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接触过yoli的人,最后都会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哇,我好爱yoli啊!”人们爱yoli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她静静往那里一坐,便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她说话,不急不躁,温柔语调中自有一股铿锵力量;她的画作,轻柔灵动又直抵内心那最温柔美好的一角。《心想画画就画画》是YOLI将其生活感悟、画画心得首次结集出版,分为三大部分:美的绘画,yoli是位艺术家,在这一部分,她以从艺多年的敏感心,告知大家生活处处是美,人人都可为艺术家,只要静下来,保持专注,接受真正的自己;第二部分为鲜活的爱,yoli同时还是2个孩子的妈妈,爱是日常的滋养,我们都应该懂得爱并传递爱;第三部分为轻的生活,生活其实本来空虚,但你可以用美好的心态装饰它,让它变得不一样。有人说yoli的文字锋利而滋润。因为Yoli有一颗澄明透彻的心,有见地,又能清晰精致地表达出来。愿亲爱的读者能在作者的文字享受中找寻到自己与想要的生活。
YOLI著的《心想画画就画画》不是一本关于画画的书,而是一本关于生活和自我成长的书。全书并没有绘画的技巧和步骤,而是通过画画这件事展现我们学会的生活。心想画画就画画,心想唱歌就唱歌,心想流浪就流浪。人,总要有一些执念和任性,才不辜负生命这一趟。
Yoli在做了妈妈之后重拾画笔。画画,对于她来说是一场完善自我的学习。不为表现优秀,不为求得胜出,只是想在静处静静地长自己的叶、开自己的花,静静地完成自己。画画对于她的意义,是坦然平凡地活着不沦为扭曲平庸。
Yoli又柔软又宁静,又刚强又温柔。她找到了她热爱的那件事,活出了属于自己的气象。
心之所向,素屨以往。愿我们每个人都能把自己沉淀在朴素的生活细节里,有事可做,有人可爱,有所期待,且能得偿所愿。
我喜欢水彩,因为它不仅有酣畅洒脱,还有细膩严谨。
我并不是一个生性洒脱的人,细膩克制倒是更为擅长。每个人似乎都会有这样的时刻,对自己擅长的、拥有的不以为然,反而刻意去追寻自己不太擅长的部分。
我们总是想要去纠正、填补那个不够“全才”的自己,这也是我时常在初学者身上看到的,我会安慰他们说:“其实做好自己擅长的,就很棒了!”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发现这是对学生们说的,更是对我自己说的。
它其实是我一直在内心期待的那句话。
我们的老师,我们的父母,我们的教育,似乎总在提醒我们,我们不擅长的部分。有一个著名的理论一一短板效应,就是讲一只木桶能装多少水取决于它最短的那块木板,以至于我们一辈子都在跟自己的短处较劲,而从未接纳过自己的长处。
事实上,当我们看看那些真正拥抱自己、热爱自己的人,并不一定是全能全才,他们只是拥抱了自己所擅长的,并热爱它,将它发挥到极致,从而获得了成功。
一开始水彩吸引我的,就是它的酣畅淋漓、轻盈明透。因为那是我不擅长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水彩里刻意地求“放松”,而这放松是故作的放松,并不是真正的放松。
什么是放松呢?是鱼就尽情地游,是鸟就尽情地飞。
是的,放松就是认识自己,并做自己。这个认识包括两个方面一一认可自己的长处,并接纳自己的短处。事实上,当我们真心去接纳“不完全”的自己后,从某种意义上,我们反而获得了完全。
当我接纳自己就是拘谨的、克制的、审慎的,我从内心深处松了一口气,反而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弛。这份松弛是,你深刻地明白,短处就是长处,长处就是短处。于是自我得以融合,不再分离成“够标准的我”与“不够标准的我”。
当我越来越愿意在水彩中细膩克制,我也越来越能够在水彩中酣畅洒脱。如果从来没有拿起来过,又怎么会放得下呢?如果从来没有紧张过,又何谈松弛呢?没有红尘痴缠,又哪来淡泊人生。
所以我喜欢发现学生们各自擅长的,并鼓励他们热爱自己擅长的,尽情自己擅长的。而不是制定一个规范的模板去衡量每一个人,计量每个人缺失和不足的部分,拧巴地弥补。我更喜欢看一个人学习的状态,而不是学习的结果。学习应使得一个人更加开阔而平静,而不是拧巴而焦虑。如果学习的状态不够奸,结果自然是扭曲的。
学习是使得我们更好地去做自己,做好自己擅长的,就足够得好。是鱼就尽情地游,是乌就尽情地飞。只有当鱼全然地做一条鱼,它才会像鸟一样自由;只有当乌全然地做一只鸟,它才会像鱼一样轻松。于是,鱼才会发现,它羨慕鸟的部分,已然拥有;鸟才会发现,它羨慕鱼的部分,从不缺失。
画画,是一件必须诚实的事
当我做了母亲重拾画笔以后,我曾感叹“为什么我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想画就画呢”。可这一年来,我不得不承认我曾经错过它、遗失它,不是偶然也不是阴差阳错,而是我自己在逃避。
当年的我,无法在画中面对自己,所以我暗自逃离了,美其名目我要去体验不同的生活,归根结底是我不足以诚实地去面对我自己。
在画画上,我一直是像教科书一样的好学生,是我的启蒙老师的得意门生,我无比擅长画得标准和正确。
然而有一天,在一位大学导师的画室,年迈的老人指着大家刚画好的一排作品问道:你们觉得谁画得最好?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同学把所有的手指都指向了我的画。我暗暗为我的老师感到高兴,心想这一趟没有给他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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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年前,我还常说着:“等我50岁了,我再画画。”
说这样的话,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有一年在一个画展上,我碰到一个男孩拿着本子专注地临摹着面前的大师作品,我情不自禁对身边的友人说:“希望我一年后也能这样。”
那个男孩专注的侧影像一个重音激荡了我的心,在他沉静的目光里,周围稀稀落落看展的人似乎都消失了,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他笔下的画和面前的画。
那一刻我拷问我所有过往的胆怯:站在红绿灯路口用手指在包包上划拉街头轮廓的我,在公交车上着迷地看着一个女孩的背景忍不住在牛仔裤上勾勒的我,我真的想画吗?我真的想画吗?不,我对企求人群认可的欲望超越了我对自我实现的欲望,我在乎他人目光的心思盖过了我聆听自己的心声,我没有战胜我自己,一日一日承担这种想而不得的痛苦,而又不愿意正视自己心中的痛苦。
所幸我没有等到50岁,我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在一年后就成了那个心想画画就画画的人。
心想做,就去做,并不容易。因为我们重视人群的意见更甚于重视自己的意见,我们害怕在人群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会显得我们太特立独行了,那会显得我们太不安全了。我们早已忘了我们心想要什么。
准确地看见自己内心的光,并迎着它去。那一年里,我给了自己很多练习,在公园画画,在餐厅画画,在公交车上画画,在旅途中画画。不止是练习画画,让自己曾经熟悉的手感再回来,更是练习自己的心,把自己置身于人群里,并慢慢地投入自己的专注。不需要刻意和人群保持距离,也不需要着意去融入人群,在这样的练习里,人群的声音、人群的目光不再对我造成困扰,我在人群里,但我是我自己,这种感觉太迷人了。这是一个从来未有过的自己。
公园里热情的大爷大妈还会吆喝一堆人来围观,像观赛一样猜测我在画哪一枝哪一朵,并间或摆弄他们的家常聊聊彼此的儿女,还有年轻妈妈会拧着孩子凑过来并指点孩子。作为女儿作为母亲,我获得一种美好的机会,当我在画一朵花的时候,我也像一朵缄默的花一样聆听世间人情,曾经身处其中让我也倍感困顿和迷惘的部分,随着颜色一点点地渗透流动,我的心也不知不觉感到清透起来。
恍然间,我有些领悟,切实投入当下正是幸福本真。
人们在言谈中焦灼的无非都是过去和未来,而我们却无力专注于当下。没有沉淀的当下,过去没有落点一地散沙,未来无根可依四处摇摆,在我们的心里掀动着尘埃。
我们常常说“等我们……我们就……”,但我们从不说“现在我想……所以我做……”。我们心里充满了各种搪塞过去和未来的声音。 自从把自己丢到人群,或者说管它是不是在人群里,心想画画就画画,才觉得自己真正地在画画了。所有曾经困扰我的,使得我焦灼的,是因为我想取悦于人世取悦于他人,但我独独忘了取悦自己,其实不过是把自己放得太重。
想画就画,为自己而画,不再想怎么画才能显得自己很厉害,不再想怎么画才能掩盖自己的浅薄,喜欢画什么就画什么,哪怕只是一草一花,忠诚于自己的心,忠诚于自我的当下。当我能够做一件哪怕取悦自己的小事,当我能够把自己的不足够展露于人前,我的内在就获得了平衡。当专注于当下的一笔一划,自己反而在其间消失了。那些庸繁缠绕的人世琐碎,也显得格外可亲了起来。
画畅快了,人清明了。在一日一日的练习里我获得了自我的确定,哪怕人群各有情绪流向,哪怕世间节奏有快有慢,我也踩着自己的节奏,画自己的画,走自己的路。
什么是自信呢?
无非就是我想,于是我做。
什么是幸福呢?
无非就是我想画画,就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