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周有九条命——迁都洛邑另起炉灶
猫有九条命
最近看新闻,一头藏獒咬伤了人、咬伤了狗后,悠闲地在小区里行走,吓坏了小区的人们。在找不到主人,并且找不到俘虏它的办法后,特警对它进行了“围剿”,最后连开六枪,打死了这个仅仅犯了伤害罪的无主的“罪犯”。开枪的特警说,它的生命力真强!
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动物的生命力都很强。
猫有九条命。在西方神话中,猫的九条命是伟大的希望之神赐予的,而在东方,猫的九条命却与传说有关。传说猫凶猛、优雅又高贵,连老虎都拜它为老师。在十二生肖评选大会上,猫志在必得,要拿第一。想不到的是,牛竟然众望所归地排在第一,猫气死了。上帝念在猫的凶猛、优雅和高贵,让它再生。但这次排在第二的又不是猫,而是猫的徒弟老虎,猫又落选,又气死了,这样猫接连死了八次,还是没中选。第九个中选的竟然是老鼠!这下猫忍无可忍,大骂上帝不公,再次被气死。上帝受到辱骂,再也没让猫复活,而彻底气死猫的老鼠也因此被提到了第一。
猫从来就是传奇而生命力旺盛的动物。
我家养的猫曾经从六楼跳下。从家里跑出去后,被一家住在六楼的住户带回家中,关在阳台上。结果,它跳了下来,又成功地回到了家,居然没什么事儿。我还见到过一条被车撞过的狗,肋骨撞断了,眼看着不行了,但它伏在地上,呼噜了几天,肋骨竟然奇迹般地又长到一起了。现在我每天都能看到这个名叫“悠悠”的金毛在绿地上蹦跳玩耍。最为奇怪的是当年在老家,舅舅杀鸭子,血都放完了,还把它长长的脖子打了个结放在一边,然后去烧水,谁知水烧开了,鸭子没有了,人那边煮熟的鸭子飞了,我们这里,放了血的鸭子跑了——鸭子又跑到水里玩去了。舅舅不得已只好再划船去找它。
动物的生命力真强!动物都有九条命。
周朝也有九条命。因为,周朝是中国历史上寿命最长的朝代。
关于周朝的寿命有785年和800多年两种说法。虽然公元前771年,周朝第十二代国王周幽王和太子被戎人杀了,王都被占了,周朝好像被打残了。但周并没有亡,非但没有亡,甚至还延续了五百多年。为什么?
周也有九条命
周能够再活五百多年,主要有四个支撑或四个轮子,分别是:分封制度、宗法意识、礼乐文化、天命观,这四个轮子也就是所谓的德运或德。
首先是分封制度,它使得周王室有特别的耐受力和抗击打能力。
西周灭亡了,国都被占,天子、太子被杀,看起来是灭亡的样子。但是,不要忘了,周实行的是分封制,除了周天子之外,还有上百个周天子分封的诸侯国,其中大多数是姬姓,他们都是天子的亲戚。要想彻底击沉周王朝,必须让这些诸侯一样沦陷。就像一家连锁经营的百年老店,总店毁了,但众多的连锁店还在,这些连锁店完全有能力帮助这个总店恢复重建。不是“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二十年时间太长,只争朝夕。有诸侯的帮助,周王室几乎瞬间就得以重建。那些好运气的戎人想一下子灭掉周王室,没那么容易!
这就是分封制的好处。
从法理上来说,诸侯的出处,诸侯占有封国的合法性来源于周天子,正是周天子分给他们土地、人民与权力。因此,他们有义务为天子效劳。周朝当初的这种政治设计也希望以这种分封的方式护卫周王朝。他们从商的灭亡中得出教训,号称大邑商的盛大王朝,被小邦周打败后,就彻底玩完,周人觉得这太容易了,应该让宗室兄弟和功臣建立诸侯国,众星拱月,护卫周王朝,以保证周王室千秋万代不变颜色。实践证明,分封制虽然有缺陷,但在这方面的确起了作用,周天子虽然被杀了,但分封国还在,虽然小,但很多,他们都有义务恢复、维持周天子的所谓德运。所以分封的红利还在。‘
分封制的确比郡县制的王朝长命。所以《汉书》的作者班固在分析周的长命与秦的短命时认为,周在强大的时候,可以君临天下,而在衰弱之时,还有五霸在下扶助,共同守护。周天子虽弱,但被公认为是天下的共主,诸侯国的力量再强大,也不敢灭周。因此,周王朝历时八百年。在他看来,周王朝的气数超过了应有的期限,而秦王朝没有达到应有的期限。因此,分封制有其优越性。分封制的国家都比较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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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春,央视《百家讲坛》到学校选讲师。当时父亲刚做完手术,我在医院陪护,看到消息,就拿着自己刚出版的新书《历史那边的洛阳城事》去试讲。
我被编导留了下来。
两个月后,在北京剧组试镜获得通过。
接下来准备选题。我那本书是以洛阳建都史为脉络,讲述夏、商、周至建国前后有关洛阳的历史事件。因夏、商、西周史料太少,试讲时,我选择了从东周开始,选题也就确定为周代历史。
编导起了个很好的名字:《回望周朝》。
这促使我与周代的历史结缘。
当时李山老师正在录制《春秋五霸》,我讲东周就会撞车。于是选题调整为从西周开始。实际上,我并不是研究周代史的,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我自认为算是比较会讲课的,自我感觉挺受学生欢迎。但当我自信满满地到了北京,在录制现场时才发现,原来比我讲课好的人多了去了。并且我对电视讲座一点都不熟悉,于是我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讲好课的一个最基本的秘诀或前提是自信,绝对的自信——你自己不坚信你讲的内容,别人怎么会相信?所以站上讲坛,你就是中心,你必须建立这个中心,形成气场,去打动、感染和影响受众者。
我自认为还算能建立这个中心,并形成我的气场,但是,站在这个神圣的讲坛上,我心里总是有“鬼”。
首先,这不是一般的讲坛,而是中央电视台,面对的是全国的观众,神圣而又责任重大。因此,你一定不能出错,不能有硬伤,一旦播出,覆水难收,你根本很难挽回影响。这就不同于日常的闲聊和讲课了。日常的讲课,随意性很大,我又属于即兴发挥型的,常常不按讲稿讲课。而在这里,必须有讲稿,而且基本要按讲稿来,这一点就使我不太适应。其次,我一直以为学历史的人比较难站在通俗的讲坛上。历史研究是小众的,专业的训练,要求讲出的每一句话都有出处,都有依据,都有史可查,有一说一,否则就是不严谨,这就大大地限制了讲授者。还有专业学者往往会忽视一些背景知识,而这却又是大众需要明白的。因此,历史的讲坛往往被文学出身的讲师所占据,这是正常的,同时也是值得史学科普工作者深思的。我是学历史出身的,想严肃点,但如果往严肃方向靠得过多,就又会缺乏收视效果了。
但这还不是我心中的“鬼”。我心中的“鬼”,是总怕别人说自己不够资格站在这个讲坛上,总怕别人说自己没有学问——实际上我当时并没有搞明白,如果讲学问,怎么会轮得上我?全国西周史、春秋战国史搞得好的人多了去了,仅我们学校在我之上的人就有一大把,怎么会让我讲?我应该想明白:这原本就不是一个讲学问的地方。科普与学问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走的本来就不是一条路。但这个“鬼”总会时不时地出现,促使我时不时地往学问那里靠。
一方面,我在这方面的学问积累不够。另一方面,选取的内容也往往是从学问的角度,尽可能地要深度。同时,我没有很好地理解栏目组的建议,他们认为周代离我们太远,不要去考证,而要讲出历史与今天的联系。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于是,我从思想观念和文化上挖掘根源,结果偏离了方向,偏重于讲文化,而淡化了历史事件。最终,一年的时间,录了十多集的内容,在西周结束时打住,东周部分暂停。
然后又等了一年多的时间,已录制的节目最终没有获得通过。
在此之前,我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实际上,回想录制中存在的种种问题,自己都会浑身出汗,我知道这应当就是汗颜。所以甚至会想到不播出是帮了自己。尽管如此,在接到通知后,心里还是很失落,枉费了这一年的心血。
当时我正在喀纳斯三湾之一的神龙湾。正值秋天,是喀纳斯最美的季节。我端着相机,换着镜头,不断地审视与捕捉给人感觉的景色。这时电话响了。我坐在步行栈道的台阶上听电话。然后绚烂的神龙湾好像不那么光鲜了。
后来,我们到了乌尔禾五彩滩拍日落。我是同伴中最后一个进入景区的,当时天气昏昏沉沉,一点不像有日落的样子——没有太阳,又哪来的日落。
但是坚持等待,在我准备撤离的路上,居然意外地、手忙脚乱地拍到了灿烂的日落。
于是,我受到启发,有些事看似无望,只要坚持,就有希望。只有坚持,才有希望。
在此之前,河南省电视台已经播出了我讲的西周部分的内容,然后,又向我发出邀请,于是我东周的“烂尾楼”得到了启用。
讲完之后,讲稿就放在那里。2014年过年期间,我突然想把讲稿内容放在网上,然后又有了把它变成出版物的想法。
书将出版,回顾书的内容,有一些自我批评。首先,讲稿是为节目而准备的,因此,必然带有电视节目的特色,比如,一天一集,一集十五分钟,在这十五分钟内要形成一个独立的专题。虽然在书稿整理时逐渐(在篇幅上)打破了这个限制,但这个结构的框架没有改变。其次,因为是讲稿,自然会“借取”(讲述)一些别人的观点与研究成果。第三,因为录制时间紧迫,一天五、六集的内容,我之前的准备并不充分,尤其是到后来,为了赶时间,常常直接使用《史记》《国语》《左传》的现代翻译。最后,原讲稿结束部分也显得仓促。
这使得本书会受到局限并存在一定的不足。
除此之外,书写得还是相当不错的。
这样说,算不算时下流行的表扬与自我表扬相结合?
是为序。
丁一平
丁一平先生的《鉴往春秋(上下)》以司马迁“周室衰微,诸侯强并弱,齐、楚、秦、晋始大,政由方伯”为主线,引领我们了解周王室东迁后,郑、齐、宋、晋、秦、楚、吴、越、鲁等国争霸和变迁的历史,领略春秋的风采,认识我们民族和民族文化的童年。
《鉴往春秋(上下)》以史料为基础,以年代和国别为主线,以专家的视野,以平民的幽默来为你讲述春秋时期的那些事儿。
这里有天子落魄,有霸主饿死宫廷,有君主知耻后勇,有开国君主胼手胝足创业,有能臣良将驰骋疆场拔剑扬眉,有绝世美女抚平男人躁动的心……
那是你不了解的时代,那是你该懂得的野性中国!
来吧!听听《百家讲坛》讲师丁一平先生如何讲述春秋那段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