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洁编著的《养女》通过弃学、婚变、救母、从业四个连纵空间的相继铺展,塑造了梅洁雅这一清新靓丽而又命运坎坷的女主人公形象,她在无奈中挣扎自强、在困苦中求索自立、在矛盾中寻找救赎,在苦恋的轮回中传播着美的力量,在朴素的道德漩涡中验证着“好人有好报”的中国式寓言。环绕在梅洁雅身边的几个男人形象,作者也给予了多角度的关照——质朴真诚而又孱弱无计的田野,才华横溢而又风流多情的江河,机智果敢而又豪侠仗义的初温暖等等,用墨朴素干净,触之有血有肉,不得不肯定的还有其对老人形象的刻画——梅洁雅母亲的淳朴与执拗,父亲的率真与多疑,也鲜活灵动,呼之欲出,尤其是对白云的塑造,极具个性,非常出彩。
《养女》由刘洁编著。
《养女》内容如下:
二○○七年深秋的一个雨夜,洁雅洗浴广场老板娘梅洁雅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为解救被少年犯罪团伙劫持的小女孩而身受重伤。因此,她被列为“感动金海湾人物”候选人之一,但梅洁雅从昏迷中醒来后却拒绝记者采访。为了深入了解她的人生轨迹,电视台选派记者凌子施行全天候式的暗访,结果,凌子发现:梅洁雅不但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女英雄、报效社会的优秀民营企业家,还是一个极其罕见的孝女!
原来,梅洁雅从十八岁知道自己是养女那天起,“养父母需要的就是我要努力去做的!”就成了她的座右铭。为了给养母治疗眼疾,她放弃上大学而来到剧团,为了给养父母招养老女婿而拒纯了众多条件优越的追求者。后来与男演员田野相爱,却因赡养双方老人问题而一波三折。婚礼上,田野母亲听到唯一的儿子被招了女婿竟拂手而去。当晚,洁雅母亲去洞房安慰新人,却惊扰了正亲呢的鸳鸯,造成田野的阳痿。婚后,两人又因“过年”、“月子”和“看孩子”等问题摩擦不断,特别当洁雅把养父母从农村接到身边后,种种矛盾更加尖锐甚至导致分居。
政府秘书加诗人的江河一直追求洁雅,但洁雅一直未接受,一场大雨让洁雅的感情天平终于严重倾斜——洁雅与田野离异,与江河梅开二度。再婚后,江河虽然对老人孩子尽职尽责,却不慎沾染上嫖和赌的恶习且屡教不改。而养母的尿毒症,更是把洁雅逼上绝境,她不得不来到洗浴当搓澡工,却被人诬蔑和误解成“小姐”,在这种时刻,给予洁雅支持的除了好友白云和老领导外,田野竟然也站了出来。当她终于鼓足勇气重新走进洗浴中心时,又被卷进走私团伙,但洁雅在巨款面前没有忘却正义,她配合缉私局一举摧毁了走私团伙,但江河却误解了她与侦查科科长初温暖的关系。
为了挽救养母的生命,洁雅毅然决定为母捐肾,可惜与养母的血型不匹配。洁雅对养母细致入微的照顾感动了养母的病友——台湾的一对老夫妻,他们执意认洁雅为义女,当洁雅发现自己与义母的血型匹配后,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把一只肾捐给了义母。而义父则为洁雅的养母解决了换肾手术费并偷偷地为她投资兴建了一所大型洗浴广场。
江河终于幡然醒悟,他为挣钱还债而劳务出国。洁雅把洗浴经营得红红火火,不想被江河与前妻均儿子——少年犯罪团伙头目小泷刺伤另一只肾。就在洁雅生命垂危的时刻,洁雅的女儿田恬正在京参加“好女儿”选秀大赛,她因母亲没来现场为自己加油而郁闷,当她终于得_知母亲真实的情况时,含着热泪在舞台上讲述了母亲的生平,她的演讲感动了评委和全国观众。当她捧着冠军的奖杯归来时,等待她的却是母亲的葬礼。
“感动金海湾人物”评选开始了,但有人却提出梅洁雅不能当选,这又是为什么呢?
……
第一章 探秘
二○○七年十月十六日,一早,金海湾电视台采播部主任办公室。
“请进!”
主任的语音刚落,一人便旋风般卷了进来。她一头短发朝天直立,一双浓浓的一字横眉,薄薄的单眼皮下一双有神的小眼睛,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手腕耷拉一块男士手表。夹克衫、牛仔裤、白旅游鞋,彻头彻尾,一经典“李宇春”。
“凌子?昨晚你不是还在庙岛吗?就是坐头班船这会儿也赶不回来啊!难不成休假休出一双翅膀来?”
凌子洒脱地摘掉墨镜。
“翅膀的效率哪儿成?我是顺着您电话的电波出溜回来的!”
一开口,嗓音有些粗狂。
“指定包快艇回来的,凌子的敬业精神没得说呀!这精彩一笔先给你记着,年底奖金大大的有。”
“这可是您说的?不兴灌水哦!哎,头儿,不是说有新任务吗?”
主任递给凌子一杯水,指指前面的旋转椅。
“坐下谈。”
“咕嘟咕嘟”一憋气把水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将空杯往桌上“砰”地一放,冲椅子一屁股坐下去。
“好了,吩咐吧。”
“听说,你跟洁雅洗浴的老总梅洁雅私交很深?”
“不能说很深,只是有点交情罢。为何提她?”
“这几天没看电视?”
“没。这么说还上电视了?好事儿坏事儿?”
“你猜。”
凌子抓抓满头乱发。
“嗯……被扫黄组扫着了?不对呀,她好像是正当经营哎。”
“你这家伙,尽把人往坏处想!给你启示一下,是又好又坏之事。”
“晕!第一回听说有这种事儿呐!就别吊属下胃口啦——直说吧您!”
‘‘不是吊你胃口,真是如此。说好事呢,是因为她成了巾帼英雄,说坏事呢,是因为她受了伤。”
“不雷倒我您不算完是吧?还巾帼英雄?也忒夸张了吧!”
“夸张?还拟人哪!这是真真切切的!具体地说呢,她是见义勇为……”
至此,凌子才确定事情的真实性。
“这是啥时候的事?发生在哪儿?她生命有无危险?”
“事情发生在三天前的深夜,地点是金湖公园,生命暂无大碍,喏,这是前天的《金海湾日报》。”
凌子一把揪过报纸,迫不及待地阅读起来,头版头条赫然写着:“巾帼不让须眉——女英雄梅洁雅见义勇为身负重伤”
报道不但叙述了梅洁雅救人经过,对事件进展也作了详细交代。
原来,洁雅遇上的是一少年犯罪团伙,那团伙打架斗殴、盗窃抢劫,无恶不作。那晚,他们在酒店喝了个昏天黑地,在酒精的冲击下到车站寻觅猎物。蓦然,一个女娃走进他们视野:看年龄最多十二三,看打扮很农村,看表情应属离家出走分子。他们先派表面还算敦厚的“白毛衫”虚情假义请她用餐,再以找工作为诱饵骗取她的信任,然后又以安排住宿为名把她带上出租,最后走八卦一样拐进树林。当女孩面对突现的众歹徒时,发出绝望的呼救吉……
参与此次作案的除主犯小泷在逃外,其他成员全部落网。经昼夜审讯,小歹徒们不但对罪行供认不讳,还交待出去年的七八起盗窃、抢劫,包括_起恶性奸杀案均属他们所为,洁雅成为破获这个团伙的功臣。
被劫的小姑娘也查清了,叫琳琳,12岁,家住偏僻的梨花村,乃父母超生的娃,因从小寄养在舅家,,被突然接回后很不适应,她总感觉父母偏向姐姐,从而生出自己是多余的念头。三天前,赶集回来的母亲拿着一件光鲜的上衣,琳琳跳跃着扑上去,结果却是给姐姐的。被失落袭击的琳琳给父母留了张条儿,上写:“你们全家好好团圆吧。”拿了点钱就离开了家。站在十字路口,琳琳一脸迷茫。一辆面包驶过来,她随人流上了车,就这么盲目闯入陌生的城市。若非洁雅相救将会如何?不堪设想!至于小泷是谁?跟梅洁雅又有怎样的渊源?正在调查中……
合上报纸,凌子心中澎湃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激流:“各扫门前雪”已是当代大部分人的处世原则,面对这种状况,纵然七尺男儿也有相当一部分避之不及,梅洁雅乃一介女流,为一素不相识的女孩儿竟甘冒生命之险!以前,只欣赏她外貌的靓丽,创业的魄力,工作的能力,现在,更敬佩她心灵的美丽,人格的魅力。凌子为有这样一位朋友而由衷的自豪!然而,自己能算她的朋友吗?
——第一次与梅洁雅相识的情景鲜活地闪现在眼前。
那是三年前的初春,凌子刚从黑龙江调过来住单位宿舍,要洗澡只能去洗浴,可她又不了解哪家好,就请教同事,同事说自然是“洁雅”喽。
这是一幢坐落在海边的六层小楼,碧瓦飞檐琉璃翡翠,在群楼中分外别致。室内装修既古朴典雅又清新脱俗,既具有现代风格又巧妙融合了异国情调,服务敢与星级宾馆媲美,收费却不高。真应了那句广告词:星级的服务,大众的消费。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服务,怎不让人惬意呢?后来却发生一件惬意不起来的事:逛商场时,凌子发现钱包不见了!经回忆确定丢在“洁雅”,回来询问时,总台小姐的眼底闪着狐疑:“请您仔细想想,是不是丢其他地方了?”
“不可能!出门后一直没动用钱包的机会,肯定丢在这儿。”
小姐两手一摊:“那也爱莫能助。这不,都写着呢。”
这才注意到总台挂有警示牌,上写:“贵重物品,请交总台管理,一旦丢失,概不负责。”
“这么说,你们不准备负责了?那好,我找你们经理去!”
“就是找总经理也只能如此。抱歉!”
一丝倔强爬上凌子的嘴角:“是吗?你是说找了也白找?不找还白不找呢!我这就去找!”
“真不好意思,总经理不——”
那个“在”字被扼杀在喉咙里。女孩的脸上呈现出紧张和尴尬的神情。嗯?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个盘着高高发髻、身着乳白色职业套裙、手拿乳白色包包的女人由远而近——哇,好一个惊艳美妇!精致的鹅蛋脸,长而微卷的睫毛,一双如泉水般清澈、如弯月般明媚、如朝露般灵动的眼睛,挺而微翘的鼻梁,花瓣似的嘴唇,肤如嫩笋,面如桃花,曲线凹凸有致,两条修长美腿……
凌子被定格在不可抗拒的吸引里,全然忘了丢钱包的事儿。一时间,大厅变得鸦雀无声,直到总台小姐的一声“梅总”才如梦初醒。
“您好,我是这儿的总经理,请问有何需要,我随时效劳!”
一抹微笑荡漾在她的唇边,眸底放射着星辉般柔和的光芒。
“是这么回事儿……”
凌子简明扼要地说了事情经过,末了,诚恳解释:“要不是包里有身份证、工作证和记者证,我也不会那么焦急。”
“对新来的顾客,我们有提醒的义务,您的损失,就是我们的责任。请放心,两天之内一定为您寻回失物。”
注视着这个成熟稳重、干练如洗的女人,一种奇异的情感在心中播撒。
“可以给我一张您的名片吗?”
梅洁雅从包包里取出一张精巧的名片,声音满是谦逊:“请多关照。”
嗬!这个广场原来是以她名字来命名的!凌子有些惊怔,如此规模的洗浴是她个人资产吗?经济实力蛮雄厚啊!
“本洗浴是台资企业,就目前来讲,设施和服务均属一流,我们不只设有大型游泳池,还备有健身房和保龄球馆,是集洗浴、休闲、娱乐于一体的理想场所。欢迎您经常惠顾!”
这个聪慧过人的梅沽雅,不但一眼看出凌子的疑惑还巧妙地为自己做了广告。凌子的笑意更深了,她双手呈上自己的名片:“如不嫌弃,愿意跟您交个朋友。”
“不胜荣幸!”
第三天,钱包奇迹般完璧归赵。
原来,在推开浴室门的一刹那,钱包从屁股兜蹿了出去,恰被一个要离开的女孩捡了去,这其中,追查起来颇费周折。此后,凌子自然成了“洁雅”的常客,渐渐跟总台的宁朵也熟了。令凌子奇异的是与洁雅的友谊虽发了芽却没开出花朵,她始终有一种神秘和距离感。后来,凌子购了房,家里有了洗浴设备,又忙于恋爱结婚,关系也就慢慢疏远了。
谁知这多半会儿没见,梅洁雅竟成了全市关注的亮点。自然,凌子最关心的是她的伤势。
“洁雅的伤到底如何?有跟踪报道吗?”
“啥跟踪报道啊?她——”
“咋了?”
“清醒后竟然拒绝采访!无论是报社还是电视台的记者全被她拒之门外,这也正是召回你的原因。”
“哦?”
“这不正赶上感动金海湾人物海选吗?市委特重视,想树她为典型,可她愣是不肯合作。特别是咱电视台,让她弄得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你想啊,昏迷时的英雄已播了出去,却无法续下文了!现在,各大媒体都在绞尽脑汁;领导了解到你跟她有私交,决定把这任务交给你,咋样,有信心吗?”
“这……”
凌子正踌躇,主任补充一句:“当然,领导也体恤你刚遭受婚变,如果……” “没有如果!”
凌子最烦别人拿自己隐私说事,而且与工作挂钩!
“好吧,希望你不负重托,尽快拿出有价值的新闻。”
P4-9
——美丽与纠缠
谈歌
有朋友推荐我看一下长篇小说《养女》,说这部小说(原名《爱到极致》)是作者刘洁的长篇处女作,并在2008年搜狐原创文学大赛中获过优秀奖,小说未曾付梓,就被某文化公司相中,改编成三十集电视连续剧……于文学新人,我历来主张多关照多扶持多提携——火车提速再快,,也重在起步给力。
读完《养女》,一个老而又新的话题缠绕在脑际:作家该怎样揭示社会问题?一个严肃而有社会责任感的作家,都注重深入生活、了解百姓疾苦、洞悉天下运势,通过笔触把人间悲欢周到而艺术的描摹。一个高明的作家擅于从纷繁零落的社会事务中,找到制约或推进社会进程的节点,通过人物的细微刻画和故事的精彩编织,深度展示人间善恶,巧妙揭示普世困惑。一个充满文学理想的作家,都知道充分而本质的摹写社会生活,以强烈的角色导引,关照读者心灵,得到社会体认。一个紧跟时代步伐的作家,都拒绝市场轻慢,晓得大众的根本-精神需求和理性取舍,精心构筑自身的文学价值体系,以超越现实的胆略和慧智,为社会症结开方下药,引领时代潮头,化育大众情怀。
有人说“计划生育题材除了莫言没人敢写”。于是有了他构思独到的长篇小说《蛙》。如果说《蛙》是展示中国早期计生工作者悲欢离合的姐姐,那么《养女》就应当是计生工作者制造独生子女家庭后生产的一个无奈而坚韧的妹妹,虽说莫言久负盛名而刘洁初出茅庐,但他们对社会问题敏锐的洞察力则伯仲难分,这也是中国文坛新老作家此生彼长、题材梯次跟进、挖掘不断深化的可喜现象。
中国推行计划生育政策是走向繁荣富强的基本前提,广义地说,牵扯到每一个社会成员,我们在庆幸人均占有经济总量逐年攀升的同时,清醒地意识并深切感受到了独生子女所承担的赡养压力也在扩增,如今乃至未来,一对年轻人需要赡养四位以上老人的家庭将比比皆是,在社会保障体系的完善仍需时日的当今,我们总能听到令人忧虑的叹息。再加上我们这个辽阔而悠久的国度禀受传统文化、伦理习俗的深度影响,所以整个社会都需要一个时期的身心适应,也就是在这个时期,与人性善恶无关、却又时常打乱我们生活平静的情感痛楚和经济压力会不断地搅扰我们。亲生子女,于孝道中尚有为父母不满、社会指摘的不鲜例证,何况非亲生独女婚后更有三个家庭、两代人习俗与性格的磨合与冲突,小两口春节在谁家过?各回各家还是轮流坐庄?添了孩子由哪方老人帮助看护?双方老人身体都有病该谁伺候?又该不该接到身边来?是可忍的小住还是恒久的居留?素养的不同、性格的差异、习俗的矛盾,导致的不仅是舌战迭起,因气生怨,更甚有离家“避难”、离婚“求稳”的不了悲情……于是有了刘洁以“养女”的视角对这一社会问题的理性探讨,有了其对独生子女生存方式、生命状态、灵魂幻化、爱恨情仇的深刻究问。
小说通过弃学、婚变、救母、从业四个连纵空间的相继铺展,塑造了梅洁雅这一清新靓丽而又命运坎坷的女主人公形象,她在无奈中挣扎自强、在困苦中求索自立、在矛盾中寻找救赎,在苦恋的轮回中传播着美的力量,在朴素的道德漩涡中验证着“好人有好报”的中国式寓言。环绕在梅洁雅身边的几个男人形象,作者也给予了多角度的关照——质朴真诚而又孱弱无计的田野,才华横溢而又风流多情的江河,机智果敢而又豪侠仗义的初温暖等等,用墨朴素干净,触之有血有肉,不得不肯定的还有其对老人形象的刻画——梅洁雅母亲的淳朴与执拗,父亲的率真与多疑,也鲜活灵动,呼之欲出,尤其是对白云的塑造,极具个性,非常出彩。
作者刘洁做过演员和播音员,写过诗歌、散文和影视剧,在把握人物命运和戏剧性冲突方面,擅于运用描述性语言,泥沙俱下,鼓漾翻腾,或滔滔苍凉,或涓涓婉约,虽文笔轻灵,却始终捍卫着阅读的纯洁。
文学是写人的。就养女题材而言,本身美丽,恼人就在伦理纠缠。
是为序。
2011年6月6日于古城保定
(本文作者为河北作家协会副主席)
——小腹上的玫瑰花
人生的每个第一次都是值得珍视的、弥足珍贵的,甚至刻骨铭心的。
《养女》竟同时占了我三个第一:
第一部长篇处女作,第一次参加搜狐原创文学大赛并获优秀奖。第一次“触电”——与西安凯博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签约拍摄三十集电视剧。
也算机缘巧合吧。因心系汶川灾民才每天浏览新闻网页的我,偶然看到搜狐原创大赛启事,细细研读后,发现自己正着手创作的长篇《爱到极致》(后改为《养女》)与大赛中“家庭婚姻专题”的要求十分吻合,于是,我一边创作一边参赛。让我始料不及的是,作品连载后,竟立即引发读者热议:“养女身上折射出的人性光辉令人赞叹,令人感慨,令人回味。”
“梅洁雅把对养父母的感恩凌驾于爱情之上是否有些偏执?是否有失公允?值得提倡吗?”
“看了你的作品,我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变成一只蜗牛,一步一步艰难地爬行,沉重的壳上背负了许多老人……”
更有好奇者留言:“这是你的自传体小说吧?否则,怎会如此真实感人?”
毋庸置疑,作品里的确有我的影子——我本身既是养女,也是独女,但主人公绝不是我!梅洁雅是众养女的组合体!我只是以自己的感受和视角,把一个社会命题如同剥丝抽茧一样展露在你面前:
走进婚姻的养子女和独生子女如何赡养老人?如何处理亲情与爱情的矛盾冲突?这是一个沉重的、深刻的、任何人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
不是吗?如果你不是养子女,抑或也不是独生子女,但你的子女基本上是独生子女。养子女和独生子女是社会一个特殊群体,“四二一”已渐渐成为这个特殊群体的家庭结构形态。他们的独特经历,注定有着独特的心路历程和独特的情爱故事。他们的生活与成长、困惑与无奈、欢乐与痛苦理应得到社会的关注。
这种全新的、正由特殊转为普遍的家庭模式要构建和谐家庭,仅靠感恩教育和弘扬孝道文化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为《养女》安排了一个凄美的悲剧性结尾。
不知在遗憾、沉郁和扼腕叹息的同时,是否会引发你深深的诘问和思考?
——我是怀着一颗悸动的心来写这部作品的。
这份悸动源于对“文学”两个字的钟情。说来还真是早恋呢。从金钗之年手抄《梅花案》开始,爱的种子就在心中悄然萌芽。从豆蔻年华的情窦初开,到花信年华的芳心暗许,从而立之年的若即若离,到不惑之年的狂热沉迷——不管时光怎样荏苒,文学,一直是我魂牵梦萦的情人!此刻,我终于抛却红尘世俗飞蛾扑火般徜徉在她怀中,我那颗守望已久的心怎能不悸动?我的血液怎能不沸腾?我的激情怎能不喷涌?
——我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来写这部作品的。
这份虔诚源于对“作家”两个字的敬畏。我唯恐自己的肤浅亵渎了这个称谓。从爱上文学那天起,对作家的崇拜也就开始了。作家的笔好神奇哦!一个个生动的故事,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一个个精彩的细节,源源不断地从作家笔下流淌出来。经过多年的积累和沉淀,今天,我也在用笔营造一个个形态各异的世界,塑造一个个性格迥异的人物,但我的文字能否像别人感染我一样感染你呢?
——我是怀着一颗惶恐的心来写这部作品的。
这份惶恐是源于对“处女作”三个字的忐忑。在写作过程中,我简直战战兢兢,我简直如履薄冰,我唯恐被读者视为“又一个垃圾制造者”。我告诉自己:“虽没资历却一定尽力,一定要把潜能发挥到极致。”
因此,我极其认真,经常为三两个字词的推敲而彻夜难眠。我也极其投入,经常沉迷在某一个情节里哭泣不止。我更是极其专注、勤奋和艰辛:
一个五十平米的屋子是啥概念?对任何家庭来说无疑都太狭小了。但对于寒冬时节封闭其中的我,却是无边的空旷和冷寂。那是一所商业住宅楼,没有集中供暖。坐在电脑前的我上身捂着一床被子,下身盖着一床被子,身子中间偎着一个暖水袋。哦,被子好温暖啊,暖水袋好温热啊,条件如此“舒适”,怎能不抓紧呢?我的指尖开始在键盘上尽情地、轻盈地、迷醉地旋舞……
早饭没吃,午饭似乎也忘了。当绚丽的霞光和胃的呼叫一起光临时,我才如梦初醒般缓缓站起。
突然——
皮肤像针扎般刺痛!
掀开衣襟——小腹竟被暖水袋吻出斑斑鲜红,泪雾迷蒙中宛如一朵血玫瑰!
如今,这朵已变成紫玫瑰的花儿永远地烙印在了我的小腹上。
不知这部在滴滴汗水、颗颗泪珠和累累伤痕伴随下而三易其稿的拙作,能否变成一朵爱的花儿在您的心灵深处绽放?
作品在出版前就得以签约拍摄电视剧,不能不说是一个小幸运。同时,我因受凯博公司聘请而参与电视剧的剧本改编工作则耽误了小说修改的进度,又不能不说是一个小遗憾。尽管姗姗来迟,我总算在屏幕上敲出最后一个句号——在这个麦翻金浪收获希望的时节!
在此,我要特别感谢恩师——知名作家唐达天先生!他不但为我提出重要修改意见,还不遗余力地举荐,所以才有了三十集电视剧的签约。感谢搜狐大赛素昧平生的评委们,感谢相识和不相识的读者们,感谢陪我一路走来的所有朋友们!
我——爱你们!
刘 洁
二○一○年六月于济南
也许是养女写《养女》,也许是作者倾注了太多的心血,这部描述一个养女不计后果只想报恩的小说,难免给人“纪实”的感觉。
作为长篇处女作,有的地方难免写得有点笨拙,但许多难以复制的细节和心理描写,却充满着激情和诗意,值得一提的是,书中有些本色的情色描写,颇具劳伦斯式的韵味。
也许,孝更多来自于道德感,难敌更具人类本性的其他感情,因此,天生丽质齣女主人公难免“错位”或“错爱”,酿成一次次跌宕起伏的悲喜剧。宏观而言,这是人类的困境,而在当今独生子女时代,尤其令我们困惑而难以应对。这本颇具道德感染力的书,也许能给我们一些启示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