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我同第一部将影视剧创作与曹雪芹及其《红楼梦》结合起来，较系统地进行研究的专著。作者希冀中国影视剧作家、艺术家，从文学大师曹雪芹和经典巨著《红楼梦》中，汲取无限丰美的精神与艺术乳汁，将中国影视剧创作艺术水准，提升到无愧伟大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之高度。为此，作者力求以搏大精深的佛学视野，寻红楼三昧，耗时五裁，潸心若述。

这是我国第一部系统地将小说版、电影版、电视版《红楼梦》融汇赏析的研究专著。

本书上篇“理道寻踪”，举凡“境界”、“理念”、“创作”、“人物”、“语言”、“结构”等，既述说曹雪芹之创作妙法，又荡开笔墨，讲传统、讲社会、讲人生、讲佛学。文笔流畅，令人耳目一新。

本书下篇“艺技探胜”，就1990年版电影《红楼梦》和1987年版电视剧《红楼梦》展开研究评鉴，结合解读《红楼梦》文学原著，对《红楼梦》影视作品，检阅艺术长短，辨析创作得失。作者目光深邃，鞭辟入里。

通过对《红楼梦》文学艺术的匠心诠释，作者期望当代影视艺术家从曹雪芹《红楼梦》中汲取无限丰美的精神营养，大大提升影视艺术水准，创作具有中国风范的影视力作。

本书对于红学研究人员、影视研究人员具有较高的参考价值，对于《红楼梦》爱好者具有较好的欣赏价值，对于影视创作实践具有较强的指导意义。

自序 质本洁来还洁去

上篇 理道寻踪

 雪芹之境界

 境界之缘起

 雪芹思想之境

 雪芹艺术之境

 境界之魅力

 读者之境

 雪芹之艺术

 雪芹之艺术理念

 雪芹之艺术方法

 文学中的电影

 借鉴与出新

 痴迷与博学

 雪芹之人物塑造

 万行之首——人物

 主要人物

 宝玉——大爱之魂

 黛玉——超凡仙子

 次要人物

 贾政——平庸作势

 王夫人——私极无情

 小人物

 焦大

 倪二

 贾瑞

 雪芹之创作三昧

 人与事件

 东方之韵美

 雪芹之语言艺术

 电影剧本的文字

 描写·对话

 散文描写

 静态·动态描写

 语言与对话

 艺术与夸张

 对话之魂——潜台词

 雪芹之红楼结构

 雪芹一三军统帅

 调兵遣将

 伏脉千里

 草蛇灰线

 不止十面埋伏

下篇 艺技探胜

 电影《红楼梦》(六部八集·1990年)

 改编——文学作品之银幕化

 全本《红楼梦》首现银幕

 简论“忠实于原著”

 电影改编六要素

 第一部印象

 第二部印象

 第三部印象

 第四部印象

 第五部印象

 电视剧《红楼梦》

 (三十六集·1987年)

 泛说——电影、电视剧与戏剧

 第1-6集 印象及其他

 第7-9集 印象

 第10集 印象

 第11集 印象

 第12集 印象

 第13集 印象

 第18集 印象

 第19、20集 印象

 第21集 印象

 第22、23集 印象

 第24集 印象

 第2S集 印象

 第26-29集 印象

 第30集 印象及其他

后记 何缘不使永团圆

人们对“境界”一词，并不陌生，但知其缘起者，可能不多。

“境界”一词，源于佛经。《佛说大乘无量寿庄严清净平等觉经》中即有法藏比丘对世间自在王如来说：“斯意宏深，非我境界。”

另据资料记载：奠高窟北区出土的《文殊师利所说不思议佛境界经》，是回鹘文佛经残片。目前，在进行拉丁字母转写、汉文翻译和注释。

“境界”的梵语“毗舍也”(visaya)，汉译为境界。据《佛教大辞典》的解释：“可指主观的内心的情状，亦可指客观的外境的情状。但客观对象意味较轻，主观心境意味较重。”而《佛学大辞典》的解释是指“自家势力所及之境土”。两种解释不无差异，基本精神还是接近的。

佛家说的涅槃，就是最高的圆满的境界。到达这个境界，烦恼、业障一起灭掉了，苦果也就灭掉了；或者说，没有了一切苦，苦的“因”也没有了的境界，就叫涅槃。

“境界”从佛经中流传出来，迅速普及，衍生出各种说法，如“思想境界”、“理想境界”、“崇高境界”、“艺术境界”等。

后来，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给“境界”以集中的创造性的阐释。他说：“言气质，言神韵，不如言境界。有境界，本也。气质、神韵，末也。有境界而二者随之矣。”还说：“严沧浪《诗话》日：‘盛唐诸公，唯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余谓：北宋以前之词，亦复如是。然沧浪所谓‘兴趣’，阮亭所谓‘神韵’，犹不过道其面目，不若鄙人拈出‘境界’二字，为探其本也。”

王国维先生将古代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的艺术理论精华熔为一炉，借用佛家“境界”一词及其内涵，阐释艺术作品所应达到的最高水准。

后人对王国维先生的“境界”说，又有很多评论与注释。

尽管人们对“境界”的认识是多侧面、多层次的，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即境界不属于物质层面，而属于精神层面。这是因为人之所以为人，不仅有动物性，还有社会性，所以，人不仅有物质需求，还有精神需求。而艺术的目的，就是让人尽可能摆脱动物性的羁绊，使精神有所升华。王国维说：“美之为物有二种：一日优美，一日壮美……至美术中之于二者相反者，名之日眩惑。”(王国维说的“美术”即今之“艺术”)什么是眩惑？就是“子云有‘靡靡’之诮”。优美、壮美都是将人们的精神从生活的“欲”中加以提升，而眩惑则让人们“复归于生活之欲”——影视等媒体宣扬的色情与暴力就是这种眩惑。宣扬这种东西的人会有什么结果呢？王国维说：“虽则梦幻泡影，可作如是观，而拔舌地狱，专为斯人设者矣。”。善恶有报，丝毫不爽是也。

所以，胡锦涛在第八次文代会上，再次提出：“一切有理想有抱负的文艺工作者，都要做到德艺双馨，积极履行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职责。”这是对作家艺术家的大爱护，千万不可等闲视之。

人类灵魂工程师一这是作家、艺术家应有的责任，也是一种思想境界。

我们知道作品的最高层次是有“境界”。要使作品有境界，首先作家、艺术家自身要有境界。换言之，作品的境界，是由作家、艺术家的境界决定的。并且在大多数情况下，作家是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将伟大的爱，通过作品奉献给读者和观众，如屈原、曹雪芹、普希金、贝多芬、柴可夫斯基、莫扎特、陀思妥耶夫斯基等等，中外古今，莫不如是，毋庸赘说。

这方面，曹雪芹是我们师法的最好的榜样。

在《红楼梦》开篇，就有作者自云：“虽今日之茆椽蓬牖，瓦灶绳床，其风晨月夕，阶柳庭花，亦未有伤于我之襟怀笔墨者。”(凡例)曹雪芹在北京西山黄叶村写《红楼梦》时，物质生活之匮乏，已到“举家食粥酒常赊”的地步。鲁迅先生也说：“雪芹名霈，一字芹圃，是汉军旗人。他的祖父名寅，康熙中为江宁织造。清世祖南巡时，即以织造局为行宫。其父叛，亦为江宁织造。我们由此就知道作者在幼时实在是一个大世家的公子。他生在南京。十岁时，随父到了北京。此后中间不知因何变故，家道忽落。雪芹中年，竟至穷居北京之西郊，有时还不得饱食。可是他还纵酒赋诗，而《红楼梦》的创作，也就在这时候。可惜后来他因为儿子天殇，悲恸过度，也竟死掉了——年四十余——《红楼梦》也未得做完，只有八十回。”

生活困顿之人，普天下多矣！穷困的作家、艺术家，古今中外亦有之，绝非曹雪芹一人，如阿炳、贝多芬、凡·高、舒伯特……不过，食不果腹，且“未有伤于我之襟怀笔墨”如曹雪芹者，实为罕见。我想到的第一人就是颜回。孔子说：“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陇，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论语。雍也第六》)叉说：“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败节。”(《孔子家语·在厄》)颜回有如此的高境界，曹雪芹亦近之。P3-5

一位高僧说：“人生最大幸福事，夜半挑灯读《坛经》。”想到我晚年在山庄独居一室，读《红楼梦》读到妙处，幸福感如同一股热浪，从内心蓦然升起，不自主地会心大笑，好半天止不住。我敢说，在山庄几百位老人中，此时此刻的我是最幸福的——犹如那位高僧读《坛经》那样幸福。

曹雪芹的《红楼梦》确实魅力无穷！

我国著名电影剧作家、导演张骏祥20世纪80年代初曾说：“电影的光芒万丈的时代还没有到来……电影的灿烂的未来，有待于伟大电影作家的出现。”他呼吁中国和世界出现电影方面的“莎士比亚、托尔斯泰、曹雪芹、鲁迅”。这是预言、渴望、卓识，是神圣的呼唤，也是电影进军的伟大目标！从那一刻起，许多年已经逝去，我们离这一目标是近了，抑或更远了？我们对此有过战略思考，还是觉得彼乃痴人梦语，将其束之高阁？

两百多年来，研究《红楼梦》的文字浩如烟海，又有几多电影人，为提升电影品质，从《红楼梦》中汲取无尽的营养？是的，我们摄制了电影和电视连续剧《红楼梦》。创作，对创作者来说也是学习，但主要还是为了让观众得到《红楼梦》视觉形象的满足。

迄今，还没有电影，达到张骏样说的“能像莎士比亚、托尔斯泰、曹雪芹、鲁迅运用文学那样纯熟地运用电影表现手段”。他所希冀的“电影文学的光辉灿烂的时代”依然遥遥无期。毕竟“电影的灿烂的未来，有待于伟大电影作家的出现”啊！“’

我是电影战线上的一名老兵，曾被张骏祥这一伟大理想所感动，想在这方面做点添个一砖半瓦之事。思来想去，就从学习曹雪芹和《红楼梦》起步吧！我深知自己才疏学浅，力不胜任。又一想，要引来智者之玉，总得有愚者抛砖。我就做个抛砖的愚者吧！这就是产生《妙法红楼》最初的动因——埋进心田的那粒种子。

红楼，好懂，即《红楼梦》。妙法呢？妙法，乃佛经语言，如《妙法莲华经》，文殊菩萨又名妙吉祥，真空妙有，六妙法门等。妙法的本义是“微妙难思议，故日妙法，唯有佛能究尽”。我是凡夫，无力通达佛之妙法，甚至也不可能通达《红楼梦》之妙。这里，我只是斗胆借“妙法”一词，表达自己一点心愿。

中文的“法”字，意思极其宽泛。如法家、法学、法理、法体。《金刚经》中有偈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因“有为法”皆是因缘而生，无自性，生灭无常，故“有为法”亦作“生灭法”解。)“法”字，又作学习解，如“师法自然”，“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法”亦作方法、手法、手段解。如此等等。我这里说的妙法的“法”，仅取师法曹雪芹与《红楼梦》之意。

“妙”字则有两重意思，一是，曹雪芹和《红楼梦》既有绝妙之境，又有绝妙之笔；二是，妙而学之，即善学、巧学。因曹雪芹的境界与技巧，一般学，学不到，或仅得其皮毛。所谓妙学，一言以蔽之，就是以清净心与曹雪芹“感应道交”之学。我这里没有“揭秘”与“解密”一类的悬念，不过是一鳞半爪的学习体悟而已。

为何选曹雪芹和他的《红楼梦》(不含高鹗续作)，不选择莎士比亚、托尔斯泰？除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缘巧合”，要感谢三位外国文学与电影的大家：黑泽明、歌德、爱森斯坦。

日本电影导演黑泽明，读列夫·托尔斯泰的长篇史诗巨著《战争与和平》达二十遍。这让我震撼和愧疚很久。也让我明白，一个真正的电影艺术家，是如何汲取经典文学中的营养，从而创造出精美的电影。在中国能与《战争与和平》媲美的，当首推《红楼梦》。不知有没有中国电影人，像黑泽明对待《战争与和平》那样潜心研究过《红楼梦》并用于电影艺术。

很惭愧，我非但没做到，在这件事上，还有不小责任一我在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当了六年系主任，就没给学生开设过“《红楼梦》研究”的课程。那时，我不知营雪芹和他的《红楼梦》乃世界瑰宝；不知《红楼梦》对中国电影之无与伦比的重要价值。如今觉迟，悔之已晚。唯愿这份学习体悟，或多或少弥补我的失职给学生带来的损失。

一百多年前，歌德曾说：“在他们那里一切都比我们这里更明朗，更纯洁，也更合乎道德……他们还有一个特点，人和大自然是生活在一起的……中国人有成千上万这类作品，而且在我们的远祖还生活在野森林里的时代就有这类作品了。”…

歌德所称道的中国人生活中那独特的美，在《红楼梦》中信手拈来，无际无涯。《红楼梦》乃我国文学优秀传统之集大成者。她就在我们身边、在我们滚烫的血液中，何须他求？我们可知道，我们拥有怎样伟大的世界精神财富之精髓也！

爱森斯坦——举世公认的电影大师。他除了对中国传统文化(特别对唐代诗词、绘画)的研究，还把它用在电影上，并得出结论：“与电影本性最为接近的依然是东方艺术。”又说，“电影美学在它自己的特性形成的历史中必然也要经历其他艺术发展一步一步经历过的那些阶段。东方文化在这方面具有特别可贵的价值，尤其是渊源于中国的古老文化和文化传统。”听啊！电影的智者爱森斯坦发现，“与电影本性最为接近的”原来是“中国的古老文化和文化传统”。众所周知，电影，是西方人的发明，它的艺术和艺术语言的源头，却在中国古老文化和文化传统中。从某种意义上讲，也可以说它就在曹雪芹和《红楼梦》之中。有人听闻此说，受宠若惊的同时，可能怀疑这种认识的可信性。亲爱的朋友，一百年前，是我们祖国在列强侵略下，受尽屈辱的年代，无论是他们的艺术良知还是他们所处的地位，都不会无端地赞扬我们的传统文化。他们都是从创作实践和研究中得出上述结论的呀！

既然我们民族有世界上最为丰富的文化遗产，尤其有《红楼梦》这样的天才巨著，为什么中国电影人在学习西方的同时，不很好地研究和继承民族的传统文化，却盲目膜拜电影高科技？所谓盲目膜拜，是指不把高科技看做手段，而当做目的。在国内炒作得沸沸扬扬的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只获得奥斯卡的服装奖提名，最后连服装奖也落空。而《颍州的孩子》却获得奥斯卡最佳纪录短片奖。两相比较，愚者也明白，前者是片面追求高科技，漠视艺术规律的果报。同理，电影的本性是艺术。艺术之目的是净化人的灵魂——“质本洁来还洁去”。但一些电影人却将本属于功能的“说教”和“娱乐”作为目的。他们黑白颠倒、本末倒置、迎合低俗，不以为错，反而振振有词地说是“市场需要”。将传统文化之美，丢弃殆尽。

我从不认为古代的思想都落后，现代思想都先进。两千年前孔子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落后的吗？现代人都做到了，还是反其道而行之？

有人说，现在是风风火火大把捞钱的年代，如果没吃错药，谁还谈艺术？是的，商业大潮使得曾经是或自诩为艺术家的人，把电影艺术已经涂抹得面目全非。南怀瑾先生说，古人做学问是为己，出于高尚的兴趣；现在人做学问是为了钱。韩美林先生说：“我们算‘人民’的艺术家吗？是不是成了，‘人民币’艺术家呢？我们的‘艺术’在哪里？……拿了灾民30万元不留一分钱的腕儿们，能唱出这种掏心窝子的歌来吗？”他们对当下的艺术与艺术家状况极为忧虑。尽管如此，我还是相信中国电影人并没有都患软骨症、失去良知、丢掉风骨。所以，在下不揣冒昧，将拙作奉献给读者，在一片纸醉金迷、贬低艺术的风潮中，发出另一种不和谐之音：学习红楼，继承传统，还电影以艺术地位和魅力！

这本小书引用的原文，皆出自周汝昌先生汇校的2006年人民出版社的八十回本《红楼梦》。理由一，此本被誉为“迄今为止最接近曹雪芹原笔原貌的版本”，并且“前八十回没一处不是杰作，没一段不是艺术”。理由二，我只准备谈曹雪芹和他创作的《红楼梦》的思想与艺术。不想研究《红楼梦》后四十回的得失，更不涉及《红楼梦》的索引、考证、批注、版本诸问题——这部分，我的学识和能力无法达到。

耄耋之年，矢志不忘电影之为艺术，在张骏祥先生呼吁“伟大电影作家”的感召下，将所思所想写下来，献给中国电影人和广大读者。如遇知音一二，欣慰甚深焉！

王迪

2009年仲夏·北京

太申祥和山庄·闻思修斋

望着笔记本电脑屏，在《妙法红楼》书稿最后一个字右下方，敲上句号的一刹那，我的心在缓缓下沉。慢慢合上电脑盖，双手轻轻抚着它，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好像沉到海底。突然，鼻子一酸，脸埋到胸前，直想哭、想使劲地大哭一场……过了好一阵，滚烫的心渐渐温和下来，觉得自己可笑得像个孩子。八十岁的人了，眼泪，早已流干。可是，心确在哭泣。一时，五味杂陈，没有理由。

我试着寻觅、追问自己的心：究竟为什么？

是因为这本小册子脱稿，所谓的喜极而泣？不，不是的，我在写完一本书时，从未感到过轻松，总想书里还有什么遗漏和失误。

是因为经过五个春秋的日夜辛勤，终于了却这一心愿？

还是五年里，三次冬春之交，夜半，脑梗，急救车、医院、大夫、吊瓶……留下的不是“未完成遗作”？

说不清，理还乱！

当我的目光落到周汝昌先生汇校的八十回本《红楼梦》时，忽然胸口紧缩，眼睛潮湿了：原来是将要和日夜伴我心中的雪芹、黛玉、宝玉洒泪诀别了！是雪芹和他的《红楼梦》给我的生命以提升，给了我不可思议}向幸福。

我怀着至诚的赤子之心，永远感恩雪芹和他的《红楼梦))o如果真的有天界幻境，我会到那里拜会雪芹师，看望绛珠仙子和神瑛侍者。

20世纪初，法国雕塑家罗丹说：“我们这个时代是技师和厂主的时代……现在的人类是兽性的，他们用不着艺术家……心灵、思想、美梦，再也没有人提了。艺术是死了。””’这些话，今天听了，依然令人震撼不已。人，如果能达到六祖慧能说的“若真修道人，不见世界过”，便真的进入高境界了。

我得感谢今年北京热得出奇的夏天，血管没有堵塞，使我得以完成书稿的多次增删。

出版学术性著作，自掏腰包，已成时尚。没银子，作品注定死在作者“肚子”里。是北京电影学院慷慨解囊，将这个小生命“接”到世界上来。为此，我对学院深怀感激之情。

我还要感谢姚国强、李梦学、汪菊平、秦赞、李瑾诸君。他们以真诚的心、精致的操作，如我所希望那样，视《妙法红楼》为我今生今世最后的一个孩子而关爱备至。

我还要感谢未来的读者。有了你们青睐，这本书才真正有了生命。我愿凭借虎年春回大地的自然力，将雪芹先生的爱意，融入你们美好的心灵。

永别了——我钟情一生的作为艺术的电影！

闻思修斋主王迪

20lO年初春于太申祥和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