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塞缪尔·泰勒·柯勒律治是英国浪漫主义文学巨匠和奠基人之一,“湖畔派”诗人代表。柯勒律治在诗歌和文评方面都占有重要地位,骚塞、华兹华斯、拜伦、雪莱、济慈等诗人均深受他的影响。他与华兹华斯合著的《抒情歌谣集》出版于1798年,标志着英国文学史上浪漫主义时代的开端。 《古舟子咏》是作为诗人的柯勒律治在其整个创作生涯中难能可贵的完整长诗,也是后来让他跻身主要英国诗人之列、堪称奇崛的诗歌之一。在创作这首叙事诗时,柯勒律治动用了分量惊人的内在储备,运用大量暗喻,表现出内涵丰富、深邃壮阔的动人世界。诗中的词语和意象凝练隽永,富有乐感,整首诗的结构简洁,充满奇幻色彩。 搭载老水手和其他一众船员的大船,在经历南极地区的荒凉和奇异之美后,进入了一片从未被人探索过的海洋。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信天翁停在他们的船上,老水手无缘无故地将其射杀。惩罚机制自此启动,他遭遇了来自凡人从未体验过的神秘宇宙力量的惩罚。悔过之心也不够他完全洗罪。《古舟子咏》借老水手之口展现了命运那强大而神秘的力量、人类时常面对且身陷其中的生存困境,以及作为个体的人因一时冲动而生的无意识的恶。 书中特别收录了美国著名学者、批评家、柯勒律治研究专家约翰·利文斯顿·洛斯的万字文章作序,为读者详解《古舟子咏》背后的故事。此篇序言出自洛斯的研究著作《上都之路》(The Road to Xanadu,1927),这本书亦被称为“文学研究的一座丰碑”。中译文由国内优秀的青年翻译家叶紫细心打磨,尽可能遵循原诗的节奏和韵式,忠实再现原诗动人的音乐美及存于诗中的那个壮阔世界。另配有美国插画艺术家爱德华·A·威尔逊的彩色插图,对应呈现诗文表达的丰富意境,具有相当高的欣赏和收藏价值。 作者简介 塞缪尔·泰勒·柯勒律治(Samuel Taylor Coleridge,1772—1834),英国诗人、文学评论家、哲学家和神学家,湖畔派代表诗人,英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之一,代表作有《古舟子咏》《忽必烈汗》等。英国浪漫主义运动中,柯勒律治在诗歌和评论方面均占有重要地位,且与当时的众多文学巨擘交往密切。他还致力于将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引入英语世界的文化之中,且贡献卓著。其作品不仅对英国文学影响深远,对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和美国超验主义亦产生了重大影响。 目录 《古舟子咏(插图珍藏版)(精)》无目录 序言 1 发现自己被卷入无法解 释或无法相信的境地时,每 一个凡人都会本能地寻求某 种根植深处的东西,来保持 对现实的稳固把握。这便是 《古舟子咏》的读者所面临 的困境。诚然,呈现在读者 眼前的,是明确而可感的事 实:连绵不绝的天空,路线 清晰的航程。但那又大又亮 又圆的太阳蒙上道道肋影; 死者复活,冰冷的眼眸映出 闪闪月辉;暗淡的群星起舞 夜幕,织出一派异象。最原 始的天空本身,与大海一起 ,被海天间的鬼灵精怪触碰 ,染上怪诞的色调。可尽管 如此,柯勒律治的敏锐直觉 从未出错。无论诗中的场景 如何转化,船的航行轨道又 如何随之延伸,都有另一条 活动的准则贯穿始终,它就 像一连串永恒的山丘,起伏 在诡异的光影变幻之下:它 是人类古老而传统的信念之 一。它构成了《古舟子咏》 最引人注目的形式要素。 《古舟子咏》前六个部 分的部末诗节分别标志着情 节演化的六个阶段。让我们 将这六个诗节中最值得注意 的词句暂时抽离语境: 【第一部分】……我用十 字弓 射死了信天翁。1 这便是一切的开端。 【第二部分】 他们把死鸟当作十字, 挂在我的颈间。 重重后果开始找上破坏 者。 【第三部分】 (五十有四,两百个活 人…… 一个一个倒地。) 每一个灵魂都像弩箭嗖 嗖, 从我身边掠过! 后果延伸到破坏者之外 ,落向同船的人。然后,“‘ 死中之生’开始把老水手耍 弄”2,直到情节出现转折: 多么快乐的生灵!美得 没有言语能描述: 爱的甘泉从心底涌起, 不觉间,我送上了祝福 , 准是慈悲的天神垂怜于 我, 接着: 【第四部分】那一刻, 我终于能开口祷告; 脖子又能自由转动, 信天翁掉落,像铅一样 直直坠入海中。 破坏行为招致的沉重负 担就此掉落,但破坏行为的 结果不留情面,持续发酵。 【第五部分】另一个声 音更加温柔, 似汩汩蜜露: 他说:“此人已受到惩罚 , 惩罚还没有结束。” 但至少航程有其注定的 终点,隐士的出场鸣响了有 别于之前的音符。 【第六部分】他将洗净 信天翁的血迹, 赦免我灵魂的罪恶。 可连宽恕也——两次—— 离他而去:离“行为的造物” (the deed's creature)而 去。 【第七部分】此后,那 痛苦去了又来, 不定在哪个时候: 这吓人的故事从头讲完 , 我心头的烈火方休。 我像夜晚一样四处流浪 , 我的言语有奇怪的力量 , 在遇见某人的那一刹那 , …… 其实,柯勒律治是跳出 了煎锅,又栽进了炉火。华 兹华斯、骚塞和巴勃尔德夫 人会对一部纯属想象的诗作 无动于衷,可兰姆和兰姆“ 部落”却不会。在对付“巴勃 尔德那一群人”时,柯勒律 治忘了对付他们。 但他同样忘了对付事实 。《古舟子咏》是什么都行 ,但绝不是一出幻想。洛克 2曾指出:“当‘想法’漂浮‘心’ 中,不曾受到‘理解’的思考 或注意,它就是法国人说的 ‘幻想’(Resvery);我们的‘ 语言’里几乎找不到这样一 个词语。”如今,通过简单 方便的借用,英语中有 了“reverie”。但我们所关心 的,不是名称,而是事物本 身,洛克对幻想的描述准确 无误。在《古舟子咏》成形 以前,在它漫长而缓慢的演 化过程中,“漂浮”在柯勒律 治心中的“想法”时时刻刻都 那么稠密,无法尽数, 像满居阳光中的绚烂轻 尘, 也像极了盘桓的梦。3 但在《古舟子咏》里, 它们不再漂浮:在那摇摆不 定、变幻无常的泉涌中,贯 穿着一股意识清醒、极具掌 控力的能量;它不断接受, 不断拒绝,不断塑造、协调 着这些想法,让它们和彼此 达成一致,和一份清晰的构 思达成一致。谈及拉斐尔的 《伽拉忒亚》(Galatea) 时,柯勒律治曾提到过“那 种营建在‘自由生命’的原则 和限制性‘形式’的原则这两 条互相冲突的原则之间的平 衡与完美的协调”。在幻想 式漂浮意象(其光亮不曾减 退分毫)的一瞬自由转化成 意象与形式完整性的永恒结 合的过程中,隐藏着《古舟 子咏》的至美。 约翰·利文斯顿·洛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