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魏六朝文学与文献论稿(精)》为北大著名学者傅刚的最新学术成果,针对汉魏六朝时期文学现象产生的原因和特征、文体在汉魏六朝文学写作和批评中的作用、《文选》与《文选》学、《玉台新咏》的编纂等问题,都得出了比较实事求是、符合历史实际的结论。
本书论点明确,论据充分,是难得的汉魏文学研究的学术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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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汉魏六朝文学与文献论稿 |
分类 | |
作者 | 傅刚 |
出版社 | 商务印书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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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汉魏六朝文学与文献论稿(精)》为北大著名学者傅刚的最新学术成果,针对汉魏六朝时期文学现象产生的原因和特征、文体在汉魏六朝文学写作和批评中的作用、《文选》与《文选》学、《玉台新咏》的编纂等问题,都得出了比较实事求是、符合历史实际的结论。 本书论点明确,论据充分,是难得的汉魏文学研究的学术著作。 作者简介 傅刚教授,1956年5月出生,江苏省睢宁县人。1982年1月毕业于江苏省徐州师范学院中文系,获文学学士学位;1986年7月毕业于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获文学硕士学位,同年留校任教;1996年7月毕业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文学系,获文学博士学位;同年入北京大学中文系从事博士后研究工作,1998年7月出站。现在北京大学中文系从事教学和研究工作,对汉魏两朝的文学研究有着独特的见解,获得了学术界高度的认可。 内容推荐 本书收录了作者三十六篇论文和两篇附录,共计三十八篇文章,分“总论”“汉魏六朝作家作品研究”“《文选》与《玉台新咏》研究”三部分。作者从事古代文学研究三十余年,研究方向集中在汉魏六朝文学上,其对《文选》和《玉台新咏》的研究,代表了当今学术界的zui新水平。本书所收文章,是作者在此领域中多年研究的代表性成果。其研究特点是以文献清理和考订为基础,尊重学术传统,同时使用现代学术研究方法,倾向堂庑正大的研究;对文学现象形成的考察,注重探讨内部规律和联系,在尊重历史事实基础上讨论现象发生的原因;解释重于评论,以同情的理解,考察历史现象。因此在汉魏六朝文学相关研究中,能够取得优秀成绩。如汉魏六朝时期文学现象产生的原因和特征、文体在汉魏六朝文学写作和批评中的作用、《文选》与《文选》学、《玉台新咏》的编纂等,都得出了比较实事求是、符合历史实际的结论。 目录 总 论 精彩书摘 《汉魏六朝文学与文献论稿》: 前言/序言 一个人一辈子一件事(代序) 忽然接到傅刚来电,要我为他即将出版的论文选集写个序,当时的反应实在是诚惶诚恐,不知所对。我一直在期待先睹其书,没想到先书而来的却是命题作文。傅刚是我“多重”学兄,也是我敬重的学者,他在学术上犹如站在山顶,而我尚在山脚跋涉,怎能道得他的一襟怀抱、满眼风光?于是我婉辞:这事非同小可,就算我不惜破戒,也不是合适人选……他的回话却很干脆:你了解,随便写。于是只能遵命,好在他的话也给了我一些信心和勇气。不过,“随便写”可以,“序”还是不敢当的。 苏北之北有徐州,徐州东南有睢宁。据说乾隆爷过徐,曾有“穷山恶水,泼妇刁民”的金口玉言,徐人至今引以为“荣”。当然更值得荣耀的是刘邦和他的伙伴们,他们从徐州西北的丰、沛冒出来,竟一路打出个大汉天下。而睢宁人津津乐道的还有黄石公、张良、吕布等,认他们都是“俺这里人”。其实东邻的楚霸王项羽,也让睢宁人倍感亲切。这个楚汉之间的小县,似乎一直是徐州的穷乡僻壤之最,却也保存着不少古风。傅刚和我就生长在这里,他家离县城约十里,我约四十里;他是1956年生,我是1957年。在那个风雨不时的年月,我们各自在所属的农村挣扎成长,直到1978年才先后来到同一个校园———徐州师范学院,他是中文1977级,我是1978级。在大学,他先做作家梦,后来转向古代文学研究,主要兴趣在魏晋,毕业论文写的是陆机;我开始也痴迷于文学创作,后来也转向古代文学研究,兴趣也在魏晋,毕业论文写的是曹丕———这些“惊人相似”都是后来才知道的,而我们的相识却是在大学毕业之后。后来他到上海读硕,我到杭州读硕,通信之外,也互邀来玩儿,假期来回还经常一起“挤”火车,有时“贴身”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他好学且专注,所谈多与学问有关,还带我去拜见曹融南先生、马茂元先生。他毕业留校当老师,后来到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下文简称为“研究生院”)读博,接着到北京大学作博士后并留校至今;而我多有蹉跎,后来也到研究生院读博。这期间,我们的交往更多些,或者我去,或者他来,总以我到他那儿居多。去了就一起转书店,一起逛校园,一起呼朋唤友、喝酒聊天。再后来我辗转中原、岭南,天各一方,聚少散多,鬓发霜繁,不觉三十余年!然则他在我心中,早已亲如手足、敬若师长了。 这种亲敬自然与他的为人为学有关。说到为人,我觉得傅刚很有些“汉魏”———就像他所研究的汉魏六朝文学,是那种质朴与秀丽、浑厚与精细、大气与严谨、理智与性情、自信与谦卑、热烈与沉静、执着与随和、激昂与淡定、默讷与酣畅、快意与忧患、慷慨与感伤……兼得相济、收放自然、张弛有度的人,而在大体上则属于质外慧中、面冷里热的一类。初次接触他的人可能会觉得他有些“普通”,了解多了便会服其博雅和高明。而且交往愈深,愈会感到他的可爱、可亲和可靠,情谊也就愈“铁”。当然这种“铁”是由他的厚道炼成的。他是那种非常眷恋亲友、珍重情谊却又不愿表达的人,就在他的“无声”之中,你能感到他的自然、真诚、温暖和踏实。他是发自内心的“助人为乐”,不仅尽心竭力,而且经常“先人一步”地为之谋划和努力,事后那人才知道,或许永远不知道。他既能体谅人,也能宽容人,尤其乐言人善,成人之美,却很少谈自己。即使在大醉之下,也从不自我吹嘘、诋侮他人。他经常像叨念一样谈起的,是给过自己帮助和教益的人,那种由衷的感怀之情,令人动容……这样的人是难得的,所以我经常为他所感动,也为自己而庆幸。我有时想:“寒苦”出身的傅刚,如此的为人,是完全出自天性的淳厚善良么?应当不是;是完全由于学校和书本的熏染么?似乎也不是。我以为,除了本性和外染,还与他的主动修为与恪守相关,而这又是与其长期的读书为学相伴随的。如果说这样的为人属“道德”的话,那么他的道德很大程度上得自主动的学习和修持。易言之,他并不是只把“做学问”当作单纯的谋生手段,而是将其作为向善的机缘和途径,追求道德学问的共同进步,不仅要做一个有学问的人,还要做一个真正的“好人”、“君子”乃至“圣贤”。 傅刚在为学上的具体得失,限于专业和水平,非我所宜评断。其实有些情况已广为人知:他的《魏晋南北朝诗歌史论》、《魏晋风度》、《昭明文选研究》、《文选版本研究》等著作和诸多论文,学者称其扎实,后两种尤其为“选学”力作。他是首届全国百篇优秀博士论文奖的获得者,现在担任中国《文选》学会副会长。当然,他还是北大教授、博导———这些大抵可以代表体制内外对他的学术评价,本集也可作为参证。当然最终的定论还应交由学术史,我这里只想就其为学的风格———作风和品格———谈点个人感受。 傅刚的为学,用我们家乡话来说就是“一老本等”———既敦厚实在又规矩本分,既勤奋刻苦又乐此不疲,既专心致志又坚守不移,既自信自足又内敛不张,既本色地道又不卑不亢,既深谙其道又不轻不狂……当然“一老本等”也有老实而不够精明、笨拙而不够巧慧、呆板而不够灵活、保守而不够机变、迂愚而不够随流、寒微而不够发达、默默无闻而不够赫赫有名之类的意味。总之,既有正面的褒义也有负面的微词,具体所指因人而异,所取如何,通常多取前者。然则“一老本等”其实是两个方面的统一:选择了正面的,也就意味着接受了负面的;或者说宁肯承受负面的,也要坚持正面的。正是在这样的选择和实行中,形成并凸显出傅刚为学的风格。 本集三十多篇论文,前后跨时三十年:最早的一篇为《文贵清省说的时代意义———论陆云<与兄平原书>》(发表于1984年,系本科毕业论文,故其撰写时间应更早);最晚的一篇为《略说中国上古的史官传统》(发表于2011年)。这些论文(并参之以专著和相关情况)显示,傅刚的学术历程大致可分两个阶段:1993年是个转界。在前一阶段,他的学术起点较高,路子亦正,作风扎实,一步一个脚印。不过总的说来,关注比较广泛,问题比较“一般”,方法上多用论辩,旨归多在“意义”,因而可以说是以“评论”为主的阶段。本集“总论”部分的多数论文,还有专著《魏晋南北朝诗歌史论》,都写于这个时期,应该不是偶然巧合。然则这种“评论”性的研究正是那个时代的普遍现象,这表明傅刚此期的为学尽管个性已显,但仍未能远超“时流”,还没有形成对于自己独立风格的清晰意识和自觉追求。后一阶段的论题多集中在《文选》和《玉台新咏》,与此同时,他的《昭明文选研究》、《文选版本研究》也相继完成,即将出版的《<玉台新咏>与南朝文学》也应属此期成果。这个阶段的显著变化是:关注的范围大幅收缩,注意力集中到“点”上,方法上多用考证,旨归则在于“事实”,因而可以说是以“实证”为主的阶段。这样的变化显然是其主动选择和自觉坚持的结果:《昭明文选研究》是他的博士论文,《文选版本研究》其实是博士论文的延伸,而《玉台新咏》研究也可说是前二者的延伸……如此前后一贯、持续用功达二十年,无疑是“有意为之”:“有意”地损之又损、约之又约,凝神聚力于一“点”,作长期专精的研究。这样的研究在当时虽然并非 唯一,但像傅刚这样“有意”和专注者似不多见。总览傅刚三十年的学术脚步,逐渐清晰地呈现出一条“实学”的路径,这种实学的主要特点是:态度上敬畏诚实,没有轻狂和游戏;作风上精勤扎实,没有浮躁和懈怠;选题上专一切实,没有空泛和玄虚;方法上规范严密,没有草率和投机;旨归上单纯求实,没有俗念和妄想。总之是老老实实、专心致志的学问,是纯学术的研究而无意于世俗的“实用”。 要做这样的实学,难度是不言而喻的。而在特定的环境背景和生存条件下,还会更加困难。例如:实学离不开实证,实证必须有证据,证据又必须(尽可能)穷尽,而古典文学的学术既博大精深,又悠久厚重,证据不知被多少前人多少次地“穷尽”过了,要想发现新的证据,真如大海捞针。这就需要有足够海量的知识积累和文献占有,然而对“寒苦”学者而言,这又是很难做到的:从小家境贫寒,很少有书,甚至从未见过古籍;后遭十年浩劫,其后……总之,既没有练就“童子功”,也不能坐拥书城,仅从这一点上说,这样的实学路线并不是“寒苦”学者的明智选择。然而傅刚不仅选择了实学,而且主攻的是“老大难”题———“选学”,其知难而进的勇决可知,其付出的努力却难以想象。他在做博士论文期间,为了“亲见”文献,经常骑自行车从研究生院到国家图书馆看书,早出晚归,中午不休息甚至不吃饭,每天往返近百公里,归途往往精疲力竭,其艰苦卓绝可见一斑。然则这种竭尽全力其实是他的一贯作风。他的《文选》研究以材料(尤其是版本)之多、识断之精而著称,内行人都知道,每“多”一种、每“精”一步,其艰难要多少倍于寻常! 再如:实学讲究规范。“规范”不只是指引文准确、注释详明之类,更重要的是要按照正确的学术理念和方法来研究问题,这种“正确”既有对传统的继承和别择,也有自身的经验和建设。即如古典文学研究,主观感悟和客观实证都有悠久的古代传统;后来引入科学精神和方法,由大师巨匠熔铸中西、垂典立范,形成以实证为基质的现代传统。此传统后来屡经摧残终至隐微,教条式的“新统”占据了统治地位,“假大空”横行,真正的学术规范荡然无存。其后虽经“拨乱反正”,但其初并清楚也没能回到真正的“正”上来。随着“反思”的深入和学识的进步,才逐渐有了学术规范的意识和追求,遂向现代传统乃至古代传统寻求续接,并自觉进行新的学术规范的建立和守持,傅刚的实学即属其例。这种实学的本质乃是追求在学术(而不是在其他)意义上通过实证来揭示真实,这既是基本原则也是根本规范,为此不仅要遵守普遍的文学的学术理念和方法,还要有文献学、目录学、版本学、文字学、历史学、考古学等理念和方法的介入。我甚至觉得,在傅刚那里,这些已不只是“介入”,而是必由之途,宜具之法和应有之义,是系统地掌握和运用而非一知半解。易言之:从文献、目录、版本、文字、历史、考古等方面研究古典文学———或者具体到《文选》、《玉台》等,既是其学术规范的应有内容,也是其研究的组成部分。所以他在这些方面用力甚勤,造诣亦深,但皆无意于自成其学,而是为了更好地研究(古典文学)问题。因此在他的论著里,经常可以看到这些学科知识、理论和方法的融会贯通,娴熟运用,这也使其研究显得更加规范、地道。然则要做到这一步,亦非易事。 又如:实学要求专注,不仅要把注意力集中到所研究的专门问题上,还要清心寡欲、甘于寂寞,专心一贯,持之以恒。然则坚持意味着聚合内力,也意味着抗拒外力。外力自然是多方面的,有两种大力是很难抗拒的:一是生存压力,这在“寒苦”学人那里一直不断:20世纪80年代有温饱之忧,90年代有家室之累,紧接着是赡养老人,同时还有子女上学、就业、成家,成为各种“奴”(如房奴)……仅就经济状况而言,谁都知道仅靠那点工资是远远不够的,而古典文学研究尤其是实学研究又是越来越“不值钱”甚至还要“倒贴钱”的,于是为了生存,学者们不得不“另谋生路”,或完全改行,或部分改行,即便没改行,也要干些半学术甚至“非学术”的活儿。二是体制引力。随着体制对学术管理的日益全面和严密,其引诱力也在日益增多增强,于是体制与学术、利益及荣名等相互促进、彼此结固,让学者无所逃逸乃至乐此不疲。在这样的体制内,学者和学术固然有所收获,但也须为之付出代价:不同程度地降低乃至牺牲其学术品质。在上述两种大力交互作用下,很少有人能够抗拒或超脱,傅刚当然也不能免,但他在努力坚守。他很少干“非学术”的活儿,有过作家梦的他甚至连文人爱弄的“闲散”或“性情”文字也不曾染指。他虽然获过大奖,但其成果(博士论文)并非为获奖而作;虽然也承担过课题,但并未损害其实学品质,而其都是较早的事情,近些年来益发与之渐行渐远。按说以他的地位、影响和能力,多搞几个项目和奖励,甚至弄个一官半职,应该不会太难,但他都 不做,却也并不说那些“酸”,而且还经常帮助别人去争取之。因此,他的都不做,只是自己不做,无关乎其他,属“非不能也而不为也”一类,用他的话说就是“意思不大”,敢情都不及他的实学有“意思”。然则在普遍体制化和行政化的时代,做与不做,后果都可想而知。就算他能淡定,其如“大力”何?但他硬是坚持下来了。 傅刚的这种坚守,有本性使然,有师长所授,有传统所遗,有机缘所致,有时运所驱,但在我看来,主要还是他自觉体认的结果:一是体认对象,二是体认自我,三是体认外部。对象即古典文学及其学术,他把这个看得很“高”很“重”:高是神圣高尚、美妙珍贵,因而值得为其全力付出;重是博大精深、使命重大,因而甘愿为其全力付出。所以只有以诚实相待,才能不负其对象和自己。自我体认则是“自卑”和“自信”的兼有,认识到自己的“有限”,从而选择所为和所不为。外部的各种各样条件和影响,也会给人“启示”:什么样的学问可以做,什么样的学问不可以做。傅刚常说“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做一件事”,可谓是这种体认和选择的简明表达:自知有所不能而选择所能。既然不能“多举兼得”,便只能用一生去做一件事———这是自卑,也是自谦;然而这“一件事”并非一般事,也不是随便做,而是神圣大事,必须用一生去专心做,才能做到精深和完美———这是自信,也是自许。不过,他并不否认那些天赋异禀者的“多举兼得”,而且还会为友人的“多举兼得”而努力、而欣喜、而祝贺,但他自认“不是那块料”,很早就决心守“一”而终了。实际上除了少数天才,一般的所谓“多得”都是要以牺牲其“多举”的质量为代价的,所以傅刚的专一既是知己知彼的明智选择,也是追求质量的高尚选择。在他看来,这正是通往其学术和人格完善的合适道路。所以在傅刚的论著中,能够读到精诚与执着,也能读到欣悦与满足。 我觉得,傅刚的实学颇似老农种地:守住一亩三分,起早贪黑,精耕细作,不欺天、不诳地,不惜汗水,期于有成。不过这个“老农”还是有些“野心”的:他宁肯啥都不种,全力栽培一株佳木,希望她长成栋梁,用构大厦;但他也有些“无奈”:毕竟老农要靠“天”“地”吃饭,他的愿望能否实现,并不完全取决于自己,这里颇有些“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悲壮。然则这种悲壮不只属于傅刚一个人,其实类似的“老农”还有许多,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个时代同类学人和学术的悲壮———此前的三十年,是浩劫之下一片废墟、遍体鳞伤,可谓悲惨;再往前的三十年,是眼见学术大厦坍塌而不能救,可谓悲凉———他们曾经梦想全面重建甚至超越原来的大厦,清醒之后却发现自己“非廊庙器”,但又不忍离去,遂甘为一砖一石而全力以赴,生死以之。这是何等的悲壮与执着!他们何以如此?种子也许早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中就埋下了。 今年正是1977、1978级毕业三十周年,本集在这个时候出版,应该是个巧合,却也别有意味。我注意到,傅刚在说“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做一件事”时,还特别补充说这只适合他自己,这固然又见他的仁厚和谦和,但也未必如此。实际上这话不仅适合很多人,很多人也有类似的体认和守持,因为很多人也像傅刚这样出身于“寒苦”,成长于艰难,建业于废墟,有过从“好高骛远”到脚踏实地进而有所成就的转变和发展历程。然则就古典文学研究而言,傅刚的 实学不仅是其自身学术风格成型的表征,同时也是一种新的学风趋向的显示。盖经三十多年的思考、探索、选择和积累,关于“实学”的共识和取向隐然成形:在新的内外部条件下,量力而行地建立和守持新的学术理念和规范,坚持以实证为根本的精诚专注研究,力争一“点”一“点”地走向学术和人格的高境界。由此说来,傅刚的守持也有某种“转移一时风气而示来者以轨则”的意义。 当然,也应该看到,这样的实学与古圣先贤所说的“大任”、“风气”还是有些距离的,而与“乾嘉之学”有着某种神理符会。这里有选择也有规避。忽然想到以前有个很流行的观点,大意是:评价历史人物,不是看其比今人少做了什么,而是要看其比前人多做了什么。我觉得还可以进一说:不论是评价古人还是今人,不仅要看其能够做什么,还要看其能够不做什么。我读傅刚,良有斯感。 以上就算是遵傅刚之命“随便”所写吧,至于放在“书前”还是“书后”,也随便他。 陈飞 二○一二年夏白云山房 后记 和我们那一代学人一样,我是抱着作家梦考进大学中文系的。我的中学教育是在“文革”期间完成的,本来对数理化有兴趣,学习在班级里也是名列前茅。但进高中之后,正逢批判邓小平的右倾翻案风,而大学的推荐之风亦盛,像我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农村青年注定与大学是无缘了。那个时候的思想真是苦闷极了!于是对文学发生了兴趣;于是想像高尔基那样经过人间炼狱,最后成为一名作家;于是疯狂地看所有能够看到的文学作品;也疯狂地做着作家的梦。我得要感谢我的中学同学刘战海,他父亲是我们县棉麻公司的经理,当时把全县搜集来的各种书籍全部堆放在棉麻公司的仓库里。他也爱读书,每次从仓库里抱一堆书回来,我也跟着沾光,能够看到外人看不到的文学作品。那个仓库真是宝藏!可以说我基本阅读完了著名的现代文学作家作品。但这些书只能看,不能保留,于是我开始大量抄写名著。因为带有当作家的目的,所以自己认为应该从短篇小说和散文开始,这是我抄写的主要内容。我抄过五六十年代的散文特写集、短篇小说集;抄过各种诗选:有古代诗词,有现当代诗歌,也有外国诗歌。诗人中有普希金、莱蒙托夫,这是我的最爱。(我对普希金的热情一直延续到大学毕业:毕业时我还留心普希金身后的事情,他的夫人娜塔莎一直得不到人们的谅解的材料。)我喜爱俄罗斯作家的忧郁。当然,我更喜爱古代诗词,我抄过的记得有唐诗一百首、唐宋词选、唐五代词。这一切都是为当作家作准备。1978年3月,我有幸成为“文革”后第一批大学生走进徐州师范学院,成为全国二十七万大学生中一员,我以为我将实现我的作家梦了。不过,之前记得一位著名作家说过,要想成为作家,就要进外文系,当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不是进中文系,而是要进外文系呢?后来才明白,“五四”之后作家的写作生涯,都是跟外国作家学习开始的,所以要进外文系。但是解放后变了,变了的不仅是外文系不培养作家,中文系也不培养作家。大学的系科是为学术研究培养人才的。大一、大二期间,我还为作家梦苦心准备,大量阅读各种书籍,积累知识和学问。我曾经每天都摘抄报刊的新闻题目,为的是写作的需要。这因此还受到同学的嘲笑,认为需要时可以翻阅报纸,何必作此无用功?随着读书越多,作家梦越来越淡漠了,知识和学问越来越吸引我了。于是我慢慢地从作家梦转向了教授梦,慢慢地也明白了,大学中文系真的不是培养作家的地方。这一转就决定了我今后的人生道路,让我一直在这一条既穷又白的道路上蹒跚着向前挪动。 真正知道学问是怎么回事,也得感谢我的同学阎华,他是我们班级里考研究生的先知先觉者。他组织我们成立古代文学兴趣小组,并且请老师给予指导。所以在大学二年级时开始有了考研的想法,也开始了认真地准备。我的第一篇论文是大学毕业论文,题目是“文贵清省说的时代意义”,副标题是“论陆云《与兄平原书》”。这是从我阅读《汉魏六朝百十家集》所作的笔记中选择的。论文写好后请吴汝煜老师指导,他看后说,这是古代文论,应该请郝立诚先生指导,我这才知道古代文学和古代文论不一样。直到今天,我仍然坚持认为古代文学研究不可人为划定范围,不仅古代文论、古典文献,甚至古代文化和历史都不应与古代文学研究截然分开。这也是我至今仍然将这几种研究结合在一起考虑,都作为自己研究对象的原因。 大学毕业后开始了考研,从硕士、博士到博士后,我用了十多年才完成。而这个历程,也决定了我研究的对象和内容。大学毕业论文写的是陆云与其兄陆机通信中显示的文学观,硕士论文则是《陆机研究》。这两篇论文的完成,显示了我研究的内容主要集中在魏晋时期。我的博士论文是《昭明文选研究》,博士后研究题目是《文选版本研究》,显示了我的研究领域主要集中在南北朝时期。这三个研究,用去了我近二十年时间。想想未免太于蹉跎,我往往花大力气而所得甚少,不合于多快好省的策略。 我也有幸运的地方,一者是我从一个地方师范学院毕业,这让我永远都存一种向别人学习的精神,所以我从徐州到上海,再到北京,由南而北,师从不同的老师,也接触到不同学术背景的同学,在这一点上,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人,我学到了许多。我的翅膀得到了风风雨雨的磨炼,而变得较为坚硬。其二是我遇到的都是好老师。不仅学问上能够教育我,启迪我,他们的人品都堪称为忠厚长者。他们宽容我的无知,给我必要的提携和帮助,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学业上,都给予我支持和理解。他们的人品,常常让我不断地检讨自己,督促自己,让自己不要变得太懒,也不要变得市侩。这让我对自己的生活也有了一种信心,这种机遇其实在当代的学者中并不是很容易碰见的。要感谢的老师是:吴汝煜老师、郝立诚老师、马茂元老师、曹融南老师、曹道衡老师、袁行霈老师。我永远感念他们! 以上是我简单的求学历程,我的研究工作基本由这几个阶段组成。留校北大后,我又开始了《玉台新咏》的研究,这一工作从2000年开始,也十多年了,本书略收几篇,显示我在博士后研究完成后所作的工作。关于《玉台新咏》研究的重要的论文,将收在即将出版的《<玉台新咏>与南朝文学》一书中。近两年,奉袁老师之命,我又开始《春秋左传》的校注的研究。袁老师说:“如果这个工作完成得好,你这一辈子做了《文选》、《玉台新咏》,又做了《左传》,也应该感到欣慰了。”师命厚重,寄望殷深,既是鼓励,也是压力,我唯有尽力,不辱师命而已。前人说为学当实事求是,平心尽心。我本驽钝,未敢期远,庶几以此自许吧。 本书所收诸篇,基本反映了我这近三十年的学术工作,一旦结集,这才觉得如此浅薄,与学富五车、著述等身的同时代学者相比,未免惶恐。不过,也才真的认识了自己,也真的又一次验证了自己说过的话: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做一件事。不过,需要要修正的是,这只适合我。以上以本人肤浅的读书和研究历程,为自己这三十年的学习做一个总结,亦权且代为后记。 本书编成后,承潜之兄赐序,原本粗服蓬头,遂觉面貌一新。潜之兄文笔奇峭,是我认识的当代学者中最会作文者。对他的溢美之词,我愧不敢当,本想删去一些。但他说不可以,因为一旦改动,就不是他的意思了。我权且把他的这些话当作一种鼓励、一种要求吧。只是一经地赞美如此,若再不努力,就很困难了,我想这也许是他的意思吧。感谢他对这本谈乎寡味的书稿作如此细致的审阅,认真的态度甚至超过了我自己。他提出了许多宝贵的意见,并指出原稿中的错别字以及不当的文句等。这种情谊令我感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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