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秘境的报告,著名学者、摄影家、旅行家、作家带您亲历秘境家园,在秘境家园里,有各个民族独特的传统文化,在秘境家园里,还保存了历史上各个时期各民族创造的富有历史价值、艺术价值、科学价值和旅游价值的各类文物、建筑群、遗址、遗产等等;在秘境家园里,那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的奇妙风景,那“天人合一”传统孕育的青山、绿水 、蓝天、白云、鸟语、花香、和谐……以及置身其境的“仙境”感,让人觉得那里真是可以洗涤灵魂的地方!《秘境家园》丛书以优美的文字、精美的图片、一定的篇幅生动地记录了秘境家园百姓的真实生活,本书是系列之一。
原生态文明大多保存于乡村山野的“秘境家园”里,在那里,各民族的传统文化多姿多彩,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独特的歌舞、风俗、礼仪、服饰、建筑等等,构成了绚丽的人文风景。由民族出版社出版的《秘境家园丛书》以优美的文字,精美的图片,图文并茂地详尽解读“秘境家园”的风采。丛书的作者多是知名学者、摄影家、旅行家等,作品是他们经历了千辛万苦身历其境后,为读者奉献出的精品力作,本书是其中的一册。
长江源头地处青藏高原腹地,自然条件恶劣。源头地区流域面积15.86万平方公里,占长江流域总面积8.8%,它包括长江干流通天河,支流雅砻江源头的扎曲、曲科河和大渡河的源头班马地区,人口约14万,每平方公里平均不足一人。这里地势高耸,四周山峰一般都在海拔5500米左右,广泛分布着冰川和永久冻土层。总的地貌是从东南到西北按高山峡谷、高原山地、山原滩地、丘状谷地四级向上依次排列。植被类型复杂,但组成简单,植被的原始性和脆弱性十分突出,草甸植被占绝大优势。
从沱沱河沿到达雁石坪时已是傍晚,大家都不愿意挑灯走夜路,便找店留宿。这是进山前的最后一个镇子,必须好好吃一顿饭,睡一夜觉,此后只能在雪地里风餐露宿了。在小镇的清真小食馆里,喝着盐茶水,大伙每人吃了一大碗羊肉面片,又用铁火炉烤吃了两个馍馍后,便才回到甘肃民和回民开的小旅店。每间低矮的土屋里支有两张单人床,砌有一个三四人睡的大炕,原想六月天睡大炕也算过一次瘾,没想到这炕用泥和砖砌上后,上面又铺了一块铁皮,铁皮是从门前青藏公路上捡来的废弃汽油桶,凸凸凹凹不平,加上用的燃料是羊粪,烧起来很慢,一般浓浓的羊粪味,但一旦烧起来,就像酒劲发作了一样,火力越来越足,又没有什么机关控制火候,人睡其上就像烙烧饼,我们就这样在铁皮炕上翻烤了一夜。
黎明即起,索图而行,风雪忽来忽去,几经迷路,当我们来到格拉丹冬雪山脚下,又是一天的傍晚了,但落日前的雪山仍一片银白光亮,刺眼的光芒使得大家赶快带上墨镜。“格拉丹冬”是藏语,意为“高高尖尖的山峰”,海拔6621米,在这座又高又尖的雪峰周围,簇拥着20多座海拔都在6000米以上的雪峰,远远望去好像呈现在蓝天下的雪莲花。雪峰其间铺陈有近50条现代山岳冰川,组成南北长50多公里、东西宽30多公里的冰川群。在我过去的意识里,总以为长江源森林密布,有一眼清水从地下的洞里不断涌出。岂知身临其境,才感到自己太“小资产阶级情调”。世间万物,没有什么是单一的,长江源头历来有南北两源之说,科学家们经过多年的考察才确认发源于唐古拉主峰格拉丹冬雪山西南侧的沱沱河为长江正源。在长江源地,除沱沱河以外还有楚玛尔河、尕曲、布曲和当曲等几条较大河流,其中以沱沱河为最长,江源的河流,河床宽浅,水系漫流,时分时合,呈辫状特征。正当我们对着格拉丹冬雪山猛按快门的时候,身边怎就出现了几个藏族牧民。我们的藏族师傅仁增多杰与他们用藏话交谈,知道他们是一家人。我转过镜头,对准他们拍照,面对陌生人的相机,他们毫无畏惧,保持着平常豁达自然的神态与雪山高原孕育的美感。我的心说不出的激动,用一个相机拍了,再拿另一个相机拍。这户居于源头的藏族牧民人家,父亲叫诺俄江措,56岁;大儿子叫白玛赤里,22岁;二姑娘叫多珠然冒,18岁;小儿子叫扎西,14岁;诺俄江措的妻子前些年因病去世了。他们是西藏安多县纪勒乡道马区人,1975年的时候就来这里放牧。诺俄江措用手划了一圈草地说“整个夏天就只有我一家在里面,别的牧人是不能进来的!”远远的山坡上有一间帐房就是他家,每天的燃料是牛粪和羊粪,牛粪烧得多一点。一家人早上吃糌粑,中午以牛羊肉为主,晚上还吃点面食,面是从雁石坪用牦牛驮进来的。1990年,诺俄江措还去了一趟拉萨,“拉萨最好!磕头最好!”他笑着说。当我从摄影包里取出我拍的班禅大师的照片送上时,一家人每人都要去一张,在头顶上碰一下后即装入胸前的藏袍里。问这里什么时候最好看,诺俄江措告诉说:天天都好看,5月最好看,草地上都是花。他家现在有80多头牦牛和100多只羊,每只羊仅产羊毛1斤5两,一斤羊毛只能卖2元钱。一家人生活在海拔5000米以上,脸色都是黑红黑红的。长江源就在他们的脚下,“力争上游”的生存方式,可说是到了极限。若再往上走,别说高原缺氧人难受,就是牛羊也没有什么可啃食的了,如此的环境实在不宜人和牲畜生存,而脆弱的生态也的确经不起人为的践踏,破坏之后就很难恢复了。P61-63
寻访秘境家园——关于秘境家园及《秘境家园丛书》
人类创造的文明是多种多样、色彩斑斓的。今天,在现代文明和都市文明的喧嚣声中,有一种文明越来越让人们怀想,那便是“原生态文明”。
“原生态文明”大多保存于那些“隐藏”的地方“隐藏”的家园——秘境家园里。多年来,我们一直想组织知名学者、摄影家、旅行家、作家去寻访越来越珍稀的秘境家园,将这些“世外桃园”的独特的人文历史文化及其美丽风光推介给读者。
一、绽放在秘境家园里的独特的文化之花是值得我们了解和开发的
生活在秘境家园里的各民族的传统文化多姿多彩,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独特的歌舞、风俗、礼仪、饮食、居住、服饰、建筑等等,构成了绚丽的人文风景。在秘境家园里,还保存了历史上各个时期各民族创造的富有历史价值、艺术价值、科学价值和旅游价值的各类文物、建筑群、遗址、遗产等等,使秘境家园具有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和更加神奇的色彩。
二、幽藏于秘境家园的美丽的自然风光是值得我们欣赏和亲自去看一看的
在秘境家园里,那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的奇妙风景,那“天人合一”传统孕育的青山、绿水、蓝天、白云、鸟语、花香、和谐……以及置身其境的“仙境”感,让人觉得那里真是可以洗涤灵魂的地方!尤其是长居都市、身心疲累的读者,“到此一游”,收获将是多方面的。
您的眼睛太痛苦了,
到这里来看看草场上的鲜花吧!
您的脚太疲倦了,
到这里来踏如茵的尤姝芳草吧!
您的手太疲倦了,
到这里来安心地取牦牛的奶汁吧!
——摘自秘境丽江纳西族古情诗
三、秘境家园是值得我们关心、关注和保护的
当今世界,由于全球化、现代化浪潮汹涌奔腾,“隐藏”的秘境家园越来越暴露在世人面前,使“秘境文化”和“秘境生物”面临严重挑战和冲击,因此,对“秘境文化多样性”和“秘境生物多样性”的着力保护显得刻不容缓。
但是,对于“秘境家园”,由于多数读者无缘认识庐山真面目,对其价值认识还不深。因此,我们组织知名学者、摄影家、旅行家、作家亲历秘境家园后撰写了《秘境家园丛书》,以优美的文字,精美的图片,图文并茂地详尽解读秘境家园的风采。其内容侧重“深度文化旅游”。“最先进、最赚钱的文化旅游就是看百姓的日常生活。”([美]杰罗德·阿德尔曼)本丛书以一定篇幅生动地记录了秘境家园百姓的真实生活。第一辑推出4种,即杨福泉著/摄影:《寻找丽江之魂——融入纳西古王国》、徐冶著/摄影:《横断山的眼睛——镜头下的西南边地人家》、郭净著/摄影:《仙鹤在哪里落脚——在旅行中朝圣》、王清华著/摄影:《凝视山神的脸谱——神奇的红河哈尼族梯田文化》等。
四、对于尚未被“发现”的秘境家园。我们将继续寻访下去
对于尚未被“发现”的秘境家园,我们将继续组织知名学者、摄影家、旅行家、作家寻访下去,并将推出《秘境家园丛书》第二辑、第三辑。感谢第一辑的作者杨福泉、徐冶、郭净、王清华四位先生!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读者可以从他们的“简介”、他们的作品和行动中,更多地了解、认识他们。
亲爱的作者、亲爱的读者朋友,如果您认为秘境家园值得寻访,有意义,有价值,请关注我们的行动;如果您“发现”有新的值得寻访、介绍的秘境家园,请直接与我们的策划人欧光明先生联系(E—mail:hwbis02@sohu.com)。让我们一起享受秘境家园,珍爱并保护好这片片神奇的“飞地”。
民族出版社2005年12月6日
人的活动半径扩展着思维的空间,而我的步履所至大多在边寨山村,蛰居一隅的生活让人安于坐井观天的局限。偶尔去趟高楼林立、车飞人急的大城市,顿时感觉头都大了,当发懵心慌之后便想快往回走。回去何处?乃生我养我的西部边地。
其实,我的祖籍在山西省临汾市尧都附近的一个村庄,父亲在此度过童年,年仅12岁时因家贫从军上了战场,从此转战南北,几次与死神相遇,因好动豁达的天性保住了性命,最后落户西南边城昆明。而我自小到大,居家的地方、读书的学校和工作的单位都在这个城市的西边,记得儿时家里给了零花钱,与弟弟相伴坐公共汽车到市中心逛书店,那就是很乐滋滋的事了。大学毕业之后,我才有机会离开这座城市,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由于工作的关系,深入边疆少数民族地区做调查,这几乎成了我主要的工作事项,由此及彼对西南边地特有的自然和人文景观上了瘾,在浓厚兴趣的驱使下,一边握笔写文章,一边拍照走四方,几十本采访本和上千个胶卷记录着我走过的地方:就云南而言,128个县市已去过120个县市;就西南来说,几乎走遍西藏、四川、贵州和广西。
人在田野考察中,每一件细微的事物都会给人切实的文化差异体验,西部边地为中国少数民族最多的地方,尽管这里似乎与主流社会有一定距离,但从当地人的观点来看待社会变迁时,同样给人新的视角和别样的收获。在这里,人与自然有着天然的和谐关系,大山大川给人以开阔的胸怀,以至对来自各方的文化采取宽容兼收的态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影响后呈现出多元格局。面对这一切,怎能不令人激动,促人思考。走在西部边地,使我真切的感受到各地因地理和文化的差异,使这块高原充满精彩和富有个性,有如山里的大青树,一片叶子与一片叶子各不相同,但在山风的吹拂下长成一棵茂密完整的大树。这种文化的丰富多样性,成了我为之写作和拍摄照片的营养源泉。
不过,一个以提问为生的职业,为了每次不说或少说外行话,每次出行前我都尽量多做些案头准备,与师友交流学习的心得,由此充实大脑,增长知识,否则没有走的动力,只会坐着发呆了。照相机、采访本帮助我观察事物记录万象,并陪着我再一次走向新的地域。田野考察要求脚到、眼到、手到,无论提问、拍摄,还是介入其间生活,首先要与当地人交流,在心灵的感应、眼神的传意和言语的倾诉中,拉近自己与被采访者的距离。近些、近些、再近些,这是从事人类学田野考察的一项基本功,只有近才会产生情,从而获取鲜活的东西。在我的摄影器材里,标准镜头、广角镜头是用得最多的,使用近距离拍摄既是对被拍摄者的尊重,也是最好的交流机会,按动快门的瞬间其实已突破相互间的陌生,尤其是把照片再次带去和邮寄回去的时候,人家至少认为你是一个讲信用的人。
大概是职业的使命,我总是带着问题进入少数民族村寨,以提问的方式切人人家的生活,老是问人家这个那个的,为什么呀,怎么搞呀……有时自己都认为能在这样的地方自由穿行,这是多么幸运的事,当地人对我这个外来人是给予很大的宽容和忍耐,这种厚待不仅仅是让你进门、上茶、给饭吃,最重要的还回答你提出的所有问题,甚至是一些从未示人的家底。这是一种高规格的贵客待遇,人与人最本质的情感交流。试想若是换成去大城市敲陌生人家的门做调查,结局又会是怎样?所以说,我爱西部边地,我爱边地人家,我以有许多走在边地结交的朋友而感到自豪和幸福。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令我着迷的工作?我真的没有能力回答,只有记录下所经历的过程。
1987年5月我翻越高黎贡山进独龙江前,在贡山县城的图书馆里,抄录了一个外国作家写的诗:
旅途上我收不住脚步,
愿终身品评人生甘苦,
时而与亲爱者同行, 时而却孤身独处,
尽享欢乐又饱尝凄楚……
我属于这亲自认识的天她,
透过阅历筑起的拱门,
闪耀着未知世界的绮丽,
每当我的脚步向前迈移,
新世界总会展观更广阔的边际。
多少年来,在西部高原的大山大川中穿行,每当我独自一人时,往往会低吟着这首诗继续下一次的旅程。
经历为一种财富,是西部给我前行的营养和力量,因此我的一切没法不站在西部的立场来观察事物和思考问题。2000年秋天,我随父母第一次回到山西老家,在丰收的田野里,当祭拜先辈和看望亲戚时,眼里和心问的感觉还一如在云南。2002年冬天,我奉命调回到光明日报社总部工作,开始了别样的行程,不论是扩大云南的作为,还是拓展新的领域,想必西部都将为立足点和始发地,长亭连短亭,永远是我思想、行动的坐标。因为,生根西部,长于云南,那里有我太多的亲人和朋友,以及了不去的情缘和满眼的绿色。
最后,对欧光明、王一之、赵洪波等诸位同志为本书出版付出的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作者
2005年12月16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