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师芝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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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行李也是件让人头痛的事,东西带多了麻烦,带少了又怕用时没有,只好在微信上请教老廖。老廖说尽量少带,厚衣服带一身即可,比如绒衣绒裤。我们于是照办。当然还要给老廖带酒,都是高档一些的白酒,茅台、五粮液之类的。过海关每人限带两瓶。我和妻子可带4瓶,老袁和老伍夫妇也都可以各带4瓶,加起来就是12瓶,虽不算多也不算少。老廖很关心,来信叮嘱酒一定要包裹好,芝加哥机场的工人老大哥有时脾气不大好,万一瞧着箱子不顺眼扔出去也是常有的事。
那怎么办呢?听老廖这一说,我们有点儿害怕,万一酒瓶子摔破了就完了。老廖在微信上出招说,不行就拿绒衣包上。后发现“露了馅”,说出了让我们拿绒衣的真实目的,便解释说美国的山上还是挺冷的,带绒衣还是必要的。于是我用绒衣绒裤将茅台酒包了个严严实实,以应付芝加哥老大哥的暴脾气。
其实改飞芝加哥我还是挺高兴的,因为芝加哥是个大名鼎鼎的地方,它不只是美国的第三大城市,而且还是五一国际劳动节、三八妇女节的诞生地。此外,芝加哥紧邻密歇根湖,湖大水深、烟波浩渺,有海一样的迷人景致。密歇根湖畔还林立着众多的摩天大厦,气度非凡。当然,这些景观都是我在百度照片上见到的。
赴美之前的最后一次“工作会议”在北三环和平西桥北侧的咸亨酒店召开。全体人员出席,廖四和夫人也在座,需要研究决定的问题只有一个:6月11日那天上午几点在机场集合。酒足饭饱之后,老袁的夫人小华看着杯盘狼藉的桌子总结说:“美国还没去,工作餐已经吃了3顿,而且规模一次比一次大,吃得一次比一次多。有点儿像高英培的相声《钓鱼》,鱼没钓来,饭量见长。”大家听完都笑了,也觉滑稽。说“会”就不开了,到美国后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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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1日,一行人马准时到达首都机场2号航站楼,办理手续,准备登机。老袁两口子做事周密,提前在网上预订了一个随身WiFi,到机场后去柜台取了出来。wiFi的租用价格按照所去的地区有所不同,美国路途最远所以租金最贵,每天租金70元人民币,但在网上预订可享受优惠价,每天45元人民币。除我以外,其余几位都是微信控、埋头族,租一个大家都可以用。
起飞时间基本还算正点,天气也还正常,13个小时的飞行距离,主要是考验空中坐功。戴着眼罩、套着脖枕,时睡时醒,黑白颠倒,时不时去厕所活动活动,总算扛了过来。到了芝加哥还是6月11日的下午,有种赚了时间的感觉。明晃晃的太阳当头高照,在北京时看预报说芝加哥有雨,也没见下。
在飞机上还填过一张入关登记表,是英文的。内容有姓名、航班号、护照号、携带现金数额等,如果是两口子,可以只填一份,进美国海关时要收。这个事我早就知道,也早就找好了填写人——老袁。可老袁坐进了商务舱,找着麻烦。廖四曾出主意说实在不行就让空姐代劳,谁想空姐见我不会英文,竟拿出一张中文版的单子,这一来我自己也能胜任了。
还在飞机上,我就开始担心起过关的事。美国毕竟是第一次去,谁知道会在哪个环节上出点儿什么意外,还是小心谨慎为好,万一被卡住了就麻烦了,再说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先例。
P14-15
2015年夏天的北京格外多雨闷热,立秋后也不见凉快。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把自己关在家里,挥汗如雨,终于写完这本书,喘了一口气,想起一件事。
1972年年初,我在一家工厂做学徒工。一天,厂里通知开大会,说是要传达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大家都放下手里的活齐聚会场。厂总支书记老王一脸严肃,向我们宣布了一件重大事项:美国总统尼克松要来中国访问了!
他的话并未引起什么轰动效应,因为这个消息大家早就听说了。但书记重点要传达的不是这个,而是中央的两个重要指示:第一,尼克松来了,我们的态度一定要做到不卑不亢;第二,要严格遵守纪律,要绝对保证尼克松的安全。如果在机场或大街上遇到了尼克松,不许向尼克松喊口号扔砖头,连西红柿也不能扔,更不能向尼克松开枪。
那时候传达文件经常会加进一些本单位领导的插话或理解,扔砖头和西红柿就是王书记在解释文件的时候自己加上去的。但有人说要枪毙尼克松的事是文件里真实提到的。
书记解释说,当然了,咱们厂的同志都没有枪,所以不存在向尼克松开枪的问题。但是有的解放军战士听说尼克松要来,表态说要给他一枪,为全世界人民除害。同志们,解放军战士说要开枪那就不得了了,因为解放军战士手里可是真有枪呀。所以,确实存在着一个会向尼克松开枪的严峻问题。
书记继续传达加解释说:能不能开枪呢?当然不行,那是万万不行的。大家仇恨美帝国主义,仇恨他们的头子尼克松,这回他自己送上门来了,认为这正是消灭他的好机会,这种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这种鲜明的阶级立场和朴素的无产阶级感情也是难能可贵的。但是同志们,我们一定要牢记毛主席的教导,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我们和“帝修反”做斗争是要讲究斗争策略的,是要讲究党的政策的。过去打仗我们抓到了俘虏兵,还要优待人家不打不骂,何况尼克松来咱们中国是经过党中央毛主席亲自批准的。同志们,我们要明白,我们让他来不是要和他交朋友,而是为了更好地与帝国主义做面对面的斗争。这样做有利于知彼知己,有利于分化瓦解敌人的阵营,这是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
后来,尼克松真的来了,全国人民都严格遵照毛主席的最高指示,很好地保持了不卑不亢的态度,也没有人朝他开枪。访问取得了圆满成功。
我当时做学徒的工厂就在北京市的郊区,离城里不远,但是始终没有见到尼克松。那年我刚满17岁,思想单纯,情绪激昂,正在积极申请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对美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充满了仇恨,对所有劳动人民充满了同情。那时我就懂得美国是全世界帝国主义的大本营,美国总统自然是这个大本营的一号头子。美国的劳动人民和全世界所有的劳动人民一样,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急盼着我们去解放去拯救。
2015年初夏,我和妻子拿着护照走进美国驻中国大使馆,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40多年前发生在工厂里的那一幕,想起了那次专门为美国总统而召开的全厂大会。自打尼克松来过以后,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来中国访问的美国总统便像串亲戚一样。但中国老百姓去过美国的还不多。
签证批准得很顺利,之后订机票,之后便去了美国。第一站芝加哥,第二站艾奥瓦,第三站黄石国家公园……出发前,和同去的发小们划定了一个在美期限:30天。
车不停轮地跑了24个州,行程17600公里,每天瞪着眼睛看车窗外的世界,依旧是雾里看花、水中观月。所闻所见也许连走马观花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以蠡测海以管窥豹的短短一瞥,而且瞥得准不准都不敢保险。回来后想写一篇观感或印象类的小文,以记录一下其中经历的人和事,算是留个纪念。但想不到一写就上了瘾,没“刹住车”,一下子竟划拉出了30多篇见闻,于是便有了这本小书。
其实到了美国才发现,当年我们那位书记担心有人会向尼克松开枪纯属多虑,恰恰相反,现在去了美国倒要提防有人会向我们射击。因为人家口袋里真的有枪。当然仅是存在着这种可能性,不会去了美国就真的挨枪子,哪能那么倒霉呢。所以只是善意提醒游客注意提防,就像美国人来中国旅游要随时注意提防那些横冲直撞的汽车和无孔不入的假冒伪劣商品一样。
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各国有各国的问题,各国有各国的难处,各国有各国的危险,出门在外都要多加小心才是。当然,各国也有各国的长处,各国也有各国的优点,都要相互虚心学习才好。中美两国人民都是伟大的,政府都是高明的,风景都是秀丽的,友谊都是长久的,都要相互尊重和相互理解才对。
在美国转了30天,感触良多,也许是在北京生活久了,平时不太觉得国内、北京以及身边的变化。但这次到了美国,反倒感觉出北京乃至中国的变化之大。就拿城市建设来讲,北京真是一点也不比美国的任何一个大城市差,无论是建筑、设施,通信,还是交通、商业、娱乐,都毫不逊色,甚至还要略胜一筹。再联想到20世纪80年代我第一次出国去日本的时候,见到国外的超市、新干线铁路都觉得新鲜刺激,回国时用大件指标买了一台索尼彩电和一台健伍音响便感觉是如获至宝。30年的时间,中国的变化一日千里,翻天覆地,现在的中国城市,高楼林立,超市遍地,机场车站富丽堂皇,高铁速度比日本的新干线还要快上许多,国民经济也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成就辉煌,不容小觑。
中国人民的确是伟大的,中国人民为了今天的成就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代价。我们没有理由不珍惜这样的成果,没有理由不继续保持和发展这样的成果,也没有理由不让人民分享到这样的成果。
不可妄自菲薄,也不可骄傲自大,应清醒地看到在与美国综合实力的对比上,我们的差距还很大。军事、经济、科技、教育、医疗、文化等诸方面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况且我们还面临着体制改革、严肃法纪、力搏腐败、消灭贫困、缩小贫富差距、建设社会公德等的诸多考验。
天佑中华,世上没有神仙皇帝,全靠我们自己。美国人能做到的,我们也一定能够做到,甚至可以做得更好,作为一个中国人应该有这样的信心。但需要眼光向下,从身边的一点一滴的小事做起。
最后,衷心感谢为我们游美付出巨大心血的老廖。我们此次自由行之所以能够取得圆满成功,完全是因为让老廖付出了“不自由”的代价。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是他一个人默默驾车带着我们跑遍了多半个美国,默默奉献,搭车搭钱搭工夫而毫无怨言,如今这样的发小不多。
前几天还接到过老廖发来的微信,叙述他在此次旅行后坐下病的情形:现在只要早上一睁眼,就会惊醒地坐起来问自己:今天要去的景点是哪里?真是落下了病,这病完全是被我们折腾出来的,要想彻底治愈也许还需要过上相当一段时间。
此外,老廖还肩负起本书第一读者和第一“责编”的任务,对本书不但细读了两遍,还提出了许多重要的意见和宝贵建议,其中包括纠正了书里的不少常识性错误,令我避免了许多说外行话的尴尬。最令人感动的是老廖还将自己在美国生活的几十年间的诸多见闻、经历、思考、见解无私地提供给我,供我选择、参考、引用。可以说,没有他的帮助,这本书肯定会表露出许多的先天不足。
还要感谢另外两位“发小驴友”——老袁和老伍,以及他们的妻子小华、小英,还有老廖的妻子小杨,如果没有他们的参与和帮助,本书的内容肯定会狭小并逊色很多。
2015年11月26日于北京
老成所著的《荒凉的美国--穿越美国30天见闻录》记录了作者在为期一个月的美国自由行期间的所见、所闻、所想。作者老成在三十一天的时间里游经美国二十个州、十八个城市、三十八处景点,全程一万零九百八十七英里。本书共分为三辑,第一辑是作者结合国内的生活和过往的经历对美国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的感受;第二辑作者记录了几处给作者留下深刻印象的景点;第三辑是作者在美国自由行结束之后的感悟和随笔,还包括信札、日志和盘点等。本书视点独到,图文并茂,带给人视觉上的享受和思想上的涤荡。
车不停轮地跑了24个州,行程17600公里,每天瞪着眼睛看车窗外的世界,依旧是雾里看花、水中观月。所闻所见也许连走马观花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以蠡测海以管窥豹的短短一瞥,而且瞥得准不准都不敢保险。回来后想写一篇观感或印象类的小文,以记录一下其中经历的人和事,算是留个纪念。但想不到一写就上了瘾,没“刹住车”,一下子竟划拉出了30多篇见闻,于是便有了这本由老成所著的《荒凉的美国--穿越美国30天见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