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广州传》以城市传记的文体,对广州城市历史宽度和城市细节的厚度做了精心摹写,塑造了一个鲜活的城市形象。 该书分上下册,通俗、深入、详细地梳理了广州历史细节。时间跨度从新石器时代到 1949年。全书分四条线书写:一是城市形态的变化。这座城从无到有,城池、建筑、街道等形制和毁建过程。二是生活形态、衣食住行玩的变化。如唐朝的广州人、宋朝的广州人衣食住行有何变化等,同时包括民间的各种习俗、节庆。三是经济形态的变化。通过对广州商业、尤其是对外贸易和商人轨迹的追溯,体现了广州在海上丝绸之路的位置与作用。四是文化形态的变化。包括广州的文化和教育传承、民间工艺等方面的变迁。 作者简介 叶曙明,广东作家,近代史研究者,颇具代表性的广东历史文化专家,有“广东文化的代言人”之称。1980年起开始写作,并从事图书编辑出版工作,曾任职于花城出版社、广东省出版总公司、广东潇洒杂志社、广东教育出版社。有著作《草莽中国》《军阀》《重返五四现场》《百年激荡:20世纪广东实录》等。 目录 第一章 城的诞生 山与海之间 楼船之师打来了 赵佗立国 总算有了城墙 哪里有水喝 第二章 海上丝路 打通大海航线 住蕃坊的人 来了几个大和尚 喧闹的街道 商贾骚动 第三章 奢华年代 三城半是宫苑 快活不知时日过 信佛的暴君 眼看它楼塌了 第四章 重建家园 死而复生 打开门做生意 西村窑的火光 造一座金汤城池 第五章 厓山前后 佛家与道家 读圣贤书 被夷平的城市 四等子民 第六章 鸢飞鱼跃 心学大师们 十八世书香门第 武夫从文 先生的背影 第七章 镇海楼下 三城合一 大航海时代 冲破海禁 胜过秦淮数倍 沉沦于血海 第八章 一场春梦 海禁与迁界 平南亲王在广州 一口通商 世界级的富豪 十三行灰飞烟灭 第九章 城坊岁月 最完美无瑕的顶峰 大城昼与夜 水上城市 读书人的小天地 愤怒的商人 皇朝最后一夜 第十章 十字路口 生活开始改变 西风东渐 拆城墙筑马路 给你一个新广州 在暴风雨中 第十一章 破与立 花园城市 万丈高楼平地起 坠入黑暗深渊 全面崩坏 历史新一页 参考书目 导语 茅盾文学奖得主刘斯奋郑重推荐!李敬泽、谢有顺、钟晓毅联合推荐! 《广州传》不是站在统治者的视角去记录王朝兴衰,而是从广州人的市井生活、民生细节出发去描绘这座城市的岁月变迁。有“广东文化代言人”之称的作家叶曙明,用平视的角度、温情的笔触,将整个城市充满了努力经营生活的人间烟火气娓娓道来。 精彩页 山与海之间 茫茫无涯的大海,波涛缓缓地涌起,缓缓地沉落,又缓缓地涌起,有如大地的呼吸,一起一伏;隆隆的巨响,仿佛来自大地腹腔深处,随着海浪的节奏,滚滚而来,滚滚而逝;无论吹东南风,还是西北风,无论是黎明,还是黄昏,海浪从不止歇。天地之间,除了水,似乎什么也没有了。 但终于有一天,浩瀚的水面,露出一块粗粝的礁石,最初只是一个小黑点,有时会被滔滔海水淹没,不见了踪影,但几天之后又露了出来,还渐渐扩大,渐渐高隆,成了一个小岛。小岛渐渐长大,海水再也淹没不了它了。不知从何时起,岛上的岩石缝隙问,长出第一株青翠的小草。第一粒草籽也许是风吹来的,也许是候鸟带来的,也许是从海底爬上来的,总之它就这么不可思议地来了,而且生根发芽了。 海面的岛屿越来越多,渐渐连成一片,迎接着来自遥远北方的千百条河流,河水以雷霆万钧之势,穿过南岭山脉,把无穷的砂砾推向大海。经过千万年的地貌变迁,海水退却,陆地隆起,一片陆地形成了。后来人们把这个地方称为——珠江三角洲。 广州在珠江三角洲北缘,再往北就是绵延千里的南岭,西江出肇庆羚羊峡,北江出清远飞来峡,东江出博罗田螺峡,三江来水,汇成浩浩珠江,最后通过八大门河口,奔流人海,形成了众多的溺谷和漏斗湾。南海古时有“涨海”“沸海”之称,其磅礴恣肆的气势,可以想及。清代咸丰三年(1853)《顺德县志》有记载:“昔者五岭以南皆大海耳,渐为洲岛,渐成乡井,民亦藩焉。”海潮一日两涨,枯水期江水势弱,海潮从各个河口涌入珠江三角洲腹地,甚至远溯至清远山区。 在距今约六七千年的新石器时代,更多岛屿浮出水面。广州的海珠区,也在这时成为一个大岛。海珠区的七星岗,只要往地下挖几米,就会遇到藏着大量海洋软体动物的贝壳和微体化石的淤层。地理学家于1937年在七星岗发现了海蚀崖和海蚀平台的地貌结构,从而认定这里曾是南海溺谷湾的一部分。 从地理学来看,溺谷湾最显著的特征之一,就是海岸在长年累月的潮水冲击下,会堆积形成沙堤。七星岗东南方的松岗,就横亘着一道高出珠江准点平原一米多的沙堤。这一发现,吸引地貌学者纷至沓来。随后,他们在赤沙、鹭江、赤岗,陆续发现了古沙堤的痕迹。遥想当年,这个如今熙熙攘攘的闹市区,曾经浪涛汹涌。 人们在中山四路发掘出一个秦代遗址,有部分学者判断其为造船的船台,这意味着,秦汉时中山四路以南,便是溺谷湾的滩涂水岸,否则船只无从下水。在遗址下面的淤泥中,采到了几十枚泥蚶——一种生活在咸水中的软体动物。有趣的是,它们的贝壳是闭合的,属于自然死亡,并非人们食用后丢弃的空壳。这表明当时中山四路以南的珠江水,就像海水一样是咸的。 直到20世纪70年代,广州人仍习惯把穿城而过的珠江称为“海”。天字码头、沿江路一带被称为“海皮”;渡江叫作“过海”;城厢有多条“海傍街”。有人认为这只是方言,并非真的指大海。但早在东汉,《汉书》中就说番禺(广州)“处近海”,《汉书》作者班固是陕西咸阳人,应该是说关中语的,但关中语并没有把江说成海的习惯。三国东吴中书丞华覈上表举荐交州刺史陆胤时,亦称广州“州治临海,海流秋咸”。华覈是江苏丹徒人,也不懂广州方言。另一位交州刺史步骘评价广州地理:“斯诚海岛膏腴之地,宜为都邑。”他把广州形容为海岛,其实它更像一个半岛。步骘是江苏淮阴人。唐代诗人高适留下了诗句:“海对羊城阔,山连象郡高。”他是河北景县人。宋代诗人杨万里诗曰:“大海更在小海东,西庙不如东庙雄。”他笔下的“大海”,是指扶胥南海神庙一带,而“小海”则指今荔湾地区。杨万里是江西吉水人。 P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