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轴线上的百姓口福儿
李金龙
打开北京地图就会看到一条贯穿京城南北的中轴线，老人们说：北京的中轴线是一条卧龙，鼓楼是龙尾巴，故宫是龙身子，前门大街是龙头，天桥是龙鼻子，左右还有两条东西龙须沟……大清朝乾嘉时有一个叫俞清源的学者。他写了本书叫《春明丛谈》，书里十分真切地描写了前门大街的繁华与热闹。书中说：“珠市口当正阳门之冲，前后左右即二三里，皆殷商巨贾，设市开廛。凡金银珠宝及食货如山积，酒榭歌楼欢呼酬饮，恒日暮不休。”这证明了前门大街上酒楼歌榭，吃喝玩乐，那会儿就是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了，也体现出从古到今咱京城百姓的口福儿。京风京味儿，一方水土，自然是重要一端。早年间有名的八大楼、八大居，大多开设在这条街上。百姓常吃的六必居酱菜，就在这条街边儿上。咸丰五年（1855年），这里开设了便宜坊烤鸭店，同治三年（1864年）又开设了全聚德挂炉烤鸭店。光绪年间有了致美斋的馄饨，有了九龙斋的酸梅汤，正明斋的满汉糕点。到了民国以后，著名的月盛斋酱羊肉也迁到了前门大街。就连皇上夸奖过的烧麦小店、做过一回板凳的羊肉馆，也摇身一变成了都一处和一条龙，融合演变成了京风京味儿的美食大餐。要说这条街上的小吃就更多了，羊头马，奶酪魏，茶汤李，豆腐脑自，年糕杨，爆肚冯，爆肚张，馅饼周，还有天兴居的炒肝店，那可都是百年以上的老字号。要论吃喝美味，顺着前门大街一直能说到龙鼻子老天桥，那儿更是个五花八门的大排档。明清时，前门大街两边多是进京赶考举子们住的会馆，这里南腔北调，汇成京腔京韵的和谐风景。老百姓就着南北之风，得天子脚下之口福，吃出了京风京味儿。可以说无论是高雅的还是家常的，民间美味经过精工细作，可以成为皇家御膳。宫廷的食谱辗转出宫，也会流落民间成为百姓的美味佳肴。中轴线沾上了皇上的光，使京城百姓有了这么多口福儿。《明宫史·饮食好尚》中说：明人正月吃年糕、元宵、羊双肠、枣泥卷，二月吃熟面枣糕、煎饼，三月吃姜米面凉饼，五月吃粽子，十月吃奶皮、酥糕，十一月吃羊肉煲、扁食、馄饨，腊月吃灌肠、油渣，已成习俗。
著名作家邓友梅老师曾经说过，被称为“北京人”的人要具备四条标准：“一口京腔，两句二黄，三餐佳馔，四季衣裳。”这一口京腔可算是北京人的专利，早年间，老北京们一见面打招呼常说：“吃了吗您哪？”回话说：“哎，这一天到晚瞎忙活儿，刚够嚼谷儿。”这“嚼谷儿”就是纯正的北京土话。说的就是吃喝，可见民以食为天，是京城百姓常挂嘴边的大事。两句二黄，说的是北京人要会唱上几嗓子京剧，这是妇孺皆知的事，四大名旦和四大须生，都诞生在前门外一带。北京最早的戏园子广和楼就在前门大街边儿上，周边大小戏园子至少也有十几个，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谁要是不会唱上两句，那才招人笑话哪。三餐佳馔，就更讲究了。虽说是佳馔，但并不看值多少钱，指的是有滋有味儿。比如说三九天来碗炒肝儿，就着二两烧刀子，啧咂一口酒，噬喽一口炒肝儿，那青花的小碗儿在手心儿里一转，那感觉真是有滋有味儿，美极了。虽说花不了几个小钱儿，可也算美食一顿。再有，三伏天喝碗热豆汁儿，咯吱一口热焦圈儿，就一口辣咸菜丝儿，那汗流浃背的劲儿，叫人痛快。总共花不了几个钱，可也是佳肴一餐。为什么单说炒肝儿和豆汁儿呢？因为这炒肝儿和豆汁儿是北京人的专利，老百姓的口福儿。前门大街鲜鱼口的会仙居，是百年老字号，生意兴隆，名扬四海，纯正的北京风味儿。说豆汁儿那可就多了去了，常在前门一带摆摊儿、推小车卖豆汁儿的有豆汁何、豆汁薛、豆汁徐、豆汁张、豆汁李……有《竹枝词》赞曰：“老浆风味论稀稠，糟粕居然可做粥，无分男女齐来坐，适口酸盐各一瓯。”
中轴线上的美味佳馔，可算是京城的一景儿，土生土长的，各地舶来的，可谓丰富多彩，兼收各族风味，博采各地精华，最后都成了京味儿。清代《都门竹枝词》有云：“日斜戏散归何处？宴乐居同六合居。三大钱儿卖好花，切糕鬼腿（油条）闹喳喳。清晨一碗甜浆粥，才吃茶汤又面茶。凉果炸糕聒耳多，吊炉烧饼艾窝窝。叉子火烧刚买的，又听硬面叫饽饽。稍麦（烧麦）馄饨列满盘，新添挂粉好汤团（元宵）。爆肚油肝香灌肠，木樨黄菜片儿汤。”这中轴线上的千滋百味儿，不正是咱老百姓的口福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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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轴线蕴涵着古老北京城的庄严和华美，承载着古部历史文化的典雅和厚重。不管客从哪里来，只要在中轴线上走一趟，你就会立刻领略到北京城的壮美、雍容和恢弘，便会从心底里爱上它，终生魂牵梦绕地牵挂它。
2011年3月，由东城区委宣传部与《北京晚报》联合举办，北京出版集团公司、东城区文化委员会、东城区新闻中心协办，东城区图书馆承办的“我与中轴线”征文活动正式启动，面向社会征集大家亲闻、亲历、亲为的“中轴线”故事。活动历时十个月，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积极参与。最终收到投稿两干余件，经过严格筛选，有六十篇作品刊登在《北京晚报·五色土副刊》上。举世无双的中轴线在精美的文字描述下，画卷一般展现在世人眼前，若细心品读更韵味悠长。一篇篇，一段段，字里行间无不透着对中轴线的款款深情，而这深情正源自人们对中轴线爱得深沉！频现报端的征文使京城百姓打开尘封的回忆之门，带去的不仅是一份感动，更唤起大家对北京城的热爱。
中轴线上的故事，仿佛颗颗明珠装点这条魅力无穷的皇城之脉，熠熠生辉，光彩夺目。又是春花烂漫时，古老的中轴线也更加精神抖擞、风光无限。
本书编撰过程中，东城区委宣传部、东城区文化委员会精心策划、周密部署；《北京晚报》、东城区图书馆工作人员兢兢业业，完成了大量的稿件采集、甄选校对工作；北京出版集团有关工作人员，为征文集的策划、编辑、制作付出了巨大的热情和心血。在此一并深表感谢！
老北京城中轴线以其独特的历史地位和丰富的文化遗存，构成了古都风貌骨架，是古都的“龙脉”和“文脉”。在这条宏伟壮丽的轴线上，永定门、前门、天安门广场、故宫、景山、钟鼓楼等城市地标建筑依次排开，气势磅礴、蔚为壮观，是古都北京最为重要的城市意象之一。时至今日，北京的城市建设依然在延伸和强化这条重要的城市轴线，使之成为展示北京形象的重要窗口和舞台。
《我与中轴线》一书说的就是中轴线上的事儿，但又不是史书、志书。它以留住文化根脉、彰显北京精神为主线，是一部新老北京人自己讲述亲身经历的故事书，字里行间静静流淌着难以磨灭的人生往事和难以割合的中轴线情怀。文集的作者具有广泛的代表性，他们有专业从事城市规划、文化研究或是文学创作的专家学者，有在中轴线上干了一辈子工作的耄耋老人，有关心着北京城风貌保护的热心市民，还有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北京闯出一片天地的新北京人……
这部文集的诞生源自去年的一次征文活动，征文主题围绕中轴线展开。2011年3月，为了让现代都市人充分认识到老北京中轴线的历史价值和现实意义，积极推进中轴线申遗工作，《北京晚报》与东城区图书馆联手推出了“我与中轴线”征文活动。征文启事引起了新老北京人的强烈共鸣，征文活动反响热烈，群众投稿源源不断。形形色色的作者、丰富多彩的内容的征文，每周随着《北京晚报》走近北京百姓，使大家的生活更增添了“人文北京”的色彩。
《我与中轴线》可以说是一部寓知识性与趣味性于一体的优美的文集，是当代北京人集体创作的结晶。它给读者留下的不仅是文字作品的艺术享受，更是对北京最美丽的符号连绵不断的回忆。这部文集的众位作者，用独特的方式探寻古都风物，传承人文风情，用独特的视角回顾沧桑变幻，再现时空流转，反映老北京的传统文化、展现新北京的日新月异。相信读者在细细品读此书后，一定能增强对北京历史文化的自豪感，共同建设我们的文化家园。
《我与中轴线》是一部有关北京中轴线的征文集。文章的作者既有年轻的80后，也有年逾八旬的老人。一篇篇生动感人的文章，是那么的亲切流畅，展现了他们对北京城、对中轴线真挚深厚的感情。文章或追溯历史，或回顾旧事，或感慨今昔，或展望未来；或激情澎湃，或严肃郑重，或细腻唯美，或京味十足。每篇文章都短小精致，平易通俗，每篇文章也都隽永深沉，令人回味无穷。全书70来篇文章，按其内容所写的地理位置分为8部分：全线、永定门、前门、天安门、故宫、景山、地安门、钟鼓楼。视角一点点从南向北推移，脉络清晰，用中轴线的空间坐标串连起这一篇篇如各色宝石般争奇斗妍的美文，全书就构成了一条条熠熠生辉的北京中轴线。
《我与中轴线》由我与中轴线编委会编写。
由我与中轴线编委会编写的这本《我与中轴线》是一部寓知识性与趣味性于一体的优美的文集，是当代北京人集体创作的结晶。它给读者留下的不仅是文字作品的艺术享受，更是对北京最美丽的符号连绵不断的回忆。这部文集的众位作者，用独特的方式探寻古都风物，传承人文风情，用独特的视角回顾沧桑变幻，再现时空流转，反映老北京的传统文化、展现新北京的日新月异。相信读者在细细品读此书后，一定能增强对北京历史文化的自豪感，共同建设我们的文化家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