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餐桌
到南非第一站,是开普敦。飞机降落大地,一场雨刚刚走过。天空中布满阴霾,风猛烈地吹,提醒我们这里的八月已是冬天。虽然风很大,但这里的冬天却不太冷,只要一件薄外套,就足以抵御冬寒。
开普敦是南非的行政首都之一,看上去井然有序,很多的建筑设计都接近欧式。要不是看到满大街的黑人,会误以为到了欧洲的某个发达城市。在这座城市里,耸立着一座神奇的山,海拔一千多米,山顶平得像桌子,当地人称它为桌山,也有人把它称为上帝的餐桌。
桌山就像一道壮观的屏风,一面是开普敦这座城市,另一面是汪洋大海。由于它处于大西洋和印度洋的交汇处,地理位置很特殊,加上地中海的气候异常奇特,桌山顶上终年云雾缭绕、气象莫测。翻卷升腾的云雾有时候看上去就像一块厚厚的丝绒桌布,笼罩着桌山。据说,云雾偶然也会散去,露出桌山的真面目。然而,这样的日子很稀少,几乎难以遇到。
上桌山可以坐缆车,在无风无雨无雾的日子里,才可以上去。因此,在这个有风有雨又有雾的天气里,我们只是抵达桌山脚下,仰起头一声声地叹息。桌山被浓重的云雾笼罩着,风一直在狂吼。索道上的缆车在我们到达之前,就早已停止运行。
离开之际,我不停地回头望。我来了,我遇见它,却没有看见。我没有看见,也就不能说出它。——这是很令人沮丧的事情。
而我又能说出它什么?它对我意味着什么?一座山?一个地名?一个终于用双脚走近了的远方?我们所有的看见和说出,总是有局限。我眼前的桌山,它隐匿于天地之间,隐匿于大地之上。也许,隐匿是它存在的一种方式。我相信很多时候的说出,即是毁灭。
我来了,它在那儿。我没来,它也在那儿。它从来都在那儿。在大地之上,在世界之外。我看见上帝正在享用它的晚餐,并不接受外界的惊扰。
我们入住SouthernSunCapeSun酒店。酒店所处的位置在开普敦城市中央,下楼逛街很方便。酒店只是让人休整的地方,我们每天早出晚归,根本没有时间去静下来欣赏一下窗外的风景。
是在第三天早晨,就要准备飞去另一座城市约翰内斯堡.我早早醒来,哗地拉开窗帘,那个瞬间,我完全被震住。大玻璃窗外正对着桌山,晨光斜照在山顶上,一尘不染。我的房间在二十一楼,站在二十一楼的高度,几乎可以平视桌山。我几乎惊喜到尖叫,像喝醉了酒一样,有些惶惶然,也有些恍惚。忽然间,我看见上帝的身影,还有诸多神灵,它们一个个复活,并唱响神曲,那是来自世界音乐史之外的歌声。
这个早晨,我是一个着了魔的人,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看晨光一点一点变幻、移动,最后将整座桌山照亮,也照亮开普敦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道。为此,我错过了早餐时间,只能空腹上路赶去另一座城市。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我看见了我所看见的。虽然我依然不能说出,亦无从形容这座山的神奇与美。我只是想表达,我对大地,以及对冥冥之中神灵的一份感激。
去奈斯那
奈斯那有“非洲瑞士”之称。那里依山傍海,风景优美,是南非富人们度假的胜地。去到那里的人,精神和内心都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释放和自由。因此,也被人称为“人间天堂”。据说那里最小的别墅,面积也在一千平方米以上。
从开普敦出发,乘旅游巴士需要将近六小时的车程。这是令人惊叹的六小时。一路上的风景犹如中国青海大草原的景色。大片大片盛开的油菜花,盛开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黄得耀眼。南非的八月是冬天,青海的八月是夏天,却一样盛开油菜花。草绿得心旷神怡,天蓝得令人陶醉。
在途中,也遇到一些设施简陋的村庄,是南非的贫民窟,里面住着黑人。那些小而简易的建筑,就像无数只火柴盒无序而随意地堆积在一起。贫民窟里也有简陋的学校和超市,以及医院。住在贫民窟的黑人,多半都在城里打工赚钱。他们去城里的交通工具主要是黑人巴士,当地人简称黑巴,是一种小面包车。这种车,富人都不会去坐,白人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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