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1883年,萧伯纳就接触了马克思主义。读元了亨利.乔治的《进步与贫穷》一书,他下决心要研究《资本论》。可是当时《资本论》还没有英译本,好不容易他才在大英博物馆找到一部法译本。他说过不止一次,读了《资本论》,他的生命才有了意义。“在马克思把我变成一个共产主义者以前,我是个懦夫。他给J我信心,使我成为一个人。”他还说: “马克思对我是个启示,是我一生的转折点,因为他替我揭开了世界的面罩,使我看到历史和文明的真实面目,提供给我一个崭新的宇宙观念,叫我找到人生的意义和使命。”
从萧伯纳的作品来看,他对人生还存在着许多矛盾和不科学的看法,所以列宁说他是“陷到费边社一帮人中间的一个好人”,卢纳察尔斯基说他在生活中是个不速之客,而不是个斗士。尽管这样,他对于资产阶级政权一直是冷嘲热骂的,对于苏联,他一直是衷心拥护的。生活在那么多机会主义者中间,他能坚持这样鲜明的立场,这不能不归功于《资本论》最初给他的启发。
萧伯纳不是个埋首在书斋里的作家,他积极地参与生活。据他自己说,他三十几岁上,每个月平均要做六次关于社会主义的演讲,有时候是在街头,有时候是在酒馆里,更多的时候是在伦敦的海德公园。在这些活动里,他自然短不了跟警察起冲突。有一回伦敦下着倾盆大雨,他站在海德公园露天演讲,据他说听众只有六名监视他的警察和邀他去演讲的那个学会的秘书——他一直帮演讲者撑着伞。萧伯纳后来回忆说:。。我拼命讲得叫警察听起来感兴趣,我给了他们一个多钟头的娱乐。到现在闭上眼睛,我还能看见他们穿的防雨斗篷上面淌的雨水。”他认为那是他一生最得意的一次演讲。
在讲词里,他总不免要痛骂资产阶级政府。1888年.在一篇题为《无政府行不通》的演讲里,他说:“目前这种政府不过是个凭借暴力掠夺和奴役穷人的巨大机器。”
1917年,当俄罗斯人民毅然拒绝参加帝国主义战争的时候,费边社的衮衮诸公对新兴的社会主义国家表示了深切的敌意。在一次这种反俄的大会上,萧伯纳一直坐在会场的一个角落里,一声不吭。快散会的时候’他忽然站起来,大声嚷道:“咱们既然是社会主义者'俄罗斯的立场就是咱们的立场。”
同年他写信给一个在美国的朋友说:“俄国的消息不坏,对吗?然而这局面可不是参战国原来所期望的'正如1870年俾斯麦没期望叫法国成为共和国一样。
1931年,他应邀访问苏联。到了莫斯科,他在欢迎宴会上说: “列宁创始的这个尝试如果成功了,世界将进入一个崭新的世纪;如果失败了,我死的时候一定是满腹悲哀的。可是如果未来正像列宁所预示的,那么我们就可以毫无惧色、满面笑容地面向未来了。”在饯别的宴会上,他又说:“我如今是向希望之土告别,回到那绝望之土上去。”
归途路过华沙,一群资产阶级记者把他密密匝匝地包围起来,希望能从他那里挤出点反苏的资料。萧伯纳庄重地告诉他们说:“要人类重新回到资本主义上去,那就等于给人类上烙刑。如果你在现场看到了布尔什维主义,你就不会怀疑资本主义的末日必然到来了。”
曾经有人怂恿萧伯纳访问美国,他回答说: “美国人民不晓得,如果我把对政治和宗教的看法老老实实地讲出来,我连上岸的许可也得不到的。”P1-5
萧乾(1910年1月27日-1999年2月11日),原名萧秉乾、萧炳乾。北京八旗蒙古人。中国现代记者、文学家、翻译家。先后就读于北京辅仁大学、燕京大学,英国剑桥大学。历任中国作家协会理事、顾问,全国政协委员,中央文史馆馆长等。
虞金星,文学硕士,人民日报记者、大地副刊编辑,现居于北京。作品有散文、文学评论等。文笔优美流畅、观点新颖。
这本作品选,编选的是萧乾先生在《人民日报》与《北京晚报》两家副刊发表的作品。其中,选自《北京晚报》副刊的是两篇连载“杂忆”——《欧战杂忆》《北京城杂忆》。这两篇“杂忆”,是由时在《北京晚报》任编辑的李辉先生经手编发,并曾收入人民日报出版社1987年出版的《北京城杂忆》一书。除此之外的所有篇目,选自萧乾先生1956年至1999年发表在《人民日报》的作品。
比起其他作者,萧乾先生和《人民日报》副刊的渊源尤为深厚。1956年7月1日,《人民El报》改版。当天的《致读者》特别加以说明,报纸扩为八个版后,一般情况下,“第八版上半是带文学性的副刊”。萧乾先生就是在这时候受邀担任《人民Et报》副刊(“八版”)顾问的。
我的前辈同事、时为副刊编辑的姜德明先生曾在《“八版”顾问——为萧乾文学生涯六十年作》(收入李辉编《副刊面面观》)一文中回忆说,萧乾先生这个顾问,并不是一般的名誉性的,而是每天上午都来坐班,真正深入《人民日报》副刊的,带着年轻编辑访问作者,在副刊的日常编务中还出了力。尽管因为时局的变化,这段Et子并不长,但在姜德明先生看来, “萧乾在副刊当顾问的日子,一定非常愉快,也许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工作最顺心的一段日子。因为不管他做过什么工作,得到过多么高的职位,从根本上说他应该是一位最理想的副刊编者或新闻记者”。
《萧伯纳二三事》《餐车里的美学》《初冬过三峡》……除了在副刊发表作品,他还以《人民日报》特约记者的身份,采写发表了《凤凰坡上的人们——访问金县友谊果园集体农庄》《万里赶羊》等文章。许多作品的名字,至今应该还留在经历过当年的人们的脑海里。《萧伯纳二三事》是萧乾先生担任副刊顾问后,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的第一篇作品。第二年的6月1日,他发表了《放心.容忍.人事工作》一文。此后是长达二十余年的空白,直到1979年归来,发表《往事三瞥》。
按时间线索梳理这些作品时,我不仅读到了这些留在版面上的文章本身,还仿佛读到了一个人在那些岁月里的身影、命运遭逢。文字有意义,时间本身有时候也包含着丰富的内容。giE因此,在编选过程中,我没有把萧乾先生的这些作品按发表场地分成两部分,而是把“杂忆’’按时间穿插到了相应位置。这样或许能让读者从时间的线索里读到更丰裕的内容。
姜德明先生在回忆中说, “萧乾还主张副刊编辑不能只做技术工作和组织工作,自己也要动笔,而且最好是十八般武艺全来得”。这本小册子里的作品,无疑是他作为副刊编辑“十八般武艺全来得”的重要佐证之一。而萧乾先生的这一观点,对今天的副刊编辑们,又何尝不适用呢?
1935年,萧乾先生25岁,从燕京大学毕业,进入《大公报》,开始他的副刊编辑生涯。《大公报》的“文艺”副刊,是20世纪30年代中国最受瞩目的报纸副刊之一。而他不仅是一位“最理想的副刊编辑”,同时也是一位出色的新闻记者。1939年,他前往欧洲,成为《大公报》驻英特派记者,还随军成为西欧战场上的战地记者;战后联合国成立大会时,还曾前往美国采访,直至1946年回国。
与他丰富的副刊作品、令人瞩目的副刊编辑经历相比,他作为新闻记者的生涯光芒也不遑多让。aA*书的《欧战杂忆》就是记述他在欧洲战场上的这段经历。这段经历,也明显深刻影响了他的创作。关于世界的篇章,在他的副刊作品中占了相当的比例。
时间把他的人生经历、工作与写作融为一体。滋味留在他和时间同行的文章里。
2017年4月 北京
副刊大家萧乾先生曾说做副刊编辑最好十八般武艺全来得。《武艺十八般》一书为他在《人民日报》与《北京晚报》相关副刊版面的文章精选结集,文集中收入的《“上”人回家》《往事三瞥》《欧行冥想录》《北京城杂忆》等作品,是当时广为传诵的名篇,也是萧乾这位散文大家的精彩之作。
《武艺十八般》一书为萧乾在《人民日报》与《北京晚报》相关副刊版面的文章精选结集,早至上世纪50年代,晚至他去世当年。该集既体现了一位副刊名家“十八般武艺”中的精彩技艺,也留存了当年有重要影响力的名副刊的历史印迹。
文集中收入的《“上”人回家》、《标尺单一化》等作品,是副刊史上的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