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谁家啊，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
邻居拉开铁门，等看清楚站在外面的人时，自动收声，骂出去的那句话就卡在了喉咙当中，后面的男人却更快一步将她拽了回来。
“败家娘们一大早的开什么门，瞎了眼了！快去给我做饭。”
门板轻轻地带上。
女人想叫，男人捂着她的嘴，对着自己老婆摇摇头，他没有看清的话，怎么敢把她给拉回来，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明珠那丫头胆子太大，现在好了。
惹火烧身。
“对面……”
“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得罪不起的，你想全家进火葬场吗？”男人压低声音，女人听见点点头。
不是她不愿意当这个好人，只怪她是个升斗小民，她得罪不起任何人。
天还没有凉透，隐隐的藏着一丝黑，刮着风，天气预报说今天有五级风，可能真的有吧。
明珠推着明兰回房间，明兰正想说话，推她干什么？
你那么关心你妹妹，你进去看啊？
“我……”明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人就直接撬门了，或者说直接登堂入室。
“把门关紧了，进去。”
“我不。”明兰皱着眉，她知道谁找上来了。
“进去报警，报警。”明珠死死地将妹妹推进了房间里，外面的人刚好进入，七八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打头的那个看见明珠的打扮笑了：“才醒？”
“出去，这里是我家。我要报警……”
明兰的话还没有说完，带头男人身后的几个人就冲了过去，两脚踹开了房门，这道门对于姐妹仨来说应该算是特别坚固的存在，到今天她们才知道，原来这门也是柿子拣软的捏，人家两脚就踹开了。
“你们要干什么……”
明珠上前，男人比她高得太多，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笑得很不友善“臭娘们，起诉是吧？也不怕你妹妹丢人，她是个什么好货，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她有脏病，小小年纪的……”
“我×你妈。”明兰的眼睛喷火，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弄个原子弹把这些废料全部炸飞。
明月看清楚眼前的人，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抱着头哭。
“明月，大姐在这里呢……”
明珠想去抱住明月，可惜她的头发被人抓在手里，对方一扯，明珠只觉得头皮一疼，生疼生疼的。
003
“得贱病的人在这里呢，今年你十五吧？可惜了，这么年轻以后谁娶你呀，一身的脏病，叫人都玩烂了。”
“我×你奶奶……”
明兰大声地骂着，可惜她也只能痛快痛快嘴，那男人叫人把姐妹仨拽到楼上去。
“大姐，大姐……”明月的双眼已经失焦了，不正常地喊着，“我活不下去了……”
“那正好，今儿送你们姐妹仨一起去见阎王。”
明兰突然就停了骂声，安静了下来，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现在就要去死吗？
“大姐救我……”
明珠的眼睛盯着她两个妹妹，她的头发都快要被人全部拽掉了，她咬着牙，愣是一声都没吭。
走廊里充斥着两个女孩子的哭喊声、救命声，但这栋楼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出现。
二楼的人拿着手机，压低声音：“派出所吗？救命啊，我这里是……”
总算有人偷偷报警了。
明兰的双腿发软，对方就当她是死狗一样往上拖，明兰死抓着天窗的那个扶手，她不想死，她还小，她还没活够呢，她还没看着那个老不要脸的断子绝孙呢，她还没看着那个贱人倒霉呢，她怎么能死呢？
明兰的尖叫和明月的哭声交织在了一起。
远方有警车鸣笛的声音。
“赶紧扔吧。”
“从这里扔下去要是没摔死，回去我们也好不了的。”说话的人一直在磨叽，就说这里不够高，五层楼也有摔不死的人，换到对面十八层推下去，直接摔死。
“没时间了，推！”
“大姐救命啊，大姐救我……”明兰哭得眼泪鼻涕都是，她觉得自己要去卫生间，她不要死，不能死，她不想去死。
“大姐……”明月想哭，可觉得跳下去就解脱了，终于能解脱了。
明月站在那里，被人从后面一推就掉了下去，原来从高处落下去速度是真的很快。
明兰被人拦腰抱起，然后直直抛了下去。
男人的手推了明珠一下，姐妹仨几乎是同时被扔了下去，明月被推下去的时候没哭，她觉得死了就好了，再也不用听见那些声音，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只是她对不起大姐和二姐。
明兰尖叫着，就连对面楼上的人都能听见她尖锐的喊声。
明珠最先落地，砰！
下降的过程当中，她以为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着去死，原来也并不是这样的，明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推了明兰一把，踹了明月一脚，明月堪堪掉在别人家的晾衣架上，晾衣架为她缓冲了一下，而明兰则是对着一户人家的玻璃撞了进去（P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