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嘛,我一定会补偿你。你不是只是要参加聚会吗?在餐厅里,多带个小孩儿没关系吧,总不能口L4我带她去打高尔夫球。拜托,你是好妈妈,下个礼拜我一定全天候带小莉玩,让你很自由,拜——”
翠安不是个太有脾气的人,她老觉得先生吃定了她这点。但心中到底有气。中午出门前化妆,总感觉自己再怎么涂脂抹粉都不称心,因为脸上浮着一层郁闷之气。
“妈,怎么啦?”四岁的小莉还是喜欢跟妈妈出去。但这孩子自小敏感,自己兴高采烈,也没忘了看大人脸色,连她也看出妈妈的懊恼。
“没,大人的事。人生无奈啦!”翠安喃喃自语后,勉强对小莉挤出一个微笑。哼,男人哪,都是不负人生责任的东西。当爸爸时那么开心,但是要他在小孩儿和高尔夫球之间做选择。他还是会选高尔夫。本来还说要开车送她去的,现在,她还得带着满地跑的女儿去搭计程车!
车子转进丽水街前,在信义路大堵车,消防车咿咿唔唔乱叫。原来有栋大楼着火了,从一上车就拼命抱怨公车单向道是为了害计程车拉不到生意的司机,此时更发出啧啧的叹息声:“真是倒霉,我以为星期天台北市不会堵车,没想到还是堵,唉唉唉!”“先生,是火灾啦,这也是没办法先料到的事!”翠安好心地想安慰司机两旬,司机反而从后视镜瞪了她一眼。“太太早知道我不载唿这个地方,不管星期八星期九,我们司机都不愿意来的!…‘那你说,台北市什么地方是永远不塞车的?”翠安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不愿被这司机将罪随便赖到自己身上。“嗯……”司机说不出来,开始转换抱怨的主题:“都怪我阿爸阿母没有把我生得聪明些,只能来做这个头路!不然,像人家坐在办公室,多轻松!…‘你以为坐办公室轻松?喝茶看报纸就可以领薪水?”翠安也得理不饶人。
“哦,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轻松啦,但是我看公务员都很轻松.那些领薪水的……那个××党,都用我们的钱,贪污啦、养人来欺负老百姓啦!哼,你看,前面那一定是个没良心的东西,还开宾士五百,同样是人,为什么命差那么多,人生无奈哟……”司机胡乱骂了一通,翠安不再说话,怕司机发现她就是“没良心的公务员”之一。
下了车,到咖啡厅时,她意外地发现,不只她带着孩子,美玲也带了她六岁的女儿来。好久不见,看样子肚子里还有一个,翠安安心了些。“你跟姐姐坐在一起玩!”大半年不见,美玲满面愁容,燕卿满面倦容,淑容满面怒容,翠安还算表情最平稳的一个。美玲脸上还有一块瘀青。“志强又打你?”翠安问。
美玲病恹恹地说:“昨天,有个生意没谈成,又打我出气……”早在念书时,志强就是美玲的男友,两人个吵吵打打,到底还是结了婚。真不知道美玲喜欢志强哪一点!说人没人才,要钱没钱财,除了会动粗,整个人成天懒懒散散、一事无成。
“你得对付他才行,难不成你要被他打一辈子!”三个高中时期的拜把好友同感义愤填膺。
“没办法,我也不想,可是他脾气一发就改不过来,我总不能打回去,谁叫我要嫁给他!”“你没想到要离婚吗?”“我也想过,可是,多没面子。”美玲这样说时,一点儿也没在意燕卿的反应,燕卿两年前离了婚。“何况又有了孩子……孩子总不能没有爸………‘他不是也会打小孩儿吗?这种爸爸千脆没有好了!”燕卿白了美玲一眼。“可是肚子里还有一个……”“他打你,你还拼命生,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世代单传,得要有个男生才行。说不定有个男生,他就会有责任感!”“什么时代的人,你还这么想?重男轻女,难怪他要打你。你潜意识里就认为女人该给男人踩在脚下!”连淑容也受不了了。
“别针对我一个人,我是很传统的。唉,只有认命啦,人生无奈!”“人生无奈,你还带人来受罪!”燕卿小声咕哝。P5-7
如果你想起几年前,自己以损人不利己的方式谈恋爱会觉得好笑,那么,你应该算是继续长大了。
不知怎的,忽然跟朋友聊起年纪来。
“二十岁到三十岁间的日子,好像过得没那么快,可是人过三十,忽然觉得日子过得好快呀!”她说。
“如果一个人的平均寿命是七十岁的话,那我们快要活过一半了。剩下的日子,算来不怎么够长。”我也多愁善感起来。
“我记得你的第一本小说集里有一篇小说,写的是一个二十九岁‘迟暮’的女孩子,因为流年暗中偷换,东挑西拣的,到了二十九岁的警戒线就暗暗着急,你形容她的皱纹是‘眼波才动被人猜’,你记不记得?”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真懊恼有人会将我的少艾之作记得那么清楚,现在看来,实在是现世报。虽然……虽然眼角还没出现“眼波才动被人猜”的皱纹,但三十之年,忽焉已过。虽然,我一直没坦白面对,哎呀我的妈,真的这么“老”了吗?
“那个时候以为自己是活不过二十九岁的,所以才那么写吧!我以为,不世出的聪明人应该像雪莱或拜伦一样,三十六岁一命呜呼,才能成为传奇。”
三十六岁一命呜呼的人很多,但不一定会成为传奇。传奇本身需要本来就是传奇。我马上想起少年时代所犯的逻辑谬误。
“三十六岁,才不呢,”朋友说,“我可不愿让人家痛悼英才早逝,宁愿活得长命百岁,‘老而不死是为贼’也无所谓。”
我有同感。我感觉和生活本身的快乐比起来,我们对年龄的恐惧不算什么。鸡皮鹤发就鸡皮鹤发吧,只要能吃能动能睡就行。
“以前会写二十九岁嫁不出去就心急如焚的女人,多少还有点儿嘲谑的意味,总认为二十九岁之前一定会觅得令我陶醉的姻缘,不会等到那个年纪,还在待价而沽给人耻笑。”哈哈,又是现世,我觉得自己很好笑。但没什么不好,有许多东西是我在二十九岁之后才学到的。
那时我二十岁不到,当然觉得叫二十九岁的单身女子“老处女”是天经地义的事。是谁教年轻的我:嫁不出去的一定是处女?还有,谁说二十九岁就老呢?
“但我觉得没什么不好,”朋友的话和我心中的声音一模一样,“我越来越快乐,因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其实白马王子也不是没来过,只是不想嫁给他——现在看看以前的男友们,他们都已经娶妻生子了,心情不好时想起,会想,如果我的头点得快些,新娘就是我了。可是脑袋清醒时我又知道,还好新娘不是我。”
这倒不是自我安慰,我可以体会她的感觉。在这个时代主张不婚仍会激怒某些人,所以我从不主张不婚;我只知道,不是你主张结婚就一定懂得结好婚,不是你主张不婚就一定会不婚,婚姻不是你主张怎样就怎样。多年来,老实说我看尽各种婚姻怪现象:被自己婚姻搞得焦头烂额的人偏偏最爱做红娘、把自己的孩子教得鸡飞狗跳满地爬的人最爱劝人生孩子、大声主张不婚的通常是从面相看来根本嫁不出去所以欠缺说服力、恨自己丈夫或者老婆恨得咬牙切齿却更恨他投进别人怀抱、实在不想嫁(娶)他但更不想让他跟别人进礼堂、明知明天两个人会更糟但又一定要进礼堂、明明是自己欢喜高兴婚后却怪另一半“骗”自己入陷阱……千奇百怪的现象人日发生在你我之间。
在“你”与“我”之间,总有丛生的问题,不管是否山盟海誓,不管是否海枯石烂,问题还是会发生,因为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都有意志,都要自由,我要的自由还不一定是你认定的所谓自由。
固然,我们也不需看别人被蛇咬,自己怕草绳,更不需指责“婚姻”。“婚姻”只是一个无罪的名词。X+Y=婚姻,而X、Y的变数不是操之在你,而是操之在天。
“到这个年纪反而不急,觉得嫁不嫁得出去不是真正的问题。”朋友说,“人生要做的事这么多,男友也不缺,两人个如果有共识,真的不缺一纸婚约。”
“也是因为你自食其力,也有奋斗目标、生活充实,又不需长期饭票来肯定自己的存在意义。”我说。
据我看来,对人生有自信、又在生活中能自得其乐的女人,才能够真的不急。我也不是没度过“嘴里不急,心里急得要死,看别人家的喜帖就恨不得轰它回去”的年代。想当初,原是因为没有自信,还想靠这些来粉碎自己的存在意义。
其实流年并未暗中偷换。如果你在年龄增长后还不断地把自己翻新,就没有马齿徒长。
如果你几年前失恋会想自杀,如今失恋从好处想是重获自由;如果你几年前恋爱就忘了自己是谁和他是谁,如今还会想想他是你的谁;如果以前和情人吵架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会对他说“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好吗”;如果以前你动不动会问自己是不是他永远的最爱,现在明白他没有义务只为你而活;如果以前你没事爱疑神疑鬼,现在知道乱猜疑是令人憎恶的醋缸子;如果你以前鸡毛小事就歇斯底里,而现今落得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如果你发现日子过得越来越快乐,虽然你早早过了青春期,但你还是继续长大了。
爱情观是要随年龄继续长大的,不管你已婚未婚,结婚还是不结婚。那是爱情唯一的活路,如果你继续长大。
当然也有一些爱情,像脚一样塞进了婚姻的鞋,就真的停止了发育,或者削足适履。但我想,那不是我们要的,不会使我们快乐。
时代在变,恋爱观呢?
关于怎么谈恋爱,也许你耳边还回响着这样的话语:“女孩不要太自恋”“女生要柔顺、要无助”“女孩不要太有主见”……
吴淡如在《自恋总比自卑好》用她透彻的文笔告诉你:
不是的!恋爱中的女孩子,自恋总比自卑好!
“自恋”不是自我膨胀目中无人,更不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自恋”只是让在爱中容易自觉卑微的你,多一点自信,多一点机会,多一点能力和技巧,去选择爱与被爱。
爱情观是要随着年龄继续长大的,不管你已婚未婚,结婚还是不结婚。那是爱情唯一的活路。
跳过那些误区和陷阱,不知不觉间,你和你的爱情,继续长大了。
而幸福和快乐,就此来到。
金石堂最佳畅销女作家第一名, “国民情感闺蜜”吴淡如,经典私房话系列暖心上市!
最贴心的忠告、最暖心的私语,给每个在爱中迷茫的女子!
本书繁体版加印56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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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淡如在《自恋总比自卑好》用她透彻的文笔告诉你:跳过那些误区和陷阱,不知不觉间,你和你的爱情,继续长大了。
而幸福和快乐,就此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