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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平原的时间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李登建
出版社 山东友谊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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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李登建的散文,以故乡梁邹平原为背景,展示了鲁中、鲁北大地的古老、博大、深厚、庄严。他以深情的笔抒写平原上的树、草、庄稼、牛羊、乡路、田埂、老河、古桥、瓜棚、泥塘,尤其浓重描述父老乡亲们的勤劳、善良、朴实、敦厚、坚毅、愚昧、狭隘、保守以及他们同命运抗争又最终很难改变命运的悲凉结局。

内容推荐

本书作者李登建以深情的笔抒写平原上的树、草、庄稼、牛羊、乡路、田埂、老河、古桥、瓜棚、泥塘……本书收录了他的散文多篇,如《春天在平原行进着》、《他们得在墙上靠一靠》、《在小渔村里游来荡去》、《近在咫尺》等。

目录

平原,走来了你泣血的歌者

千年乡路

平原的时间

黑阳光

一场“战争”爆发得没有来由

田野里飘散缕缕香气

大东洼:你有多远?你有多大?

无言的平原

我们的棉花

不倒的红高粱

平原上找不到的小村

裹在雾霭里的村庄

街口

傍晚的村野

乡间气息

车“背”上的人们

老河

老石桥

黄泥小屋

古老的马蹄湾

岁月深处的那个角落

母亲的眉头

去看母亲

岁月完成了对父亲的雕塑

小时候我崇拜的一个人

黑伯

于老三

羊将军

书家郭连贻

冬使的书场

雪天

杀牛

遥远的酒香

打麦场上

三次流泪的经历

春天在平原行进着

站立的平原

树姐妹,树兄弟

倾听原野

原野上的树家族

啊!平原

父亲的花

父亲的华屋情结

冷观一副双拐跨越冬季

父亲的晚景和“庄稼人”一词之来历

故乡,我的夜晚和白天

乡土

短工市

城市的缝补匠

高楼背后的他们

他们得在墙上靠一靠

近在咫尺

打一个电话

深秋到明水观泉

远去看荷

与大海毗连的土地

走近大海

在小渔村里游来荡去

沉重的背景

后记

试读章节

大东洼:你有多远?你有多大?

一大早大人们就下大东洼了。母亲带了姐姐去,却不带我。我只好按她头天晚上的嘱咐,叫醒身旁的妹妹去奶奶家。奶奶家在小街中间。小街张着空空的大口。井台旁大青石上,赵六爷爷拐棍斜在腋下坐着,一声不响——今天想来他那模样很像一块西湖瘦石——村里就剩他和奶奶这样的小脚老太太了。

奶奶正等我呢。她拎着堂弟在院子里“碾场儿”,胖堂弟像个肉碌碡儿,矮小、干瘪的奶奶撸不动他。她把堂弟推给我,倚在门框上喘粗气儿。堂弟还只知道到处拣小石子、鸡毛翎儿,捏起鸡屎往嘴里填。妹妹来了,他们就一前一后、连滚带爬撵地上的小虫儿。我怎能与他们为伍?我吵着去大东洼找母亲。奶奶皱起眉头:“大东洼远着哩,大着哩……”

大东洼有多远?大东洼有多大?

我趁奶奶蹲茅房的时候溜出门。我要到大东洼去。我出村头,穿过打谷场,可荷花湾南畔东去的路被堵死了。庄稼垛得高高的马车、驴车、牛车噜嘟在那儿,这辆颤颤巍巍地过了湾把子的涵洞,下一辆才跟上。王邪子叔扬着鞭,吆喝着干草黄骡子,一拐进湾西的打谷场就“轰——”地拉倒了车上的高梁穗捆,于老三他们的车贴着湾西皮慢慢向北了。而远处的又到了跟前。车都是从大东洼来的,我可顺着车辙走。但当我看这溜儿“屎壳郎”爬坡看得出神时,奶奶脚后跟一捣一捣地追来,拽住我的胳膊:“去不得,去不得……”

第二次逃出来我没在荷花湾停步。那是一个下午,阳光把我的影子扯得像大人一般大了。我像大人一样走得挺有劲儿。转眼就到了杏花河桥头。桥头西岸有座没棱没角少皮无毛的小土屋,住着一个腮帮子黑亮得像老茄蛋子的老头儿。他是王邪子叔的爹,在河岸上看树。他回村拿干粮时我常碰上,我却从来没喊过他“爷爷”——这个老头儿老是阴着脸,瞪着眼,样子很吓人。他提着只小陶罐走下河岸,到附近菜园子打水,身后黄毛狗尾巴一摇一摇。我想他不会理我的(他见了大人都不搭腔),可这时他却连喊两声:“去哪儿?去哪儿?”伸长胳膊做出阻挡我的动作:“去大东洼?小孩子,不行……”

这个秋天我的心思几乎全放在了去大东洼上。我走到过东坡的猪腰子地,去过杏花河石桥下的羊角弯地。这些地块都小,零碎,边角不齐,种的不过是芝麻、绿豆、黍子、花生之类小作物,队长派到这里干活的人往往是老头儿,奶孩子的媳妇,还有赵家傻二和长过婴儿瘫的王勇子。王勇子有一口好嗓子,从地这头到地那头地唱“妹妹你不朝我看一眼”,傻二也哼,直把他们整个儿的活路哼得稀稀拉拉。好歹队长从不来查看,随便他们散漫地干。这样干一晌收的庄稼捆儿傻二也数得过来,车是不值得费一趟的,要么他们收工时一人抱一个、提溜一个,送到打谷场;要么把庄稼捆儿搁在地头,让从大东洼回来的车捎着。奶奶的西邻枣花婶子干一气儿活回家奶孩子,回去时屁股后缀上了我,不过她不准我乱跑乱窜。开始我大开眼界,见到什么都觉新鲜、有趣,但没几回就玩够了。这里不是大东洼。我还没到大东洼。

我偷偷地爬上杏花河河岸,踮起脚向大东洼张望。大东洼被乳白的雾霭笼罩着,什么也看不清,越发神秘。不,我好像看到了奶奶说的那轮磨盘大的太阳。奶奶无数遍用漏风的嘴絮叨,很久很久以前,东海龙王的两个儿子——小青龙和小白龙,乘着一场大雷雨你飞我舞到这里玩耍嬉戏,过后地面凹下三尺,汪洋一片,庄稼都快淹死了。观音菩萨念及这一方生灵,就点化太阳在这里变得磨盘那么大,而且就柳树梢那么高。洪涝造不成灾了,可是秋天雨水少了的时候,庄稼都早早焦了叶子,焦得狠了简直要着起火来。所以庄稼一熟,人们就合家撇业,在大东洼安营扎寨,扛着那轮磨盘大的太阳抢收……我揉揉眼仔细瞅,那轮磨盘大的太阳消失了,我的心却仍咚咚跳个不止。

大东洼有多远?大东洼有多大?

然而,当我有了资格站在大东洼面前,我竟感到一种空前的恐怖和震慑压过来。我本能地向后退缩。这种恐怖和震慑来自我的视觉不能把握它的壮阔和我的感受无法承受它的热烈。大东洼周围少说也有十几个村庄,收获季节,这一圈村庄的老老少少都倾巢奔来,但在大东洼里你却看不到有多少人,那森林一样的高梁棵子、玉米棵子轻轻地把他们藏起来了。在收割完的地里是能瞧见人的,他们忙着打捆或者装车,可是他们的身影却显得那么小,如同侏儒或者小木偶。拉着庄稼走远了的牛车、马车、驴车更小得可怜,像蜗牛或者蚂蚁,在细如丝带的土路上蠕动。在大东洼你也听不到叫号子、呐喊,其实不是没有,鼓劲助威的高音喇叭村村都高高地架在宣传棚上,可连同那嚓嚓的镰刀声、噗噗的镢头声,都给它像海绵吸水一样地吸进去了,你只能笼统地听到一种轰轰隆隆声,像天边滚动的雷霆一样的轰轰隆隆声。(上个月我在沈阳解放战争纪念馆看再现辽沈战役的电影,那方圆数百里的战场同时铺开,硝烟弥漫,炮火连天,这边短兵相接,那里发起冲锋,东伏击,西突围……我立刻就想到了我的大东洼,想到了在大东洼里奋力拼杀的我的父老乡亲!)

这一年我九岁,读小学三年级,放了秋假,学校组织我们到大东洼参加复收——在砍倒的玉米秸上踩,不断被掰棒槌子的不小心漏下的一个硌了脚,被硌痒了脚的我们就兴奋地火叫。这样踩一会儿,大叫一会儿,我们又去看一会儿大人们砍玉米秸。他们一个人揽着四五垅玉米,抡圆镢头,吭哧吭哧,狠命地砍。呱呱湿的褂子贴在背上,裤子也湿到了脚腕子。不少人干脆光着身子(只穿个三角裤衩),浑身上下紫黑紫黑,玉米叶在上面拉出一道道口子,汗水淹得红红的。人人脖子上搭着一条粗布手巾,擦汗用,一拧一把水。有的拿手巾在水桶里浸过,顶在头上,任水滴滴答答流下来。镢头带起来的泥土就弄得他们蓬头垢面,经这水一冲,都成了大花脸(太像后来我在一家煤矿井下见到的矿工了,怪不得说农民工人是亲兄弟呢)。他们却无暇顾及,只管咧着嘴、咬着牙往前赶。

休息了,我们生产队的人聚向了机器屋子,屋里挨近黑牛似的卧着的抽水机打满了地铺,屋外树下扎着窝棚。P39-42

序言

近十多年来,主要写农村题材的散文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有两位:一位是河南南阳的周同宾,另一位是山东滨州的李登建。前者心怀“土地”情结,行文质朴、自然、本分;后者胸有“平原”情怀,作品凝重、苍凉、深情。他们两位都以父辈在烈日下的原野上挥汗劳作的坚韧精神,呕心沥血地在稿纸上辛勤笔耕。我有幸与这两位散文家都见过面,交谈过,有过文学上的交往。他俩都来自农村,对农民都有极深的感情,对艺术都怀有执著的追求,因此我视他俩为当今散文原野上的双秀树,艺术池塘里的并蒂莲。

李登建的散文,以故乡梁邹平原为背景,展示了鲁中、鲁北大地的古老、博大、深厚、庄严。他以深情的笔抒写平原上的树、草、庄稼、牛羊、乡路、田埂、老河、古桥、瓜棚、泥塘,尤其浓重描述父老乡亲们的勤劳、善良、朴实、敦厚、坚毅、愚昧、狭隘、保守以及他们同命运抗争又最终很难改变命运的悲凉结局。登建的父母、哥嫂、姐妹都是苦命人,他对亲人和父老乡亲的苦难、悲辛有刻骨铭心的感受和认识。他在《父亲的晚景和“庄稼人”一词之来历》中借水叔的话写道:“你注意到地里的玉米没有?它结了棒槌子,皮就开始焦,梢就开始干,秸子也慢慢地枯了,谁还再去顾它,谁会可惜它……庄稼人一代一代都是这样啊!”

梁邹平原是登建灵魂的家园,是他精神的根,更是他写作最丰富、最熟悉的资源。故乡是热土,是生命来到人世的地方,是父辈们流血流汗的场所。故乡无论贫或富,总令写作者最感亲切,最怀眷恋。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总有一根怀乡的情感之线把你牵回到始发之地。故乡的一切,像天上的太阳一样,永远照耀着、温暖着写作者的生命历程和文学活动。

我读登建的散文,感觉有如下卓异之处——

首先,他注意语言的锤炼。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语言是文学的审美对象。一篇文学作品语言不讲究,质地不好,便先失去了感染人的魅力。登建写散文,像农人精选种子那样,细心挑选最贴切、最滋润的语言。正如他自己所说:“为了一个句子、一个词而半宿失眠,在我是常有的事。”这颇似古人“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的艰苦推敲。他有锻句炼字的嗜好,正像他的父辈在土地上精心侍弄每一棵秧苗那样,他殚精竭虑地呵护每一个词语。我们读他的散文,常能惊喜地发现不少隽言妙语、精彩句子:如《黑阳光》的开头“只有经天的太阳可与我的大平原匹敌”,气势磅礴;如说“不再怕黑的女人就成熟了”,表达农村妇女的一种独特的审美观和价值观;如把田野里那保护了乡村爱情的黄泥小屋比喻为“是阳光底下开放的花朵”(《黄泥小屋》),包含了作者的多少感激和赞美。他有时还在文中采用家乡的俚语,如“那马大嘴是有名的‘晕子’,有骆驼不说马,见芝麻就是西瓜,嗓门儿又像大喇叭……”(《父亲的华屋情结》),显得鲜活、生动、富有音乐感。他的《裹在雾霭里的村庄》是一篇富有诗意的美文,既形象地描绘了物化的、变幻的雾,雾里村庄的美丽,又逼真地写出了被雾霭掩盖的村人的忙碌、辛劳以及他们内心深处的烦恼、忧伤。

登建散文的第二个特点,是他作品中充满对父母、对父老乡亲、对进城农民工和底层弱势群体的深情厚爱。他对父亲的崇敬、对父亲的爱,通过一系列生活细节,通过描写父亲在大家前面挥镢砍玉米秸的节奏,父亲干活时像一头既暴怒又凶猛的豹子、所向无敌的姿势流露出来(《一场“战争”爆发得没有来由》)。在《岁月深处的那个角落》里,通过母亲在碾棚里磨牲口料时吃苦受累勤劳能干和一连串娴熟的动作,表达对慈母的缅怀之情。登建的平原系列散文,颂赞了桑梓之地像庄稼、像泥土一样淳朴、憨厚的乡人,同时深深悲悯他们的卑微、弱小和活得艰难。《平原的时间》中的赵富贵,空有一个好名字,因家里穷,小学没念完就到生产队当了羊倌,从此与羊为伴,人到中年了也没富贵起来,没混出个人样,还是天天赶着羊群出村、回村,“谁也注意不到他,好像他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一员,而是一只羊……”孩子多,日子不好过,被人同情、照顾,也被人瞧不起的黑伯,一辈子“整日闷着头,脸阴沉得像块锈铁”,死后,脸上才奇迹般地出现了笑容,“嘴角的笑纹可舒展啦……”(《黑伯》)。登建还用很多篇什写农人劳动的繁重、残酷,在他笔下,超负荷的劳动不仅使农人的肉体变形、变丑,而且严重扭曲了他们的心灵、性格;而为争得生存的权利和尊严,他们又是那么依赖劳动,“热爱”劳动,“……他们痛痛快快地滚一身泥土,又痛痛快快地以汗洗身。他们尽情地释放着肉疙瘩里的蛮劲,也尽情地释放着心头的重负。对他们来说,劳动真是无比的幸福,他们哪里还相信人世间另有盛夏躲在装空调的室内和在绿藤架下品茶的享乐!”(《短工市》)。无论是“平原系列”,还是他反映农民工生活的作品,这种悲悯情感都表现得十分突出。登建的散文,是感情丰沛、沉重之作。

登建散文的第三个特点,是他作品中有“我”。散文要有“我”,有了“我”,才有特色。诚如巴金老人所说:“我自己有一种看法,那就是我的任何一篇散文里面都有我自己。”登建的《千年乡路》、《小时候我崇拜的一个人》、《故乡,我的夜晚和白天》以及《平原,走来了你泣血的歌者》、《平原的时间》、《岁月完成了对父亲的雕塑》、《大东洼:你有多远?你有多大?》等散文开篇就凸显出一个“我”字。“我”是散文的灵魂,有了“我”,读者就能窥到作者袒露的心灵。世上每一个具体的“我”、具体的个人,都是只此一个,不可重复,不会雷同。天下没有第二个“我”。每个人的出生、籍贯、教养、职业、经历、兴趣、爱好、识见、理想、体验、感受各各不同,所以每个人根据自己的观察、见闻、发现、体验、感悟、思考写出来的作品,就有了独特性。这样的散文,风骨卓立,个性鲜明,决不会与别人重复。李登建写梁邹平原的散文属“鲁花”,既不同于周同宾写南阳大地的“豫花”,也迥异于当代散文名家众多的佳葩。可以说,登建的散文,独树一帜,有独特的芳香和色彩。

散文要有自己的识见,因此不可能高产。作者对生活、人生、社会所拥有的识见、发现、感悟、思考,如蚌之怀珠,是经过较长时间孕育出来的结晶。如果批量生产,必然像掺水的酒,淡而无味,不能卒读。登建的散文数量不多,但大都是精品,像浓酽的酒,酒香醉人。有一位写散文的朋友以创作丰富自诩,向我夸口,他每天都能在电脑上敲出一篇两三千字的散文。我心想,这样的高产作品,是不值得读者浪费时间去阅读的。

登建散文的第四个特点,是他善于构思,篇幅精短。他的作品大都一两千字、两三千字,最长的也不过六七千字。散文忌长、喜短。中国散文的优秀传统,从来倡导竹筒精神。简洁是具有才能的表现。散文越短越难写,越短越费时,撼短越要有技巧。短而精,就得别具匠心。比如我们大家心仪的《古文观止》,一般不过几百字、一千多字。刘禹锡的《陋室铭》只有八十一个字。不朽名篇《醉翁亭记》、《前赤壁赋》也分别只有四百多字、五百多字。鲁迅的《秋夜》、朱自清的《背影》、茅盾的《白杨礼赞》也都只有千把字。至于冰心九旬以后写的《霞》、《我的家在哪儿》只有数百字,那是何等的精炼、隽永、厚重、绵远啊!如今不少长散文,动辄万儿八千、两三万、五六万甚至十来万字,浩浩荡荡,呈庞然大物状。这样的鸿篇巨制,我不敢称它为美文,且不说它的艺术性如何,把它放置在生活节奏快速、人人忙碌的今天,能有多少读者耐心读完它呢?艺术从来讲究以一当十,以少胜多。少而精,才能被人铭记,为人传诵。

我到各地讲学,常有人向我提问:散文能不能虚构?我认为写散文可以对素材作适当的艺术加工,也可以写想象、理想、梦想,但其中都有一个真实的“我”在,都有真情实感在。散文不能虚构,不能虚构自己没有经历过的情感、故事。一个散文作家没有这样的经历,竟编撰自己有这样一种经历;没有体验过这样一种情感,竟虚构出这样一种情感认作自己实有,这就冲出了散文文体所允许的底线。这样的文字,不能称作散文,而变成小说之类的文体了。我认为小说中的精彩片断可以当散文来阅读,但散文决不可以当小说来写作。完全虚构的散文,是假散文、伪散文,既不能感动人,又容易误导读者,理应受到人们的婉拒。从这点上,也可说登建的路子是正确的,健康的。

文人文人,我们倡导文和人的一致性。看登建的散文,就可知道他的为人。他为人谦恭、诚实、朴素、善良,有一颗仁爱、体贴之心。他是仁者。仁者爱人,爱人如己。这是我特别赞赏的品格,因此我乐于为他作序。

2007年7月26日于北京

(本文作者系著名作家、编辑家、翻译家,鲁迅文学奖第一、二、三、四届评委,中国作协重点创作项目专家论证小组成员。)

后记

记得创作《平原的时间》这篇散文时,我脑海里先蹦出了这么两句话,“上帝有时也是公正的,他要责罚那些享乐的人,让他们的时间变快,变短;奖赏出苦力的人,让他们的时间慢下来,变长一些……”言外之意是,看上去上帝要给出苦力的人更多的时间享用,以作补偿,可是他没想过,对他们来说,这种“享用”其实是更漫长、更深重的折磨。有了这两句话我很得意,但我又明白,不能把它这样写进作品,散文忌直说,而必须通过形象的描绘,通过暗示,叫读者体味到它,读者掩卷长思,自己悟出这层意思。于是我只在这篇习作中写了几个农人在平原上劳作的细节,写农人劳作时时间那么缓慢,仿佛是凝固了似的,平原上的时间凝重如铁。我不知道读者能否顺着这条细节的“线索”抵达我的本意,或者作更多的联想和思考,比如:平原的时间的“核”是什么?本质是什么?这是一个可以深入思索的问题。但我是不敢碰它了,因为一想它,一想农人那沉重的人生,我就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今天我却要用这篇文章的标题作我这本散文集的书名。这一是因为,掂来掂去,觉得《平原的时间》这个书名最能涵盖我近年来的散文创作。近年来我创作了一部分反映我的故乡——梁邹平原上的人和事的散文,我写他们生存的艰辛、苦涩,写他们的无奈、无助,希望、失望,欢乐、痛苦,写他们同命运进行顽强抗争,调子多数都很沉重。二是因为,这本书的内容是有一定时间跨度的。我出生于上世纪50年代末,书中有叙述童趣的篇什,也有记录眼下刚发生的事情的文字。从上世纪50年代至今正好半个世纪,这半个世纪正是中国乡村变化最大的一个历史时期,这半个世纪乡村——我的故乡——的历史变迁自然在这个集子中留下了影子;我笔下有不少农人形象,五十年对一个农人来说差不多是他(她)的一生,我写他们年轻时都怀揣着美好的梦想,也写了他们经过几十年的扑腾,老来并未改变命运的不甘;同时字里行间也能看出,我由一个孩子到一个两鬓染霜的人,感情、思想逐步成熟,留下一串长长的、歪歪斜斜的脚印……

完成这个集子后,我的创作是不是该调整一下了,尤其是换换题材——有同道已经善意地向我建议,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一个作家题材领域广阔才有可能成为大家。我想,我会适当写点别的题材的散文,但主攻方向不会变:写平原,写乡村,替父老乡亲说话,为他们喊疼喊痛,当然也同他们一起欢笑。

在这个小册子的编辑、出版过程中,得到了很多师友的指导、帮助,我心怀感激。特别是中国鲁迅研究会会长、中国散文学会会长、著名学者、散文家林非先生给予我很多教诲和鼓励,并为本书扉页题签,文学界德高望重的前辈、历届鲁迅文学奖评委、著名散文家和翻译家张守仁先生在百忙中为本书作序,在此一并表示诚挚的谢意。

李登建

2007年7月8日

书评(媒体评论)

走在平原上,我的眼睛固执地寻找劳作的农入。他们散在田间,庄稼棵儿还没不了他们的身子。他们是在王米地里拔草,还是给棉花打权、抹芽、捉虫子?你看不清他们在干什么,只看到他们躬着脊背,脸朝下,趴在地上,过半天站起来伸伸腰肢,然后蹲下又半天不见挪动……

——《平原的时间》

不要用“她”指代这块土地,“她”与这块土地还不十分吻合,应该换成“他”——不知怎的,说到这块土地,我眼前就立起一个面色黎黑的北方汉子的形象,他阴郁着脸,身上黑黑的肌块沉默着,显得有点疲惫和苍老。但是他的骨骼却瘦硬而强健,眉字间透着一股倔劲儿……

——《平原,走来了你泣血的歌者》

到了盛夏,受了充沛的雨水的滋润,绿在膨胀,平原深陷在无边的绿里。一块一块青纱帐田、稻谷田拥挤着,简直插不下一根别的颜色的针管,广阔的天空却为树们所独有,它们柔的手帕挥动起来就像大朵大朵的云絮在自由地舒卷,这是它们很抒情的时候;而当它们憋着一股劲使不出,狂躁不已,痛不欲生的时候,万丈巨澜平地掀起,翻江倒海,喷溅翠玉的泡沫拍打天壁,凄厉的涛声如同群狮的怒吼,又恰似隆隆雷霆滚过头顶。如此雄浑、深沉,这平原的粗重的呼吸,满世界只有这一个声音,那丝丝叹息、缕缕哀号都淹没在里面了。这时候平原呈现出一种悲壮的大美,令人敬畏……

——《站立的平原》

越往平原深处,你越骇异:八百里大平原竟是波澜不惊,呈现一派古朴、和谐、安详之美。就连它的声音也那么平和、柔细,谛听平原,叫你不酒而微醉……

——(《啊!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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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9 2:1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