力作。
有人说,单恋,是在机场等一艘船。有的人等到了,多数的人,并不。等到的人,也很难说,是大幸或不幸。
每个单恋过的人,都需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去接受自己值得被爱。这样的爱,与其说是当初的“未完待续”,不如说是一场漫长的疗愈。
程如墨等到的那艘船,叫做陆岐然。她等到的那份爱,叫做“值得”。
他们,是程如墨与陆岐然,也是红尘俗世中的万千个你与我,在爱与被爱的轮回中浮沉,在万水千山间找寻过,漫天风雪中拥抱过,才明白,心跳不会骗人,时光也不会。
你,单恋过一个人吗?
chapter 01 狭路又重逢
程如墨聚餐吃了不干净的烤肉,半夜里开始上吐下泻,三番五次,将抽水马桶冲得哗哗作响。最后一次的时候,主卧里的刘雪芝被吵醒了,带着混沌的睡意大骂起来:“大晚上不睡,又跑哪儿挺尸去了!”
程如墨吐得几乎虚脱,“啪啦”一下按了冲水键,在三分钟持续不断的咒骂声中漱了一下口,然后回到卧室将自己漏了气一般的身体摊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
她本不想回家,宁愿住自己四十平方米不到的出租房。但她回来刘雪芝要骂,不回来也要骂,后种情况骂得更凶些,无奈,只得一周回来报到一次,省得刘雪芝说她“翅膀没长硬就不知道回窝,要是真嫁了臭男人,还不得连自己从哪儿生出来的都不知道了”。
去年秋天,程如墨婚宴酒席已经订下,却临时叫未婚夫邱宇劈了腿。一阵鸡飞狗跳的恶战,到头来邱宇反说:“你这人太冷淡,自己没心没肺,反爱叫别人对你掏心掏肺。”
程如墨说:“滚。”
闺密林苒便笑她:“一场秋雨(邱宇)一场寒哪。”
刘雪芝在这件事情里丢了面子,如今都过去大半年,见了面仍然埋汰程如墨看男人的眼光,要不就是催促她尽快结婚。开春之后,这两个话题的比重明显逐渐向后者倾斜。
程如墨婚姻还没开始就失败,早就懒了心思,只一心扑在工作上,半年便完成了两个大单,多年未涨的工资终于落实。想来还是粉红色钞票上的男人最为靠谱,其他的都是扯淡。
迷迷糊糊睡了一程,醒来已是天光大亮,程如墨这才想起来和林苒约了去逛街。
前几日林苒来公司找她,见她如今的模样连连摇头。
“看你这猫嫌狗厌的模样,真当自己是情场失意职场得意了?你今年二十七,翻年就往三十狂奔而去,十辆联合收割机都拉不回来,到时候别哭着喊着让我给你介绍男朋友,我手里待嫁的姑娘能从这里排到北大西洋。”
程如墨便去照镜子。
流行一年一年在变,可她身上还穿着去年的款式;原本的长卷发由于疏于打理,发尾枯黄干燥;前天刚熬过夜还没缓过来,整个人就像是开了封没吃完的饼干,隔夜之后透着一阵潮乎乎的不得劲。
“知道的人自然清楚你是上心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为情所困,半年多了还没走出来呢。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不用心修饰的资格了”,林苒怂恿她,“男人专爱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过了二十六岁就得清仓促销,吐血甩卖。”
那时她心里孤勇豪迈之气顿生,恨不得一掷千金从头武装到尾,再次敞开胸怀拥抱男人,但拉了一宿肚子,那点心思早就一起拉出来了。仍想就这么窝着,但外面刘雪芝已经开始做饭,锅碗瓢盆丁零当啷一阵乱响。程如墨脑袋里好似开了一个水陆道场,.被吵得脑袋生疼,想睡却是睡不着了。
洗漱完出来,看见餐厅桌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汁。刘雪芝在厨房里头煎着鸡蛋,半边身子隐藏在晦暗里,说道:“把糊水喝了。”
这所谓的“糊水”是程如墨老家的一个土方,将大米、面条炒煳,再拿水一煮,看着黑乎乎脏兮兮,喝下去治拉肚子却有奇效。程如墨讨厌这个味儿,又不得不承认这玩意儿比藿香正气水有效,只好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吃饭的时候,没看见程德云的身影,程如墨喝了一口酸奶,问:“爸呢?”
“他昨晚在工地上睡的”,刘雪芝端着一大碗面条坐下,又将冰箱里昨晚吃剩的青菜薹端出来,倒进面条里,“幸亏你爸不在家,要是在家还不得骂死你。”
程如墨“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刘雪芝身上和青菜薹一样蔫了吧唧的墨绿色毛衣,扒拉着碗里浮了一层油的面条,情绪恹恹。
毕业那年,刘雪芝肚子里长了一个瘤,要做手术摘除;父亲程德云当时在外地工作,没人照顾刘雪芝。程如墨本来已经收到了崇城市一家外企的录用通知,因为这件事不得不拒掉,留在了江城本地。
程如墨学的是数字传媒,与这个专业对口的好公司都不在江城。她在当地一个门户网站做了两年网编,觉得工作没前途,又半路出家去做广告策划的工作。
每次听说大学同学谁谁谁当上了主编,谁谁谁去了产品组,谁谁谁成了市场部经理,她就越发觉得自己走了弯路。
刘雪芝自然不知道她这些心思,还庆幸自己病得正是时候——她巴不得程如墨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工作结婚,以后生的孩子还给她带,生是江城人,死是江城鬼。
现在还有如此安土重迁的人,程如墨觉得倒也是个奇迹。
相比起来,作为江城“土著”的林苒,就比她心态开朗得多。林苒家里条件好,在寸土寸金的老城区都有两套一百五十平方米以上的房子,父母住一套,另一套留着给她做嫁妆。林苒春节的时候订了婚,打算今年九月结婚。
“男人都是贱骨头,这才刚刚订了婚就不如恋爱时候了,真结婚了肯定拿我当保姆使唤,伺候他们一家老小。”林苒挽着程如墨,漫不经心地挑着衣服。
“他怎么敢使唤你,给你当牛做马还差不多。”拉肚子后遗症,程如墨现在说话都还发虚。路过试衣镜偶然一瞥,镜中人面色煞白,像个被阳光一照就要魂飞魄散的女鬼。她伸手去摸提包,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唇膏,便使劲咬了咬唇,试图让它泛起一点血色。
林苒从架子上取下一条裙子,在自己身前比了比,又转过身来在程如墨身前比画,“你穿这条一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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