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访
豆豆在临窗的小书桌前看书,豆豆看了很久了,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爸爸吃过早饭就推着那辆“大金鹿”去村道上接老师了。老师说,今年暑假里要把每个学生的成绩单亲自送到家长的手中。
妈妈在院子里洗衣服,盆里堆放着一大堆的衣物,有爸爸的,有妈妈的,还有豆豆的,妈妈洗了很久了。
妈妈洗完衣服看见豆豆坐在小书桌前,两手托腮,一动也不动。
妈妈说:豆豆,到外面放松一会,别把脑子累坏了。
豆豆嘴里答应着,身子没动。
妈妈又去清扫院子,院子里到处都是鸡屎鸭粪和堆放无序的杂物。
妈妈扫完院子看见豆豆仍然坐在书桌前,妈妈说:豆豆,到村口看你爸回来了吗?
豆豆嘴里答应着,身子动了动。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这孩子呀!
衣服洗了,院子也扫了,妈妈又收拾着在厨房里做饭。妈妈烧、煎、熘、炒、炖、焖、煮,像一个老练的厨子把厨房里搞得热火朝天,一屋子的烟气和菜香。
饭桌摆好了,菜也端上来了,妈妈坐在门前,脸洗得白白的。
正午的小村静静的,偶尔有几声倦倦的鸡鸣狗叫,豆豆在一种无边的倦意中睡着了。
脚步声和说话声把豆豆从睡梦中惊醒,只听到妈妈着急地问:怎么,不来了吗?
爸爸的嗓音很粗:嗯,也许不来了吧!
妈妈问:怎么说好了又不来了呢?
爸爸不耐烦说:我怎么知道呢!
坐在书桌前的豆豆突然像变了个人似地一下子弹了起来,几步就跨出了门外,他的眼里是一种少见的惊喜和亮光。他问:爸,老师真的不来了吗?
豆豆没有听到爸爸的回答,他只看到了爸爸一张惊愕的脸。
这时,一只狗叫了起来。
围墙
我坐在一张红漆剥落的书桌前,书桌紧靠着窗户,窄小的窗口让我联想到炮楼里的嘹望口。透过“嘹望口”远望,视线被一堵高高的围墙挡住了。
我在书桌前已坐了近两个小时,膀胱里憋得慌。我夹着腿急急火火地朝外跑,刚出大门口,一个响雷般的巨大声音在我耳边炸响:“站住,去哪里?”
我看着父亲威严的面孔低声说:“我要去撒尿。”
父亲瞪了我一眼说:“去吧。”
痛快地撒完一泡尿后,我从厕所的墙缝里看见父亲正扛着锄头朝外走,父亲一边走,一边对着厕所喊:“三儿,在家里好好学习,晚上我要检查你的作业。”人随咚咚咚的脚步声消失在弯弯曲曲的巷道里。
我胡乱提上裤子,锁上大门,心急如焚地朝东庄跑去。
想到东庄,想到平日里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我恨木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夏天的毒日头在天空中慢腾腾地晃悠着,迟迟不肯离去。我和小伙伴们玩得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饥饿,忘记了周遭的一切。直到村子里响起母亲们的呼唤声,我们才梦醒般地一哄而散。
跑到家门口时,我放慢了脚步,轻轻推开院门。院子里,父亲正坐在板凳上摇着一把旧蒲扇。 我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的眼,一步一步地朝堂屋里挪,刚到堂屋门口,父亲喊了一声:“过来。”
我慢腾腾地挪到父亲跟前。
父亲问:“你一个下午在哪里疯的?”
父亲问:“布置的作业完成了吗?”
父亲突然加重了语气:“你怎么就不长点记性?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父亲的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他把我摁倒在一张长条凳上,蒲扇一样大的巴掌凶狠地击打着我瘦小的屁股。
那个夏日的黄昏里,我默默地承受着父亲雨点般密集的巴掌,自始至终,我倔强得像一个宁死不屈的革命战士。
父亲后来打累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狠抽着一支劣质烟,烟火熏着他纵横交错的老脸。
天黑了,我饿着肚子默默地躺在小床上。无语,是我最强烈的抗议。
老实的母亲一趟趟地来到我的房间,她端来水,端来饭菜,我转过身子,不予理睬。
夜深了,父母的房间里仍然亮着灯,他们似乎在小声争吵着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睡梦中被沉闷的雷声惊醒了。外面雷电交加,狂风大作。雷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暴雨终于从天而降,嗒嗒嗒的雨点像千军万马在奔腾。
我在狂风暴雨中沉沉地睡了,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那堵围墙倒塌了。
天亮后,我揉着酸疼的屁股从小床上爬起来。外面,风停了,雨也住了,那堵围墙却在一夜的风雨中倒塌了。
院子里,父亲坐在板凳上呆呆地盯着倒塌处的豁口,鸡、鸭、鹅正纷纷拥向豁口,外面有它们向往的新鲜和自由。
父亲看见我时,脸上露出讨好的表情,他似乎已后悔他对我的责打,但我没有看他一眼,径自走向那处豁口。
我抬起头,挺起胸,带着反叛和决绝走向那个大豁口。我刚踏上倒塌的土坯,正要大步跨出豁口时,父亲在后面喊了一声:“三儿,小心点,脚下有玻璃碴子。”
我低头朝那只未落的脚下看去,潮湿的土坯里插满了横七竖八的玻璃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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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剑合一与灵魂附体
那个夏天,我还不到10岁,也许是10岁多了。
我趴在院子里的一张凉席上写作文,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懂写作,只是在那里写呀写,很多事情都是瞎编乱造的,因为没发生什么大事,小事我不屑、也不会写。
我喜欢写作也许是大姐和二姐熏陶的结果,两个姐姐都是郯城师范学校“新竹文学社”的成员,并且担任过社长或者副社长。
这种影响是无形的,也是持久而长远的,直到今天依旧在发生着作用。两个姐姐如今都已不再写作了,惟有我仍在坚持着,也许是我替代了两个姐姐,来完成她们或是我的某一个看不见的愿望。
上初中的时候,我的成绩很不好,整天想着当一名作家,以为当上作家就能出人头地,就不是一般人了。
我的第一篇小说是发表在我们班办的文学小报《萌芽》上,那篇小说是模仿我看过的一篇小说,办这份文学小报还是我给班主任提的建议。
那时侯,我自己也办了一份手抄小报,在上面摘抄一些我喜欢的文章,也在上面“发表”我自己的文章,它满足了我的一份发表欲望。
还记得,在我办过的有限几期的手抄报上,我让自己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在头版头条上。那是20世纪80年代末或是20世纪90年代初,距离今天已经过去了20多年。
想一想,那个时候的我真是壮志满怀呀。
我的第一篇文章发表在1997年10月18日的《沂蒙生活报》上,这是我的文字第一次变成铅字,那天我一个人高兴地在屋子里又蹦又跳。
从那以后,我又陆续发过几篇小文,直到2006年,我的写作才真正进入一个崭新的阶段。那么多年里,我感觉自己一直是糊涂地写,那些稚嫩的文字大多都是模仿和编造的。
从我的小小说《雷诺的夏天》发表在《百花园》杂志上开始,《寻找王虹》、《等待葛多》、《王洋,快跑》、《双面人》、《感谢莫乍特》、《李沙锅》等一系列倍受好评的作品的出炉,以及我最近创作的、《镜湖》等作品,我感觉自己已经进人创作的一个理想状态,虽然只是理想状态的初期,但是终于来到了,就像春天来到一样,虽然是早春,依旧有凛冽的寒风。
四
记得曾经听一个作家说过:一个作品最好的境界就是“人剑合一”。简·奥丝汀一辈子可能没有走出过她生活的城市,只是从一个大宅子到另外一个大宅子,她温顺、没有野心的性格和她的生活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她的生活状态和内在个性可以放出共鸣,所以简·奥丝汀留下了她的很美的小说。
我在2010年创作的新作《镜湖》,这是至今最令我满意的一篇作品,它达到了我个人写作的“人剑合一”。
还记得那个早晨,我写作《镜湖》时的情景,下面是摘自我的博客里的一篇日记:
《这个早晨,灵魂附体》
这个早晨,天还黑着,妻、女还在睡眠中,我悄悄爬了起来,尽量不弄出一点声音。
我来到小书房,打开电脑,迫不及待在键盘上两手翻飞着。有些语句、字词似乎不从我的大脑过滤,直接从我的指尖蹦出,跳跃着、鲜活着。
很久,很久了,没有这样痛快、这样酣畅了,近两个小时里,我像是发了疯。这期间,我一边写着,一边看着时间,叫醒妻去上班,看女儿是否蹬了被子。没有时间做饭,妻说出去吃,我自己吃昨天剩下的饭,一边吃着,脑子里一边剧烈地转动着,草草吃完,速度极快地洗了把脸,复跑回电脑前,两只手快得让我自己也无法相信,写完后,生怕它丢失,保存了两份,然后,赶紧关机,下楼。
这个早晨,这个灵魂附体一般的早晨,我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完完全全不是我,那个人替我完成了一次酣畅的叙述,为我讲述了一个让我自己动心的故事。这已足够。
五、
我理想的创作状态是灵魂附体,我理想中的好作品的境界是人剑合一。
我愿倾其一生去努力。
叙述智性与隐喻内涵
——王洋小小说创作简论
高军
在普遍浮躁的商业化社会里,很多小小说写作者也成了小小说文坛的匆匆过客,“崭露头角三两年,转眼之间烟云散”的作者大有人在。王洋站在小小说创作的队列里已经十多年了,他一直不太怎么张扬,持一种平稳的心态,默默地阅读着、写作着。近年来终于化蛹为蝶,呈现出了井喷现象,写出了一些具有经典意味的小小说作品。王洋的坚持,表现出对小小说这种文体的尊重、热爱与虔诚,昭示出一种和一大批真正的小小说作家共有的精神向度,显得相当可贵。其实,坚持才是创作出成绩的必然之路和唯一正确道路。
任何作者都得承认生活的重要性。没有生活,无病呻吟,小说是很难做到好看和耐看的。但是对生活的理解应该呈现一种开放的态势。尽管很多人都自诩为在写生活,事实上并不是写出一些生活故事就是写了生活。只有真正沉人生活深处,做到直接呈现存在的真相,表达出对生活的反思,表现人与生活的精神冲突,表现属于某种生活所独有的文化气质,并克服人物平面化、情节雷同化,努力以明确的精神穿透力和自己独特的声音叙述生活,才可以说是个性化的生活书写。在这个向度上,王洋是做了很大努力的。《王洋,快跑》写在一场5000米长跑中,“王洋”呼吸急促,脚步慢下来的时候,父亲、妻子、局长总是在场外一次次鼓励说:“王洋,快跑!”于是他就又鼓起了勇气,快速向前跑去。在还剩下不到三圈的时候,他感到天空旋转,眼前金星乱舞,倒下了。在试图爬起来再跑时,儿子说:“爸爸,累了,你就歇歇吧!”小说结尾写道,“我走在日渐拥挤、加速度的城市街道上,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匆忙地赶着路,只有我一个人慢慢地走着,耳边又响起儿子稚嫩的童声:爸爸,累了,你就歇歇吧!”这篇小说以作者自己对生活的理解,隐喻着在竞争激烈的社会里人们渴望逃离现实,回归理解,重返生命的自然、自由状态。父亲、妻子、局长并不是不爱他,不是不关心他,但是在一个充满残酷激烈竞争的社会里,人们之间时时处于必须战胜对手的压力之中,某些生活方式、价值观念把人压得透不过气来,这种病态的生活把爱都异化了,唯有天真无邪的孩子呼唤着本真的生活,让人警醒:脱掉伪装,亲近本真,才能获得心灵和身体的愉悦安宁。在这里,作者用自己的声音发言,表达了对现代社会压抑人性、异化生存的深刻批判。如果说《王洋,快跑》是用整体隐喻的手法的话,那么《导演一场阴谋》就是对生活的直接呈现,村主任吴清生接到王小秋的电话说同学王虹来了,在桃园宾馆303房间等他。曾经追求过王虹的他赶过去后,另一个年轻女人使他失去理智,几个警察破门而入。而王虹此时正在303房间等他商谈在磨盘村投资建厂。吴清生出来,王小秋的弟弟王小春已代理村主任一职。小说以吴清生到办公室取他至今仍保存着的十年前写给王虹的信结尾,颇有力度。利益成了主导生活的杠杆,任何地方都会成为利益的角逐场。“导演”是作者对一种生活状态的独到概括,每个人都是导演,也都是演员,设置陷阱成了平常事,人与人之间相互围追堵截,尽情表演。对现代社会的游戏本质进行了总体把握,呈现出生活被游戏化的一种悲凉感。最后让吴清生还在心灵的一角保持了一份真情,小说反映生活的面由此而得到拓展。这样写来,小说真实鲜活,有强烈的生活质感,在破败的生活的酸甜苦辣中表达出对未来生活的呼唤和祝愿。通过对这些人物和他们周围生活l的刻画,作者准确把握了生活的本质,寄寓了自己的生活理想。
王洋在对生活准确把握的基础上,注重表达对社会的关注,对人的生存状态的反思,对人性、命运等终极问题的深入思考,体现出一种浓郁的人文关怀。《一缕青烟》写落落放学路上用铁钎像串羊肉串一样把落叶拾进篮子,回家烧火给爷爷做饭。爷爷病了很久,因无钱不再治疗。落落做饭的时候,一老一少讨论人死了后是否还有灵魂,爷爷说人就像灶膛里的落叶,燃尽后化作一缕青烟。落落就想那缕青烟是落叶的灵魂吗?这天落落回到家,一边和爷爷说话,一边做饭,爷爷微笑着不说话,原来爷爷已经死去了。落落仰脸看着烟囱里缓缓升起的一缕青烟想那是爷爷的灵魂吗?小说举重若轻,一老一少的人物设置别有深意,不仅写人物,更着眼于人物背后的人与社会、历史的复杂关系,以形而下的方式探讨形而上的人生命运、死亡、人对死亡的态度等,昭示着人类的完善还需要一种精神、一种信念。让读者自省、沉思,引起对人的生存价值和生命意义的关注。《等待葛多》是王洋备受关注的一篇作品,小说以“葛多回来了”开头,孙俪说出了这句话后就要去找葛多。孙俪和葛多最后一次相见是在大学毕业前夕,葛多挥舞着双手激情澎湃地喊:“十年后,这座城市将是我们的天下!”十年过去,“我”早已和孙俪结婚生子,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孙俪却还在怀念着葛多,在争吵过后的午夜,孙俪经常在梦中呼喊葛多。这次孙俪要去找葛多,“我”尾随而去。在空阔的沂河沙滩上,孙俪的呼唤把“我”拉回到十年前那个六月的午后,那天“我”挥舞着双手对着滔滔河水激情澎湃地喊过:“十年后,这座城市将是我们的天下!”夜幕降临,在孙俪这次的呼唤声里,“我”飞奔而去:“我来了——”二人手牵手回到家,感到葛多真的回来了。小说叙事方式非常新潮,以批判的眼光对平庸的生活进行审视。面对焦虑压抑的现实生活,“我”自满自足,麻木迷失。孙俪却总不甘心,不时奋起反抗,在埋怨、吵架都不管用的情况下,她运用了呼喊这种本能的最微弱的反抗方式。在现实的控制和扭曲中本是葛多的“我”终于觉醒了,自由、尊严、激情开始恢复了。在小说有条理的复杂性的繁复中,失落与寻找、呼喊与回应、迷失与觉醒,多重声部混响交叉,奏出一曲回归觉醒之歌,引起读者强烈共鸣。
小说需要故事,但故事仅是小说的外衣,小说的落脚点应是讲故事的方式。王洋的小小说总是选择最精彩的地方下笔开篇,然后悬念迭出,环环相扣,造成一种波澜起伏的效果。《寻找王虹》写陆飞到百公里之外的水城大学里寻找一个叫王虹的女子,他举着一个寻找的纸牌,下面还注有小字说自己愿意付1978元请一个叫王虹的女生去看一场电影。发型怪异的男生、胖胖的、性感十足的女生都愿意陪他看电影,陆飞却一概一笑置之,那曾经深深打动过他的王虹已经烙印在了他的心底了。当一个穿一件淡黄色的薄毛衣的女生走来时,他忍不住从心底里喊道:“王虹——”女生说她不是王虹,但愿意陪他一起去看电影,实现他回忆的梦想。在陆飞不自觉地要动情吻她时,女孩毅然告辞。陆飞回到家,妻子王虹正卧在沙发里看一个港台剧。陆飞想和她说点话,但她根本没有看他一眼。直到肥皂剧结束,陆飞才兴致勃勃深情回忆起两人当年在电影院的初吻。这时王虹起身去卧室拿来一张影院的电影票,这张票的座次和陆飞兜里那张票的座次只隔了一排。本篇和《等待葛多》有异曲同工之妙,开头就是悬念,接下来采用一明一暗两条线索复线叙述,形式上相互交错,增加了小说的阅读波澜,并且形成对比,让形式也承担起内容的功能,丰富了作品的内涵,小说也更具有了一种灵性。《雷诺的夏天》虽然采取的是第三人称叙述,但把叙述的焦点始终集中在少年雷诺的身上,从他的角度观察理解和反映世界。运用儿童视角,为作品增色不少。小说以少年雷诺的眼光、态度、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来挑选素材,组织情节。写雷诺在母亲的斥责声里摔上房门,来到东庄一汪湛蓝的湖水前,把浅水区里一个正坐在废旧内胎上划水的小男孩骗进深水区,用一只脚踹翻小“船”,让小男孩一头栽进水中。雷诺对着岸边大声呼喊着救人,并迅速潜人水中营救小男孩,当他抓住小男孩的一条胳膊时,小男孩竟然像藤一样缠住了他。他在最后把小男孩送上了小“船”,自己却再也无力上浮……后来,是看瓜人把他从水中救出来的。雷诺曾经幻想着以舍身救人的事迹引起人们的关注和尊重,想不到最后自己竟然成了落水者!上学路上遇见小男孩时他转身就跑远,“他跑得很快,像背后有人在追赶着他似的。”生活把一个少年儿童追赶得狼狈不堪。由于少年儿童思维简单,心地单纯,作者以儿童视角构建文本,叙事冷静客观,离生活的真实面目更近。并且把少年的简单思维与天真行为,放置在和家长、社会尖锐冲突的背景下,小说显得是那样沉重,传达出不尽的言外之意,作者的生活洞察力让人佩服。
汪洋所著的《等待葛多》选入十几个省市高考模拟试卷,其中大部分作品都是在全国权威性刊物发表并多次被权威选本转载,并多次获得全国性小小说类奖项。阅读这些小小说,青少年学生们更容易把握技法、结构、选材以至语言,写作可以更加具有针对性、实效性,《等待葛多》是一本适合青少年阅读、学习和收藏的绝佳读本。
王洋在对生活准确把握的基础上,注重表达对社会的关注,对人的生存状态的反思,对人性、命运等终极问题的深入思考,体现出一种浓郁的人文关怀。《等待葛多》是王洋备受关注的一篇作品,小说叙事方式非常新潮,以批判的眼光对平庸的生活进行审视。在小说有条理的复杂性的繁复中,失落与寻找、呼喊与回应、迷失与觉醒,多重声部混响交叉,奏出一曲回归觉醒之歌,引起读者强烈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