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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夏尔·波德莱尔(1821—1867),法国19世纪著名现代派诗人,象征派诗歌先驱。法国学院派传记作家、波德莱尔研究专家克洛德·皮舒瓦和让·齐格勒写就的这部《波德莱尔传》致力于还原这位大师反叛、落魄、动荡的一生,运用历史学方法,在众多声音中追寻诗人传奇生活的真相,引用大量详实的资料,紧密围绕着波德莱尔的家庭情况、成长经历、曲折生活和创作才情,笔触细腻,塑造了一位有血有肉的文学大师形象。 通过700多页的巨大篇幅和详实的档案资料,本书不止带领我们走过波德莱尔坎坷的一生,更带领我们见证了他所处的时代的风貌,梳理了现代主义和象征主义文学艺术的发展脉络,再现了西方百年文学艺术史、出版史、社会史的动荡。是学界更为详实可靠、丰富深入的波德莱尔传记。 为纪念2021年波德莱尔诞辰200周年,本次出版将近70万字的译文进行全面修订,并增补波德莱尔本人的绘画作品、手稿等丰富的插图资料,采用布面精装,每本均附赠藏书票一张,除学术价值外,也极具收藏价值。 作者简介 董强,北京大学法语系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傅雷翻译奖组委会主席。旅居法国十二年。曾师从世界文学大师米兰·昆德拉。著有《梁宗岱——穿越象征主义》,《插图版法国文学史》,法语诗集《松绑的手》等。译著30余部,涉及文学、艺术、人文、宗教等多个领域,如《西方绘画大辞典》,《西方1500年视觉艺术史》(共六册),《西方绘画中的流派》,《波德莱尔传》,《小说的艺术》,《娜嘉》,《记忆的群岛》,《世界宗教理念与信仰史》,《云的理论——为了建立一种新的绘画史》等。2009年获法国政府“教育骑士”勋章,2013年获法兰西学院大奖“法语国家联盟金奖”,2015年获法国政府“荣誉军团”骑士勋章。2016年获比利时布鲁塞尔自由大学(ULB)“荣誉博士”称号。 目录 一个世纪之后/克洛德·皮舒瓦 第一部分 家庭肖像 第一章 父亲:弗朗索瓦·波德莱尔 第二章 母亲:弗朗索瓦·波德莱尔夫人(1793-1827) 第三章 指挥官奥匹克(1789-1827) 第四章 指挥官奥匹克与波德莱尔遗孀的婚姻 第二部分 夏尔在里昂与巴黎上初中 第五章 里昂(1832-1836) 第六章 路易大帝中学(1836-1838) 第七章 “被路易大帝中学开除,中学会考的故事”(1839) 第三部分 波德莱尔的选择 第八章 拉丁区的学生(1839年8月-1841年5月) 第九章 印度洋上的旅行(1841年6月-1842年2月) 第十章 从回到法国到指定监护人(1842-1844) 第十一章 进入文学界(1842-1844) 第四部分 从花花公子行为到社会主义思想 第十二章 波德莱尔-迪法伊斯先生(1844-1846) 第十三章 从花的语言到街垒的武器(1847-1848) 第十四章 “我们必须去枪决奥匹克将军!”(1848年2月—1851年12月) 第五部分 从翻译爱伦·坡到出版《恶之花》 第十五章 文学生活,家庭关系(1852-1856) 第十六章 让娜、萨巴蒂埃夫人、玛丽·多布朗(1852-1856) 第十七章 《恶之花》的出版与对其进行的诉讼(1857) 第六部分 被判有罪的波德莱尔和被人承认的波德莱尔 第十八章 “像大理石一样有抗力”(1857-1860) 第十九章 翁弗勒尔与巴黎(1858-1860) 第二十章 “这位奇特的古典作家……”(1861-1864) 第二十一章 三个候选机会:法兰西学士院、奥德翁剧院、欧仁·克雷派的文选(1861-1864) 第二十二章 波德莱尔的财务状况(1844-1864) 第七部分 流亡与死亡 第二十三章 布鲁塞尔(1864年4月-1866年3月) 第二十四章 疾病与临终(布鲁塞尔,1866年3月一巴黎,1867年8月) 后记 序言 波德莱尔的圣体匣 ·中译本序· 一般来讲,任何一位爱 好文学或曾经爱好文学的人 ,都会有一个酷爱波德莱尔 诗的阶段。这位深深意识到 自己绝不取悦所有读者的诗 人,其实是最具普遍性的作 家之一。如果我们不去想那 些表面上过于奇特的意象, 如腐尸、蛆虫、红发女乞丐 ,撇开那些显得沉湎于肉欲 的主题,如香味、乳房和女 人浓郁的长发,又对人们并 不一定去尝试的一些经验如 抽鸦片忽略不计,再除去那 些具有深厚基督教色彩的读 神层面,那么,一个具有基 本感性的读者无不会对波德 莱尔笔下和谐的黄昏和都市 的忧郁产生一种共鸣。夕阳 西下时一丝莫名的惆怅,一 旦到了不可排解之处,便是 波德莱尔式的;中学生瞒着 父母偷尝一支雪茄,乃至一 支香烟,是波德莱尔式的; 少男少女往头发上抹一点儿 发胶,将头发染成黄色,是 波德莱尔式的;从初次与社 会接触时遇到的头一次苦涩 体验,到成年时候的彻底幻 灭,都是波德莱尔式的。波 德莱尔的诗歌,具有一种人 与世界初次交锋时激发出的 全部个人意识的强度,是个 人在人生某个意想不到的时 刻获得某种经验之后突然警 见的自生至死的人生全貌, 是个体在走出自己身体的躯 壳而遇上世界的躯壳时灵魂 的震颤与肌肤的战栗。波德 莱尔诗歌世界的深度与广度 ,具有人在意识到自己在世 界乃至宇宙中的位置时所能 揣测到的全部智性与感性空 间的深度与广度。它在我们 人生的某个阶段,会一下子 罩住我们,因为它与我们的 整个世界同形、同疆域;它 会一下子照亮我们,因为它 与我们的内心与对外在世界 的感知同样深邃、同样无垠 。波德莱尔之所以会影响了 20世纪西方文学中一代又一 代的青年叛逆者,同时又能 让成熟了的存在主义哲学家 萨特在思考存在问题时不断 进行参照,正是由于他的诗 歌所具有的这种强烈的体验 感和广博性。 然后,会有那么一天, 波德莱尔的世界仿佛一下子 远了。在不知不觉中,我们 好像越过了“波德莱尔阶段” 。他的作品开始与其他伟大 的文学遗产一样,进入内心 深处的某个图书馆中,不再 具有笼罩一切的魔力。至于 如何越过的,每个人又都会 有自己的妙悟……也许是人 们所说的“心灵蒙尘”;也许 是生活走上了“正轨”;也许 是生活沉重的质感,让人在 忘却“浪漫”、失去抒情的状 态下,同时带走了波德莱尔 的世界。 而一个深深受到中国恬 淡文学陶冶的文学爱好者, 则会在“清水出芙蓉,天然 去雕饰”和“采菊东篱下,悠 然见南山”的美学参照下, 渐渐偏离《人造天堂》和《 恶之花》作者充满荆棘的灵 魂探索道路。在静观浮到客 观世界表面的美的同时,我 们必定会远离灵魂深处的深 渊,在这一时刻,东西方美 学的差异,就会深刻地影响 到每个人的文学欣赏趣味。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究竟与波德莱尔同行,还是 将其束之高阁,是检验一个 人对生命感悟深浅的标准之 一,同时也是在东西方美学 观与艺术观中进行选择的一 次考验。 二 《波德莱尔传》是本沉 甸甸的书,因为波德莱尔是 个沉甸甸的名字。在法国现 当代诗坛上,没有一个名字 可以与之相较。 安德烈·纪德在有人问及“ 谁是法国最伟大的诗人”时 ,有一个著名的、无奈的、 带有叹息的回答:“唉,是 维克多·雨果!”这一声叹息 令人回味无穷。《波德莱尔 传》的作者皮舒瓦喜欢从书 架上取下最早版本的《恶之 花》,自豪地告诉来访者: 看看雨果的《全集》,加起 来有两米长,再看看波德莱 尔的《恶之花》,不到一厘 米厚。但对于现代文学来说 ,两米长的雨果《全集》, 不及一厘米厚的《恶之花》 。 因为雨果属于一个过去 了的时代。 今天,在西方文学与艺 术潮流中,连波德莱尔开创 的时代,也已经属于过去。 现代文学已经进入它的“黄 昏”。从法国诗歌的流程来 说,自从进入了当代诗歌的 范畴之后,波德莱尔的影响 就渐渐减弱,正如有了当代 艺术之后,现代艺术的大师 们就不再具有同样的地位。 如果我们把20世纪70年代 开始出现的各种当代诗歌潮 流视为一个分水岭,那么, 由波德莱尔开创的“现代”或 更确切说“现代主义”的时代 ,恰恰持续了100年。在这 百年之中,波德莱尔影响了 一批又一批的文学家。从狭 义的诗歌领域来看,正如瓦 雷里所说,首先有“兰波与 魏尔伦在情感与感觉方面延 续了波德莱尔”,接下来的 象征主义诗歌直接从波德莱 尔作品中汲取灵感。而在20 世纪上半叶成为法国最大诗 歌潮流的超现实主义则视波 德莱尔为“第一个超现实主 义者”(布勒东语)。布勒 东在其论著《魔法的艺术》 中,对波德莱尔进行了重要 论述。现代大诗人、画家亨 利·米肖可被视为20世纪的 波德莱尔,他通过服用致幻 剂,探索人类思维与想象的 奥秘,可以说是对波德莱尔 的《人造天堂》体验的延续 。法国现代诗歌的最后一座 高峰,伊夫·博纳富瓦,始 终流露出对波德莱尔的敬畏 。直到20世纪70年代,像 雅克·莱达这样的诗人依然 继承了波德莱尔的衣钵,创 导语 还原现代派大师夏尔·波德莱尔反叛、落魄、动荡的一生。 通过大量书信和一手资料追寻伟大诗人传奇生活的真相。 梳理现代主义、象征主义诗歌发展脉络。 为时代造像,再现西方百年文学艺术史。 法国公认波德莱尔专家皮舒瓦、齐格勒著作。 北京大学法语系主任、傅雷翻译出版奖组委会主席董强教授倾力译作。 纪念波德莱尔诞辰200周年精装典藏版。 根据来自波德莱尔生前亲友的一手资料,披露大量诗人生活创作细节,是目前汉语世界更翔实可靠的波德莱尔传记,也是文学传记中的精品。 后记 “……后世跟我是有关系 的。” ——致母亲的信,1847 年12月4日 “……我会留下很大的名 声,我知道……” ——致母亲的信,1861 年5月6日 波德莱尔去世了,“很平 和地,没有表面可以看出的 痛苦,1867年8月31日星期 六上午11点左右”,在星形 广场附近的杜瓦尔医生的诊 所里。夏尔·阿瑟利诺还说 道:“他终年46岁零6个月。 ”事实上,他创作活动的真 实时间如果跟兰波的创作时 间相比显得长些,而跟维克 多·雨果比的话,则是非常 短暂的:大约18年,从 1841年到1859年。这些年 就足以在法国诗歌与批评界 掀起彻底的革命。 最后的圣事 波德莱尔去世时是被行 了圣事的。这一点可以让有 些人高兴,让有些人不高兴 。但这是一个事实。有许多 证据:行圣事的通知、威佑 在向奥匹克夫人志哀时提到 的一封阿瑟利诺写的信,以 及一封阿瑟利诺致菲利普· 布尔蒂的信。阿瑟利诺当时 是这样回复菲利普·布尔蒂 的:“确实,波德莱尔被行 了圣事,而且是他要求的。 ”在1867年9月23日致奥匹 克夫人的信中,威佑写道: “阿瑟利诺那封友好的信告 诉我,他要求并获得了圣事 仪式,这是我感到的最大的 快乐之一。我一点儿也没有 想到他的死亡,我只看到了 复活,而且我并不带太大惊 讶地感谢了上帝的慈悲。” 而戈蒂耶的女儿埃丝泰尔还 是感到惊讶:“有人说在去 死之前,他要求一个忏悔师 ,他这个只能说出‘浑瓜'的 人,实在是太不可信了。/ 在最后的时刻,大家让他能 像一个孩子一样地说一句‘ 您好’,就已经是最大努力 了……”埃丝泰尔的意思是 波德莱尔已经完全痴呆了, 他的行为是没有价值的。这 可是忘记了一点,波德莱尔 的神志到最后都一直是清醒 的。这种说法也忘记了他的 世界中有基督教的一面,否 则这是不能想象的,即使在 这一特殊的基督教中,救赎 似乎是不存在的。而且,这 种说法还忘记了一点,那就 是,由于他反对当代世界对 物质进步的尊重,他宁愿显 得像一个天主教徒,对昂塞 尔说他对“耶稣会士有好感 ,并欣赏他们的艺术”。我 们可以想到他与马拉西两人 玩的游戏,“我们最大的乐 趣之一,是他尽量扮成无神 论者,而我尽量装成耶稣会 士”。但是,正如他承认的 ,这个游戏是建立在悖论精 神的基础上的。更需要记下 的是,在中风前的几个星期 ,他在1866年致儒勒·特鲁 巴的信中,以宗教节目“行 圣灰礼仪的星期三”作为日 期。特鲁巴作为圣伯夫的秘 书,跟圣伯夫一样以反教会 思想出名,对天主教十分反 感。 威佑在9月2日的《环球 导报》上提到波德莱尔要求 并获得了圣事仪式,皮埃尔 ·威隆在《喧哗报》上撰文 ,认为他是“想把波德莱尔 的棺木……拉向他们一边” ,并继续写道: 波德莱尔只要还拥有他 的理性,就一直会忠诚于自 由思想的原则,只是在他的 脑袋因瘫痪而损坏之后,他 才放弃了他的信念。 假如说“思想的自由”仅 仅是“自由思想者”们的东西 ,那只要读一读波德莱尔写 的《可怜的比利时!》就可 以知道他对这些人的自由想 法。 曾是自由思想者的纳达 尔同时又是威佑的朋友,他 提到在杜瓦尔医生的诊所中 ,他与波德莱尔的最后一次 谈话——其主题是灵魂的不 朽: “可您怎么可以相信上帝 呢?”我重复说道。 波德莱尔离开了我们靠 着的扶杆,把天指给我看。 在我们的面前,在我们头上 ,有着灿烂的夕阳,它燃亮 了所有的云彩,将凯旋门的 雄姿镶上金色的火焰。 他还在那里抗议,指责 我,愤怒地,拳头朝着天空 挥舞:浑瓜!哦!浑瓜! …… 波德莱尔夫人那种法官 老婆的矜持态度让我受不了 。在听她说话时,我明白了 可怕的夏尔一定深受他这个 家庭的苦。 他们共同的看法是,奥 匹克夫人非常喜欢她的儿子 ,但她一直希望他儿子能做 更赚钱的工作。好心的昂塞 尔老头还天真地对我说:“ 他这个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要 积蓄点儿钱财。” 阿瑟利诺是对的:昂塞 尔虽然必须行使他作为指定 监护人的职责,但他是最爱 波德莱尔,并为波德莱尔尽 了最好的服务的人。在欧仁 ·克雷派寄给他《波德莱尔 遗作》一书时,昂塞尔热烈 地感谢了他,并写道: 我跟波德莱尔一起生活 了很长时间。这段时间(大 约30年)在我身上留下了深 刻的友爱的印记,对我来说 ,有着无限的价值。波德莱 尔并不总是有我所希望的举 动,而我对他的照顾是应当 使他有这样的举动的。但是 ,我无法忘记一些美好的时 光,他跟我进行了充满智慧 的交谈,也不会忘记他一直 对我表现出的真正的亲切感 情。 奥匹克夫人在去世之前 ,除了看到她“亲爱的阿瑟 利诺”撰写的《夏尔·波德莱 尔》之外,还看到了她儿子 的《全集》的出版。作品的 出版以加速度的节奏进行, 表明米歇尔·莱维对这一系 列的关注,这一系列一直到 1917年都是他的出版社的 财产,而这一年,波德莱尔 的作品进入了公共领域。《 美学珍玩》(第2卷)跟《 恶之花》一起,在18 书评(媒体评论) 这位被认为不合人情、 带有无聊的贵族气的诗人, 实际上是一位温柔、亲切、 有人情味、具有平民性的诗 人。 ——普鲁斯特 终于进入了记忆与诗性 回忆的世界。在由他那如此 与众不同、如此细腻的一部 分构成的精神世界中,我们 可以想起他来。他最亲密的 朋友们从此之后应当致力于 把表达这一诗歌精神的所有 他写的一切都汇集起来。他 的形象,应当被铭刻成这个 时代的塑像之一。 ——圣伯夫 精彩页 第一部分 家庭肖像 夏尔·波德莱尔一家的历史可以上溯到来自三方不同的资产阶级出身的祖先那里。由于大革命,这三方的人都被卷到了巴黎,在那里过着舒适生活,有的甚至还有一定的作为。 他的亲生父亲弗朗索瓦·波德莱尔属于地主小资产者。他选择了宗教道路,成为教士,一直自称是“画家”,后来又成了公务员,最后又以业余画家的身份告终。他从来没有获得过什么至高的荣誉,但他跟一些获得了至高荣誉的人一起共事过。 弗朗索瓦·波德莱尔的第二个妻子,也就是诗人波德莱尔的母亲,一生下来时便没有父亲,后来又失去了母亲。她在年幼的时候历经苦难与贫穷,而她的家庭出身原本比弗朗索瓦·波德莱尔还要好。在佩里尼翁一家的贵人相助下,她成为弗朗索瓦的妻子,跻身到了中、小资产阶级的阶层。再嫁奥匹克将军之后,她又成为某种军人贵族阶层的一员。 波德莱尔的继父奥匹克将军的一生比较不同寻常。他也是一个孤儿,他也有贵人相助,那就是波达尔。他出于祖传的传统,从了军,在别的许多贵人相助下,在军中一级一级地向上升,后来先后荣任法国驻君士坦丁堡和马德里的大使,还差点当上驻英国大使。最后,在帝国时代,以帝国参议员的身份去世。 这三方面的故事都是非常符合道德,让人宽慰的。 而夏尔·波德莱尔本人从社会阶层的角度来说,不断地向下堕落。他甚至是自甘堕落。在一个不再相信诗歌的世界里,诗人是与堕落联系在一起的。“最高权力的法令”将诗人的天职与不幸连在了一起。 我的祖先,或愚蠢,或疯狂,住在豪华的房子里,都是他们可怕的激情的牺牲品。 1938年,雅克·克雷派写道:“以上这些话让传记作者们大吃一惊,因为波德莱尔的祖先,在父亲一边来讲,是些小小的财产拥有者,而从母亲一边来讲,传记作者们怎么找资料也无济于事。”在此之后,研究者们虽然未能解开《火箭》一诗中第7节内的谜,却发现了不少资料,使得搜索范围大大缩小了。A.鲁夫发现了诗人的母亲卡洛琳·德法依斯的洗礼证明,以及他的外祖母朱丽·弗佑的死亡证明。大卫·W.H.佩洛、让-弗拉维恩·弗利-代雅尔丹和我们两人中的一位找到了许多材料,使我们对朱丽·弗佑以及他的女儿卡洛琳(即夏尔·波德莱尔的母亲)1792—1800年间的生活有所了解。 最近发现的一份材料表明,夏尔·德法依斯“是位军人,在基伯龙事件’中阵亡”,时间为1795年7-8月间。从此之后,传记作者们会对卡洛琳的父亲进行追踪式的调查、研究,这样的话,有一天我们终究会明白《火箭》的第7节是否真的具有自传价值,或者仅仅是众多的小说或短篇小说的题目或框架中的一个。 第一章 父亲:弗朗索瓦·波德莱尔 读者们,注意了,我们要上溯到远古时代去……如果想直接看到夏尔·波德莱尔1821年4月9日在巴黎的奥特菲依街13号出生,那就直接跳到本书第49页去。 从教士到行政管理人员 1201年,布朗什·德·香槟伯爵夫人为圣梅内乌尔德的居民们签发了一份证书;两年后,住在圣母玛利亚桥村的居民们也收到了一份类似的契据,从而产生了一座新的村庄,桥畔拉讷维尔村,这一名字取代了原来的圣母玛丽亚桥村。 这两个地方,圣梅内乌尔德,今天是区政府的所在地,而桥畔拉讷维尔仍然是座村庄,两地相隔大概两公里半,均处于阿尔戈纳森林的边上。诗人波德莱尔的父亲的童年与少年时代就是在这两个地方度过的。 在18世纪,圣梅内乌尔德是香槟省总管代表团的所在地;它拥有一个司法管辖区与许多法庭,一个管理水资源与森林的机构,并且是香槟省十二个选帝区中的一个首府。1759年4月1日,皮埃尔·佩里尼翁出生于这个小城,在他出生之后不久,就在桥畔拉讷维尔村出生了约瑟夫·弗朗索瓦·波德莱尔。前者是议会律师尼古拉·佩里尼翁的儿子;而后者的家庭依然是地主:弗朗索瓦·波德莱尔的父亲与母亲一边(参阅家族谱系图),不管是直系还是旁系,有葡萄种植户、短工、略有地产的短工,以及一些村里的手工匠人,如箍桶匠或打马掌的人。 P10-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