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入室弟子吴其昌之女吴令华的回忆文章，其父吴其昌作为梁启超的入室弟子、徐志摩的表弟、近代著名历史学家，拥有许多知识分子所没有的见闻，这给作者许多不同的气度。

《回首萧瑟处》写了民国初期以来文化圈的所闻、所见，包括梁启超、梁溯溟、吴宓等一些名人鲜为人知的轶事等。此外还写到一些自己的亲友。忆民国学人，思亲朋故友，谈古今文化。

《回首萧瑟处》是近百岁的老人吴令华的回忆文集。

作为近百岁老人，本书是作者对近一个世纪往事的追思回忆，其父吴其昌作为梁启超的入室弟子、徐志摩的表弟、近代著名历史学家，拥有许多知识分子所没有的见闻，这给作者许多不同的气度。本书写了民国初期以来文化圈的所闻、所见，包括梁启超、梁溯溟、吴宓等一些名人鲜为人知的轶事等。此外还写到一些自己的亲友。

站在人生边上，过往种种，作者早已风轻云淡，所记录的，既有文学价值，又有很强的历史价值。

内容大致分四部分，一、说故关于清华国学研究院师生故事，如梁启超、吴宓等；二、思亲怀念父叔等的文字，三、忆往亲历的人和事，四、谈闲关于一些中国文化故实的溯源等。

说故

 梁启超劝袁世凯免称帝

 梁启超谈孙中山、谭嗣同、刘光第、蔡锷

 梁启超晚年谈对日本认识的变化

 吴宓在清华研究院

 有关梁漱溟的两三事配照片

 当代玄奘——戴家祥

 捐躯沙场的爱国教授姚名达

 刘节有节

 清华园一院119室的三个怪物

 多情谢国桢

 “三一八”中的清华研究院

 勾践剑与方壮猷

 长寿学者徐中舒

 胸有千秋史的高亨

 “死而复生”的杜纲百

 拾破烂二十一年的大学者周传儒

 中国历史地图学的开拓者王庸

 史学奇人——卫大法师

 皖中双彦——侯堮、储皖峰

 清华国学研究院学生中的老大哥们

 一张老照片配照片

 关于《清华同学与学术薪传》

思亲

 “九一八”事变后的吴其昌、吴世昌兄弟

 沸血胸中自往来――追忆父亲吴其昌教授短暂而闪亮的一生

 怀念父亲吴其昌教授

 以生命换学问

 学人的批评

 诗书友谊渡时艰

 吟旧句念平生奉圭臬——纪念舅舅吴世昌

 记吴世昌教授在桂林师院

 子臧先生谈学风——在纪念吴世昌先生诞辰九十周年学术思想研讨会上的发言

 吴世昌教授的学术贡献

 略谈子臧先生对民间文学的重视

 “不解知难退”和“曹雪芹佚诗”

 吴世昌先生和词学

 冷月照诗魂及其他——记凌叔华题徐志摩墓诗碑

忆往

 儿时眼中的苏雪林

 想起了朱君允

 丰子恺先生的一幅画

 女作家们的祝愿

 陈小滢和我以及当年的小伙伴们

 《一张照片的喜剧》的谜底

 追念陈中凡及吴组缃师

 陈年接待国宾趣事（外一则）

 不喜应酬的曾方

 古稀复展翅——怀念老友张志新

 永远的劳模——记桂育鹏

 晚年俞大缜

谈闲

 古诗文赏析的新葩

 如闻其声如见其人——读《赵树理传》

 多一些理解与宽容——读《沈从文传》

 曹禺的苦闷——读《曹禺传》

 大使夫人何处开画展

 斯诺何曾在北京大学任教？

 《庄子》里的“野马”

 谁“入主”了国家博物馆？

 “孟姜女”是指“靓女”吗？

 “孫”字是蛤蟆吗？

 “捍”与“撼”不可拉郎配

 “衣冠禽兽”原是褒义词吗？

 由吴大羽老照片想到

 “仆本恨人”与江淹

 题诗翻转邯郸梦

 也说桓温

 “和而不同”贵在“不同”

 关于黄鹤楼题咏点滴

 年（外一则）

 折桂与桂冠

后记

梁启超晚年谈对日本认识的变化

梁启超和日本的关系可谓深矣。戊戌政变以后，是日本公使馆的主动援救，他才得以流亡海外，旋以东京为据点，继续从事政治活动。十四年后，他回到祖国，仍与日本多有交往。袁世凯称帝，蔡锷将军在云南奋起护国，梁又是在日本的暗中帮助下，南下助蔡讨袁成功。也就是在此时，他彻底认清了日本奉行军国主义，妄想吞并中国的野心，从而改变了对日本的认识。当年先父吴其昌在天津师门，亲见每有日人来访，梁先生则蹙眉，连呼“讨厌讨厌”，“可怕可怕”，但仍不得不冠带出迎。1927年新秋，梁先生曾对先父详述其认识转变之过程，通夕不寐。

梁先生说：“我在护国之役前，脑海中全无反日的思想。不但不反日，但觉其可爱可钦。护国之役后，方觉彼可畏可恨又可怖。戊戌政变后亡命日本，我亲见明治维新后一个新国家的兴起，朝野上下，人人乐观活跃，勤奋励进，居然将一个千古无闻的蕞尔小国，变成新兴的现代文明强国，真如呼吸清晨晓风，脑清神爽。回视清政府的老大腐朽，疲癃残疾，肮脏邋遢，相形对比，越觉日人可爱可敬。当时他们说彼等真心希望中国复兴，愿与中国并立为世界强国，我亦深信不疑。”日人的确救了梁的命，但它是否真希望中国复兴、并立东亚呢?直到后来，梁才恍然大悟：那时的日本，正跃跃欲登世界文明诸国之列，处处想模仿西欧各国，见欧洲现代政治，有保护他国政治犯之事，故也想照行，既可以夸耀其文明程度，又可以插足控制中国。这才是其真实目的。

但梁启超真正看清日本军国主义的狡猾阴毒，还是在护国之役前后。他说：“后来日人有贺长雄怂恿袁世凯盗国称帝，我开始觉得其可恶。随后日政府提出‘二十一条’迫袁承认，以换取彼对帝制的支持，我此时已知彼凶狠可恶，但尚未觉其狡毒可怖也。”及至松坡发动护国之役，梁决定南下襄助。袁世凯派人日夜监视，把守门口。1916年的春天，梁只好购胶皮(天津人呼人力车)车夫着衣，易服夜逃。袁发觉后，杀了便警，并发布“务获梁启超，就地正法”之命令，上印有相片，缉捕较清廷更为严密。令梁奇怪的是：“我自津经沪至港，一路惴惴不知将死于何处，但暗中似有天神护卫，化险为夷，逢凶化吉，反复思索，不得其解。”到了香港，日人明目张胆公开援助，此时，他“方恍然沿途暗中保护者非天神也，乃日人也。由香港至越南，彼等更是全体动员，举凡官商军民、间谍浪人，均全力助我，虽子孙之事父祖不能过。试问彼为何厚爱于我，又何求于我，而奉我如此?”经过反复思索，他自称“不禁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方觉日人之阴狠毒辣，喻之为猛虎贪狼，犹为未尽。”自此得出结论：“他日欲亡我灭我者，必日人也，不可不戒备。”

日本明治维新后，实行军国主义，向外扩张，侵略邻邦。面对清末民初中国政治的混乱局面，未知鹿死谁手，便多方下注，期在必得。故一面支持袁世凯称帝，一面暗中协助反袁斗士，用心无所不及，此所以梁先生感觉阴森可怖也。梁先生自述其对日本政策的认识过程，我以为是真实可信的。后来蔡锷死于日本，更加深了他的戒心。每与先父谈及时事传闻。他常怀疑是否“东洋人”造谣，连蒋介石下野去日，他也担心会遭日人暗算。梁谈话时，或被日人拜访打断，辄连呼：“讨厌讨厌，又来‘保卫’我了，可怕可怕!”1928年，北伐军逼近北京。由于历史的原因，他曾萌发出国避难之念，对先父说：“我无力赴美，将暂去朝鲜隐居，做朝鲜理学史或朝鲜学案研究，你能随我去协助否？”而不再考虑他所熟悉的日本。

后记：癸未春夏之交，SARS肆虐。古稀老妪，闭门谢客。昼则整理校阅先君手泽，夜则观看电视剧《走向共和》。偶有所思，爰成短文三篇，聊资亲友谈助，儿孙知史。有爱之者建议，公诸同好，如上。2003年6月。P10-12

我已八十五岁，行将就“火”，回顾过去路，曾经豪情万丈，亦有忧肠千结，风雨繁华，终归平淡。一生碌碌，无可称道。正是：“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人生旅途多见闻，其中不乏涵养过我，感动过我，包容过我，愉悦过我的人和事。或曰：平凡之中见不凡。也有风雨也有情。故略记风采，以志不忘。

生性鲁钝，偏爱问真，昔年曾有句云：“锦瑟华年昏梦远，残余岁月悯忧深。低头只为求真理，不信忽悠不信神。”前年，又作诗自寿：“从容八十四，贱体尚康宁。抬眼观风雨，低眉弄馒订。沧桑造物意，兴替黎民情。老妪无多梦，爱听百鸟鸣。”集中短文，大抵即兴而作。低微嘤鸣，求得友声，乃我之所愿，激发深思，是我的荣幸；指出谬误，我将感激不尽；倘或某处惹君不爽，我深感抱歉，使君鄙夷，请掷去覆瓿，勿污清目。

此集得以出版，实属幸事。虽经杯中微澜，无晴终归有晴。喜有残留文字。犹可略飨同好。感谢所有爱护并帮助此书的朋友们。

2016年春于马虎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