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凤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物,她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朝鲜战争,她会用中国、日本、美国、朝鲜等四国语言喊出缴枪不杀这个口号。
董凤总结出来这样一个结论,在自己战斗的一生中,在与敌人战斗的经历中,她只要喊出缴枪不杀这个口号,她就有精气神,她就不怕牺牲,她就前进,她就胜利。
董凤直到晚年,还为自己当年喊着缴枪不杀、英勇战斗的生活,感到骄傲和自豪。
董凤的出身,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家庭,她出生在一个封建没落的大地主家庭。
董凤的家乡,在河南焦作沁阳的一个农村,一个比较偏僻落后的地区,董凤的青少年时代,就是在这个偏僻落后的农村地区度过的。
董凤家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地主家庭,曾经有五百多亩地、五十余间房屋、有85头牛马驴骡等牲口、有三百多只羊。雇有二十五六个长工和男女佣人。
解放前,中国户口管理实行的是保甲制度,即以户为单位,户设户长,户长由家长担任;十户为一甲,设甲长一人;十甲为一保,设保长一人。
这种保甲制度是宋朝王安石首创,至解放前,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宋朝以来,各个朝代对老百姓的统治,基本上沿用了这种制度,靠这种制度向老百姓征收田粮赋税,摊派劳役,征招兵丁,维护统治。
董凤7岁那年,家里遭受了军阀官僚的无耻讹诈,从此家业衰败。
那天,军阀手下的胡副官在董凤家门前,翻身下马,他将自己的坐骑,交给董家长工郑五,交代郑五,帮他在大门外蹈蹈马。胡副官转身进了院,去见户长董父,摊派军粮军草。
胡副官造访,董父一点也不敢慢待,一边倒茶递烟,一边高声吩咐家人宰羊杀鸡,备上美味佳肴,款待胡副官。
郑五骑上胡副官的马,蹈了一大圈,蹈马回来,刚要把马栓在大榆树上,意外发生了,那马突然“卟咚”一声跌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死了。
郑五一看,胡副官的马死了,转身跑回家,附到董父耳边低语:“老爷,我蹈那当官的马刚回来,那当官的马,突然稀里糊涂地死了。”
“你说什么?”董父脸色一变,惊慌失措。
“那当官的马,稀里糊涂地死了。”
“好好的一匹马,怎么会突然死呢?我去看看。”董父站起身,往南大门外跑去。
胡副官、甲长、保长等人也都跟着董父,来到南大门。
胡副官的那匹马直挺挺躺在地下,董父一摸这匹马的脖子,董父断定,这匹马已经没有半点生命体征了。
董父纳闷不已:“这好好的一匹马,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你问谁哩!我怎么知道哪?这马,己经死了,董户长,你看怎么办吧?”胡副官说话的声音,明显高了起来。
“奇怪,蹈个马,怎么能把马蹈死?如果马原来没有问题,就蹈这么一会儿,也不至于把马蹈死呀。”董父说着,好像是给在场的人听,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你是怀疑,我的马原来就有毛病?是不是?”胡副官气冲冲地接过话茬。
“我是在想,这匹马,怎么死的呢?”董父不敢说,这马原来就有问题,百姓遇见兵,有理不敢讲。现在,董父更不敢说半句呛茬的话。
“你想,你想又有什么用呢?这匹马,已经蹈死了,你看怎么办吧?”胡副官得理不饶人。
董父想,看来,这匹马不管怎么死的,都得赔了,但愿胡长官不要乘机讹诈,就谢天谢地了:“不要说你的马,死在我这里了;就是你的马,没有死在我这里。胡长官你需要一匹马,我也会给你的。”
胡副官拉下脸,把声音拉得很长:“哦,你是说,你只赔我一匹马喽?”
董父一听他这话,自己原想只赔偿胡副官一匹马,看来是不行了,马上改口:“不,不是的。你在我家,挑最好的马,你挑上两匹,你看中哪两匹,我就给你那两匹。”
“什么?董户长,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的这一匹马,非同凡响,是一匹罕见的汗血宝马,既能日行千里,也能在战场上,配合我英勇杀敌,还能保护主人、救助主人。你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马呢?如果论价值,恐怕你们家所有牲畜,都抵不上这匹马。”
胡副官此言一出,董父叫苦不迭:这个祸事大了,究竟赔偿多少,才能了结此事,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了。这年头你无法同军阀讲理,他说马是汗血宝马,不是汗血宝马,也是汗血宝马,谁还敢说半个不字。看样子,军阀要讹诈我家了。
董父低声下气,说出了失态的话:“大人不计小人过。这匹马,这匹马己经死了,请胡长官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这样吧,”胡副官眼珠转着圈圈:“事分轻重,你先把部队要的两千斤粮和两千斤草送走。然后,咱们再谈这匹马的赔偿问题吧。”
“胡长官,我家的确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和草。把我家的草全拉走,也没有两千斤,粮食也没有那么多,请胡长官尽量让我少拿一点。”董父开口哀求胡副官。
“那你先送一千斤粮、一千斤草吧。”胡副官又对保长和甲长说:“你们再从别的地方,筹集一千斤粮和一千斤草,行不行呀?”
保长和甲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没有办法,只得连连应道:“中,中,中。”
保长和甲长东挪西借,凑够了一千斤粮和一千斤草。胡副官骑着董家最好的马,押着粮草车走了。P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