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初,21岁的苏菲·史黛普被诊断出罹患罕见的癌症——横纹肌肉瘤,这意味着她的肺部充满了大大小小的肿瘤,必须接受化疗和放射性治疗。当治疗引起脱发后,苏菲却发现佩戴不同的假发可以有不同的人生体验。
苏菲在治病的过程中苦中作乐,没有在对癌症的恐惧里消沉与绝望,反倒是活出了更精彩的人生。
感动欧洲的美女励志偶像,抗癌美少女战士的生命哲学。《九顶假发的女孩》稳居德、法、意畅销书榜28周。她在青春正美的岁月里身患绝症,却以异想天开,充满创意的方式走过最难熬的日子,乐观、洒脱的生活态度帮助她摆脱了死神的追逐,成为世界的榜样。
《九顶假发的女孩》作者苏菲·史黛普,荷兰女孩,喜欢旅行、阅读、恋爱,二十一岁青春正美,却突然患上癌症。因化疗而变身光头妹的她,却别出心裁地买了九顶假发来装扮自己,原本只是想借此逃避患病的事实,却意外地在“角色扮演”中找到了更真实的自己,重新发现了生活的美好,她用异想天开、充满创意的方式走过了最难熬的日子。
苏菲在患病期间一直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在积极接受治疗的同时,她继续读书、旅行、与朋友聚会、追求爱情。终于在一年后,奇迹般地甩开死神的追逐。而她患病期间写的博客,也成为了同时期欧洲转发率最高的网络文章。
她也害怕寂寞、恐惧死亡,但是她完全不想赚你的热泪,她那无可救药的乐观态度和面对病痛时的洒脱与勇气,让她赢得了数十万人的掌声与喝彩。
为了记录这段岁月,苏菲在个人博客上记录她的抗癌之路,逐渐感动了越来越多的读者,并最终将《九顶假发的女孩》这部抗癌日记出版。
第一章 害怕,怕这副躯壳再也不听从我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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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意识到死亡,意识到人类只是整个自然界的一部分,出生与死亡是自然的过程。可惜的是,所有你在乎的人不能一起走,总有个先后。
“对不起,”我喃喃地说,双眼死死地盯着身后的一堆落发,“没想到这么快就剪完了。”女理发师抬眼看着镜中的我,不置一词。
我带了些自己的照片给她,这些照片是三个星期前好朋友马丁为我拍摄的,当时我还拥有自己的头发,自从开始接受化疗,我的头发细胞1就在与药物的轮番作战中输了个精光。
这家假发造型美发店非常好找,一进入阿姆斯特丹医学中心的入口大厅,你就能发现,因为大厅的门口高高挂着广告牌:“如需试戴请上二层”。店面的布局也很合理,肿瘤患者接受治疗后可以直接进来。
我希望理发师能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样的发型。照片就平铺在桌上,可照片里的女孩却越来越陌生。理发师给我拿来一本假发造型册和一顶蓬松金发,不经意地压在照片上。
“这款怎么样?”
“绝对不行。”
镜子里是理发师泄气的神态,可说真的,试了半天,这里所有的假发真的都不行,总是把我搞得像个有变装癖的男人。不一会,她又拿来一顶黑色的长款假发帮我戴上,镜子里她期待地看着我,我却只联想到了“枪花”乐队的吉他手2,难道我要顶着这样一头鬃毛?太可怕了。
这个尴尬的时刻,我的妈妈、姐姐和最好的朋友安娜蓓尔都陪在我身边,大家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没一个人开口说话。安娜蓓尔拿起一顶假发,乱放到头上,她滑稽的模样把我们逗得哈哈大笑,尴尬的气氛也因此消失了。
我和姐姐都喜欢把头发使劲向后梳,然后在额前简单地留几缕刘海,我凝视着姐姐高高的棕色发髻,健康油亮,看起来神气极了。忍不住将目光移向旁边的安娜蓓尔,她的一头黑发浓密茂盛;看向妈妈,她留着一头利索的短发;再望向镜中的自己,只剩下一撮毛。三个星期过去了,快得像飞一样,但我始终没搞明白,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逃,把自己藏在家里,藏在四面墙围起来的小天地里。可以不再面对我的疾病,还有周围人的反应,因为他们的态度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嘿,别忘了你的病。邻居们总是露出同情的目光,菜贩子也会塞给我超大包的维生素,朋友们把我紧紧拥在怀里,亲戚们围着我哭泣。想到这些,我的眼眶不自觉就潮了,死命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鼓鼓的嘴唇此时抿成了一条开口向下的抛物线,苦闷地挂在脸上。任由发型师在我头上鼓捣,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她摆弄得越久,我的嘴唇就抿得越紧,心里对这一切也就更加怀疑。镜子里的完全不是我,简直没法看。
过了好久终于可以离开试戴间了,离开时头顶了一个属于我妈那代人的发型。丑得跟个锅盖似的,而且惹得我头皮发痒。我不再是苏菲了,找不到半点儿过去的影子,我现在根本就是一个呆板、无聊的老处女,刚从一个呆板、无聊的乡下地方上来。
可女发型师一直在我耳边兴奋地向我说着什么。我们站上电梯,下楼回到医院的大厅里。直到这时还能听到她在我耳边说:“你要先熟悉一下,不可能明天醒来就能适应这一切。把戴假发当成一种游戏,试试看,不到两个星期你就找回自己了。”
是啊是啊,找回自己。我找回的难道就是眼前这个呆板的老处女?我,干脆改名为史黛拉3算了。我转身望向妈妈,她的眼里早已经噙满泪水。
女发型师已经在假发行业里干了二十年,她说自己是本城少数几个曾经与来自中国、日本的潮流发型师一起工作过的专业人士。“那边流行俏皮、时髦的发型,非常适合你这个年龄的女孩。”
我在电梯里还忍不住照镜子,寻找她全力打造的潮流女孩,压根没找到。我只看见一只头顶假发的灰老鼠。
01 >>> 医院冒险之旅
在找到K医生的门诊之前,我已经在这家圣母医院进进出出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我的肺里也一直爬满大大小小的肿瘤,而我却一无所知。准确地说,肿瘤长在肺部表面的薄膜上,也就是壁胸膜上。在经历了许多的医生问诊,进了两次急诊室之后,现在的我又面临一次全新的冒险,坐在一间没来过的门诊室里,等待新的医生和新的护士,以及新的治疗方式。
他来了,第N位穿白袍的人出现了。他飞快地打量了我,脸上写满遗憾,估计是已经对我的病情做出不太乐观的判断了。他走到挂号处,拿起我的病历,喊着“史黛普女士”,目光环视整个候诊区,最后才落在我身上。真是一个年轻的病人,他心里一定这样想。我也忍不住上下打量他:发型还不错,身材高挑,撑得起白色长袍,年纪也就刚过四十岁。看样子,未来一周的时间里,我要天天见到这个男人,还好第一印象不算坏。
趁着新鲜感还没消失,我赶紧跟着新医生走进他的诊疗室。
感谢上帝!这才是男人的世界!
医院是个会让人忘记性别和生理需要的地方,在经历过成群结队的白衣天使之后,我居然能遇到一位将白大褂穿得那么好看的男医生,这真是个惊喜。前两个月的时间里我跑遍了这家医院的每个角落,从一个门诊跑到另一个门诊,从前跑到后,从楼上跑到楼下,来来回回,周而复始。先后看过八位实习医生、两位妇科医生、一位肺科医生,进行过三次抗生素治疗,可惜,都以失败告终。我的病痛仍像第一天检查出癌症时那样遍布全身,除此之外,身上还到处都是奇怪的针孔,烂肺被黏痰糊成一团,消瘦了几公斤,另外,还有一张惨白的脸。
我的病历编号为768号,很奇怪,在这座依赖大型医疗器械来维持患者生命的大工厂里,怎么不给帅哥医生编个档案?我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胸前的牌子上写着他的名字:K医生,肺科。我猜他大概四十出头。好看,气质不错,属于理智型的聪明男人。不知私底下的他是个花花公子还是个拥有美满婚姻的好男人?也可能两者皆是,因为这并不冲突。回去之后我会想要在网上搜索一下他。白色的制服虽说遮掩了很多东西,但鞋子是一个很大的破绽。K医生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真皮的镂空皮鞋。如果非要让我来评价的话,应该算不好不坏,以他这个年纪来看,算是好看的了。
他长长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听诊器。他让我坐在诊疗椅上,拉高自己的T恤,我身上的黑色胸罩露了出来,他说可以不用脱掉它,然后把冰冷的听诊器贴在我的胸口上,然后又移到我冷得发抖的后背上。
他听着,我叹气。
我叹气,他听着。
我听到,他叹了一口气。
“情况不太好。”他说。这模糊不清的诊断已经不能让我害怕了,反倒放松了一些,我早就知道身体出了新问题:疲劳、呼吸困难、双颊惨白,全都是过去没有过的症状。眼下只有靠药物延长我的生命,然后继续活着,这就是我想要的。
他把我送出诊疗室,我要先去二楼的放射科照个X光片再回来报到。腋下夹着K医生给我写的新病历,我感觉勇气满满。我想知道,还能在这家医院里邂逅其他的帅哥医生吗?我喜欢英俊、周道,最好还有点儿霸道的男人。
拍过X光片后,我又重新回到K医生那里。这次他带我进入另一栋大楼里的诊疗室,门牌上写着“内窥镜及肺功能检测”,也就是说,这里的检查仪器要进入我的身体。
“从X光片来看,你的情况不太好,”K医生说,“右肺有积水,必须排出去。”
“怎么排?”
“从你的背部做一次肺积水引流。”
我咽了一口唾沫。虽然不知道引流怎么操作,但听上去就不太好,难道是要把什么东西从后背直插到肺里去?
他再次让我把T恤掀起来,这一次要求全部脱掉,连胸罩也要解开。“嗯,关系又进了一步……”他的话没有吓住我,却让我一直不停地胡思乱想。可当我看到K医生手里拿着一根又长又粗的针头,就再也顾不上乱想了,后背和前胸顿时布满了鸡皮疙瘩。
K医生、他那个看上去像女同性恋的助理医生,还有实习医生弗洛里斯,他们三个人紧盯着我面前这根针头。“谁知道这三双眼睛到底是在看我胸前鼓起的小丘陵,还是盯着这根要刺透我的后背、扎入肺部的针头?”嗨,都已经这时候了,我还在止不住地乱想。不过弗洛里斯看上去跟我差不多紧张,因为他始终跟我保持距离,听从并执行K医生的指示,笨手笨脚地给他递工具。
P1-8
苏菲从严肃的议题中找到轻松的一面,她的写作更激发出了不起的潜能。
——德国《明镜周刊》
凭着旺盛的生命力和勇气,直面死神,苏菲为整个欧洲作出了榜样。
——法国媒体
苏菲,谢谢你,谢谢你的诚实、毫无保留和勇气。
——亚马逊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