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东方日本社会与文化》是一套针对一般读者而非专业读者的译丛。所译介的七种图书，都是由日本著名学者撰著的论述日本文化的专业著作。内容涉及日本的意识构造、风土人情、国民性格、文化特征等。

世界上没有一个民族像日本民族那样留意并搜集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作者为我们展现了一幅日本人自中世纪以来直至金代的变化过程的长卷，就是日本在走向全球化、国际化之前的、在岛国相对封闭的条件下文明发展的最后一幅图画，代表了那个相对封闭、相对独立时代文明的最高程度。

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民族都拥有独自的文化。日本文化也呈现其特殊性。但是不能因为过于肯定该文化的特殊性，而将其利用于拥护政策、经营的特殊化，更不能将其用于维护一部分集团的利益或是特定政府机关的权限。本书正是从上述观点出发，努力尝试一边追溯历史，一边描绘出已经注视到日本源头与现实情况的真正日本。

前言／1

第一章 平成时代的日本／1

最靠近天堂的国家／1

体会不到“富足”的“富裕国家”／13

“天堂”日本的真实情况——工业单一经营的社会／24

第二章 造就和平与协调的“风土”／46

起源于水稻种植的日本文化／46

由“宽阔的海洋”隔开的国家／54

信赖“当局”的和平社会／62

第三章 擅长学习的“风尚”／76

同时信奉神道与佛教／76

没有绝对正义感的日本社会／88

“择优”的成果与混乱／95

近代文明与日本传统的矛盾／101

第四章 产生“令外官”与本士文化的信息相通环境／108

日本人共同体／108

没有城墙的都市／118

真心话与原则话分离的体制／127

排斥“不自然”的本色文化／137

第五章 左右文明的资源与人口／145

资源不足的社会与资源过剩的社会／145

在日本的“文明犯人”／158

日本式的勤勉与软件文化／169

第六章 最适合工业社会的繁荣与极限／180

通往最适合工业社会的道路／180

官僚主导体制的确立和推进／191

最适合工业社会的极限一日趋迫切的日本体制改革

／202

后记——第五个“文化亚大陆”日本／212

工业单一经营的大国

遍及平成时代整个日本社会的内志向和优先同事评价，也关系到日本式经营的精神基础。内志向造就了工作单位单属型的人，容易产生封闭的劳使常规。优先同事评价容易造成由权限分散基层的集团主义。而且，如果这两点永远持续下去的话，整个企业也许就会变成职工共同体。同样的事情，不仅扩展到了政府官僚组织、也蔓延到了政治家、学术界、文坛和画坛等。平成时代的日本，可以说是一个日本式经营的原理和心理全面辐射的社会。

假如日本式经营是一个适应于规格化大量生产制造业的组织原理，那么它已经普及到整个社会的、平成时代的日本就是一个适合于规格化大量生产的社会，即最合适工业化的社会。

正因为如此，在规格化大量生产型工业方面，日本以世界之冠的生产力和竞争力为豪。一旦晶体管、汽车、电子计算器和IC都进入规格化大量生产的阶段，那么日本一定会发挥其最大的生产力和竞争力。就连计算机在多品种少量生产的大型化时代，也赶不上美国。然而，随着大量生产小型化的发展，日本已经处在优势。至于个人电脑、家庭用电视游戏机，日本占绝对优势。只要日本社会拥有适合规格化大量生产的心理和组织原理，这种情况就会持续下去。

但是，在要求更迅速决断和多样创造的多品种少量生产的超大型技术领域、情报和流通等方面，“日本式经营”所拥有的雇佣僵硬性和集团主义将会产生很多不利，因此如果把它带入行政机构，就成为无法综合调整的供给者优先行政。况且，如果它们成为具有决断、创造的政治、学术、艺术，除了会造成“密室的停顿”以外，别无其他。总之，今天的日本是一个一切为适应规格化大量生产型工业而建成的“最适合工业化的社会”，是一个只适应其心情和组织原理扎根在整个社会上的“工业单一经营的大国”。

以往像在斯里兰卡、古巴等典型的单一经营的国家里，所有的土地都被改造成适合生产红茶、砂糖。所谓优秀的工人指能在茶圃、蔗糖地劳作的人才。政府官僚是根据有关红茶、砂糖的知识和技能而组成的，情报机构则是为了适于此相关报道而构成的。因此，在极端的单一经营的社会里，该产业的生产(斯里兰卡的红茶和古巴的砂糖)十分有效，可是除此之外，不合理、非效率和无知无策很显著。为此，一旦社会陷入单一经营的体制，从此就很难摆脱。

这一事例也适合于“工业单一经营的国家”——日本。以扩大发展近代工业为目标，为了使从制度、组织、教育、市场构造、地域构造等到人类评价和行动基准，适合规格化大量生产型的制造工业，在此以外的领域里存在着很多不合理、非效率和无知无策。不过，却很少有人注意到这是适合规格化大量生产而造成的社会体制和价值判断的结果。因此，很多日本人，不是把卷入这个国家的不安和不满当作社会根本的、本质的问题加以改善，而是以极个别部分的修改、变更担当者甚至再教育的程度加以改善。也许可以说前面所提到的20世纪80年代“寻找贫穷”就是这一典型。

所谓“富裕”就是喜好得以满足

不过，由于工业并不是生产红茶、砂糖这样的单一商品，所以在此所利用的技术也是多样化的。首先通过新产品的开发，几乎需要无限扩大。因此，向规格化大量生产型工业发展的特殊化不仅给日本带来了经济发展，而且还促进了整个社会的近代工业化。另外，像依存特定农产品的单一经营的经济，也很少有国民经济受国际市场变动所左右的危险。总之，可以说只要从经济上来看，它是向极有力的领域发展的特殊化。

但是，即使它是一个技术基础很广、需要扩大率很高的工业产品群，向特定产业发展的特殊化，在缺乏全体社会的多样性和选择性方面，也摆脱不了单一经营社会的特点。今天的日本之所以是一个“没有颜面的经济大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且，尽管它是一个统计数值的“富裕”，却关系到其结果是缺乏真切实感的“富裕”。

当人们真正切实感受到“富裕”则是在自己的“喜好”得以满足的时候。如果生活水平非常低的时候，首先最重要的就是“生存的粮食”。然而，对此所必需的物质需要并不那么多。根据某个研究家的调查，如果在今天的日本过着昭和二十四年(1949年)前后时期的平均生活，房产为前提的话，那么，即便是在东京，一家四口每月有7 400日元也就足够了。说起昭和二十四年，是一个没有人饿死，且小孩出生率最高的年份。也就是说，如果单单作为生物体保住生命、不断繁衍后代的话，这一程度也是可能的。人之所以追求超出寻常的收入、进行更多的消费是因为想满足一下感觉上、心理方面和社会方面的“喜好”。

但是，人们为了满足各自的“喜好”，并不是仅仅有钱就好。有钱(也就是说收入高)在提供为满足“喜好”的经济可能性这一点上肯定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必要条件。但它绝不是一个充分条件。为了真正得以实现“喜好”，还必须符合两个条件，一是使适于“喜好”的选择成为可能多样性的供给经常不断地持续下去，二是有充裕的时间加以实现它。

在构成一切都适=f规格化大量生产型工业的日本社会里，在所有方面都缺乏供给的多样性，并没有只满足各自“喜好”的选择自由。初等教育被统一成没有个性的等质教育，医院医疗由标准医疗制度加以规限。建商业街和造公园都很相似。而且，如果根据一切都集中在东京的政策来选择从事脑力机能的职业，那么就会被迫居住在东京狭小的住所，并进行长途上下班。如果追求在外地生活的话，那么只在规格化大量生产的工厂或缺乏创造性的地域服务业务里有就职的场所。在这个国家里，都按照“喜好”来选择职业和生活，几乎是不可能的。

日本为了真正成为能够切实感受到“富裕”的国家，必须允许更加多样的供给，必须使更多的自由选择成为可能。但是，这也就意味着在某些程度上将放弃作为工业单一经营社会的优点一一“最适合工业化的社会”。因扩大规格化大量生产型工业发展而在经济上获得成功的日本是否能敢于下此决心是“平成日本”的一个重大课题。之所以日本现在在这个20世纪末形成了这样一个“最适合工业化的社会”是因为由来于日本国土的风土、生活在这土地上的日本人的历史以及这一切所养育出的日本文化的悠久传统。

在考虑未来的时候，首先必须知道现在。要知道现在，就必须探究过去。为了考虑日本的未来，就应该弄清楚这个国家的由来。无论在确立世界的位置上，还是在国内体制改革上，今天的日本都已经迎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历史时期，这也许是我们日本人自己应该重新审视“何谓日本”的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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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日本？”这也许是我们身为日本人必须永远探究的主题。特别是现在，20世纪90年代，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国际形势发生了彻底变化，日本国内已进入了历史上首次出现的“富裕社会”和老龄化急速进展的阶段。

迄今，“日本论”、“日本人论”一直被人们广泛论及。如果简述其战后所论及的谱系，可分为两类：一方面由最先的“日本落后国论”，逐渐向“日本特殊论”倾斜，直到最近开始出现对日本式经营、日本型官民合作体制进行颂扬的赞美论；另一方面了解日本的外国人就新日本特殊论也提出了争论。

无须赘言，上述变迁与日本的经济发展并行。而且这与明治到昭和初期乃至太平洋战争败北这一阶段的“日本论”变化也很类似。到明治中期为止，主要强调“日本落后于欧美列强”，该论调多为否定以往的日本特色，即所谓的“脱亚入欧”论。

但是，自从日本在日俄战争中取得胜利之后，强调日本文化独特性的日本主义开始抬头，对“古老、美好的日本”产生了强烈的憧憬。自进入昭和时期以来，这进一步产生了“日本是好国、强国”式、过于自信的想法，不久便发展为对欧美近代文明的批判。在此，所谓“好国”乃是正义之国，意思就是应该把本国的伦理道德推广到世界这样一个国家，而所谓的“强国”，意思就是军事力量雄厚的国家。把这两种因素综合起来，就达到了一种可以用武力把日本的伦理道德推广到世界的“日本神国论”。战前的日本之所以会毫无顾忌地把无视对方意志的侵略行为称为“王道乐土的建设”、“大东亚共荣图新秩序”，就是因为有这样一种对本国的评价，即“日本论”。

自明治到昭和初期，“日本论”在日本发生变化的背景是日本在当时取得了军事方面的成功。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大多数日本人相信本国取得了军事上的成功。虽然不能说当时的日本人从内心期盼日本将成为一个“军事大国”，但是以“建立日本不受他国侮辱的国家”为出发点的明治近代化确实是产生把基于军事力量的国际比较作为衡量各国成功的唯一尺度。

当今，从人们普遍从以经济为尺度这一点来看，甚至会觉得这不可思议。但是，在20世纪30年代的日本人中，也有不少人竞对远远富裕的美国、英国宣传日本文化的优越性，并劝说他们学习日本社会体制的优点。这样做的人并不限于大川周明(经济学者)、荒木贞夫(陆军大将)等右翼国粹主义者，如今就连头像印在五千日元纸币上的新渡户稻造(国际联盟副事务长)那样的“国际化人士”也大力强调这种必要性。很多有海外生活经历、擅长外语的人会持赞美本国的论调，这是多发生在落后国家的事情。仅仅因为甲午中日战争、日俄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接连不断的幸运获胜，而突然使这个国家的人开始自诩：“日本是一个集欧美近代文明和本国传统文化精神之长的社会”。

其实，容易陶醉在这种局部视野的评价及短期动向，也是日本特色之一。因为这个国家具有系统地审视文化的社会风尚和容易受氛围影响的集体主义的特性。

当初，正是这种所谓的“日本强国论”、把日本视为正义化身的“日本神国论”使日本在国际上愈发孤立，不久便挑起了太平洋战争。想到此，不能不断言：当今“日本论”的风潮也孕育着某种危险。

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民族都拥有独自的文化。从这点上来看，日本文化呈现特殊性是理所当然的。问题是不能因为过于肯定该文化的特殊性，而将其利用于拥护政策、经营的特殊化，更不能将其用于维护一部分集团的利益或是特定政府机关的权限。这是因为国际社会的一般规则是由各个拥有特殊文化的国家和民族一方面忍耐着其他国家、其他民族某种程度的不良特点，而另一方面边妥协、边协调而形成的。

这种场合更为重要的是要分辨出对日本来说能够改变的特殊性和容易改变的特殊性。如果是容易改变的，即便排除一部分抵抗力量，也必须为了国际协调而加以改变。所幸的是日本人拥有着能够改变许多方面的文化(这才是日本文化特殊性之一)。

而如果是难以改变的，就应该向世界其他各国说明其由来与理由，争取获得他们的理解和认可。这样做即便使日本和日本人的利益、声望受到了伤害，也总比引发毁灭性的冲突要好。

本书正是从上述观点出发，努力尝试一边追溯历史，一边描绘出已经注视到日本源头与现实情况的真正日本。

第五个“文化亚大陆”日本

一张“世界文化地图”给世界人们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印象。根据这张地图，世界上有四个可以被称为“文化大陆”的地方。首先，在欧亚大陆的西侧有“欧洲、基督教文化圈”，紧接着是“中东、伊斯兰教文化圈”。南面有“印度、印度教文化圈”，东面有“东亚中华文化圈”。新大陆的南北美洲，不用说是“欧洲、基督教文化圈”的派生地。

按照这种观点，日本就是这样一个国家：它本来是紧附着“东亚中华文化圈”之端的一个小岛，但自明治以后接受了靠“欧洲、基督教文化圈”而完成的近代工业文明，成为一个飞速发展的国家。因此，无论是欧洲人还是亚洲人，当他们想要理解日本的时候，都从中华文化人手。他们把日本画理解为始于唐代的南画和文人画的派生，把相扑看作是始于蒙古的格斗技巧，把明治维新以前日本男子梳的发髻看作是编发的一种。

的确，日本从中国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无论是农法、文字还是宗教、政治制度，有很多都来源于中国。据陈舜臣先生说，松尾芭蕉创作的俳句题材、感受性等等好像几乎在中国有过先例。另外，日本在明治以后的近代工业化的过程中，向欧美学习了很多东西这也是事实。无论是技术、制度还是军事、教育，都是从欧美国家学来的。在这120年间日本人自己创作的东西少得令人吃惊。

但是，“学习”这个行为，并没有使自己成为其他同类。日本人一方面具有从发达国家那里能“学习到”很多东西；但另一方面也具有难以被同化的独自性。也就是说，在日本这个国家，具有不归属任何一个“文化大陆”的独自的文化。

只是它迄今还没有拥有影响外国的高度和强度。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把日本说成是一个独自的“文化大陆”就太小了，太弱了。但是，要被其他大陆吞并又遥不可及，很多都不一样。并且那种不同总是能够保存下去的。可以说日本是第五个“文化亚大陆”。

有不少人说“日本是特殊的”。以前日本人为了维护独特的制度和政策而使用的这个说明，如今由主张把日本和欧美区分开来的欧美的争论家(倡导重新认识日本的人)所利用。但是，再有人说日本特殊，也不会说像阿拉伯和中国那样与欧美相差悬殊。尽管如此，却没有人高声叫嚷“阿拉伯特殊论”和“中国特殊论”。因为阿拉伯和中国，被认同为独立的“文化大陆”，所以人们认为与欧美不同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不必硬要指出它们是“特殊的”吧。仅有日本才出现“特殊论”，大概是因为以此为前提而判断的吧。即把日本当作近代工业国家，也就是把日本视为发源于欧洲基督教文化圈的近代文明的国家。

如果我们想让人正确地理解日本的话，应该明确指出日本是一个特殊的国家，是一个既不同于欧洲、基督教文化圈也不同于东亚中华文化圈的“第五个文化亚大陆”。这样也可能会因此蒙受一些摩擦和不利。也许一方面还会受到欧美各国和亚洲国家的批判吧。但是，如果我们日本人具有这样的社会风气和秉性的话，这也是无可奈何的。至少远比伪装自己的性格和体质以加入到欧美或亚洲等国家当中要受欢迎、受尊敬的多吧。

迄今为止，有关日本文化和生活等方面的介绍已经进行了很多。日本政府就不用说了，各种公益法人和企业为此花费的资金和劳力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了。尽管如此，日本仍是一个“没有颜面的经济大国”、是一个“制造工业产品的黑匣子”，其原因就在于对日本文化生活的介绍意图最终是为了缓解和消除贸易经济摩擦吧。

如果以消除经济贸易摩擦为目标的话，无论如何都只会强调日本好的一面，很快就会列举出能、歌舞伎、佛像、日本画之类优秀的传统。这仅仅把“美丽日本”的风景和“富裕日本人”的生活当成了一种映像。只是给人展示了日本技术先进的工场和勤劳善良的日本工作人员。这些虽然都不是谎言，但也不是真正的“日本的全部”。连真正的一半都没有。就连不了解日本的外国人也会本能地觉察到这一点。

对于与现实的日本政府的政策、日本企业的活动以及日本观光客的言行相差甚远的“太美丽的日本”的介绍，外国人投以了一种怀疑和不相信的目光。这如同与过去的社会主义国家越是诉说“人民的幸福”越让人感到一种被掩盖的统一管理一样。

日本是“特殊”的。这本身既不是一种耻辱也不是一种罪恶。我们没有必要对主张日本的特殊性而感到犹豫。只是，在此很重要的一点是：不能把日本文化的特殊性利用成对为拥护一部分官府机关的权限、保护特定产业的利益而实施的政策表示肯定。

而且，我们需要有勇气大胆地重新审视在至多不超过50年的时问内所形成的日本的社会“秉性”、官僚主导性业界协调体制。为了和他人和睦地生活，也有必要根据立场和状况的变化改变后天形成的“秉性”。

现在，依据日本特殊战后的标准，出于这个国家的经济成功而吹嘘日本式经营和日本型官民协调体制的呼声很高。但是，经济只不过是实现国家和国民所制定的理想的一个手段而已。

而且，今天的日本，即使在经济方面从整体来看也并没有达到可以逞威世界的效率和富裕。以长远的历史眼光来看，就连现在的日本的繁荣也只不过是不断积累的日本文化的一瞬间的淡淡光辉吧。

我们有必要边看清招致这一切的日本的由来，边考虑这个国家的未来。因为没有比对于小小的成功就狂喜不已而变得傲慢更加危险的了。

本书的撰写，花了很长时间。修改并添加内容很多次。我想对一直耐心等待我的稿件、并经常给我鼓励的讲谈社的丰田利男先生、立胁宏先生表示特别的感谢。如果本书能够对国内外的人们在考虑“日本和日本人”方面能提供几分帮助的话，也算是对大家的努力所给予的回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