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伯尔,德意志联邦共和国作家。主要作品有中篇小说《正点到达》、长篇小说《亚当,你到过那里?》和短篇小说集《流浪人,你若来斯巴……》等。成名作《正点到达》已成为联邦德国“战后文学”(即废墟文学")的代表作。长篇小说小《一声没吭》、《无主之家》、《九点半钟的台球》、《小丑之见》等。这些作品主要写西德战后“经济奇迹”中的小人物的种种遭遇,其中《小丑之见》被称为这一时期形成的“不顺从文学”的重要作品。7O年代,伯尔的创作从内容到形式都达到高峰。1971年发表的《与一位女士的合影》是伯尔全部创作的结晶,被诺贝尔奖评委会誉为“臻于顶峰”之作。本书就是这样一位多产作家的文论集。
海因里希·伯尔,德意志联邦共和国作家。主要作品有中篇小说《正点到达》、长篇小说《亚当,你到过那里?》和短篇小说集《流浪人,你若来斯巴……》等。成名作《正点到达》已成为联邦德国“战后文学”(即废墟文学")的代表作。长篇小说小《一声没吭》、《无主之家》、《九点半钟的台球》、《小丑之见》等。这些作品主要写西德战后“经济奇迹”中的小人物的种种遭遇,其中《小丑之见》被称为这一时期形成的“不顺从文学”的重要作品。7O年代,伯尔的创作从内容到形式都达到高峰。1971年发表的《与一位女士的合影》是伯尔全部创作的结晶,被诺贝尔奖评委会誉为“臻于顶峰”之作。本书就是这样一位多产作家的文论集。
关于我自己
我是在科隆出生的。在这里,莱茵河中游流露出它景色宜人的倦意,它变得宽大,泻向荡荡的平原,走入笼郁北海的浓雾。在那里,世俗的权力,从未像德国一样,被人认真地对待过,更少有人会认真地去看待教会的权力。在那里,有人拿花盆掷向希特勒,又公开地嘲笑过那个为了表现自己、能在一个小时内变换三身军服、嗜血成性的纨绔子弟戈林;当年我和数千名科隆的小学生夹道肃立,目睹他身穿着刚换过的第三套军装——一套白色军装,乘车招摇过市;那时,我预感到,这个城市市民不认真的意识对付不了这股正在崛起的邪恶势力。我出生在科隆,它因哥特式大教堂而闻名,或许更多的是由于它是罗马教会的教堂;它让德国最古老的犹太教区在此存身,又把它遗弃;市民意识和幽默对付不了这股邪恶势力,那种幽默像科隆大教堂一样遐迩闻名,它那公开的表现形式令人不寒而栗,但在街头上的表演,有时又豁达大度,充满了智慧。
1917年12月21日,我出生于科隆。当时我的父亲作为民兵被派去守桥,在世界大战中饥饿最严重的年头,他的第八个孩子出生了;在此以前,他已经埋葬过二个夭折的孩子;我出生在父亲诅咒战争的时候,也诅咒那些皇家的傻瓜们。他后来指着那个(在科隆德茨桥头德皇威廉二世的)纪念碑。“在那上头,”他说,“他还老是骑在那匹青铜马上向西奔去,其实他早就到多尔恩劈柴去了。”我的祖先是在几百年前来自不列颠群岛。他们是天主教徒,他们移民到外国去,为的是不愿信奉亨利八世的国教。他们是造船的木匠,从荷兰沿着莱茵河向内陆迁移。他们慢慢地爱上了城市生活,不愿再在乡村居住,由于远离大海,而成为细木工匠。我母亲的祖上是农民和啤酒酿造者,有过富裕与勤奋的一代,但养了几个纨绔子弟,使得下一代变得穷困潦倒,接下的一代又生下了些勤劳节俭的后代。到最近的这一代人,就是我母亲的这一代,受尽了世俗的白眼,最后这家族的名字,终于在地球上消失了。
我的第一个记忆是:兴登堡的陆军队伍回家。那是一队队灰色的、整齐的、绝望的行列,带着他们的马匹与大炮,由我家的窗口经过。我从母亲的怀抱里向街上望去,那里有无尽的队伍从莱茵桥上齐步走去。后来的记忆是:我父亲手工作坊的各种气味:木香、胶精、虫胶和染剂等。在后院租赁的手工作坊里,我看到新刨过的木板,在这里生活的人,比有的村庄的人还要多,他们唱歌、骂人,把洗过的衣服晾挂在横杠上。更往后记得的事是:我曾在那儿玩耍过的,有着响亮日耳曼音节的街名:如托依托堡街、艾布罗街与伟莱达街;和记起搬家的情形:父亲是怎样的喜悦、运送家具的车辆、喝着啤酒的包装搬运工、摇头叹息的母亲,她酷爱炉灶,用这炉灶,她总有办法将冲咖啡的水保持在接近于沸点的温度。我们从来没有住过远离莱茵河的地方,我们经常在木伐上、在古老城堡的护城河里、在因花匠罢工而空闲的公园里游玩。
再一个记忆,是关于我初次拿到钱时的情况,那是一张纸币上面印着的额数,有洛克菲勒银行账户上数字的光彩:一万亿马克,而我只能拿它买到一支棒棒糖。父亲得用一辆手推车,来搬运由银行取出来的、要发给伙计作薪金的钞票。几年后,稳定的马克中分厘就用不上了。在课堂休息的时候,会有同学向我要一块面包吃,因为他父亲失业了。当我骑着自行车上学去,路过人群拥挤的科隆地区时,我看到的是:骚动、罢工和红旗飘扬。再过了几年,失业的人被安排了工作,他们当上了警察、士兵、侩子手或兵工厂的工人,其余的都进了集中营。这时统计学上的数字可说是无误的,新印刷出厂的马克像巨浪似地涌现,但这欠下的债务,事后都由我们来负担。在此期间,不知不觉地我们长大成人了,当我们想要解开造成这一切祸害的谜底时,却苦于找不到恰当的公式。他们造孽太深了,认罪的只是一小撮的人,大多数人欠下的血债,到今天还没有偿还。 很早我就有志于写作,很早以前我也尝试过,但是好久以后才找到表达自己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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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9月我和雷勒·伯尔访问北京时,他特意计划在1996年12月海因里希·伯尔80(虚岁)诞辰纪念日之际到中国为他父亲举办展览,向中国读者介绍他父亲海因里希·伯尔的生平与著作。我们当时征求中国作协的意见,他们对这次活动非常感兴趣。回德后,雷勒·伯尔即开始筹措经费,我就着手计划有关事宜。
海因里希·伯尔的小说在大陆和台湾都有译本。据我所知,大陆出版的伯尔作品译本有短篇小说:《野蛮时代的故事》(1947年)、《飞刀艺人》(1948年)、《我的昂贵的腿》(1948年)、《流浪人》,《你若到斯巴》(1950年)等。中长篇小说:《列车正点到达》(1949年)、《一声不吭》(1953年)、《无主之家》(1954年)、《小丑之见》(1963年)、《一次出差的终结》(1966年)、《莱尼和他们》(1971年)、《丧失了名誉的卡塔琳娜·勃罗姆》(1974年)、《保护网下》1979年)和《莱茵女流录》(1985年)等。自传式报告文学如:《爱尔兰日记》。
长篇小说《与女士的团体照》有两种以上译本:杨寿国、潘再平、马仁惠和孙秀民译的《莱尼和他们》(1971年)及高年生译的《女士及众生相》译本。小说《小丑之见》是高年生和张烈材译本,余秉楠的译本名为《小丑汉斯》。《一声不吭》有钱鸿嘉和田瑜的两种译本。1973年在海因里希·伯尔荣获诺贝尔奖后一年,台湾翻译了三本海因里希·伯尔的小说:《爱尔兰之旅》,蔡伸章译。《小丑眼中的世界》,宣诚译。《莫克博士收集的沉默》,宣诚译。1982年又译了《九点半的弹子戏》,王鸿仁译。但还不曾发行过海因里希·伯尔思想文集的单行本。
为了使读者能更深入地理解海因里希·伯尔的文学作品,维克多·伯尔和我都认为有必要出版一本中文版的海因里希·伯尔论文集。经过与雷勒·伯尔、袁志英教授、维克多·伯尔的协商,我们选取了29篇海因里希·伯尔的文章,请袁志英教授组织有关翻译事宜。袁教授是上海复旦大学德语系教授,所以这次他委托的译者,大多是来自上海的德语系的学者。由于时间过于仓促,虽然除了我的4篇译文外,其余都是出自专家之手,谅缺点仍在所难免,希望前辈和专家能给予指正。
在此我感谢三联书店总经理兼总编辑董秀玉女士和本书的责任编辑舒昌善博士的支持。没有三联书店的帮助,这本书将无法如期与读者见面。在翻译的经费上,我感谢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经济合作部、海因里希·伯尔基金会、科隆市海因里希·伯尔档案馆、迪伦市海因里希·伯尔纪念馆协会和海因里希·伯尔遗产协会的支持。
黄凤祝
1996年9月1日于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