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下台》是台湾著名儿童文学家桂文亚描写童年生活的一本力作,自1993年出版至今,深得一代代小读者的喜爱。本书由台湾绘本大师曹俊彦亲自绘图,插图生动而贴切,是作者桂文亚最喜爱的版本之一。
阿桂桂是个功课不太好的班长,她豪侠倔强,敢和男生打架;她古灵精怪,在班会课上模仿老师;她善良仁厚,真心帮助有需要的人;她敏感细腻,和火车赛跑,只为伏在窗前,将缤纷的少女心事撒下……调皮捣蛋、天马行空、热爱自由的阿桂桂,和窗边的小豆豆一样,她的喜怒哀乐,都是最最诚实的孩童心声,让每个读者读罢莞尔一笑,从中找到共鸣。孩子们喜欢阿桂桂,因为她就是他们自己;大人也喜欢阿桂桂,因为她是孩童时代的影子,提醒着他们去呵护只属于童年的东西——小小的梦想和最真诚的初心。
桂文亚所著的《班长下台》记述了这样一个故事:阿桂是个功课不太好的班长,她调皮捣蛋,模仿老师,和男生打架……她敏感而多思,梦想着自由成长,像窗边的小豆豆那样,成为一个富有个性的人。如果山和海的味道曾让小豆豆充满惊喜,枝仔冰的甜香也成全了阿桂桂天马行空的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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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队到了关心冰果店门口开始解散,我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往平平的大冰柜上一放:“买枝仔冰(冰棍儿)。”
镶着大金牙的老板面无表情地打开盖子,从冰格子里抽出一支染得黄澄澄的棒冰递给我。
天气真热,热得走在路上,都快被地上要熔化的柏油粘住了。不过,我喜欢这种软绵绵的感觉,像是踩着一块大面团。前面那个穿高跟鞋的小姐,还在大面团上盖章,走一步,就留下一个小小方方的浅印子。
我手里拿着棒冰,一点一点慢慢舔;我还把舌头贴在棒冰上,直到快要被粘住了才收回来。哈,甜甜的冰冻舌头。
吃完棒冰,还是嘴馋,口袋却空空如也。经过卖猪血糕的摊子,秃子老板总是以很快的速度把面前的蒸笼盖一掀,一股白汽便冒了出来。秃子老板取出一条蒸透的猪血糕,扔在大砧板上,开始认真地切起块来。穿在竹枝上、蘸了花生粉和辣椒酱的猪血糕真好吃啊!要买猪血糕的人,也总是一边等,一边猛舔舌头。
昨天下课,路过一户人家,他们日式房子矮矮的窗台上,放了两碗绿豆汤,一对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姐弟,各拿着一把铁汤匙,正你一口我一口津津有味地吃着。我不知不觉地走过去,定定地望着他们,肚子也不禁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小妹,买猪血糕吗?”秃子老板问我。
我摇摇头,吸吸鼻子,继续向前走。
等我经过阿平家的杂货店,看见阿平的妈妈正用扇子用力打他的头:“要死啦!你怎么把老鼠养在抽屉里,还喂它吃鱼松?”
阿平抱着头,绕着八仙桌转圈子,嘴里胡乱嚷着:“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阿平的奶奶用身体护着他,使劲抢阿平妈手里的扇子:“小孩不懂事,算了吧,算了吧!”
我趁着一团混乱,用闪电的速度捞了一把陈列在木格子里的虾米干,飞快放进口袋里。
阿平家是这条街上最大的杂货店,店门口有一个半人高、两张大书桌合并大小的木制陈列箱,里面一格格的,搁满了红豆、绿豆、黄豆、花生、虾米干等各色杂货。我每天经过这儿,总会摸摸这些木格子里的小豆子——总有一天,我暗暗地想,要抓一把带回家玩。
我的心狂跳不已,不禁愈走愈快,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刺激可怕的事情。我的手还搁在口袋里,紧紧捏着那一把虾米干,手心热得出汗。
“汪!”转角忽然蹿出两条狗,一黑一黄,一前一后地追逐着,吓得我倒退三步,一脚踩上了一堆未干的牛粪。我大叫一声,想立刻抽回另外一只脚,身子却一斜,把书包给甩掉了!我赶紧伸出手来抢救书包,完全忘了手里捏着的那把虾米干。完了!虾米干飞得一地都是,书包也掉在牛粪上!
我气得快哭出声来,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理发小店边有一口井,我一跛一跛地走过去。看来,还是先洗洗脚再说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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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做一些“自己和自己玩”的游戏了,闭着眼睛走路,就是其中一种。
通常,我会选择一条没有车也没有人的乡间道路,除了两旁的稻田,“会动”的东西可能只有草丛里近视的大青蛙和一碰就跳、有点神经质的蚱蜢,所以绝对可以放心大胆地“瞎走”。
放暑假了,五六年级的学生,每天上午还是得到学校去上课。唯一的区别,就是可以不穿制服、鞋子,可以穿便服、木屐。
P14-17
推荐序2
一本老少皆宜的好书
永和市顶溪小学吴淑芳校长
《班长下台》一书,由国语日报社重新选编,并邀请曹俊彦老师重新绘制插图。能为一本好书推荐乃是我的荣幸。
本书共有十五篇好文章,有作者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就读小学的精彩故事和初中生涯的校园故事。《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描述努力寻宝(糖果纸)的经验,一定会让有相同经验的读者发出会心的微笑。《老师!别打我!》《这样做,是对的》《粉笔头和毛笔的战争》中可看出那个年代延续至今的校园霸凌事件和管教问题。《珍珠泪》《老师的一百分》《大外套的秘密》更点出何为好老师,好老师如何与学生互动及师生之间浓郁纯真的爱。《老师老师别生气》则勾勒出初三青春期学生在升学压力下仍爱搞怪、以捉弄老师为乐的情景。相信大小读者都心有戚戚焉。
总之,这是一本老少皆适合阅读的好书,学生、家长、老师都可从中引发共鸣,有所领悟。
小学毕业至今都五十年了,这中间的变化多大呀!老师,您还记得我们班上的同学吗?
已经七十多岁的老师笑了,她的声音还是和从前一样,细细的:“你们这一班,是我初执教鞭的第一届毕业生,心情上既兴奋又紧张!我们师生间的相处是和乐的,只是那年头还没有实施九年义务教育,小学生为了考中学,压力很重。”
在母校校长办公室里,我和当年小学五、六年级的班主任王秀妙老师,并排坐在沙发上,捧着厚厚一本红底烫金字的“台北市景美小学创校一百周年纪念特刊”,老师熟练地翻到五十一页:“景美小学六年甲班第十七届毕业生留影”的全班黑白大合照,用手指顺着人头一排排滑过去:这是高春芬、林阿菊、严忠诚、高美红、陈淑真、陈晋康、田展秀……老师告诉我,小时候“恰北北”(凶巴巴)的潘雪燕和瘦瘦小小的潘碧月、一激动脸就红通通的周月凤,到现在还时有联络呢!
老师一定看过我写的《老师,别打我!》吧?她带着腼腆的口气继续轻轻说:“以前我在教室里上课,高明德的阿公一天到晚在窗外监督。他一再提醒我,小孩要严加管教,不打不成器!做老师的,在家长对孩子课业的严格要求下,有时也很为难呢!”
我理解地点点头,为在书中“揭发”老师“打坏学生”的故事,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把话题一转:“那您还记得小学时期的桂文亚吗?”
老师嘻嘻笑了:“就是班上高明俊他们联合告状,说你和周君在谈‘恋爱’,我怕影响同学的课业,才把你们调换了位子啊!”
真相终于大白!
说到这里,想必你一定已经看过《直到永远》这篇童年的“初恋史”啦!
那个曾经惩罚过我的老师,终于有机会“吐露实情”啦!说到这里,我们都哈哈笑了起来。这是一个遥远的梦的记忆……
现任景美小学校长的黄秀君女士,端来香甜的奶酪蛋糕,一边愉快地说:“多难得的一次聚会呀!”
是的,遥望窗外蓝天,走过的岁月是如此漫长又历历在目。我一直记得,老师总是一袭洁白上衣配蓝布长裙,常年挥着教鞭,严肃认真地教那让我心中又怕又惧的数学。因为数学成绩不理想,便常挨藤条打肿了手心。
(老师好像并不喜欢我……)
“你是副班长,做事认真,作文成绩特别好,又会说故事给同学听,很受欢迎。不过个性有点孤僻,平常不怎么喜欢和同学玩在一起,总是独来独往的。”
(老师也许还是喜欢我的……)
还有呢?
“时间久远,能追忆的事大半模糊不清哕!”老师摇摇头,解释说,或许是退休太久,脑筋迟钝,思绪无法集中,加上多年受眼疾缠身之苦,健康大不如前,记忆力衰退很多。
可是,我却怎样都忘不了从前,更忘不了童年和少年时期在校园里发生的那些故事,它们是我珍视的成长纪录,有生命中最原始的观察和体会。
也许我是个长于提笔的人吧,于是才有了这本《班长下台》。
这是一个儿童文学作者送给小读者最真诚的文字礼物,也是一个“握笔的人”送给自己一份最珍贵的“成年礼”。
至于《班长下台》这篇文章,是我就读五峰中学(现名)的一段真实“控诉”,原刊于1982年《台视儿童月刊》。历经十年,于1992年,我将这篇作品投寄到上海《少年文艺》月刊。刊出后,获选该年度小读者票选散文类最喜爱作品第一名。同时间,我还收到大陆十几封中、小学“班长”的来信,他们以为我与他们同龄,多称呼我为“同学”,向我倾诉身为班长的压力和苦闷、自卑(成绩不好)与痛苦。1993年,我便以“班长下台”为书名,交付《民生报》出版。之后,1999年,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也以“班长下台”为名出版了我的十五万字儿童散文集。如此前后算下来,近二十年了,这本书已经有了六个不同设计的版本。
现在这第六个新版本,交由《国语日报》出版,书名不变,内容却重新做了分类和调整。在此,我要谢谢小读者一直喜爱到今天,哪怕是“古早味儿”的童年生活,但一个个真情实感、“悲欢离合”的故事,相信是不会轻易褪色的!
再一次谢谢《国语日报》冯季眉总编辑的青睐,出版组黄莉贞组长的执编、好朋友卜京的设计、老朋友曹俊彦契合那个年代的插画、评论家柯倩华精确客观的导读还有母校景美小学王秀妙老师、黄秀君校长、陈青榆主任和“小校友”们的鼎力协助,才能使这本《班长下台》继续“上台”。
尽管“谢谢”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您们一定会听出那是汩汩的山泉之声,清澈、无间……
思想猫儿童文学研究室
2010年4月15日
桂文亚的散文,流畅自然,却蕴藏机锋和风趣,一向为读者所珍视,跟她一起莞尔,一起含笑。更难得的是,她擅长摄影,到过许多地方,常以摄影作品作为散文的美饰,令人格外珍惜。她的《班长下台》更是描写童年生活的传神之作,令人一读难忘。
——台湾儿童文学泰斗 林良
书中这个小女孩,相信熟悉桂文亚、熟悉她文字的人都一定认识,她就是那个像假小子一般淘气捣蛋、倔强坚韧、天马行空却善良仁厚的——阿桂桂,她已经犹如日本作家黑柳彻子的“小豆豆”般深入人心了,她们都一样有着幼年时期小小的梦想和最最真诚的初心。在这样一个孩子的世界里,一切都充满了奇异的声响和绚烂的颜色。
——2016国际安徒生奖得主 曹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