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目前已经出版的儒勒·米什莱的作品，只有他的散文，而他作为一名伟大的历史学家，国内却没有翻译引进任何一部其与政治和历史相关的著作出版。《论人民》可谓是国内第一部展现儒勒·米什莱历史地位的作品。

你要想知道人民有多坏，就得读此书，你要想知道人民有多好，也得读此书。

《论人民》是法国最早和最伟大的民族主义和浪漫主义历史学家儒勒·米什莱于1845年写就的经典作品，主要歌颂底层的劳动者，表达对祖国的热爱之情，被誉为救赎的戏剧。

献给埃德加·基内先生

第一部分 论奴役和仇恨

 第一章 农民的奴役

 第二章 依附于机器的工人的奴役

 第三章 工人的奴役

 第四章 工场主的奴役

 第五章 商人的奴役

 第六章 公务员的奴役

 第七章 富人和资本家的奴役

 第八章 第一部分小结&第二部分引言

第二部分 论以爱解放／天性

 第一章 对人民的本能，直到现在都少有研究

 第二章 人民的天性，贪婪而强大

 第三章 人民在牺牲了本性之后就能获得更多？——混杂的阶层

 第四章 头脑简单的人——儿童，人民的代言人

 第五章 续前章——儿童的自然本能是恶吗？

 第六章 离题的话/动物的本能/为它们抗议

 第七章 头脑简单的人的本能/天赋的本能——天才是典型的头脑简单的人、儿童、人民

 第八章 天赋的产生/社会形成类型

 第九章 第二部分回顾/第三部分开篇

第三部分 论以爱之名的解放／祖国

 第一章 友情

 第二章 论爱和婚姻

 第三章 论联合

 第四章 祖国/民族性将消失吗？

 第五章 法国

 第六章 上层法国，像信条，像传奇——法国是一种宗教

 第七章 革命的信仰/它没有把信仰留到最后，也没有通过教育传递它的精神

 第八章 没有无信仰的教育

 第九章 在祖国的上帝/未来的新生的祖国/牺牲

一个女人，一个家庭，很快就要有一群孩子！巨大的开支，痛苦啊！万一工作又突然没有了……

看到这群勤劳的人大步流星地赶回家就十分动容。他们，在离家好几公里远的车间干完一天的活，吃完郁闷的中餐和孤独的晚餐，到这时，足足站了15个小时，这腿到了晚上会不会废掉？……于是朝家里飞奔……在家里做一个小时的“人”，实际上这时间并不多。

多神圣啊！他把面包带回家，一旦停下休息，就什么也不是了，像孩子一样，重新投入妻子怀抱。丈夫养着妻子，妻子给他支持和鼓励；两个人共同照顾孩子，孩子则什么都不做，自由自在，像一家之主……让孩子成为一家之主吧，这才是天堂模式。

富人们从来没有得到这种巨大的享受，这种至高无上的幸福，每天为一生中最爱的家庭的生计辛苦工作。穷人每天还要独自扮演父亲的角色，创造和修补家人关系。

妇女对这种异常神秘的东西的感受力更胜于那些世上的智者。她们很幸福，将一切都交付给男人，只有这才让简陋的家用器具有了一种独特的魅力。没有怪异的事情，没有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一切都带有喜爱的手的痕迹，心的烙印。人们一向否认这种艰苦是自我强制的，为了在回到家的时候，认出这种简陋的家装，很简单的那种。虽然妻子对家用器具、服装、各种织物还有很强的欲求。这后面一个还是新的，沐浴衣物柜，拥有这种衣柜对农村的妇女来说是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而对城市工人妻子而言，可能都不认识，在我前面提到的工业革命之前。干净、纯洁、腼腆，这些女性的美让整个家庭变得更有魅力了。床帏包裹着床，孩子的摇篮，炫目的白色，成了天堂。所有这一切只用了几个晚上的修剪和缝纫……窗户旁还摆上了鲜花……太令人吃惊了！男人回到家，都认不出来了。

花香四处飘散（现在已经有很多花市），只用小小的花费来装扮屋内，当人们从来都不知道明天是否要上班，花儿们会不会令人惋惜？——不要说这是用了钱，其实是节约了钱。这钱花得值，女性无恶意的诱惑让这房子更能吸引男人，能留住男人。我请求，让我们一起装饰房子，装饰女人吧！印度桤木能让女人重获新生，变得更加年轻，青春焕发。

“待着别动，好不好？”这是周六晚上，她的双臂搭在男人脖子上，抓着男人准备吃掉的留给孩子们的面包。

到了周日，女人赢了。男人刮好胡子，改变形象，让人给自己穿上一件熨烫好的衣服。这很快就做好了。一件花时间又重要的事情，是孩子，这是在那天要好好打扮的对象。出门，孩子走在前面，在妈妈的眼皮底下，特别要避免溺爱这个“小杰作”！

仔细瞧瞧这些人，要知道就算你表面上达到了某个高度，精神上的那种高度也不是立刻就有的。这样的女人，一身美德，一种特有的魅力，朴实的理性，机智灵敏，控制着一种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作为男人，是强者，是坚韧，是勇气，肩负着社会生活的主要责任。真正的责任伙伴（比“手工业行会”好听的名字），他保持着强大坚定的形象，就像一个哨岗的卫兵。工作越危险，德行越信得过。一位出身低微的有名的建筑师，非常了解男人，曾有一天跟他的一位朋友说道：“我认识的最正派的人就是属于这个阶层的。他们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晚上可能不回去，随时准备好到上帝那报到。”

这样的职业，无论是多么崇高，都不是母亲期望儿子所从事的。一个非常有前途的孩子，后来却越走越偏。伙伴们对他大力称赞，令他十分愉悦。他的画作、祝词、文章，装扮好了卧室，在拿破仑和圣心教堂中间。他应该被送到免学费的绘画学校。父亲问为什么。图画，母亲说道，在他以后工作中总有用到的时候。回答有两面性，必须承认这一点，而且在回答下她隐藏了另一个愿望。这个孩子，出身好，天赋高，为什么就不能和别人一样成为画家或者雕塑家呢？为了买到几支画笔，一张昂贵的画纸，她去偷钱……她的儿子很快就要出展览，获得所有奖项，在妈妈的梦想中，如罗马一样伟大的名字已经在脑海旋转。

母亲的愿望常常是这样的实现，又出了一个可怜的艺术家，缺衣少食，如同工人，甚至还不如自给自足的工人。艺术不能当饭吃，即使在和平年代，当所有人都经济宽裕时，特别是女性，也不会买艺术品，因为人人都是艺术家。若是战争爆发，革命来临，艺术就真的只能换来饥荒了。

P37－39

献给埃德加·基内先生

这本书不只是一本书，它还是我本人。这就是它属于您的原因。

是我也是您，我亲爱的朋友，我斗胆这样说。您曾经合理地注意到这一点，我们的想法，无论经过沟通与否，总是很一致。我们生活的心境很一致……美好的和谐总会令人惊喜；难道这种和谐不自然吗？我们各种各样的作品都是发端于同样一个充满活力的根源：对法国的感情和祖国的观念。

接受这本书吧，这本人民之书，因为它是您，因为它是我。您是军人出身，我是工人出身，我们俩应该能和其他人一样代表人民的两种新式面貌，代表人民新近的出场。

这本书中包含了太多我自己的东西，我的生活，我的内心感受。书中所写更多来自我个人经历，而非我所学的东西。观察报告、好友关系、邻里关系都是我这本书的素材来源；我常常在路途上收集整理这些材料；机遇偏爱那些执着于一种想法不变的人。最后，我童年的回忆也提供了大量素材。为了了解人们的生活、工作和苦难，只需要查阅我的回忆录就够了。

我的朋友啊……这是因为我也是靠双手劳动的人。现代人的真正名字，应该是劳动者，我配得上这个名字，不止一种意义之上。事实上在做书之前，我已经开始撰写了；在收集想法之前，我已经整理好了信件；我没有无视车间作坊的凄凉，长时间的厌倦……

多么悲惨的年代！这是拿破仑帝国的最后几年；对我来说，一切似乎同时消亡，包括家庭、财富和祖国。

我的优势在于，毫无疑问，那就是我出这本书全靠经历的这些苦难；人和历史学家获得的优势很少，应该为他们带来点优势。我从那保留着一种深深的人民感情，对其拥有的财富的深刻认识：甘于牺牲的美德，金子般的灵魂的感人回忆，这是我在最简陋的生存环境里所了解的。

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惊讶，和其他人对人民先前的发展史的了解一样多，另外，我和人民的生活是相同的，当有人跟我谈论起他们时，我感到有种对真相的需求。当我个人的故事进展引导我去关注那些现实问题时，当我看到书中对这些问题的激烈讨论时，我承认，在看到这些问题跟我的回忆相矛盾时，我也很惊讶。于是我合上书，我让自己重新回到人民的位置上，就像他们是我一样；孤独的作家再次深入人民之中，倾听他们的声音，记录他们的诉求……我会去向人请教，听取他们对自己境遇的思考，从他们的口中收集有见地的话语，这些话语甚至在最出色的作家中都是鲜见的。

这项调查从十年前于里昂开始，接着陆续在其他城市展开，同时靠近现实的人，靠近最积极的思想，靠近被我们经济学家所完全忽视的农村真正情况进行研究。我收集的这么多新资料在任何一本书中都找不到，因此人们很难相信其真实性。与有天赋的人和极其专业的学者交流之后，与人民的谈话就变得更有教益了。如果我们不能聊到贝朗热、拉梅内或者拉马丁，那就要去田里和农民一起聊聊天了。和他们交流，又能获得什么呢？对于沙龙聚会来说，我没有哪一次不是伴随着勇气的减少和热情的失去离开的。

我所做的各种历史研究为我揭露了很多历史学家闭口不谈的具有重大意义的事件和阶段，比如，革命前农业小地产的更迭。我从现实生活中提取材料做调查，获得了相当多统计表中没有的内容。我举个例子，可能有人觉得无关紧要，对我来说却非常重要，值得密切关注。快到1842年，穷人家庭无论收入多么微薄，或是因货币自然贬值导致实际收入下降，都买进大量日用棉麻织物。这件事对他们的重要性不亚于衣着干净整洁的进步，取决于其他很多美德，表明很多家庭在妻子的影响下呈现稳定性持续增长，妻子自己赚钱少，用丈夫的一部分收入来购进这些棉麻织物。妻子，在这些家庭中，是精打细算的，是干净整洁的，是保护人。她所赢得的影响都是道德观念的进步。

……

如果法国是正常因病或年老死去，如果时间重来，我可能不再反抗，我会像即将沉没的巨轮上的游客那样，我掩盖我的脾气，又重新信仰起上帝……不过实际情况完全不是这样，这让我感到愤慨；我们的没落是荒诞的，可笑的，因我们而起。谁有对欧洲思想有决定性影响的文学？我们，却如此衰弱。谁有一个军队？只有我们才有。

英国和俄国，两个虚弱的大胖子，给欧洲以假象。大帝国，小人民！……要是法国是这样就好了，一会儿都行；它像人民一样强。

最重要的事，是在危机之前，我们清楚地认识自己，我们没有，像1792年，像1815年那样，去换阵线、换操练演习、换方法妙计，在面对敌人的时候。

第二重要的事，我们为法国感到骄傲，而对欧洲毫无骄傲感可言。

这里，每个人都去找寻他最好的那些朋友，政治家去伦敦，哲学家去柏林；共产党员说：我们的兄弟们，巴黎文献学院毕业生。只有农民保留着拯救的传统，对他来说，一个普鲁士人就是一个普鲁士人，一个英格兰人就是一个英格兰人。他的常识是对的，和你们全都相反，你们这些人道主义者！你们的朋友普鲁士，你们的朋友英国曾经有一天在法国吸收了滑铁卢的勇气。

孩子们，孩子们啊，我告诉你们这个：登上一座山，但愿它足够高；往四处看看，你们只会看到敌对者。

你们要努力相互了解。某些人给你们承诺的永久和平（在兵工厂的烟囱冒着烟！……你们看这黑色的浓烟在喀琅施塔得，在朴茨茅斯），我们开始在我们之中尝试和平。我们可能是分裂的；但是欧洲觉得我们更分裂。这就是让它变得勇敢的东西。我们自己思量的难处是，把我们的心意表达出来；不隐藏一点痛苦，好好找寻药方。

全体人民！一个祖国！一个法国！……我们不要分裂为两个国家，我请求你们。

没有团结，我们就灭亡。你们没有感觉到这一点吗？

法国同胞们，无论你是什么处境，什么阶层，什么党派，请牢记一件事：你们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可靠的朋友，那就是法国。在依然存在着的贵族同盟面前，你们将总是有罪：五十年前，曾经想拯救世界。贵族同盟没有原谅它，而且永远都不会原谅。对他们来说，你们总是危险的。你们可以用不同的党派名来相互区分。不过，你们，和法国人一样，全都被判了刑。当着欧洲的面，法国，你们知道，不会只有一个名字，不能抵偿的，它真正的永恒名字：大革命！

1846年1月24日

本书是法国最早和最伟大的民族主义和浪漫主义历史学家儒勒·米什莱于1845年写就的经典作品，主要歌颂底层的劳动者，表达对祖国的热爱之情，被誉为救赎的戏剧。

我们翻译引荐这部作品，主要用之进行学术研讨和商榷的镜鉴，对其部分观点和文字我们应持批评和拿来主义态度，作品仅仅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希望读者在阅读中能够借鉴吸收其有益的建设性的部分。