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塞纳河畔的法兰西学院,是法国知识分子的至高荣誉机构,40位院士皆为终身制,各有其坐席,只有某位院士辞世之后,方会选出继任者。 作家阿明·马洛夫当选为第29号坐席的主人后,追溯自1634年建院以来的18位前任院士的人生奇遇,让读者在院士“向导”的引领下,身历其境般游览法国四百年的壮阔历史:这把椅子上曾经坐过路易十五时代的首席大臣、被判过两次死刑的历史学家、敢于把耶稣称为“人”的宗教学家,而大文豪高乃依、莫里哀、雨果等却与之无缘……从封建王朝的繁盛与颓败、宗教改革与启蒙运动的萌生、大革命风暴的洗礼、政体的“轮回”反复与共和制的最终确立,到两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这把椅子面向塞纳河,背负着温暖厚重的记忆,见证了辉煌而又沧桑的法兰西四百年历史。 作者简介 阿明·马洛夫(Amin Maalouf),法国知作家,法兰西学院院士。1949年生于黎巴嫩,1976年迁居巴黎。精通多国语言,曾周游六十余国,是阿拉伯及中东世界的专家。1983年出版首部文集《阿拉伯人眼中的十字军东征》,随后陆续出版小说《非洲人莱昂的旅程》《撒马尔罕》《迷失的人》等。1993年,以《塔尼奥斯的岩石》获得法国龚古尔文学奖。2010年,获西班牙阿斯图里亚斯王子文学奖。作品被翻译成二十多种语言,广受世界各国读者青睐。 2011年,阿明·马洛夫当选法兰西学院院士,继承前任院士列维―斯特劳斯的第二十九号坐席,是法兰西学院成立以来首位获此殊荣的黎巴嫩人。 目录 前言 第一任 作家皮埃尔·巴尔丹 为救学生而溺死的不朽者 第二任 议事司铎尼古拉·波旁 只爱用拉丁语写作的不朽者 第三任 律师弗朗索瓦-亨利·萨洛蒙·德·维勒拉德 夺去高乃依位子的不朽者 第四任 剧作家菲利普·基诺 引起作家嫉妒的不朽者 第五任 外交家弗朗索瓦·德·卡利埃 两百年后又复活的不朽者 第六任 红衣主教安德烈-埃居尔·德·弗勒里 在国王耳边说悄悄话的不朽者 第七任 红衣主教保尔·达尔贝·德·吕内 抢先于伏尔泰的不朽者 第八任 作家让-皮埃尔·克拉里斯·德·弗洛里安 作为奥克语区象征的不朽者 第九任 喜剧作家让-弗朗索瓦·卡依亚瓦 对莫里哀顶礼膜拜的不朽者 第十任 历史学家约瑟夫·米肖 两次被判死刑的不朽者 第十一任 生理学家皮埃尔·弗卢朗 把维克多·雨果踢出局的不朽者 第十二任 生理学家克洛德·贝尔纳 想要重新发明医学的不朽者 第十三任 宗教学家埃内斯特·勒南 敢于把耶稣称为“人”的不朽者 第十四任 参议院议长保尔-阿曼·沙勒梅尔-拉库尔 不喜欢前任的不朽者 第十五任 外交家加布里埃尔·阿诺托 在法国遭千夫所指的不朽者 第十六任 历史学家安德烈·西格弗里德 吸引人人来听课的不朽者 第十七任 剧作家亨利·德·蒙泰朗 迷恋太阳周期的不朽者 第十八任 人类学宗师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 热爱弱文化的不朽者 后记 感谢与说明
序言 这部小书源起于一份内疚。 2011年6月,我双喜临门,一是入选法兰西学院,二是 坐上我大学时代起即敬重有加的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的 那把椅子。 根据学院的礼仪,新院士要对他的前任作一番颂词。 我很高兴得到这个机会,可以把这位人类学大师的著作阅 读一遍,有些则是复读,还可对他那我知之甚少的一生作 深入了解。这项任务振奋人心,尤其得益于教授的未亡人 莫妮克·列维-斯特劳斯的协助,她邀请我和太太到她在勃 艮第的利尼罗尔庄园做客,向我慷慨地打开了她杰出丈夫 的抽屉,以及她本人内心深藏的记忆。 从我入选法兰西学院到在学院圆顶下举行庄严的入院 仪式,这中间相隔十二个月,我对此保持一段美妙的回忆 ,然而内心也有些许羞愧。 列维-斯特劳斯教授坐的是第二十九号椅子,我浏览了 一遍历任名单,发现其中一位在我写第一部著作时给了我 宝贵的帮助,那是历史学家约瑟夫·米肖。当时我在巴黎 拉丁区的一家书店偶然发现一套古版本《十字军东征史》 ,共七卷,出版于19世纪初。我在其中摘取了一些至关重 要的资料,这在其他地方是很难找到的。我打算在入院演 讲中向他致敬,尤其他今天完全默默无闻,这样的纪念更 加激动人心。 可是我的前任著作不可胜数,使我陷在里面脱不了身 ;既想介绍他的科学成就、学识历程以及不平凡的一生, 同时又想向坐过这把椅子的另一位俊彦埃内斯特·勒南致 敬。勒南晚年选择在黎巴嫩山的一个小村子里落户,写出 了他最著名也是争议最多的一部书《耶稣的一生》。我不 能撇开主题去谈另一位前任。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原本要谈 米肖先生的那个小章节。 我思忖写一篇文章,或者若有机会做一场讲座,尽可 能来弥补这个缺陷。于是,我作了一番研究,盼望去发现 这位可敬教授的身世,以及通过这部篇幅浩瀚的十字军著 作重现他渊博的学识。但是随着阅读的进展,在我面前呈 现的则是另一位米肖:一名捣乱分子、鲁莽的冒险家,在 大革命时期,因煽动罪坐过牢,关在那时的四国学院,这 块地方不久前才改成拘留所,在今天则是……法兰西学院 所在地。他从那里被重兵押送到杜伊勒里宫,革命法庭就 设在里面,准备给他判个死刑。 我不相信复仇者幽灵,但是我愿意相信文学中有风流 客幽灵,他们出没在那些古色古香的老房子和想入非非的 脑海中。在我站起来宣读我的入院演说时,米肖的幽灵应 该也出现在那个圆顶下,因为我原本不认为有必要在文中 提到他。他确实在那里,在我身边,而我看不见他。 那时,我下决心投入工作来弥补我的过失,满腔热情 去钻研这位历史学家的著作,追随他曲折多变的人生道路 :他的出身、他的旅行、他被选上科学院、最后他的死亡 。这样也使我对他的前一任与后一任的院士发生了兴趣。 然后,由此及彼,对于在他之前与在他之后、最近四百年 间所有坐过同一把椅子的人都发生了兴趣。 我有意要更好了解这些人,他们毕竟与我也有了某种 精神上的传承关系,并期盼其中还有人会像米肖给我带来 同样的激动。我没有失望,一路上不断地有所发现与感到 惊讶,以致很快下决心不再针对某一个人,而是针对一支 家族的人去完成这份工作。 开始撰写第一位“始祖”时,我承认我虽然坐上这把 椅子已经有一段时间,还是连他的名字也从未听说过。
导语 本书是一部构思精巧的历史散文佳作,作者阿明·马洛夫是法国文学高奖龚古尔奖得主,首位黎巴嫩裔法兰西学院院士,由首届“傅雷翻译奖”得主、知名翻译家马振骋精心翻译。 塞纳河畔的法兰西学院是法国知识分子的高机构,院士被誉为“不朽者”,地位尊崇,大革命前甚至享受皇室成员的待遇。本书追溯法兰西学院从成立一直绵延至今的跌宕起伏,记录下四百年中那些难以磨灭的人和事,揭开这一荣誉机构的神秘面纱。 本书以法兰西学院第29号坐席切入法兰西恢弘的四百年历史,从封建王朝的繁盛与颓败、宗教改革与启蒙运动的萌生、大革命风暴的洗礼、政体的“轮回”反复与共和制的最终确立,到两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这把椅子面向塞纳河,默默见证了辉煌而沧桑的法兰西四百年历史,也是人类社会剧烈转型的四百年。 后记 从1634年以来,已有十八位院士在我之前坐过这把椅 子,我在对这些人做研究时,始终在两种相反的诱惑之间 感到左右为难。一方面我对自己说我的任务不是出于“孝 心”给他们做翻案文章,在他们灰暗的脸上贴金,我应该 坚持一位公正的历史学家的立场。但是另一方面,按照列 维一斯特劳斯所说的“部分虚构的谱系”,它把我们串连 在一起,不能使我无动于衷。我并不想不计一切代价保护 他们,却倾向于怀着感情凝视他们,尤其是他们中间没被 人爱、没被理解、没被记住的那些人。 作家朱尔·勒纳尔在他的《日记》中称,有些人是“ 不朽的普通人”,我的“祖先”中有些无疑属于这一类。 事后再把他们看成是不受赏识的天才,也无济于事。但是 他们中间有不少人若获得更多了解会挽回声誉;还有,把 他们人选的情境、工作的性质或者生活中的曲折,无一例 外都加以考虑,这样可以显现出他们所处的世纪真相。 由此可见,与其让我本人因一位蒙泰朗的荣耀或一位 卡依亚瓦的默默无闻而影响情绪,还不如把历代每位座上 客,看作超越自身也超越我们大家的一段历史的可贵和短 暂的见证人。这可以说是分成十八章节的历史故事,或者 是分成十八阶段的世纪穿越,每个阶段都有一位不同的“ 旅人”相伴。 他们前后相继坐上了这第二十九把椅子。他们坐在那 里时经历了辉煌或恐怖、虔诚或启蒙、史诗、迷失、溃败 。然后他们又走了,有的留下痕迹,有的没有,而这时巴 黎、法国、欧洲和全人类都在发生巨变。 我要叙述的就是从这把木头椅子开始的这段丰富历史 ,这把椅子如今也轮到我来坐上一阵子了。
书评(媒体评论) 他们前后相继坐上了这第29把椅子。他们坐在那 里时经历了辉煌或恐怖、虔诚或启蒙、史诗、迷失、 溃败……而这时巴黎、法国、欧洲和全人类都在发生 变化。 ——阿明·马洛夫
精彩页 最初的占有者在那把椅子上没有坐多久。他1634年3月人选,十四个月后溺死在塞纳河中,这让他得到一个悲惨的美名:第一位死亡的“不朽者”。 皮埃尔·巴尔丹今日已经被遗忘了。就像他那一代的法国作家,几乎无一不是如此。在他们之前几十年,有龙沙、杜·贝莱、拉伯雷或蒙田,这些人的著作我们继续阅读;在他们之后若干年,有高乃依、拉辛、莫里哀或拉封丹,这些人的著作同样证明是与世长存的。在这两座文学高峰之间,则是一个低谷。 说到最早的四十位院士,他们的书籍没有一部当前还在再版的。有些名字若还叫人想起来,也记不真切。巴尔丹的名字,不管怎样,今日知晓的人也仅是研究17世纪的少数专家而已。他生前享有一定的名声,但是也从来没有被认为是位重要作家。虽则他是他那把椅子的第一位座上客,也很难把他算作是这个文社的奠基人。 完全配得上奠基人称号的仅有十二三位,其中第一位是瓦朗坦·孔拉尔。他出身于一个富裕的加尔文教派家庭,作品并无特色,却是个细致的读书人和出众的语法学家。他在1629年想到跟几位朋友在巴黎创立一个文学社团,定期进行聚会。他们的平均年龄是三十岁,孔拉尔本人只有二十六岁,最年轻的热尔曼‘阿贝尔刚到十九岁,不过他是跟着哥哥才来参加聚会的。 他们个个都很高兴聚集一起,由于住在不同的街区,要找到大家必须满城子去跑,会很辛苦。在那个时代,当然没有法子远距离通知,不是亲自跑腿,就要差人代劳,要相会很不容易。他们商量下来,还不是每周定期定时约在一个预定的地方见面更方便? 就这样,选择了孔拉尔的家作为聚会地点。孔拉尔尚未成家,住在首都中心圣马丁路,跟各家的距离相当。据第一部《法兰西学院史》作者保尔·佩利松的叙述,他们就像平时访友一样海阔天空闲聊:商务、新闻、文艺,等等。“文社里有谁写出一部作品,非常乐意给其他人传阅,其他人又毫不拘束说出自己的意见;他们在讲座后接着就是散步或吃点心……他们至今还谈到学院的初期,犹如一个黄金时代,这时候交往不声不响,不虚张声势,除友谊之外没有其他法则约束,他们共同享受精神社会和理智生活中最温馨与最令人陶醉的部分。” 他们相互承诺,对谁都不提起他们的文艺小圈子,这份协定保持了三四年。可是有一天,其中一位诗人克洛德·德·马勒维尔一时大意了——要说是幸还是不幸,那要看各人立场。当他与一位名叫尼古拉-法雷的作家一起时,有一句话提到了这些聚会。法雷爱热闹,甚至可以说是个寻欢作乐的人;他那个世纪的许多文人——其中有尼古拉·布瓦洛——写了几篇讽刺诗,就把他的姓“法雷”(Faret)跟酒馆“卡巴莱”(cabaret)押韵;他出入这些场所在当时无人不晓。这两位诗人是不是在这一类地方相遇的呢?他们两人是不是还有点喝醉了呢?历史上没有记载。总之那一天,两人的舌头都守不住了,马勒维尔向对方透露他们有个小圈子,谈论些什么,平时做些什么。 法雷不久前出版了一部书,书名叫《正派人》,愿意参加他们的聚会,向他们介绍这部书。孔拉尔与他的一伙觉得有义务邀请他。他们听完他的叙述,提出几条看法,法雷觉得很有道理。他对这次相见很高兴,轮到他对他的一位朋友说起这事。而他的朋友德·布瓦罗贝尔神父,也表示出想受到邀请的意向。 神父交游广阔,在巴黎沙龙里是个大红人,好像还拥有巨大家财。大多数“密谋者”都认识他,对他有好感;他们直到那时不愿意他来人会,只因为他是红衣主教黎塞留身边的熟人,如果他们邀请他参加聚会,他们就进入了统治法国那个人的视野。现在布瓦罗贝尔既然知道他们这个圈子的存在,那就再也不可能把他拒之门外了。 P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